第五章

第五章

这变化令众措手不及,什么情况?刚刚看平阳长公主的样子分明是正常的,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又如同孩童一般了,时而疯癫时而清醒,变化实太快。

诧异过后,又皆是长舒了一口气,将原本提起来的心安安稳稳放回原处。

谢长宁才是着实松了一口气,她不是不怕的,对付疯子最有效的办法大约就是不要命:「那长公主殿下现请和一起去后面休息吧。」

萧玫见状,上来便也要搀扶。

「可是……」平阳长公主的神色有些挣扎,「驸马他……」

「平阳长公主,」谢长宁加重了口气,「要乖哟。」同时心里更是疑惑,许昌到底对平阳长公主做了什么,能让她这样死心塌地,一度维护。

「哦……」平阳长公主闷闷应了一声,终于妥协,低下了头。

萧玫赞许地看了谢长宁一眼,两一起扶住了平阳长公主,稳稳地向后殿绕去。临走前,谢长宁给萧衍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多留心。

谢熙年将这一切看眼中,心中重叹一声,摇了摇头。

萧衍恰巧瞥到了这一幕,心尖抖了抖,嘴中犯苦,谢太傅是除了名的严厉,若是他不肯将孙女嫁给自己……

「九弟,且随朕一起去。」崇德帝饱含怒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猛然抬头,便看到崇德帝已经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萧衍顿时明白,皇兄这是准备带着他去处理‘家务事’了,也好,多知道一些也可与他的小姑娘通通气。他稳步跟上,面上依旧带着清冷。算上心腹内侍与宫女侍卫诸,这一队伍也算得上浩荡。留了一群大臣议事殿内面面相觑。驸马怕是小命不保。

已是春末,天气和暖。

谢长宁与萧玫将平阳长公主扶到了后殿之时已经出了一身薄汗,平阳长公主满脸好奇,动动这里,动动哪里。萧玫随即吩咐宫女去倒茶来。

谢长宁安静地坐紫檀木椅上,看着平阳长公主若有所思。

「他哪里?」平阳长公主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非常急迫地冲了过来,握住谢长宁的手,谢长宁顿时就感受到了那种力道,紧箍着,令她不能抽出。

她眉头一皱,还未开口,萧玫就疑惑地抬起头来:「谁?」说着,还瞟了谢长宁一眼。

「皇弟的儿子啊,那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平阳长公主迫切道,随即又迟疑地看着谢长宁,「安阳并不知道,莫非骗?」

「……」谢长宁怔了下,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子,便感觉到平阳长公主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骗骗骗!」平阳长公主对她怒目相视。

谢长宁苦笑一声:「他并没有跟来明和园,会安排们见面,前提是明和园的这段时间,要乖。」往日百花宴皆是三日,不晓得这次因为突发状况会不会缩短时间。

平阳长公主黯然松开了手,谢长宁看向自己的腕部,已经被勒出了很红的印子,她将手腕掩到袖子里,扭头看向萧玫:「那个孩子的存,长公主殿下您是知道的吧。」

萧玫抿唇点头:「没错,知道的,不过并不知道他如今……」她含糊了一声,怕被别听了去。

平阳长公主此时似乎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趴到窗户边斗起了鸟儿,咯咯咯笑得很是高兴。

萧玫望着,似有感慨:「说,皇姐这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只是不想面对罢了。」谢长宁淡淡道,随即想到了什么一样,扭头去看萧玫,「平阳长公主提到的那个侍女清荷,您见过么?」

平阳长公主颔首:「那是皇姐一手带大的丫头,心大得很,会把主意打到许昌身上也实属正常。」此时说的,仿佛无关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谢长宁听闻,低头思忖了一下,喃喃开口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刚刚好。」

「怎么,与九弟打什么主意?」萧玫打趣儿道。

谢长宁果真面上一红:「哪有……」虽如此说着,却并无底气。她轻咳了一声,扭过了头去。

「萧衍果真很心疼她。」原本正逗鸟儿的平阳长公主忽然扭过头来,话说得很是率直。

议事殿中,她这样说的时候,谢长宁紧张着自己的命,而今她再说,谢长宁却想能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沉默了一会儿,她才黯然开口:「祖父那里……还是要多做工作的。」

「太傅他老家是刀子嘴豆腐心,若是有秦霜那性子,敢于一哭二闹三上吊,太傅他老家必然会应下的。」萧玫爽朗一笑,并没有将谢长宁的忧虑当一回事儿。

谢长宁却揉了揉太阳穴:「若是和她一样了,谢家不得头疼死。」

「灵昭当年也说过类似的话。」萧玫忽然淡淡道,「们都为谢家活着,不累么。」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谢长宁垂下了眼帘,纵然心累,也不可辞。

「们还真像。」萧玫叹然一声,合上眼不再多说一句。

谢长宁轻啜杯中果茶,垂下了眼帘,也不想多言,无论她多像小姑姑,逝者已去,再提起来也是徒增伤感罢了。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远远眺望着,不知道许昌这件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此时,崇德帝一行已经迈入了明和园的地牢。

明和园地牢许久未曾用到,勉强点了两根蜡烛支持光亮,众便看到这地牢之中,灰尘遍布,四处张着大小各异的蜘蛛网,连栅栏门都显得破旧不堪,有位内侍轻轻吸了吸鼻子,就被呛得连连打喷嚏。

萧衍以袖掩鼻,眉头轻皱,一名侍卫领着他们转过一个弯,第一道门上就挂着一道硕大的锁。狼狈的一男一女被锁了里面。两各自蜷缩里面的一角,男的身上还勉强披了一件中衣遮掩,女的身上竟只挂了一件肚兜而已,此时半遮半露惹无限遐思。萧衍见状,轻轻别过了头。

「陛下陛下!」那男的正是许昌,他晃了下神便看到了这一大群,为首的便是崇德帝,他心中顿时慌乱的不得了。要知道,这位铁腕帝王一定饶不了他。

「陛……陛下……」那女子看到崇德帝心里颤了颤,她慌张地爬到了牢门口,扒住栏杆,「陛下!奴婢冤枉啊!是……是驸马强迫奴婢的!」她口不择言,眼中尽是惊惶。

「这贱婢信口雌黄!」许昌一听,也迅速爬了过来,身上头上沾了许多的枯草叶也全然不顾,无半分往常意气风发的样子,「陛下切莫听她胡说八道,微臣是被这贱婢勾引的,微臣对长公主殿下忠心耿耿啊。」

萧衍听着,也不禁冷了脸,前一刻还是浓情蜜意,情不自禁花丛中野合,如今却都翻脸不认,实太过讽刺,若是二果真情投意合才甘愿冒这危险也就算了,其实不过是各有所需。

「许昌,」崇德帝此时已经气过了头,反而平静了下来,「当朕是傻子不成。」

「微……微臣不敢啊……」许昌趴地上打了个哆嗦,他心中总有不好的预感。

「那告诉朕,平阳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崇德帝说话带着股阴测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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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宁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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