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曾小姐这么担心弘安的伤势,真是令人太感动了,只是这毕竟是他们的事,就让他们来决定吧!」
「常乐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今天她让厉先生受伤,也等于是公司的事,还是让专业的看护……」
「曾小姐。」方邵威打断曾美琴的话。
「是。」
「我现在还很困,恐怕没办法与你长谈。」方邵威语带遗憾,「我是很希望这件事可以在私人的阶段就解决,不过听您的意思似乎是希望公事公办。若是这样的话,麻烦你跟律师联络吧!」
「那么我长话短话吧!方先生。」曾美琴语气不改和善,「孤男寡女同居毕竟不好,如果有个万一……」
方邵威困到不得了,略显烦躁地再次打断曾美琴。
「如果真有「万一」,我付一百万给她!」方邵威说完,按键一按将手机挂上,还顺手关了机。
曾美琴听着话筒中传出的声,气得把话筒拍回电话上,「这个人有没有一点礼貌啊!」
好不容得到医生的允许,厉弘安再也不想待在医院里,打了电话叫方邵威来接他,结果来的却是许常乐。
厉弘安一看到许常乐,想也没想就冒出一句,「你怎么来了?」
「是方先生通知我过来接厉先生出院的啊!」许常乐见厉弘安面有难色,以为他不相信她的能力,「你放心,我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出院要办的手续也很熟悉,没问题的。」
厉弘安本想告诉她,他可以请别人帮忙,就见许常乐一手便轻松地提起他的行李。
「就这些了吗?」许常乐问。
那一袋行李虽然不多,但女孩子能一手轻松举起的也不多。厉弘安见她真的能帮上忙,心想先让她帮自己办出院吧!不然要等别人来接的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许常乐的母亲有长年背痛的毛病,父亲也在几年前中风,关于医院的各种事情,不论是入院手续、出院手续还是看顾行动不便的病人,她早就驾轻就熟,没一会儿就办好了一切手续,连计程车都叫好等在门外了。
厉弘安的脚还需要撑拐杖,许常乐将行李放入后车箱后,便小心翼翼地扶他进入计程车后座,动作非常细心流畅。许常乐在打工的时候,也曾经当过临时保母与看护,对她而言这都是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厉弘安见她似乎真的是来当看护的,也就不再反对,报出地址让司机开车。
厉弘安虽然富有,为人却仍简朴,住的地方不是世人口中的豪宅,只是一般的大厦,虽然也有门禁,却不至于森严。
许常乐看到他的房子时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你会住×宝。」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不是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以为依你的身分,应该会住在更气派的地方……」许常乐以为厉弘安误会她看不起他住的地方,赶紧解释「其实我每次去豪宅工作时都很害怕,万一不小心打破个什么东西,把我卖了都还不起!」
「你工作很多年了?」厉弘安看她素着一张脸,穿着打扮比时下的国中生还朴素,本来还不确定她成年了没?
「对啊,满多年了。」许常乐不介意地道。
她拿着钥匙打开厉弘安家的门,习惯性地左右看了看。
一般人如果一进到别人家中就左右打量,是一件不礼貌的事,但对许常乐来说,这是她的工作习惯,每到一个新的业主家里,她都会先确定房子的格局,以便排定最适合的打扫动线。
厉弘安的家很普通,目测约三十坪上下、三房两厅。房子位在边间,采光良好,每个房间都有对外窗户与前后阳台。
看完格局,她又稍做确认了一下屋中积灰的状态。
看得出来是男人独居的房子,灰尘不多,大致上算得上整齐,可见得厉弘安的生活习惯应该很好。
「厉先生,请问你的卧房在哪里?」
厉弘安给她指了方向,让许常乐先把行李拿进去放好。
许常乐进房时看了一下,厉弘安的房间是一间套房,看来外面的浴室是另两间房共用。
她整理好行李之后,厉弘安便为她解说其余两个房间的用途「那边那间是客房,你这段时间可以睡在那里。后面那间是我的书房,里面可以不用打扫,我没叫你的时候也请不要进去。」
「是的,我理解了。」许常乐乖巧地应道。
她在「好媳妇」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了,各式各样的业主常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厉弘安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
「厨房在那边,其他的东西你都可以看情况使用。」
「好。请问厉先生平时三餐都几点开饭?」许常乐问。
「我平时习惯早上七点吃早餐,十二点午餐。晚餐一般在外面吃,如果要回来吃,我给你电话。」
「厉先生,你该不会想要去上班吧?」许常乐一听他说晚餐要在外面吃,不由得一楞。
「当然,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厉弘安说道。
「可是医生说你的骨头还没长好,最好还要休养一周。」许常乐提醒他。
「我会注意不要动到伤处。」
「不然……你可以在家里工作啊!」许常乐想了想建议道「我听说你们公司的工作也可以带回家做不是吗?你可以在你的书房里工作,我保证绝对不会发出任何噪音吵到你。」
厉弘安眉头一皱,「你一向都对雇主这样管东管西吗?」
他向来话不多,不习惯跟人这样闲话家常。
「抱歉。」许常乐知道有些业主不喜欢跟清洁员聊天,赶紧默默记下厉弘安的习惯。
厉弘安原本想告诉她,他只是不习惯与陌生人闲聊,转念一想又觉得算了,反正他已经打算手再好一点就让她离开,解释这么多也是多余,便转口说道「我要泡澡,你去准备一下。」
「泡澡吗?好,我马上去准备。」许常乐立即敬业地做笑应道。
她很快地就放好了热水,小心地试过水温,还放了泡澡剂。
「厉先生,可以沐浴了。」
「嗯。」
许常乐扶着厉弘安进入浴室,因为他的手上还打着石膏,只能由她动手帮他把上衣脱下。
「你不出去?」厉弘安见许常乐不止没有出去的打算,甚至还打算帮他脱裤子,不由得眉头一皱。
厉弘安知道自己的身价在不少人眼中称得上是金龟一只,认识他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人想要与他发展近一步开系,甚至表明希望被他包养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因此他在这方面向来小心。
他们公司有人是抱持着玩乐主义,仗着自己条件不错而游戏花丛,但厉弘安从来就不是这种人,他连夜店都不喜欢去,方邵威就说过他简直堪比百年前的女子还死守贞操。
厉弘安对这种讲法非常反感,他不泡夜店,跟他守不守贞操没有半点关系好吗?他不去夜店只是单纯不喜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