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属于我的“楼盘”
这是我第四次感受到这里的日光,只是略有些不同,海风比以往那几天要大了不少,这感觉让我很舒服,但又略有些担心的赶紧跑出围墙看看四周的货物和礁石那边的“货仓天堂”。
所幸一切都还是一往如初没什么变化,这让我踹踹的心情立刻平静了下来,虽然我仍然在期盼着救援,但我知道,搜救这种事的概率有的时候是有心无力,成功率其实并不乐观,我把这种搜救成功的概率押宝在“努力”二字上,因为我知道,第四天,将是搜救团队扩大搜索面积的时间,就像以往我在海军参与的搜救任务那样,他们会展开对附近领海岛屿的搜救,这是至关重要的,也是为什么我必须要把这个营地放在显眼的地方的原因。
但我还是没有放弃对“天堂”里货物的无限贪婪和索取,里面剩下的小箱子已经不多,而我这次打算一股脑的全搬过来算了,这并不是我心急,而是因为扎破的脚让我疼的难受,不得不在附近找了些像岐黄的东西塞在袜子里祈祷着这东西能有效。
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看来今天我并没有睡懒觉,很早。
初于我打算一次性搬运的想法,我在海滩附近用小斧头劈了二十几根小树干,而后用塑料布和藤蔓壹壹的绑了起来,做了个简易木筏,这工作实际上非常费塑料布,你知道的,这让我非常肉疼。
用了大约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来回的运了两趟,坦诚的说,我还是太懒,如果早些做个大些的筏子和一些杠杆,也许我就能趁着落潮的浮力把那个大箱子一起运过来,之后我也确实这么试过,可惜,它实在太重了,直到再后来的一场风暴把它打碎,我也再没有对它产生过什么念头,而只是在海滩上拾起了几块散碎的木板留作纪念。
这两次运小箱子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也可能是这筏子做的实在太笨重了,加之我的贪婪导致上面摆的小箱子有些多,我划着木筏打算绕出礁石区的时候结果一个浪头就把我连人带货的拍在了水里,这让我损失惨重,好在这是上午,如果赶上退潮的时候遇上这样的事故,那我可能这一生都再也甭想再多看这些箱子一样。
当然了,这次事故也让我不得不花费比平时那样搬运更多的时间,将散落在水里的小箱一个一个的推上筏子还要不停的踩水,那种欲哭无泪的感受在今后的很长时间里都让我难以忘记,也是有了这一次教训,让我在今后的生活里再也没做什么贪婪的事情。
不过这次的集中运输的收获也是非常大的,除了对已经有了的物品的数量补充外,我还在一个箱子里惊奇的发现了一些例如剪刀和一些餐具的。
但,最让我感到意外的,是一个用塑料布包好的密码箱,但我感觉我现在还不太适宜打开它,虽然我对它有着非常大的好奇心,但我担心一旦我获救并且这些货物被发现,那么这个密码箱被我砸坏的事实就很容易栽个大罪过在我头上,毕竟,万一里面是什么我不该知道的秘密,结局就一定很糟不是吗?
海风越来越大,在运输完最后一趟货物后海风甚至形成了一次小型的风暴,这让我不得不回到营地加固我的小帐篷,我可不想看着它飘去天堂,望着周围布满的“财产”,我心里踏实了很多,但我这个营地所处的位置恰好是身后山谷前面的开阔地,也就是说这是个喇叭口最宽的地方,非常聚风,看着天上越来越密的乌云和身后随时都可能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被吹飞的帐篷,我知道,我必须立刻找一个真正的安身之所,而且,越快越好,我可不被所有的胜利果实被这么一场风暴一波带走,虽然我已经很倒霉,而且这里的地势这么低,万一山里头来一趟山洪,那么被一波带走的可能就不仅仅是战利品了,可能还会包括我自己。
带着一只鸟枪,向山里走的路上,我在心里盘算着选的住所的一些标准:比如得背风,这是很重要的一条;最好周边还有水源,当然了,这个条件我不太确定能不能成立,或者说可以当做选项吧,还有就是干净些最好还能遮阴凉;最重要的,是能看见大海,同时周边最好还有块大些的平地能供我用树干摆出一个大点的SOS标志,以求天上能够找到我。
事实上找到这样标准的居住点我并没花什么大力气,在那个小山丘的上面一点点,恰好有一块平地,我甚至都没有去寻找下一个选择地点,就定下了这处“楼盘”。
这块平地身后背靠着就是那座山,很陡峭的和这块平地形成了一处接近90度的直角,就像一道墙一样很好的为我提供了身后的遮蔽,至少野兽甭想在我的头上或者身后偷袭我了,而这道山壁上,还有一个天然的凹洞,虽然洞不大,只有大约二十几平米的样子,但我完全可以栖身在里面毫无问题,甚至还能把我的小箱子们一个一个的折腾进来。
山洞前面的平地简直不能再完美,纵深有几十米,而且很宽阔,视野也非常非常好,我可以走几步就能看到我这个方向的海面,它是个向外逐渐倾斜的缓坡,也不用考虑积水的问题,看方向恰好是朝南,可以看见上午的太阳,而又不用担心西晒对我的困扰。
我跑回营地,可惜原来的帐篷已经被风吹起,幸运的是没被吹到天上去,而是被头上的树枝拦住挂在了树上,我又不得不爬上去摘下来,风有点大,树枝在风中大幅度的摇动着,几次我都想放弃这个帐篷算了,毕竟我还有几块印着字的条幅可以再搭一两座帐篷出来,但我还是坚持了下去,冒着风险硬生生的把小帐篷拽在了手里。
整个的下午,我只做了一件看似机械化的重复劳动,“搬运”,把小箱子两个两个的抱进山洞,由于担心狂风暴雨会下来的很快(事实上是我的经验太少,这样的风根本称不起是风暴,直到一段时间后我见识到了真正的“风暴”后才知道那到底有多么的令人畏惧),我甚至都没有提前规划山洞空间的利用就这样把小箱子随便的码在了地上,索性这些重复劳动进展的很快,才在暴雨来临之前就完成了所有的搬运工作。
但我所担心的暴雨只是干打雷而没下雨,风也渐渐的小了下去,直至快到傍晚,天上飘起了火烧云,它们弥漫成一片,是整个山区形成茫茫的云海,只留最高处的那个山尖,滚滚的云流翻山而过,直泻深谷,似流水瀑布,气势磅礴。
我迈出小洞穴,看了看这美丽的云彩和脚下山谷中的流云,又回头看了看洞里的箱子,决定还是先收拾收拾这里,我在洞穴前面划了一个半圆形的轮廓,而后四处找了一些宽木头,又把洞里的小箱子的木板拆了不少下来壹壹的插在那个半圆形上形成了一道矮矮的栅栏,再用那些工具里的锤子一个一个的将它们锤得结实些,再拿斧子削尖,望着这个小院儿,我突然感觉到这些栅栏似乎被我做得很像工艺品,也立刻就有了一点私人住宅的感觉!
我摇晃了摇晃,感觉还是不太稳,这些庄户活儿毕竟没受过什么训练,我又把那些之前用来绑箱子的塑料绳子套在这些栅栏上将它们联起来,又在每条栅栏根儿上都堆了一小堆石头,后来的我很感激曾经我这么用心的折腾这片栅栏,因为它们是我利用过的时间最长的功能型工具,没有之一,而我的进出也只是一迈而已,直至深夜,我又砍了很多两米多高的树干在院子里摆出了一个不小的SOS图案,才算终结了这一些的辛劳。
不过,我后来发现,其实我完全是杞人忧天,我对这里的野兽根本不必有这么多的戒备。
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个很大条的人,很像我姐,但她却总说我太娘们儿,事情总是想得很细,反而不够洒脱,每每在争执这些的时候老谭都会在一旁笑而不语静观我们俩撕逼,哦,老谭是我妈认下的干儿子,好吧,我不得不承认,他更像是我爸和我妈的亲儿子,我才像个干的。
老谭家的老爷子和我家那个老军统曾经是战友,我们俩可以说是在同一个大院儿里长起来的,但他比我大六岁,我妈说他是个忠厚人,我姐说他是个明白人,而我说他就是个缺心眼儿的,有时候宁可自己吃亏也要充好人的傻缺。
我入军校的第二天,这傻缺就被我爸托人由航空兵转到了海军学校,并且还当了我这个学区的教官,这让我立刻有了一种被监视的感觉,并且这种感觉一直存活在到了毕业,可谁想,老子毕了业,老谭也被分到了同一个基地,虽然不再存在什么隶属关系,但职衔比我高一级,天天都拿我像儿子一样供养着,这令我烦的不得了。
但今时今地,我多希望有这么一个主儿在身边儿,帮我垒垒院子帮我搭处篷子,我知道这种想法很自私,但我的确是在这么想,而且在之后的时间里,我想他的时间可能比想个刚洗完澡浑身清香的娘们儿的时间还要多。
思念亲人像是我这两天的必修课,但手里头的活儿却没有停下,我在山洞前面还搭起了一个小雨棚,就是用之前冒险在树杈上面拽下来的那块篷子做的,我知道做的很不美观,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但重在功能性,是的,功能性不就是我现在最需要的特征吗?
我甚至用泥土和碎石块在洞口垒了一个高有十公分的门槛儿,虽然这工作即费时间又费跑腿儿的力气,但我还是这么做了。我回头回忆了一下今天做的这些事情,连我自己都感觉到匪夷所思,咱们老祖宗有句古话,叫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但我实在没兴致再垒个猪圈或者搞点儿火星儿出来了,毕竟这些还不是我的必需品。
时至深夜,突然天空猛地一亮,一道闪电像支脉一样划过天空照亮了我整个院子,而后就是十分密集的雷声,没过片刻,豆大的雨点子就砸在了我的雨棚上砰砰直响。
不是说如果傍晚有火烧云那么就一定是好天气的吗?小时候学的看云识天气都特么是骗人的?
突然我一个激灵的从木箱搭起的床上跳了起来,眼睛死勾勾的盯着墙角摆着的那一堆箱子,闪电、火药,这两样东西串联在一起,立刻让我毛骨悚然。
但随后我又躺回到了床上,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儿,假如闪电造成的电流真的会引爆木箱里的火药,那么我也根本等不到被爆炸炸死,而是提前就被电流击穿成了一堆黑灰了。
但之后我还是把这些火药挪除了我的洞府,毕竟这东西保不齐通过什么样的一个特殊事件、比如烤羊腿时的一个火星,就会令我人间蒸发要了我的小命儿,算命的说我能活90岁,但我不能把宝押在一个算命瞎子的身上,于是,他们便被远远的移到了离我这里不太远的另一个洞穴里。
但这些都是后话,这是我在这个岛上的第四天,这场暴风雨基本已经宣判了我今晚可能被救起的可能,现在所能祈祷的,只有明天是一个艳阳天,并且,还要祈祷我今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搭建起来的栅栏、雨棚还有其他的那些设施能够经得住暴雨和狂风这种邪恶势力的考验,我向一切能想的起来的神灵祈祷,祈祷他们哪位得空儿能光顾我这里一下,帮助我一把,把我带回那个能听音乐能上网,能看姑娘能烤羊的文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