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乱如麻,冷眼四顾何茫茫

心乱如麻,冷眼四顾何茫茫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一下?”冷霜冷冷的问道,其实她的身份是什么心知肚明,在这个男权社会里,没必要跟她知会什么,她也没有反抗的权力。

“我…”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冷霜说出来后就有些后悔,若是今天,婚姻大事,应该是双方你情我愿,

而这是古代,丈夫要纳妾,还是做相国的妾室,谁会不答应,现在已成定局,冷霜还能做什么,说道,“相爷,一切从简即可,不用宴请宾客,不用铺张浪费。”只要不铺张一切都好办,

“那你呢?”

“我从随苑搬到相府,随苑就留给花垣吧,好吗?”

“一切就由你做主了。”管仲现在是很相信她了,都交给她了,随她的便了,他将冷霜拦在怀里,冷霜闻到了他身上的墨香味,现在要逃跑还是不容易了,

管仲啊,管仲啊,还真是会坏事啊,冷霜只有借助管仲迅速的往上爬,不知情的人,也许会笑冷霜,笑她不甘于现状,身在福中不知福,谁又知她的苦恼呢?而冷霜怕是被这段时间的温暖冲昏了头脑,忘了一直威胁她的人。

三日后,回到了齐国,当夜齐桓公大宴宾客,请了管仲、宁戚、隰朋、王子城父、宾胥无、东郭牙等重臣,冷霜还没来得及从随苑搬到相府,管仲便到随苑去接她一同前去,

冷霜又得好好打扮一番,她穿的一向素雅,不愿意浓妆艳抹,乌黑的长发挽成发髻,插着一支梅花簪,耳着明月珠,一衣杏黄衫,上面绣着紫色的花朵,一身柳绿裙,一双绣花鞋,高洁端庄,超凡脱俗,冷霜并不喜欢热闹,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走吧。”他还是站在马车前等着冷霜,他看见冷霜才坐回到车上,从那天回来二人没再多说过话,今日在外面不能给相国丢人,家丑不可外扬,她随着管仲一同走进宫殿,走上漫长的玉阶,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他们互相行礼,

冷霜也只好应承着,来到后花园,庭院里还是很大,放了一大堆的台案,而有一个正坐放在最高处,那应该是给齐桓公的,冷霜与他们早早的就到了,却看着那个位子空着,还得等着。

没过多久就看到齐桓公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姬妾,这次的人和先前的人不同,又换了两个,这男人还真是花心,还好管仲和他不同,大臣们一起站前,

“都坐吧,今日不必太过拘谨。”

“谢君上。”,他坐下了,其余的人才敢坐下,“众卿家与孤满饮此杯。”

“敬君上。”而冷霜坐在管仲的身边一直在扮演着贤惠夫人,他的酒喝下去了,冷霜再给他斟满。

一旁的鲍叔牙也连连称赞,“虽说是妾室,也真是贤惠。”冷霜微微地笑着,“大人过奖了。”回过头笑着对管仲说道,“管仲,你可有福了。”

管仲没有说话,只是一直,默不做声的喝酒,冷霜只好笑着缓解尴尬的局面,“能跟着相国,是奴婢的福气。”说着柔情似水的看着管仲,在外人看来,多么恩爱的一对夫妻,长长的秀发,淡淡的笑容,温和的轻言细语赢得连连的称赞。

很快菜上来了,冷霜也知道分寸的给管仲布菜,管仲却一口不吃,只是闷头喝酒,冷霜看出了管仲的不对劲,小声问道,“夷吾,你怎么了?”

他要是在生气,还是叫他夷吾保险一点,他还是喝酒,“别喝太多了,会伤身的。”时而冷漠,时而多说几句关心温暖的话语,让人看不出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冷霜小声劝导,他抬头望了一眼冷霜,眼里参杂着太多的感情,这时,又上来了一群舞姬,笙簧缭绕,丝竹曼妙,冷霜却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她们跳的还是很好看的。

而却从上面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君上,臣妾听闻仲父的新妇人能歌善舞,不如让她来舞一曲助助兴啊。”

听到这话,冷霜抬起头来,迷茫的看着齐桓公,唱歌就会一首,而跳舞还有些困难,齐桓公也不想为难冷霜,安慰道,“唉,仲父之妻怎可随便跳舞,郑姬,你跳一支舞吧。”

而另一旁的女人还是附和着郑姬,“君上,若是没有一技之长,又怎么能入得了仲父的眼呢,就跳一支舞吧。”

几轮连番轰炸之后,齐桓公也有些动摇,有些为难,“这…”他看向管仲,冷霜使劲拽了拽管仲的衣角,想让他说句话,他说的话,齐桓公也得给几分薄面,他放下酒杯,鞠躬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跳支舞吧。”说着看向冷霜,逃是逃不掉了,也只有硬着头皮跳了,冷霜略带恨意的看向管仲,还有些不满,随后,转为笑颜看向齐桓公,“君上,贫妾献丑了。”

容若扶着冷霜走向后台,冷霜坐在凳子上身子沉得很,怎么也不远动弹,“夫人,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冷霜只好由她摆布,只是一直在想要唱什么曲子,《卧龙吟》是不可能了,那是表明自己的远大志向的,不行;

《黄鹄》是当年管仲写的,但也是想要入仕的,在这样的场合还是不太合适;《梁父吟》跟刚才的两首都是一样的,不行,冷霜都要愁白了头,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终于有了想法。

冷霜换了一身红色的舞服,妖艳非凡,更似当年的妲己,冷霜在后台做着准备,心砰砰的跳着,她慢慢的出场,如弱柳扶风,翩翩起舞,缓缓唱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这时,却响起了那熟悉的琴声,他来了,他带着伏羲琴给冷霜伴奏了,清脆的编钟和悠扬的古琴,完美结合,冷霜也沉浸在舞曲之中,“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伴随着节奏,中间空的时间很长,随心而舞,正如歌词中一般的孤冷清高,遗世独立,仿佛月中嫦娥,清冷的让人心醉。

她多么希望这首曲子可以再长一些,可以多听一会他在弹琴,可是,一切都已成定局,舞罢,冷霜向齐桓公行个礼,就往回跑,在后台一直找着,却没有看到弹琴的人,

“容若,刚刚弹琴的人呢?他在那里啊?”

“奴婢不知啊,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琴声。”容若似乎真的不知道,现在,冷霜该出去了,她再次的更衣,真的好麻烦,冷霜强颜欢笑的再次坐到管仲的身边。

“好啊,果真美的倾国倾城。”齐桓公拍手叫好,而身边的两个姬妾有些不高兴,郑姬白了冷霜一眼,“勉强比得上宫里的第一舞姬。”

一旁的蔡姬也幸灾乐祸的笑着,冷霜也不管了,带到来日再说吧,殊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块石头,打在郑姬的额头上,顿时鲜血流出,美人破了相,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齐桓公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只好让她回去了。

“呵呵…”冷霜也幸灾乐祸的笑着,虽不知道是谁,但给冷霜解恨了,就是好人,“好久都没见你笑了,你笑什么呢?”管仲也看见冷霜笑了,“没有啊,这舞跳得太好玩了。”

眼前的歌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是吗?他是谁啊?”冷霜微微一愣,他在说什么,“谁啊?”冷霜一头雾水的看着管仲,还是微微笑着,“你心里知道。”知道什么啊,说话也不说明白,谁知道啊。

他也怀疑冷霜了吗?他一直都相信冷霜心里藏着个人,冷霜的心很乱,这是在外面,冷霜也不愿意丢人,也只好忍着,什么都不说,宴会很快结束,冷霜还是跟着管仲一直走到马车里,二人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冷战着,他有些莫名其妙,怪怪的,

“你怎么了?从该才开始就一直在生气,在生我的气吗?”冷霜先问道,一直不明不白,冷霜的好奇越发强烈。

他一直看着冷霜,目不转睛地看着,冷霜皱了皱眉头,“干嘛这样看着我。”

冷霜用手摸着脸,脸上烫的厉害,有些害羞了,本来冷霜的脸皮就薄,他还这么盯着看,冷霜的脸如火烧一般,“只是觉得和平日不一样。”

他将冷霜紧紧抱住,“你放开我。”冷霜有些不习惯,“夫人,我们回家。”他的语气里有些霸道,还真的是大男子主义。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不像是到了地方,更像是人为的、被迫的,“什么人?”车夫喊道,

“死人没必要知道。”话还没说完,车夫就倒下了,这么残忍,可能性只有一个,他是那个遂国的死士,“夷吾,你在这里呆着,别处去啊。”冷霜叮嘱道,

“霜儿,霜儿。”管仲喊着,冷霜却没有听,径直走下车去,“我们又见面了,江怀。”冷霜不卑不亢的说道。

“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的,冷霜,跟我走吧。”管仲也走下车来,“休想。”他说道,江怀不禁笑道,还是蔑视的冷笑,“冷霜,你认为我会建议再杀一个人吗?”

他看向管仲,冷霜挡在管仲的前面,“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江怀,你我之间该有个了结了。”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义,

“跟我走,我就放过他。”他现在好像总是拿管仲来说是,“笑话,我是能受人威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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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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