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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夏望向舞台,男方长得可真帅啊,夏也站在一旁惊叹,这颜值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女生,就是那个叫容易的姑娘,她长得就十分平凡了,但是身材姣好,笑的也是灿烂,李好拿着话筒,对容易说“希望从今天以后,我可以让你天天都开怀大笑,你一笑,我觉得整个的世界的花都开了。”
我对夏说“那有怎么样,就算她不容易,也有一个人一直对她好。”
婚礼很快乐,但快乐是他们的,我被黑夜羁绊,夏在为学业担心,我怀疑我们两个在他们婚礼路过都会给他们带来坏运气。
在酒店里,夏坐在沙发上看书,是一本俄国的书,夏说,俄国的书格局大,看着看着什么问题都能想开了,但是书外的书皮还是霸道总裁的书皮。
我洗完澡出来,想着逗夏玩一把,仔细的用沐浴露洗干净手,喷香,接着悄悄的走到下身后,捂住她的口鼻,我还没有用力,就觉得腰间一股热流慢慢流下,低头一看,是血,我被夏拿刀子捅了。
我看到血后才感受到疼痛,紧接着捂住腰,弯腰蹲在沙发旁,夏看到我的反应,握着刀子说,边往外跑边说,我会给你喊120的。
我伸出手,说“我是觉得沐浴露很香,想给你闻闻,不是药,我没下药。”夏不信,在门口打着120,还不停的晃着自己脑袋,生怕自己晕倒过去。
我望着腰间的血,刀口不大,只是擦边略过腰间,留下一道口子而已,血呼呼的流了一阵就不流了,我按着腰,疼痛感来得实实在在,夏上飞机火车是不能带刀的,但她哪里来得刀,她还是不相信我的,悄悄的在背后藏了一把刀,用来防我的刀。
夏在门口看着我,她没有眩晕,没有失去意识,我说,真的只是沐浴露,就像让她闻闻香味,夏面露不堪,走过来,她手里还有一把刀,我说,放下吧,我已经受伤了。
伤口在医院的路上就被处理好,不流血了,但还是缝了几针,夏掏出自己的书包,一张一张的数着自己的红钞票,坚持付费。
夏站在我身旁,一直舔着嘴唇,我腰间很疼,心里更是有一团火,愤怒,怒吼,都是我想发泄的情绪,可我浑身无力,夏睁着自己圆溜溜的大眼睛,满脸写满了愧疚。是我先吓唬夏在先,可我万万没想到,夏如此不撑吓唬。
回到酒店,我坐在沙发上,夏把地上的血处理干净,递给我一把刀,掀起自己的衣服,露出腰间的肉,说,你也捅我一刀吧。
吓得我赶紧扔掉自己手里的刀,惊恐的看着夏,夏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回来吧。”
“我先吓唬你的,又不是你的错。”我说完头扭向一边。我心虚的厉害,这个虚张声势的女孩,看似处处防备,心里却满是善良的底色,她害怕去远方,为了照顾我,担惊受怕的来到这里,而我的玩笑再一次过分了。
人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后悔,可有些事情后悔也没用。
夏有好多计划,她想去不要钱的博物馆去看看,想起这个城市的地标建筑去看看,想照一张站在远方的像,可我无论怎样喊夏,夏都摇头说回去吧,我的腰不能沾上汗,否则会留疤。
夏突然变得沉默起来,我腰间的伤给夏带来了一个重新的心里建设,她沉默寡言,紧紧跟在我身后,看到我弯腰的那一刻,更是先行一步替我把事情做好。
什么事情都没有干,参加完会议就回去了。
我和夏下飞机的时候惊呆了,机场被粉丝包围了,是哪位大牌明星和我们一趟航程,夏站在我旁边,问,是谁来了。
我也不知道是谁。粉丝就像潮水一样乌央乌央的站在走道,现在离开估计会被挤成肉夹馍,条幅上是快乐男生的标志,看来是今年刚出道的新星。
夏看着楼下挤成蚂蚁的粉丝,挤得都容不下一丝空气,夏看着看着就笑了,打开我的行李箱,往自己的身上套衣服,这么热的天,这是疯了吗?我一脸迷茫的看着夏,夏也不搭腔,呼呼地跑到服务台,拿起一只笔就跑,挤到粉丝中间去。
明星出来的那一刻,夏看准地方,双手扒拉着人,屁股也排上用场,不停的拱出空间,夏被人群挤得双脚都快离地,但一点也不耽误夏拼命的往明星靠近,夏是人群中最疯狂的粉丝,其余人虽然在大声呼叫偶像的名字,一个劲的往前靠,却没有一个人像夏一样疯狂,夏的架势就像刚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一样,谁也拦不住,包括护在明星周围的保安。
夏跑到了明星面前,让他在自己的背上签名,签完名的一瞬间,夏立马脱掉自己的衣服,又露出一件,央求再签一次,这是刚出道的明星,内心看见有人喜欢自己还是欢喜的,而且这么多么看着,必须要宠自己的粉丝,只好笑着签上名字,这一签,就是三个。
夏当即举着明星签名的T恤大叫,签名T恤,给钱就卖,夏一点也不在乎明星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感受,夏的声音很大,几乎是扯着脖子在呼喊。
周围的粉丝全疯了,原本一起叫明星名字的应援声被各种声音搅乱,有人斥责夏的行为,大骂着夏,但一点也不耽误有人买夏的T恤,出价的人都是中小学生,看着年级不大,却十分有钱,一件衣服立马就被飙升到一千五,看着可能还有加价的机会,夏就像一个深水炸弹,跳入了一锅沸水,整个机场通道都炸锅了,我站在楼上看,耳膜都疼,眼睛里映入密密麻麻的人头,一直睁眼看着夏的行踪,看的眼睛都疼。
夏紧紧地拽住出价的人,好久好久,我站着都困了,夏一直在解释,粉丝终于在夏身边退散,而这距离明星出场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夏拽住三个女生,他们出价一千七买这三件T恤,其余一个还紧紧地穿在夏的身上。
夏找出我的衣服,去厕所脱下自己的衣服,动作极其麻利,生怕她们后悔。夏穿着我的T恤,就像小孩偷穿家长的衣服,几乎可以给她当裙子穿了,夏的胳膊是红的,挤得时候头发也散了,一只人字拖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赤脚在地上找了半天。
夏在ATM机数了一遍又一遍,坐在出租上,眉眼笑的,几乎成了一条线,夏开心的对我说,我回头赔你三十条T恤,我没敢告诉夏我T恤的价格,生怕她这次赚的钱又打了水漂。
夏没有回家,再一次到银行取钱,大跨步的走到高考补习学校给自己交齐了学费,这次,自己终于可以一心一意的复读一年了,这五千块钱就像从天而降,给自己强行续命,夏开心的说。
夏买了好多肉塞进冰箱,说自己过几天会来找我去医院拆线的,夏再一次强调自己不是故意的,自己也没脸在从我家住下去,背着书包站在门口和我说对不起。
夏是敏感的,我知道我是挽留不住的,可我真的想在夜的有个和我说话的人,黑夜将我变得不堪一击,我问夏“伤是你弄的,你不等我伤好了再走。”
“我晚上说不着觉还能和你说说话,而且你不怕我晚上一觉不醒吗?”
夏站在门口沉默,想了一会说“天还挺热,再从你家蹭两天空调吧。”
我笑了。
夏着急的又说了一遍“真的,真的是舍不得你家的空调,太凉快了。”
我还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