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我曾经见过你,是不是?」她忽然觉得他那双黑眸似曾相识,仿佛在许久以前,她曾经见过,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记忆,她却偏忘了。

「是的,你见过。」

「在哪里?」

「这已经不重要了。」他蓦然俯首吻住她的唇,在初触碰到她软嫩的小嘴时,感觉到她轻颤了下,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吻她。

是的,已经不重要了!

无论她有没有把他认出来,他已经不在乎了,只要此时此刻,她在他的怀里,依赖着、寻求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这就够了!

绯乐心里震惊,但没有挣开他的吻,有些被动地任他越吻越深,因为冰冷而哆嗦的身子依旧不停颤抖,但却是因为羞怯,他明明只是吻着她的唇,却教她觉得好像被他做了一件很令人害羞的事情。

他双唇的触感是饱满而且充满侵略性的,宽大的手掌按住她的后背,几乎快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她一直知道男女有别,从来就不知道原来当男人将女人

拥进怀里时,会令女人感觉到彻底的无助与柔弱。

她心儿怦动,而且越跳越快,仿佛快要窒息般无法呼吸。

……

*本书内容略有删减,请谅解*

她真的好无助,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属于别的男人,却还是想要他,一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却能够紧紧地掐住她的灵魂,完全地掌握住她……

这妮子在躲他,自从竹林那晚之后,她就明显地在闪避他,教他就算想把话跟她说清楚,也迟迟找不到适当的时机。

绯乐知道他一定会觉得奇怪,但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心里不讨厌他的碰触,但却知道这种事情不该发生,因为,她已经嫁作人妇,虽然她与相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但无论如何,她与相公以外的男人做了那种事情,就是不守妇道,就是错了!

就算是平日作风惊世骇俗的她,心里还是有愧。

她不想跟他把话说清楚,也不想知道他是谁,如果知道了他的名字,一定更会忘不了他。

为了要转移注意力,绯乐比平时更会惹麻烦,反正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怕惹麻烦,因为她发现他比想像中更在意她的安危,就像龙风寨的弟兄们绝对不会让她受伤一样。

她不想去细究他跟龙风寨那些人有啥不同,反正她就是得到了一个免费的保镖,可以乐得当一个逍遥自在的「人质」。

至于她都惹些什么麻烦呢?比如说,在路上遇到传家宝物被官兵夺走的可怜小女孩,她都会「不小心」过去插手管一下。

这里是顺南府,因为临靠河岸,水运非常发达,是个物产丰饶,来往商旅也多的地方,因为是个重要据点,所以元兵也不少,一进了这个城镇,腾格里就特别谨慎。

现在绯乐还不知道他的身分,在他找机会告诉她之前,千万不能够被熟人认出来,要不,他的下场绝对不会太好过。

「好心的姊姊,你真的可以把我爹被拿走的画要回来吗?对方可是官府的人,他们说我们家欠租税,要拿画去抵,他们一定是听说那幅山水画价值不菲,才故意以田租末缴,把画抢走的!」说话的少女叫小绢,她坐在街边挂着

告示牌要卖身葬父,在绯乐的询问之下,才将事情全盘托出。

「小绢,你别担心,我们会帮你把画给拿回来的。」绯乐拍胸脯挂保证,一副有「保镖」万事足的模样。

「你别惹事。」

腾格里下想去惹官府的人,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分,丢了两只碎银在小绢的面前,揪着徘乐的手转头就想走。

「我?要去的人当然是你呀!」她用一副「你在说什么傻话」的理直气壮眼光望向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帮她了?」

「不会吧?你有这么没心没肝又没肺吗?你没看见这名可怜的孤女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正用她脆弱无助的眼光看着你吗?」

「你自己惹上的麻烦,少往我身上搁。」这几天,他不知道已经打跑多少恶霸和上财主,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跟她把话说清楚。

「你不会真的那么没有同情心吧?瞧,这位可怜的孤女哭得更伤心了,我想,她一定是在哀伤自己身世可怜,被恶霸欺负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以为自己遇上了好心人,结果竟然是个没心没肝又没肺的无情汉,对不对?」

孤女一时反应不过来,被绯乐强押着点头。

「瞧,她点头了,你真的忍心让她觉得这个世上一点温情都没有吗?」他怎么还不点头答应?难不成要让她把这位孤苦少女弄得更可怜,哭得更凄惨才甘心吗?

腾格里从来没有看过像她那么无赖的手法,他相信如果自己再不答应的话,她真的会把这个可怜的孤女打一顿,好让他觉得更可怜。

「好,我答应你帮她把画拿回来,但你要答应我,等我把画拿回来之后,我们要好好谈一谈,可以吗?」

「我们没话好说……」她在他锐利的瞪视之下住了嘴,心虚地垂下小脸,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等事成之后,我们好好谈。」

腾格里总觉得她的语气一听就觉得心虚,总觉得就算事成之后,也会被她蒙混过去,但他现在更该担心的是,进关的蒙古官员并不算多,他在蒙古恰好又是非常有名的人物,只希望在抢画之时,不会被认出来才好!

一辆牛车上捆满了金黄色的稻草,摇摇晃晃在林道中前进,农夫扬着手里的短鞭,驱策着牛只走快点,他想快点把活儿做完,就可以早点回家。

在牛车后面,腾格里与绯乐两人并肩而坐,农夫答应送他们两人一小段路,而他们似乎也没急着赶回京的打算,坐着牛车,一点儿也不介意稻草屑沾满了他们一身,反而还有点享受这慵懒的步调,以及难得的秋日阳光。

腾格里最后还是帮小绢把画给抢回来了,跟那群抢画的士兵打了一场,希望他们没有发现他的刀术路子是出自塞外的流派,画抢回来之后,绯乐给了小绢一点银子埋葬父亲,还给了她盘缠,要她早一点离开顺南府。

「那幅画真不错,要不是小绢不肯割爱,我很想把它买回去挂在厅里,一看就有幽静的感觉。」绯乐哼着歌,不自觉地把头靠到腾格里的肩上。

「既然我已经把画抢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了?」腾格里以手为梳顺着她的长发,敛眸注视着她的双眼充满了怜爱。

绯乐昂起美眸回看他,「你不觉得那幅画很好看吗?」

这妮子又在跟他打马虎眼了!

「画很好看,但你没忘记自己的承诺吧?绯乐,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吗?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是谁都一样。」绯乐垂下小脸,神情有些落寞,心想如果这牛车可以一直慢慢走,让他们花一辈子的时间才能够回京城就好了!

「怎么可能会一样呢?我是你的——」腾格里忽然住了口,他听见了马蹄声由远而近奔来,接着,是一阵滚滚黄沙扬起,在牛车前面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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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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