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陛下,春宵苦短,您为何独自酣睡?是不是臣妾惹恼了您,还是您对臣妾不满意?」
要是满意的话,怎么还能纹丝不动地睡觉?
她自认这副皮囊生得极好,长相清纯中透着娇媚,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养得好,胸前已经有了看头。
先前脱外衣时,她故意松开了寝衣的衣襟,开得大大的,可以看得见里面艳红色的肚兜。那一抹红艳在明黄的寝衣之中若隐若现,衬得胸前的肌肤如玉般光洁。
如此模样,她就算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大。没有理由一个处心积虑让自己进宫的男人会无动于衷。
晏桓身体紧绷起来,像拉得满满的弓弦,蓄势待发充满张力。无奈极强的自制力仍在,他才没有失去理智。
周月上心里有些失望,这男人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难不成是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或是真有那什么难言之隐?
她伸出纤纤玉指,小心地划过他的喉间,落在他的衣襟处。只消一个使劲,就能扯开他的寝衣。
做,还是不做?
有那一会儿的迟疑,手已将他的衣襟扒开了。
男人精瘦的胸膛露出来,肌肉紧实。
在她还未来得及羞涩时,情形调转过来。不过是瞬间,她连惊呼都没有及时发出,人已被翻倒在下。
取而代之的,是他跨骑在她的身上,暗沉的眼眸紧紧地看着她。
她面白玉上好的羊脂,唇微张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像蒙着湿雾,朦朦胧胧的。看他的时候,明明有羞意,却偏没有将目光移开。
他的衣襟松散着,玉面泛红,像染着上好的胭脂。眉眼之中,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惑人,眼梢微红。
随着他气息的加重,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学着她的样子,慢慢抚上她的脸。描绘着那惊为天人的容颜,滑到她的脖颈处,然后手停在微敞的衣襟处。
她心跳加快起来,莫名觉得燥热。
突然,他手上一个使力,她的衣襟被拉得大开,露出艳丽的肚兜。肚兜的料子用得是上好的冰雪丝,上面绣着五彩的鸳鸯。
细细的带子绕在脖子上,仿佛一扯就断。
事实上,也确实一扯就断。
随着带子断裂,绝美的景致呈现在他的眼前。
周月上觉得很磨人,身上凉着,却没有用手去拢。就那样任由他看着,直到他俊美的面容越来越近,整个人压到她的身上。
一室生春,牡丹花开。
他似乎发现了此中乐趣,不知疲倦地要了她一回又一回。她全身瘫软之际,隐约听到他要了好几次水。
一次比一次时间长,最后她已泣哭出声。
寅时整,她才被允许睡觉。一沾枕头,瘫软的四肢得到放松,已累得一个字都不想说。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而他,则看着她的睡颜,目光灼灼。
宫闱之人,一个女人无论地位多高,上至皇后,下至妃嫔,无不将一身荣辱寄在帝王的身上。帝王的宠爱是世间无往不利的利器,可以扫平一切障碍。
昨夜里,陛下要了四回水。
作为服侍周月上的宋嬷嬷和紫云等人,那自是心里欢喜,与有荣焉。
眼下宫中没有其他的妃子,皇后娘娘一人独宠,只要早怀上龙子,就算是陛下选秀纳妃,也早已坐稳皇后之位。
身为皇后,还育有嫡皇子,可以说一世的荣宠几乎差不了。
宋嬷嬷温着熬得浓稠的血燕,待她起身后,就服侍她用了。再扶着她沐浴洗漱,换上衣服梳好发髻。
周月上顶着泛青的眼,由着她们服侍着。
从镜子里看去,她能看到自己泛着春色的脸。也能看得到自己眼底下的青影,还能看得到自己眼角的媚色。
当然,更不可忽视的是身边人一脸的喜气,各各表露在脸上。她有些羞涩,同时还有些气恼。气那个男人不知怎么让适可而止,也羞像他们这样的夫妻,一举一动都有人跟着,极少有隐私。
帝后大婚,依制要休朝三日。
休朝不代表真正的什么事都不处理,晏桓已在御书房中,批阅今天一早送过来的奏折。胡得福随侍在侧,垂着眉眼。
陛下当真龙精虎猛,昨夜里折腾到寅时,今天还如此有精神气。
听说皇后娘娘到现在还未起,想必是昨儿个累坏了。就以娘娘那样的姿色,也难怪陛下会爱不释手。
他隐约同情起将来要进宫的妃子,有皇后这个珠玉在前,想必其他的女人很难入陛下的眼。毕竟天仙人儿看惯了,哪里看得上小家碧玉。
帝后恩爱是好事,阖宫上下无不喜气洋洋。
但还是有人听后摔碎了杯子,气得浑身发抖。作为先皇后的母家,苏家在宫中自有门路的。宫中的隐蔽之事现在不好打探,喜事却是知道的快。
比如说帝后昨日大婚,陛下一晚要了四回水。
「祸水!」
苏婳阴着脸,手指紧紧地抠着桌子。目光之中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娇好的面容略微扭曲着,呈狰狞之态。
那个女子,仗着狐媚的长相,把陛下勾过去。一个皇后,行为竟然如此不端庄,如同烟花女子一般,勾得陛下贪欢失态。
为什么?
别人都看不到这一点,还欢喜称为帝后恩爱。
这叫什么恩爱?这叫祸水误国,国将危矣!
纵观前朝,哪一个皇后是这样的作风。即便陛下贪欢了些,身为皇后理应劝阻,哪里能故意勾着陛下,胡缠整晚。
她绝不能看着陛下被这样的女子勾引住,误了江山朝事。
「过来,把这里打扫了。」
站在不远的丫头听到她的吩咐,立马动作。
她又朝另一个丫头招手,「替我更衣梳妆,我要去见祖父。」
那个丫头战战兢兢地上前,最近县主的脾气越发的古怪。脸色阴得吓人,她们做下人的都不敢近前,喘气都不敢大声。
小心翼翼地替苏婳更衣梳妆,然后跟着她一起去前院找苏太傅。
苏太傅正在书房中,听到孙女求见,想了一下,让她进来。
一进门,苏太傅就看出孙女的不同。不光是衣着和妆容,而是气质。她眉宇间多了一份果断,看着颇有些不太对劲。
「祖父。」
「婳儿,你寻祖父何事?」
苏婳福了一个身,恭敬地站着,「祖父,婳儿确实有事。」
「说吧。」
苏太傅做了一个手势,放下手中的书,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这个孙女儿,才情不俗,心计城府不输男儿。要是孙儿,是苏府之福,可惜是个孙女。
苏婳走近一步,慢慢地启唇,「祖父,婳儿想进宫。」
「胡闹!」
苏太傅眼睛一瞪,人已站了起来。心「扑扑」地跳着,精明世故的眼神紧紧地看着自己的孙女儿。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孙女知道,孙女想得清楚。县主的身份并不能成为我入宫的阻碍,前朝曾有过异姓郡主为后的例子,何况孙女这县主可未入皇家玉牒,并不算皇家人。」
苏婳直视着自己的祖父,一脸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