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生

轻生

“昨夜我同白淕回程路过菊街时,正巧见你要跳河轻生。”

“……”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你倒与常人不同,常人若有心跳河轻生往围栏后一翻也就跳了,而你却要一步一步来,把长靴逐个脱下,再按先后顺序往河里一一丢弃,完了再脱袜,不过似乎是因为醉了,脱袜时动作不太利索,等白淕过去制止时你还没来得及往下跳。”

祁溯愣了愣:“我怎么觉着我没死成你好像很惋惜啊?”

白远贞:“……”

祁溯又踱步慢慢悠悠走了回来,坐回了原位:“我真跑去跳河轻生了啊?你可不要骗我,我就记得我当时到酒肆买了坛酒,尝了几口就醉倒了,至于其他的事,我什么都不清楚了,还有,不论你是怎么想的,但你肯将我带回白家,我都表示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把我丢在那里,还有啊……”祁溯顿了顿,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而白远贞除了眼皮子偶尔动几下以外,视线仿佛在他挪不开一样,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祁溯才低垂下头,用右手不自在的搓了搓自己的耳廓,却觉得它有些发热:“我,我昨晚,应该,对你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白远贞困惑:“比如?”

“比如……”有没有亲你这种事,毕竟上一次,自己不就那么做了吗?不过,应该没有吧,醉成那副鬼样,可自己不就是担心自己醉晕了头才会这么问的吗?不过……

祁溯偷偷看了白远贞几眼,见他面色如常:应该就是没亲吧,不然肯定早就一脚把自己踹出白家大门去了,哪里还有机会趴在他屋里的床上鼾睡?

祁溯趴在书案上朝他笑了笑:“没什么。”

没什么。

……

白远贞在正莲雅居看书,后来云简前来为祁溯送了崭新的鞋袜与衣裳,摆在在上边的一件轻如雾谷,薄如蝉翼的天青色长纱罗衫,没什么繁琐的花纹,摸着也极为丝滑凉爽,祁溯见了极为喜欢:“这个可真是合我心意,真是有劳云简你费心了。”

云简谦卑,摇了摇头:“翛王殿下若是想要夸赞,便夸赞我们大人吧,这衣衫是白大人叫小人备下的。”

“啊?白……远贞?”祁溯朝身后看了一眼,白远贞照旧看自己的书,连头都没抬起来一下,满不在乎,但祁溯却开心,抱着那件长纱罗衫笑得一脸灿烂,几步奔到了书案前:“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天青色?”

白远贞:“我不知道。”

“那你还?”

白远贞抬起头来,看着祁溯,淡淡开口:“我也不过见你昨日穿艳色刺目,想着还是天青色看着安稳些。”

“……”

好嘛!敢情不过觉得自己穿其他颜色辣眼睛罢了,而自己竟还当他其实心思细腻看出来的。

不过,难得到白家来一趟,祁溯可不想拿这儿当酒店,睡过一觉后就这么穿衣服走人,于是他便伸出了手去,拉了拉白远贞的衣袖,弯起了他的桃花眼来:“白大人。”

白远贞将目光从书上挪到了他拉扯着自己衣袖的手上,默不作声。

见他不回话,祁溯继续扯他袖子:“白大人?”

“……”

“白大人,白大人,白大人……”

白远贞面色不变,却似乎有些不耐烦,把手中的书一合,放到了一边:“你还有何事?”

祁溯嘻嘻一笑:“白大人,你今日就好心留我在你家玩儿会儿呗?我回去也是无聊没事可做,你就陪陪我吧,好不好?”

难得祁溯像个小姑娘一般撒娇,见白远贞就那么坐着也不说话,既不表示同意却也没有直接拒绝,祁溯就觉着有门儿,赖着脸趴在书案上用两只手抓着白远贞的胳膊不停地晃:“白大人,求你了。”

那头云简微微一笑,表示无奈地耸了耸肩。

白远贞见他态度坚决,轻轻叹口气将他的双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扫下去,开口问道:“你想玩什么?”

祁溯见他妥协,激动地坐起了身子,用双手支着头,蹙眉翻个白眼左思右想,最后咧嘴一笑:“嗯……都行!”

白远贞:“……”

祁溯又拿起案上笔挂上的毛笔来挥舞了挥舞,对他道:“那要不,咱们画画吧,画画,你觉得怎么样?”

白远贞道:“你想玩什么,叫云简帮你准备即可。”

“那你,意思是不陪我啊?”

白远贞望着他的眼睛,见他双眼红肿未消,握着笔杆的手也渐渐收紧,神情失落显而易见,便无奈开口道:“你更衣洗漱过后,我陪你就是。”

“好——”

祁溯的眼睛在那一瞬间变得明亮了起来,站起身来就去找云简要去洗漱,结果云简沉声一笑,指了指祁溯的右手:“殿下。”

祁溯顺应他目光看去,这才见自己手里还握着那支毛笔没有放下,赶紧跑到了书案旁将其挂回了原处,临走时还嘱咐道:“我很快就好,你一定要等我啊……”

语毕抱着他那身喜爱的天青色长纱罗衫登上鞋便随云简出去更衣洗漱去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再看他一眼,留白远贞独自一人坐在书案前;良久过后,等到门外脚步声渐行渐远,只剩几声麻雀在外叽叽喳喳时,他才伸手将那张写着八个丑陋无比大字的白纸拿了过来,静静凝视着那个“菩萨低眉”,不知其心中所想。

将那张纸放回原处后,白远贞又重新翻开了那本书,结果只不过一眼,就将其合上放回了原处,没有了再继续看下去的念头,蹙眉扶额,发现自己方才看了良久的那一页,上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似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使得白远贞烦心不已……

今日祁溯没有束发,觉得宿醉过后束发有点疼,便叫小丫鬟给他简简单单弄了个绾发,收在身后不碍的他事就成,他穿那身天青色的长纱罗衫极为好看,且这副身子长得不矮还挺高的,有个一米八左右,但就是因为身子骨太过纤弱,脸也长得女气才让人瞧着没有男子应有的气概,祁溯平日里从来三大五碗吃得不少,但就是不见长肉,实在恨得不行,还有,祁溯在洗澡的时候发现,在现在这副身体,臀部往上的位置竟然还有圣涡这个东西,有圣涡的女性是很少的,男性更是如此,可没想到好巧不巧,他如今也成为了那少之又少里边的一份子。要是祁溯是在重生以前的话,他还是很喜欢圣涡的,觉得有圣涡的人是真的特别性感,所以祁溯在找女朋友的时候,有圣涡的总会更加讨他喜欢,可如今圣涡跑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可就真的是喜欢不起来了。

那干脆直接穿到女人的身上当个女人算了呗!这他妈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像什么样子!?

对于祁青岑的这副身子,祁溯要多不满就有多不满,只要往镜子里看见那张脸就能吐槽个百十来遍!

要是能有白远贞那样的身体,那可真是美滋滋了,单凭那张脸就能迷倒万千少女,哪至于像现在这样雌雄难辨?

祁溯一道上想着便很快就折回了正莲雅居,拉开门进去时就直奔书案而去,见白远贞依旧静坐于原位,手持一盏糙茶,而案上边水墨丹青还有纸笔皆已经备齐,祁溯见状心中大喜:“你还真同意让我在你这儿画画啊?”

白远贞闻言什么都没有回答,照旧喝着手里的糙茶,祁溯见他不搭理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自顾自拿了摆在一旁的糙茶来,也为自己到了一盏,送到唇边用上唇试了试温度,觉得正好,便将其一口饮尽,这味道祁溯觉得不错,像是以前喝过的大麦茶的味道,却隐隐约约带一丝苦味,但比祁溯平日里喝的茶要好上很多,所以祁溯还是接受的,也是蛮喜欢的。

喝完了三盏糙茶后,祁溯在白远贞的注视下拿起了毛笔,沾了研好的墨却发现自己竟不知从何下手,不知该画什么才好,最后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以后,才发现,画什么都不如画眼前的人,便提笔下手,握在笔杆上挥动的手极为潇洒,可白远贞却看着他纸上的四不像,忍不住蹙眉,问了他一句:“你画的,是什么东西?”

祁溯持笔刚将他脸蛋轮廓勾好,画的是不怎么强气,圆咕隆咚像个鸡蛋一般,祁溯也没大用心,便随意回答了一句:“我画的这个这可不是个东西,我画的是你。”

白远贞:“……”

祁溯说的没错,这画的确实不能算是东西,但听者再无心也觉得他这句话有哪里怪怪的,却是说不上来,于是便良久没有再说一句话,祁溯也毫无自知之明,硬是将在这一片无声的寂静里将纸上的白远贞画完,本来刚开始画时把白远贞棱角分明的脸画成了鸡蛋就已经极为不爽,结果头发更是他败笔中的败笔,抬头一看人家白远贞本人那眉清目秀的俊美脸庞,祁溯便捏紧了手里的画像,连一丝给白远贞过目的念头都没有了,画上直接团成纸团往桌边一扔,结果用力过大,丢在了地上,引的白远贞的目光也随它落在了地上。

“怎么画的跟个长毛儿的鸡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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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撩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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