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章 万人血书跪求正面照
谭若飞把谢泽放下后就按着木烨指的方向停好车，四个人过去场地的路上跟顾光生一见如故地聊了起来。
“你来跟拍？”他指着顾光生脖子上的单反。
顾光生大方回应他，说，是。
于是谭若飞心里的小九九就打响了。
说句实话，他在拐弯那一秒看到木烨后就知道今天指望谢泽的Ins照没戏了。但现在上帝给他关上门，又给他开了一道窗。
“那正好，你能帮我拍几张吗？我好更新一下Ins。”谭若飞问道。
顾光生已经拍完自家外婆的后台花絮，有点空闲的时间。加之上回篮球赛，谭若飞帮自己班级临场指点了一二，对此他也感激在心。
虽然他也知道阴盛阳衰的文科班下，班级篮球赛毫无优势，但能取得一场胜利还是让他觉得很满意。毕竟是天之骄子，总会有一两点胜负欲。
所以没做多想，顾光生就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以。不过这里光线一般，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
“好！”谭若飞兴冲冲地对着谢泽大手一挥，“你们先去，我和他拍完就来。”说完就跟着顾光生，一路唠嗑走了。
木烨愣着原地，这是什么戏码？移情别恋了？
她看了一眼谢泽，对他投以深切同情的目光，安慰他道：“没关系的。”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又换谢泽一脸懵了。
木烨见他不为所动，以为情伤入骨，她入戏地又说了一句：“你还有我带你走。”
谢泽嘴角抽搐，终于明白了她的脑回路。
“走吧。”他大腿一迈，擦过木烨的肩膀往她过来的方向走。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木烨刚才的那句话，确实是触动了他的心。
——
安顿好谢泽的摄影工作后，木烨组委会的工作就到这里告一段落了。
她回到后台，米若兰正在和木霖温习着舞蹈动作。见木烨回来，米若兰便停了下来，掏出粉饼给女儿补妆。
临边一排木烨家前面的选手阿姨见状了，对米若兰稀罕地说：“小姑娘，你这是啥，咋这么香呢？”
米若兰被叫小姑娘，乐得很，立马回答：“不止香，还能抹白呢。”她递给老人家看。
老人家像是得了个稀罕物一样，左瞧右瞧，再小心翼翼地放下还给米若兰。
过一会儿，像是经历了一下思想斗争似的，她试探地对着米若兰说：“小姑娘，你也能给我抹抹白不？””
米若兰热情地答应着，拆出新的粉扑，挖点散粉在盖子上，仔仔细细地给老人家抹上。老人旁边的孙女见到了，也嚷着要。
米若兰化身孩子王，招架不住孩子的萌态索性也给孩子化了一遍。
木烨到后台看见妈咪给顾光生的外婆抹粉时，内心还是泛起了点涟漪的。
社区才艺大赛里的选手，都不是专业的，当然也不是非得本着冠军去的。他们大多仅仅是因为想凑凑热闹，活一下人气，看中的不是节目效果，而是跟伙伴家人一起上台的机会。
主持人有条不紊地报幕，节目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进行着。
顾光生赶在外婆表演前结束对谭若飞的摄影。不得不说，谭若飞很会找感觉，借着自然光线，一反平时嬉笑怒骂的样子，摇身一变成了街拍模特。
顾奶奶表演的是老年人最爱的扇子舞，虽然中途踩漏了几个拍子，但相对于小孩子怯场在舞台上哭的，甩陀螺脱手砸破了舞台板的，顾奶奶完成度算是很高了。
下场的时候，就连对节目不感兴趣的谭若飞也鼓起了掌。
倒数第三个了，就轮到木烨了
谢泽更精确地调整好摄影机镜头后，打开了自己满格的单反。
木烨一家三口上台时，台下的老少们提起了精神。因为这是为数不多的看起来比较正式的节目了。
音乐起，米若兰和木霖跳起了恰恰舞。虽然两人正值中年，但基本功夫还在，动作还能跟上音乐节拍。场上也有一些小年轻开始吹口哨声。
不一会儿，木烨跟米若兰交换，木烨从场边随着音乐的律动切出去了。
场下也迎来了一个小高潮。
谢泽看着，木烨在台上随着音乐尽情地律动着，这和他在天台远距离地看她跳舞不一样。
这不仅仅是宽松校服和修身流苏裙的区别。
他清晰地看到，木烨脸上闪烁着的享受与热情，每个动作都极致地扭动着，踩在节拍的点上。那裙边晃动的流苏，若隐。若现的嫩肤，将他的思绪勾到这些天的接触。
黑袋子姨妈巾，手掌触摸到的扣子，后背那片旖旎，以及莫迪酒吧里温热的触感，这些都和台上的人有关，都是鲜活的记忆。
他真想当下找到古青，跟他对酒痛饮三杯，答谢那天他围堵楼梯的巧合。
这巧合就像是打开一个缺口后，一切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地发生了，猝不及防也好，迫不及待也好，就那么自然地如兽走圹，如水就下般发生了。
果不其然，木烨家精彩的演出结束后，台下自发地响起了鼓掌声。
谢泽抓拍了很多张图，几乎每一张照片都可以精修成海报。他看了许久，最后按捺不住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她身腿的比例。
艹。他心里暗骂了一句。
全部节目表演完后，在颁奖关节，冠军毫无疑问是木烨家。这时谢泽和顾光生都上前去给他们拍照。
镜头下的木烨笑靥如花，米若兰和木霖也手牵手站在一旁，相当和谐的一家人，就在这年的重阳，定格在了照片里。
——
返程时谭若飞一本正经地在后座打瞌睡的谢泽：“什么时候发现的宝藏女孩？”
谢泽笑而不语，许久才飘出一句：“很久之前，具体的，不告诉你。”
靠，男大不中留了。谭若飞恩恶狠狠地往减速带冲去，将阿泽的屁股震得咚咚响。
他突然想起三岛由纪夫《青春的倦怠》里的一段话：“所谓青春就是尚未得到某种东西的状态，就是渴望的状态，憧憬的状态，也是具有可能性的状态。他们眼前展现着人生广袤的原野和恐惧，尽管他们还一无所有，但他们偶尔也能在幻想中具有一种拥有一切的感觉。”
尽管一无所有，但也拥有了一切，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
谢泽回到家后，休息片刻后就投入到修图的工作中。
不仅比赛视频要拷贝下来，而且还得把选手们的照片挑出来打包发给比赛的组委会。
谭若飞惬意地躺着谢泽房间的天鹅绒地毯上，若有所思地看眼前的人专注地修妈咪奶奶们的图片。
他心想，如果如意小区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B市首富之子正在帮他们修图，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反过来想，也有可能觉得很平常，照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不仅仅是他，就连谢泽和顾光生都认为，木烨所在的小区就像是陶潜笔下的桃花源村，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得。
谢泽修图软件熟练度高，很快就把图片和视频打包发给赛制负责人。木烨一家也被他精心挑出来，打包给了木烨。
*么耶耶：“手速那么快？”
*Zzz：“嗯，不难。”
*么耶耶：“谢了。我爸妈说拍得很好看。”
*Zzz：“叔叔阿姨喜欢就好。”
木烨看着屏幕上谢泽的微信名和头像。难怪自己没想到他就是志愿者，头像和微信名都改了，哪里能想到他就是加“守望者”号报名的人呢。
另一边谭若飞也收到了顾光生打包过来的照片。他随即更新了他的Ins，粉丝闻讯而来舔屏，活跃在他的主页上。
“飞飞，等得好苦呀。”
“一群人的寂寞，一个人的错。”
“你这次的风格好不一样呀！”
“摔锅，你从良了吗？”
谭若飞艾特了Ins上另一高人气摄影家：“@GGs”
评论热度持续不减。
“哇呜，前排吃瓜，跨界组合。”
“美妙，这世界太美妙。”
“太激动了，我喜欢的模特和摄影师合体了。”
“合体了，合体了，双修走起！！！”
谢泽这时也上线Ins，挑了几张图片发在自己的主页上。木烨的高清背影图也在里面。
照片被处理成黑白色调，舞台上女孩的天鹅颈微微向上，一只腿弓状往前，另一只也在后伸直，显得腿更为纤细修长，手自然地垂下，冷艳有高级感，正如一含苞待放的黑玫瑰。
不出所料的是，还没发出去几分钟，谢泽主页上的评论区就已经炸锅。
“哇，这位小姐姐是谁？背影美腻了。”
“抱走小姐姐。”
“这腿，正宗腿玩年。”
“圈了圈了，有没有小姐姐的ins？”
只能说谢泽除了现实中校霸的身份自带话题热度外，在网上披着马甲都能混出个新生摄影师的名堂，KOL能力不容小觑。
照片发出去网上不到一个小时，页面新话题#@泽万人血书跪求正面照#就出现了。
顾光生刷新榜单点进去，看到木烨的背影图愣了。盯着那个账号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原来谢泽就是Nic，那个摄影界里才华横溢的N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