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回 曾祖的传承
?简洛说:“他又说难怪捕捉起来那么难,原来这条黄鳝重达一斤八两,是实打实的黄鳝王。还说难怪牠那么可恶,牠就是一个十足的怪物,牠那么三角形的脑袋上,竟然有三个三角形的眼睛,与这么一条怪物耗了整整三年,你说气人不气人?”
“我一听他说起有三个眼睛,突然想起了曾祖笔记是记述的化骨丹,吓了老大一跳,忙问他那条大黄鳝哪里去了,要他千万千万不能弄来吃了,一定要给我看看,再说咋个处置。”
“他说,那么难得的东西,我可吃不起,为了将来的外甥着想。他已经拿去送礼了!我一听就更急了,这样不明不白的东西,怎么能不负责任地随随便便送人?忙问他送到哪里去了。他说,还能有谁,还不是酒王和镇长,我要他们打平伙,一起尝尝鲜,这会儿八成已经下锅在煮了!”
“这还得了?我急急忙忙赶来,没有条公路,翻山越岭二十多里,只能靠两条腿,累是累,刚好还来得及,也好在有单单守在这。真是万幸万幸。”
简洛很快就讲完,饭菜还没有这么快上来,派出所的反应也没有这么快。
“我想起来一件事,”徐计办说,“就是你们上次说的那支小红鲤,我看也可能原本就是老马弄来的同,他可以托人擺摊,有意要卖给小兵,才会别人都买不走,小兵没有几句就买回来了,更何况老马也来得太及时了,差不多是小兵才回来,他紧跟着就到了,那是生怕被别人先订来吃了,是不是?”
“有理有理。”在生死之间擦了次肩,几个人忽然都学乖了,明白了不少道道。“那沱江小红鲤是何等的狡猾,是成精成怪出了名的,极难捕捉,又何况是那种接近五斤重的,老马的打鱼手段,在全县虽然不能稳坐第一,却也是无人能出其右了。要捕捉那条沱江小红鲤,还真得要他亲自出手,才成。”
“我还有一个大胆的推测,他服食沱江小红鲤,可能还与后来猎获化骨丹有关,现在想来,那么大一条沱江小红鲤,即使他肚量再大,也不太可能一个人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喝光光,他那一瓶连化骨丹都不得不上当的诱饵,八成就是沱江小红鲤的肉汁!我估摸他是先装了一瓶,又把鱼腹内喝得一滴都不剩。这还是他有着特殊的,人所难及的吃法,就像他在端午大宴上吃鱼吐鱼骨头一样,用上了类似的本事,才能不留下一点汤汤水水,喝得干干净净。你们想想会不会是这样?”
“之后,马大爷再及时赶回去捕捉化骨丹。那时他浑身特有的沱江小红鲤的气息在蓬勃地发散,化骨丹就没有再那么刻意地躲开他,他再把鱼汁洒上少量在附近,最大的量放在设好的圈套中,化骨丹到底还是没有人聪明,终究被马大爷一举成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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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洛接着说:“我们简家有来自曾祖的传承,他杀人坳又岂会没有陈实公子传下来的手腕?何况这些年来,马家沟除却他老马,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超卓人物出现过。即使是在简中教学的马学长,也只是正常途径,多年复习才升上大学的。马大爷的的身上,可能还有不少我们不曾注意到的才能,那就不是我们要探究的了。”
“啊也,镇长,听简洛这样说来,你的这位入行导师,真是不简单呀不简单,心机好深哟,别的不说,单是这沱江小红鲤一事,不仅曲折地完成了简洛的托付,还给自已好好地补了一把身子,又为捕捉化骨丹找到了必不可少的诱饵,再连带收了数十年来最满意的一个徒弟。真是物尽其用,一举数得。这是大赚特赚呀,要是漂亮的单单学到了老马的这一套生意经,今后走出去做一门子生意,那票子还不得哗啦啦地流个不停呀!”
“徐主任也是精于算计的人才呀,才能想得这样明白。”简洛无疑才是今天这场谈话的主角,他说,“当马大爷的人两百元就把沱江小红鲤出手时,不少人都会觉得他卖贱了,当他四百元又买回来请客时,又会以为他买得太贵了,当他仅仅把自己对小兵的授技折算成这份鱼价时,可能还有人在想他是不是老胡涂了。现在到了徐主任这里一算总帐,就使人眼睛都绿了吧?”
“可是你还是有一些没有算到,他的那条鱼即使不在这里,就是在他自家的小厨房里,也还是会这样弄的,这样远远地隔了二十来里地,化骨丹再通灵也不可能闻到气息,也就不会有啥异动,同时也将就了你们的锅灶将就了你们的油,都不太用他自己如何动手,他动动口喝喝茶,自然有人乐呵呵地为他忙上忙下他这种在学堂中学不到的智慧很值得揣摩学习呀。”
“各位,老马就是我们龙王镇金马乡马家沟的人,就住在杀人坳,他能从那里好巧不巧地弄来这种百年才得一遇的古怪东西,真不好定义是运气好还是运气背。”镇长大人说,“简洛说得有理,天赐你不要当耳边风,都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要听得进去。老马也是这样教育我的。可是说也奇怪,当年老马培养我的时候,我对那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到今天也还记得大部分田土的名字。在那边整整三年,我楞是没有瞧出一点岔眼的东西。在我离开多年后,冷不丁地又冒出一这样的东西,就是我也无法确定老马是有心还是无意了。”
“我越是听,越是觉得这整个化骨丹事件,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巧得就像是小说上的情节,发生得象梦幻一样越来越不真实。简洛,别不成是像俩串通好了,来找我报仇的吧?”
“报仇?你以为我的心胸有多大,还有位置装载你那一点点旧事吗?你也把我看得太小了吧?”
简洛他毕竟也还不是圣人,他要是真地完全不记仇,也不会酒王提说一句,他就知道是指的何事了。他这样说话的语气,明明就是还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