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第一把好手
?“简洛,我们三个还得找个时间,把话全部说开去。灯不挑不亮,话不说不明,省得老是疑惑重重地。”酒王说,“我看事情是越来越严重了,无论你怎样解说,我同心中都难以释怀。自从我大热天的爬到油房山顶听了你那一句话,就被你和老马生出不少的事来,那是连番的折腾。我挨了骂,打了兔儿,还吃了一尾空心鱼,今天更险,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这是差一点点就化成黄泉了啊,还几乎搭上了镇长和老徐。这些,最少最少,也是个骚扰的罪吧。”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明天就聚聚,看看你俩到底有什么说的。”
听了酒王的要求,简洛就是眉头一皱:“你没有留意到吗,马大爷已经声明了,‘今后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再去与那帮人打撕搅了,那是在找不痛快。’你这样的要求,太为难了。”
“我就这要求。”
“这要求的代价,是老马的彻底失望,也可能我俩从明天起就各走各路。也好,努力到这一步,即使我再于心不安,你已经不在乎了,我要是再执着就太小儿女情态了。事已致此,夫复何求。见就见吧,断就断吧。我尽量去说动老马。说吧,还是在这里?”
“不了,怕了你们了。我们明天会面不吃东西,再吃出古怪可怎么受得了?这样吧,明天黄昏,还是油房山顶,站得高又看得远。”
酒王说出这番话,就表明,他还是受惊了,有点怕了,不再那么肆无忌惮去吃喝了。也就是老马的非常规教育,还是起作用了。
简洛与小兵结好帐,不再陪三位官员吃饭,也不再等派出所的人来。他不再逗留,买了两个饼子当午餐,边走边吃,赶回家去。吃得虽然不怎么样,却最少能省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对于他来说,时间才是最宝贵的。
有了政府人员有出头办理,有关化骨丹的事,也就解脱了自己的大半压力。他一路回去,空脚亮手,还有简家传承而来的修炼在身,照说应该说是很轻松的,但他的心情,却越走越沉重。
这一餐费用虽然不多,但那三个官员已经不习惯由自己掏腰包了,还是没有一个人与简洛抢着付账。简洛也不想付的,但他并不想太过与众不同,他不想那些扯不清的麻烦找上自己,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才会拜托老马一些事。
让他心情沉重的,不是这点小钱,而是与酒王的情谊已经变质了,不仅他失望,酒王也对自己失望,才会有明天的约会。
简洛去后,农村饭店的三楼很快就开饭了,三人边吃边聊。
徐计办说:“我们最看不透的,还是这个简洛,明明才高八斗,却就是要窝在老家,整天在忙,不知忙的啥名堂,也不出去闯荡闯荡。”
“就是就是。他无论要从政从军还是从商或治学,都有绝佳的天赋和绝好的人脉条件,屈才了呀屈才了,也不知要如何才能用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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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感同感。同学再多年,我对他还是无法理解,好似他的理想,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而是在无限的高远,我应天赐是连边都挨不上。”
镇长问:“你们有仇?什么仇?”
“镇长,你还记不记得简洛曾经向镇上申请400块钱的事?”
“是去年八月份吧?”
“正是,本来你已经批给他了,是我的原因,他才没有及时得到。”
“我还有印象,那点钱我们确实该批给他的。钱并不多,虽然是用于他个人的科研实验,但对我镇的整体发展也是个促进作用。而且去年上半年,他还以自己个人的收入,代交了六千多块收不起来的上交款哩,与那笔相比,这400元还不够该返还给他的奖金,因为他那六千元也为政府省出了大量的追讨精力,还缓和了与民众的关系。所以我考虑之后,还是批准了那400元钱。照说他也不该是缺少那400元钱的。”
“那件事真的要怪我,我也是很内疚的。”
“他去年代交了那些钱,已经是用尽了自己的老本。后来他搞试验的投资全部是代的款。去年8月份,主国科学院在东都召开学术研讨会,邀请他参加,并要他在会上做学术报告,这对简洛来说,是很难得的交流和学习机会。组委会也开出了相关手续,请求地方政府酌情报销400元费用。”
“他在向镇上申请这笔钱时,无意间提到了还向我借了500元钱也暂时还不上。巧合的是当时正在我上调的政审期间,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很快就有人向我追查这500元钱的来龙去脉,我这人一向不善于理财,明明是自己的钱却总也说不清楚,查来查去查得我很窝火,查的结果虽然也是不了了之,但还是耽误了一期我进党校学习的机会,所以我就对简洛的无心之过有了怨气。”
“反正对方也不是要求政府一定要报销,而是酌情报销,虽然这一笔钱镇长你已经批准了,照说已经生效,但我还是可以拖一拖的,我只是想卡一卡这400元,来气一气我这个朋友,也没预想过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你们不知道,简洛这人很有个性,他这人行事,外人很难明白他的行事方式。我本来以为他还会来再找我一次,我就会批给他的,哪知道简洛他也不是个强求的人,没有就没有,就是吃再多的苦头,也情愿自己去背。”
酒王说:“我想不到他当时会那么窘迫,他亲戚朋友和村民那里连一分钱都有借不到。”
“你们绝对想不到,简洛是因为啥才借不到钱的。不是他的人缘差,他简家世世代代的威望善行,也为他积下了绝好的人缘和口碑;也不是也人担心他还不上,他仅仅在庄稼上的收入,每一季的收获都会比别人多出很多,只因从十六岁起,他就种地的第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