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起风了
“你们两个,将邪刚刚回来就带他出去惹事生非,还不快去将家规抄写十遍,明晚就给我交上来。”贺兰肃发了不小的火。
书房里只剩下贺兰肃和贺兰将邪两人,气氛有些沉闷。“你自小体弱,怎么突然间有了如此大的力气。”
贺兰肃不松口也不问责,将邪心中到有了些打算。“回父亲,此事将邪也觉得以为,这几年,孩儿的身体好了许多,渐渐的力气也大了不少,只是一直未曾用出来,故而不知到底有多大的力气。”
“那为何一直以来未穿来任何消息?”贺兰肃的神色太过严肃,看来对此事超乎寻常的重视。
“孩儿不了解京中现状,家中嫡系只有孩儿一个男丁,事关家族未来,孩儿不得不谨慎。此次回京,孩儿对京中现况更为了解。父亲虽得圣上器重。淡忘贺兰家底蕴不足,只靠父亲一人担待未免太过辛苦。”
贺兰肃眸色深沉,贺兰家毕竟是一整个家族,只靠他一人是撑不住的。自己的孩儿,当真会深谋远虑,此事于他的计划不谋而合,只是自己倒是小看了这孩子。
“毕竟对方是皇亲,这半月之内就先呆在府中好好习武。”
“全凭父亲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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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那个贺兰将邪竟打我,姑母你要帮我讨个公道啊。”方济卧在太后膝下,一张脸还是青红交加。
“徐嬷嬷,你将南疆进献的玉露膏拿来给小公子。”太后摸摸方济的头。
“此事哀家不便出面,哀家是天家的人,你们这些小孩子的玩闹,哀家怎能掺和。”
“可是姑母,你看他下了多重的手啊,侄儿都没法出去见人了。”方济生怕太后看不见似的8,在自己的伤口上戳了一下,结果疼得龇牙咧嘴。
“此事靖国公已经让那孩子闭门思过了,也算全了哀家和你的脸面。此事哀家是该罚你的。”
太后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你在外,代表的是哀家和永安伯爵府的脸面,你怎么随意辱没靖国公府?他是皇上的心腹,你这不是质疑皇帝的识人之明吗!”
“姑母。”方济着实被吓到了,姑母还从未对他如此凶过。
“哎,到底是哀家太娇惯你了,也罢,这几日你回去好好想想。”
“小公子,这可怎么办啊。”一旁的小厮问道。
“姑母不管,我迟早要自己把面子找回来。”方济伸出拳头在身前一挥,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将贺兰将邪打趴下的那一天。
眨眼间半月之期已经快到了,贺兰将邪未曾在身边留下什么人伺候,只留下当初幸存的青竹。
听两位哥哥说,当初参父亲的是翰林院的季翰林,附议的还有其麾下的几位官员。可是贺兰将邪实在想不通,自己的父亲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如此对付。从贺兰肃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圣上对此事深信不疑,看来若想有能力揭开一切,自己是要与靖国公府绑在一起了。
“六弟弟,可算找到你了,二伯伯有事与我们说,正在书房等着呢。”贺兰书律拎起将邪,二话不说就往书房的走去。
“六弟弟,你看你瘦的像小猫崽子一样,以后可要多吃点。”贺兰书律竟然还掂量一下。贺兰将邪是真的想骂人。
“我说的你可要记住了…”贺兰肃与贺兰书齐在书房里正说着话,贺兰书律就拎着将邪破门而入。那场面着实…丢人啊。
“书律快放下,你这样拎着将邪成何体统!”
贺兰书律这才明白过来,憨笑一声“六弟弟,是我失礼了。”
贺兰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今日叫你们来是今年秋猎的事,皇上开恩,准许我将你们都带着,你们在圣人面前千万谨言慎行,尤其是你,将邪,圣人可点了你的名字。”
“孩儿明白。”贺兰将邪俯首。
秋猎很是隆重,满京的青年才俊,文武官员都到了个齐。靖国公府得皇上信任,坐得也离皇上近些。贺兰将邪将在场人都打量个遍,顿时被皇帝身侧的一个人吸引住了目光。
贺兰将邪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一身白衣胜雪,却不似仙人反似妖孽。眉目流转中都是掩饰不住的锋锐,但是真的是很美,美的像刀,似箭。
“二哥哥,那是什么人啊。”贺兰书齐顺着将邪指的方向一看。“那位是当今丞相,容恪。”贺兰书齐不知想起什么,眉目间染上一丝忧色。
“总之,此人你要避而远之。”
“将邪,一会上场狩猎,好好准备一下。”贺兰肃招来小厮引贺兰将邪前去更衣。与他她同行狩猎的是当日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将军穆如。
“穆如兄怎么不与其他人一起,偏偏和我呢。”贺兰将邪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自然是因为你与众不同了。”
“怎么个与众不同法?”贺兰将邪问。穆如刚要回答,林中远远穿来一声虎啸,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悚。
皇家猎场出现猛兽可不是闹着玩的。两人不约而同上马向虎啸的方向而去。
前方已经乱成一团,一群四散,有几个围在一个少女身旁,对面一只老虎已经做好捕猎的姿势,一对利齿还滴着鲜血。
“小心!”贺兰将邪话音未落,那猛虎一扑,一堆人顿时七零八落。
“保护公主要紧!”穆如大喊一声,总算镇住了些许人。这公主也是十五六的年纪,吓得白了一张小脸,动弹不得。
贺兰将邪见准时机几步越上虎背,那老虎怎么也甩不掉她,只能在原地发狂。
他…是疯了吗。
在场的人看将邪的眼神仿佛像看个怪物。
该死…贺兰将邪已经快要抓不住这虎皮了,一旦她松手就会被扑倒,到时候再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了。这是最后的机会,她要踏入官场,她要血洗耻辱,她要手刃仇敌。
“啊。”贺兰将邪一拳狠狠砸在老虎的头上,然后,一拳,一拳,一拳…
一只虎,被活生生锤碎了头颅。
贺兰将邪只觉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样,一双手疼得使不上一点力气,脸上还沾着血,一身衣服也不知破了几处。
周围的人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残暴的场景,大气也不敢喘。穆如皱眉,想去扶她,却被她避开了。
她在众人眼中一步一步走到公主面前。“公主,已经没事了。”这一幕被一些人记了很久。多年以后,她也是这样占满鲜血一步一步走向某个人说,你,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