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十八章,亲昵
冯严巳被常梦锡撩得心肝都在发颤,不得不跳下来下火,但他显然没想到常梦锡也会跟着跳下来。刚刚是欲火焚身,那现在就是惊慌失措,他想那祖宗足不出户,哪里会凫水!
冯严巳不敢恍神,水下瞬息万变,他的心跟着吊到了嗓子眼。
所以人真的不能着急,心一慌脑袋就是一片空白,常梦锡跳下水才想起来自己不会水,但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他挣扎在水里,但是越是挣扎就下沉的越快,水不由分说地从眼耳口鼻涌进来,他难受的快要窒息了。
这片池塘虽不大却异常的深,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还在想冯严巳在哪,他会不会水,得救了没有。来钓个鱼还能丢了两条命,这也算是饭后奇谈了。
常梦锡下沉的越来越快,他的肺里灌满了水,氧气被榨得一干二净,就在他真的坚持不住了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看见上空游过来一道人影。
冯严巳紧紧地抱住他,借水的浮力脚下发力,憋足了劲把常梦锡往上带,“咳咳咳,”猛然间接触到了空气,常梦锡呛了水,不停的咳嗽,冯严巳两手捧着他的脸,疼惜地挽开额间的头发,引导他:“没事,把水咳出来就好了。”
他们两人都湿的一塌糊涂,常梦锡渐渐好转,正要把冯严巳的手拿下来,可冯严巳这回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放手,常梦锡掰不开。
“相爷,”他轻轻喊了一声,他方才呛了水,现在嗓子还有些沙哑,“相爷,咳,放手,”他有些不习惯冯严巳这样的亲昵。
“你为什么跳下来?”冯严巳定定地看他,用的是严肃的语气。
常梦锡回答不上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就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要把它找回来一样,他下意识就那么做了,“我……”
冯严巳不等他把话说完,用近似于吼的声音质问他:“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要是我不会水呢?要是我没找到你呢?你知道每年在水里丧生的人数有多少吗?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水手都不敢如此鲁莽,而你呢,你连凫水都不会做什么还敢往里跳?”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手上的劲也越来越足,常梦锡的脸被他捧得有些疼。
刚刚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一下就这么生气了,常梦锡也知道自己鲁莽,可他无端被“吼”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委屈,明明面对大臣们的厉声呵斥他能面不改色,为什么冯严巳教训他,他却心里不舒服?
“回话!”冯严巳像是经历了劫后余生,他的手现在还在颤栗,他被这个人不顾一切的样子吓得心惊胆战,从前弹劾他的时候是这样,质问李璟的时候是这样,跟他们针锋相对的时候是这样,想在为了救他还是这样!他真想、真恨不得把他吊起来揍一顿屁股。
“可是我真的不知……”,常梦锡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在惊愕中被冯严巳堵住了嘴。
冯严巳发了狠地吻他、啃他,他卯足了劲把人困在自己的怀里,力道大的像是要揉碎他,把他和自己融为一体。
什么注意分寸,发乎情止乎礼,尽是胡说八道!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要这些做什么用!
常梦锡还傻傻的大脑一片空白,没反应过来,除了惊讶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他浑身乏力,软的手都抬不起来,他下意识抗拒这样暴烈的拥抱,但他挡不住发了狂的狮子,任何气若游丝的挣扎都成了水滴入海,杳无音讯了。
冯严巳发了狂,狮子总算暴露了凶相,成年累月的隐忍在此刻功亏一篑,洪水决提挡不住了。他眼目猩红一片,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人吞进肚子里,常梦锡嘴里到喉咙都的是他的舌头,他此刻无暇他顾,他的惊愕、恐惧、愤怒、害怕尽数被冯严巳吞进肚子里,他快要被冯严巳堵得无法呼吸了。嘴边来不及吞咽的津液顺着脸颊滑落进脖颈,魅惑而不自知。
他推他的脑袋,纹丝不动,又一把拽住冯严巳的头发,想把他扯开,冯严巳不管不顾,头皮的疼痛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到底是两个人的体格相差太大,冯严巳一手抵住他的头不准他退却,一手锢着他的腰,常梦锡被勒得严严实实,冯严巳力道大的甚至可以听见骨头的轻响。
腰上的手掰不开,扯头发也扯不开,跟他较量的仿佛不是一个人,是头凶兽,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常梦锡渐渐的没了力气,冯严巳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硬是把人亲到身体发了软才放过,到分开的时候常梦锡软成了一滩水,似若无骨地瘫在冯严巳的怀里喘气。
水里不能久待,冯严巳抱着他上岸,轻柔地给他顺气,常梦锡被吻的狼狈,他发丝贴在通红的脸颊,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水。眼里波光粼粼,水红的的润唇微微张开,上面还沾了自己的津液,现在又媚又乖地偎依在他怀里,冯严巳真恨不得就在这把人彻彻底底地吃了。
但他最终只是克制地吻他发红的眼角,用脸贴着脸的方式亲昵地问他:“冷不冷,嗯?我们回去洗个澡好不好?”
两人的呼吸交融,常梦锡暖湿的吐息勾着冯严巳最后一丝定力,他急忙拉开距离。
不能太急了,他想,否则真的会把人吓跑的。
常梦锡正朦朦胧胧没回他,他气息微弱,刚才落了水,又受了惊,再经过刚刚一番挣扎,力气早就用尽了,他半敛着眼睛,像是要睡着了。
冯严巳抱着轻轻地晃他,“宝贝先别睡,会着凉的。”
不能再等了,冯严巳脱下自己的湿衣罩在常梦锡身上,没办法,手边没有干衣服。常梦锡脸皮薄,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冯严巳抱着他往回走,到了最近的卧房吩咐小厮稍热水,再准备一碗姜汤驱寒用。
宰相爷怀里抱了一个人是个稀奇事,但下人们眼观鼻耳观心,没人敢多看一眼,他们忙去烧水,心下又止不住地困惑,常大人不是和相爷一起的吗,怎么现在只有相爷回来了,难道相爷有了新欢就把人晾在一边了?
啧,美色当前,看来相爷也是个重色轻友的主啊。
美人常梦锡正在酣眠,玉白的身体任由冯严巳摆弄,一番洗漱险些要了冯严巳半条命。当他把常梦锡完完整整地放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现在谁还能说我不是正人君子,煮熟的鸭子都到嘴边了我都没下口!
宰相爷从身到心地体验了把什么叫坐怀不乱柳下惠,并且坚决表示不愿意再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