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薛素素吃了点东西,感觉身体稍稍恢复了些,之前被贺国新那个杀千刀的连抽了三鞭,那可是鞭鞭见肉啊!现在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可动一下还是撕裂般的疼。
当天夜里,薛素素靠在牢笼上合着眼,正觉着昏昏欲睡,突然听到锁链发出一阵声响,她睁开眼,看到一名士兵正在正在开牢门。
这人并不是入夜时看守自己的那位,他蹑手蹑脚地打开了牢门,走了进来。
薛素素坐直了身体,警惕的低声问道:“你要干嘛?”
开门的士兵四下张望了一眼,抬手对薛素素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附在她耳边低语道:“薛姑娘别怕,我与你表哥是同乡,他知道你被捉了,托我来救你,你别出声,跟着我,我带你出去!”
薛素素心理冷哼一声:自己哪来的什么劳甚子的表哥,不过是配合季湛演戏,随口胡诌的罢了!这人三更半夜的鬼鬼祟祟,想要借此诱我出去,怕是有什么别的心思。薛素素心里虽这么想着,脸上倒是表现的开心极了:“真的吗?谢谢大哥!你真是好人!”说完便连忙起身跟着这名士兵走了出去。
士兵将薛素素带到军营边上一处隐蔽的地方,上前轻轻推了推栅栏。
此处栅栏早已松动,这士兵双手微微一提便打开了一个小口:“薛姑娘,你从这出去,在草里躲一夜,明天天亮了便赶紧进城找你表哥吧!”说完他便转身要走。
“哎!你别走啊,你倒是把绳子给我松开啊!”薛素素轻声的喊他。
士兵被她一喊,神色有些慌张,支支吾吾的说道:“来…来不及了,我会被发现的,你抓紧时间快走吧!”
薛素素看他这样觉得实在好笑:“哦,行行行,谢谢你啊!大哥!”说完她便走出了栅栏,出去后回头一看,刚才那士兵连人影都见不着了。自己的双手还是被反绑着,早就麻了,也罢,就去看看他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一路上静的反常,连风声都没有,薛素素悠闲的慢慢走着,一边警惕着道路两旁的动静。突然薛素素感觉到身后来了人,可还没来得及回头,一根麻绳就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一个迅速的回身,弯着腰头一低!偷袭薛素素的那人还没来得及收紧绳索就这么被她挣脱了!
“救命啊!杀人啦!快来人啊!”薛素素扭头就往军营里疯跑,一路跑还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又是一个不眠夜。
薛素素被人带到了季湛的跟前,她一把就扑倒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大人…大人有人要杀我!”
季湛干咳了一声稳住自己的情绪:“谁要杀你?”
“就是他!他说是我表哥让他来救我的!还好我跑得快!保住了一条小命!”薛素素在在人群中一下就找到了放她出去的那名士兵,死死的盯着他。
“你上前来。”季湛顺着薛素素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人,对着他下巴一抬。
季湛平时在军中日夜都戴着面罩,神秘莫测,对谁都是一副淡漠冷清的样子,可跟着他上过战场的人,都目睹过他如地狱修罗般嗜血的模样,因此他虽然平日少有露面,在军中却是比贺国新这位副将威严更盛。
那名士兵被季湛的气势吓得跟抖筛似的,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小的…小的是被这姑娘打晕之后…抢了钥匙,小的什么不知道啊!将军!”
“你可千万不要说是我用眼睛瞪着你把你直接瞪晕的啊!总玩这一招你们不嫌累吗!”薛素素说罢还装腔作势地动了动被绑住的双手,瞪着眼睛看着那名士兵。
“哈哈哈哈哈!”薛素素逗得站在季湛身边的苍梧忍不住笑出声来。
季湛弯下腰去,双眼和那士兵直直的对视,轻语道:“听说贺副将有一身令人闻风丧胆的本领,我是不是该让你也尝尝呢?”
那士兵听了季湛这话,涕泪泗流,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活路,哽咽道:“小的自知愧对将军,唯有一死!”他话音刚落便抄起刀往脖子上一抹,瞬间瘫倒在地上。
季湛早料到问不出什么,也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只冷眼看着他的尸体:“去支点银子,打发家属。”
“是。”苍梧拱手领命。
倒地士兵的血在身下蔓延开来,黑压压的队列中噤若寒蝉。季湛立于众人之前,缓缓说道:“奸细一日不除,军中便一日不宁,从此刻起,这名女子与我同吃同住,如若还有想要灭口的,便来我帐中寻她吧!”
薛素素被绳子绑了两天,季湛依言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帐中,自顾坐下。一同进来的朔风苍梧立马给薛素素解开了绳子。刚一解绑,薛素素觉得全身上下无比的轻松畅快,站起身来就想活动活动筋骨。
“嘶……”之前的鞭上被她这么一动,又撕裂开来,伤口上渗出了点点鲜血,薛素素被这一动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朔风体贴的在帐中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一瓶药粉递给薛素素:“上点药吧,贺国新那个老贼下手也真够狠的。”薛素素抬手接过药瓶,道了声谢,刚想上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朔风苍梧。
他俩也正笑嘻嘻的看着薛素素。
薛素素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你们难道要看着我换药不成!”
朔风苍梧扭头就走。
薛素素赶走了朔风苍梧,回过头,又看到了正坐在自己对面沉思的季湛:“你也出去啊!”
“这可是我的营帐,你让我去哪?”季湛抬起头来,看着薛素素。
“我要脱衣服上药!”薛素素没好气的说道。
“脱吧,我帮你把风。”季湛靠着椅背,好整以暇的看着薛素素,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哼。”薛素素懒得再说,转过身去背对着季湛。鞭伤从肩上到胸前,交错的三道伤痕,看上去有些可怖。薛素素解开了衣襟,稍稍拨开了衣服,露出伤口,然后将药粉洒在了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