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刺客一波接一波
当晚,公主府迎来第二批杀手,足足二十个。上官云默终于将她舞姿一般的招式变成杀人的绝招。钟离子渊带着一众暗卫拼杀,凌伽棣却手把手的教她,怎么用他家传的回风流霜剑法杀人。
上官云默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虽然是她手中的剑接二连三的收割人命,她却连半分力气都没使用,内力就更不用说了,全程都靠着凌伽棣牵着她行动。
结果凌伽棣杀得起性,一时忘了留活口,而其他的人早已经被他们凶残的打法惊呆了!凌伽棣大概是想让上官云默尽快适应这种杀戮的场面,他最大可能的将现场血腥化,所过之处,献血四渐,肢体横飞。
终于最后一个人惨死,凌伽棣松开了他一直抓着的手。
“咣当”一声,失去支撑的上官云默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她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压制心头泛起的一波一波恶心了。她僵硬的转身,行尸走肉一般往浴池走。
她身后的钟离子渊和凌伽棣有些担心的看着她的背影,却也知道,她现在需要静一静,这一关只能靠自己挺过去。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杀人不眨眼,事实上他们第一次杀人也很恐惧,也很痛苦难安。
上官云默在浴池里一动不动的泡了一个多时辰,皮肤都有些皱了,她还不想动。她什么都不敢想,一想脑海中就会先映上一层血色,侵占她所有的心绪,甚至整个人。
“师妹,你还好吗?”凌伽棣的声音穿进来,仿佛在耳边响起。
上官云默被惊的下意识的拍水,她有些茫然的,虽然她什么都不要想,但她知道自己应该起身穿衣,再去睡一觉,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
等她直直的走出浴室门口,又直挺挺的往卧室走去,走的很缓慢,对门口左右侍立的凌伽棣和钟离子渊及一干侍女们视而不见。
众人见她大冬天的她只穿了寝衣,侍棋匆忙将手里的披风为她披上,她脚步微顿,再次抬脚走向寝殿。
“公……”钟离子渊正准备唤她,却被凌伽棣一把拉住。
“先不要叫醒她,让她休息一夜,自己醒悟!”凌伽棣靠近他低声说。
“她毕竟是公主,又是女孩子,金尊玉贵。你今晚是不是逼她太过了?”钟离子渊抱怨道。
“钟离兄,你我都知道,只才是个开始,现在有你我二人护着她,将来总有她自己面对生死的时候,到那时谁帮她?”凌伽棣恳切的劝导。
“凌兄说这话,是不是意味着你随时会离开她?”钟离子渊不高兴的看着他。
这不是废话么?一个我才见到两天的师妹,难道就要我生死追随么?我如今已经掏心掏肺的对她好了。不过这些话也只能想想而已。
他的沉默更让钟离子渊不满,但这也不是他能管的,只发狠道:“我是不会离开她身边的!”
钟离子渊说完甩袖离去,明显是往公主的寝宫那边而去,留下凌伽棣一个人现在原地沉思,“不到一个月就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的追随么?莫非这世上真有品性高洁的真君子?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做到!”
上官云默一个人昏昏沉沉的睡着,似乎整个人泡在温水里被煮,她被闷的喘不过气来,却又挣脱不开,也醒不来。
钟离子渊抱着剑,在寝殿外一动不动的守着。
上官云默再醒来时,已经过了辰时。侍棋在她身边守着,见她睁开眼,欣喜的道:“公主可算醒了,你高烧不退,昏迷了半夜,怎么叫都不醒,可吓死奴婢们了!”
“本宫发烧了?”
“是啊,多亏了钟离侍卫,他昨晚在殿外守了公主一夜。半夜奴婢们都睡的很熟,还是钟离侍卫叫醒我们,说公主您呼吸粗重,还不停的呻吟。奴婢们这才发现您发烧了,要是晚一点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侍棋庆幸道。
上官云默感觉头很痛,四肢乏力,便没有起身,“真是辛苦他了,他现在人呢?”
“才刚去休息了,太医走的时候说您已经退烧了,奴婢们便自作主张劝他去休息了。”
“那就好!”
“公主饿了吧?先用点粥吧!”侍棋端过一边侍女递上来的白瓷碗。
上官云默在另一个侍女的服侍下坐起来,漱了口,慢慢的用完一碗粥,才恢复了些力气。
“凌少主呢?”上官云默问道。
“发现公主病了,府里的人哪里还睡的着。凌少主和府里的几位公子也都是刚刚才走。公主要找他吗?”
“本宫就问问,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吧!”
“是!”
等她们都退出去了,上官云默起身打坐,运起内力,游走了一个大周天,才觉得舒服多了。
午时,凌伽棣和钟离子渊一起来了,上官云默请他们一同用膳。午膳过后,凌伽棣向上官云默道歉,“真是对不住师妹,昨晚是我做的过激了,害的师妹大病一场。”
“师兄这是做什么,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尽快适应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毕竟我练剑也不是真为了好看的。剑乃杀器,从我握住它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要饮血。是我自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怪你!”
“而且御医说公主您这些日子从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积劳成疾,这次只是找了个锲机一并发作了。公主接下来可要劳逸结合,不可再拼命练剑了。下午太傅就要过府来为您授课了,以后练功和读书的时间还要好好安排。”
上官云默看他满脸担忧,心里一暖,安抚道:“放心吧,动脑子的事情还难不倒我。就是这剑法,我拼死拼活的练了数日,还不如昨晚实战的不到半个时辰。哦,对了,那些刺客还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么?”
“与上次一样,都是江湖中普通的杀手。对方也不知道是银钱不足的问题,还是不太熟悉杀手的行规,并没有请到江湖中一流的杀手。”凌伽棣道。
“我们一定会尽快查清的,宫里皇上听闻公主府接二连三的遭遇刺杀,震怒直下撤了侍卫长的职,并下令刑部和顺天府府尹联手严查刺客之事!”钟离子渊道。
“他们只怕指望不上,只能靠咱们自己了。几位大人来问案时,你们配合就行了。至于侍卫长一职,就由子渊你去接替吧。想要整顿也可,若是烂泥扶不上墙,也不用勉强。”上官云默并不对那些侍卫抱什么希望。
公主府的刺客照样夜夜光临,上官云默已经能面无表情,干净利落的刺向刺客的要害。
直到第四天,才抓到了两个活口,却一个比一个骨头硬,百般刑罚过后,他们依然坚持不知道,或许也有可能真的不知道。问他们是什么杀手组织,更是连不知道三个字都没有了。
第五天夜里,终于来了一匹硬茬,只是他们中间有一个人的武功倒是普通,但其他人都有意的护着他。
上官云默与凌伽棣一个对视,都知道今日怕是出正主了。她们领着一众暗卫与之苦战了已经有半个多小时,才歼敌一半,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她的剑术才刚刚起步,对敌经验又不足,全靠内力蛮打,这么久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暗卫经过这几天血的洗礼,武功气势等均已经有了质的变化,却还是稍加不慎,就被突破,上官云默刚挥开一柄剑,另一柄已经当胸直刺二来,凌伽棣和钟离子渊分别被两三个刺客缠着,救援不及。她准备用左手挥出她剩余的所有内力,能不能打退就看运气了。
突然,斜地里插出一道身影,是侍棋,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飞快的挡在她前面。利剑入肉的声音,接着是一道鲜血喷出。早有暗卫上前一剑结果了那个刺客。
上官云默本来要挥出的左手一把接住侍棋,右手扔了剑,飞快的封住她伤口周围的穴道,免得失血过多。
她惊慌的问:“侍棋,你怎么样?”看她痛的眉头紧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向远远躲在一边的侍女小厮们,吼道:“来人,快去传太医!快!哦对了,先把府医叫来!”
府医惊动了凌宗主,有了他的加入,才迅速解决了这批人,抓住了那个领头人。
凌宗主这几天有问过要不要帮忙,被上官云默婉拒了。毕竟人家是她师父,除了皇上当日赏赐了一些物件外,并不像那些领俸禄的护卫。又有人家儿子鞍前马后,她也不好让凌宗主也日夜守卫在嫏嬛殿内,等着那些神出鬼没的刺客。
也就在这些人被抓的抓,杀得杀的时候,府医先赶到了。他跪在上官云默前面,为侍棋诊脉片刻,“回禀公主,女使虽然伤的很重,但所幸没有伤及要害。待微臣为她治伤后,将养两三个月便可痊愈了。现在还请公主让人将女使送进房内,微臣好医治。”
上官云默听说没有伤及要害,松了一口气,赶紧让人将侍棋送进她房里,并吩咐几个侍女好生照顾,不得有误。才有时间打量被押着跪在地上的那领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