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客栈死人了?
“对了,叮嘱德子,我上次从鬼市淘来的阳灵暖玉遗失了,你让他瞧瞧还找不找的到。”
“是。”
“好了,你出去吧。”向喃摆手。
芊芊推开房门,而在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门阖上的那一刻,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明明是将玉送给了向喃,却偏偏说遗失了。
明明自己视宝贝如命,却偏偏肯将少有的阳灵暖玉送给向喃。
明明自己已经将向喃捧在了手上,却偏偏说不在意。
男人啊…
芊芊笑得苦涩。
在芊芊离开后不过半柱香燕修的神情便立即凝重了起来,手掌拍在桌案上差些镶成了掌印。
闪身离开,再出现即是向喃门外。
眸光凝视着门锁,上头赫然出现了一道黑色掌印。
燕修侧耳,在发现里头并没有奇怪的动静后便离开了。
翌日。
向喃一打开房门便与正在悠悠下楼的燕修撞了个正着。
向喃脚底快速刹车,恭顺的来了一声,“掌柜的早好。”
“你这店员怎的还比我这个掌柜起的晚?”
鸡才刚刚打鸣,天也才刚刚亮,说实话向喃起的并不晚。
向喃缩了缩肩,她不想一大早就给自己找不痛快,遂说道,“是我的错,明个儿我一定天还没亮就起,您莫要同我计较。”
透透瞥了燕修一眼,向喃发现燕修脸色倒是正常极了。
“哼…”燕修哼声又道,“算了罢,莫要落人口舌又要在背后说我克扣伙计了。”
燕修真是个爱记仇的男人,她不过说了一回燕修却次次都要单独拎出来提,向喃心头腹诽。
“那边多谢掌柜的体贴了。”
燕修没有理会,继续下楼。方才走三步有余便再停住身影,“给你的玉佩带着吗?”
手指抚上还透着暖意的玉,指间的微凉便被暖意替代,“嗯,带着呢。”
“别摘。”
“好。”
然后是一直未停顿的下楼声。
伟岸且挺拔的背影像是一块火烙,就这样生生的烙在了人的心里。
“戚,莫名其妙。”
给客人送上早晨的餐食时向喃碰见了陈生,正准备打招呼时却发现陈生神情颇有些闪躲。
一个生哥的哥字还没喊出来,陈生就直接捧着账本往前台去找燕修报备去了。
向喃心里头不是滋味,可到底也说不上来陈生是为何这般。
失落的出了店门,碰见了早起的徐叔。向喃拧着眉问,“徐叔,大宝找到没?”
徐叔依旧是失魂落魄,腰背直接塌了下去,“大宝…大宝我儿,寻不着了!”
说着,便疯癫的跑开了,追出来的是徐叔的夫人,徐夫人捻着帕子,一边追一边悲怵的哭喊,“老徐啊,老徐,你回来啊,回来。”
这给向喃心头抹了一道惆怅,似乎很难抹去,那大宝,怕是凶多吉少了。
转身又见到了丰城。
丰城看起来也是沧桑了不少,尽管最近玉器铺子里里生意很是不错,“喃喃妹子,发财还是没寻着,你看见没?看见发财便同叔说一声。发财不在,总觉得身边空落落的。”
“丰叔,抱歉,要是我遇见了一定同你讲的。”敛起的眸子带着歉意。
“无事,无事,也就是一条老狗,也只是一条老狗罢了…”
望着带着落寞的背影进了屋子里头,向喃吐了一口气也回了客栈里。
浑浑噩噩过了整个白天,傍晚的一声尖叫,打破了黄昏的宁静,宛如一把利刃撕破了半边天。
向喃收拾盘子的手一抖,心也跟着颤了颤。
稳稳当当的放下盘子就要出去看,便听见燕修慵懒且随意的喊道,“凑什么热闹,管别人作甚,做好自己的事就成。”
燕修说这话的时候可是眼都没有抬一下的。
向喃心想着燕修怕是长了四只眼睛,定是总分出两只监视她的,不然怎么会她一想做些什么就要被叫停打住了呢?
“可是,那是楼上传来的声音。”向喃嘟囔着,“自己客栈的事还不让管吗?”
燕修依旧没有抬眼,嘴角却是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
抬手,屈指,勾手,“德子,去瞧瞧是怎么了。”
德子从后厨探出头,“诶,好嘞。”
向喃瞠目,燕修这男人感情真是奇怪,一边又说不让她管一边又同德子说让德子去瞧,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德子利索地上了楼,向喃则是负气的盘子给端去后厨,刚抬脚就听见芊芊细声的在她耳畔说道,“掌柜的是为了你好,你还小,有些事儿用不着你管,免得受害,懂不懂?”
向喃委屈,却还是乖巧的应,“嗯,知道的。”
谁不爱美人,尤其是芊芊这样温柔知性的美人,向喃不会也舍不得在芊芊面前闹小脾气。
“平叔,你说掌柜的为何用不爱说软话?嘴跟嵌了刀子似得,即使是关心人也不含糊用嘴伤你。”
一手扎进了凉水里头,擤了擤鼻头,向喃朝着平叔抱怨道。
向喃是将平叔当爹瞧的,于是乎心里话也总爱同他说。
“喃喃,掌柜的是关心你,爱护你。你莫要同他计较就是了,他这个人从来不爱在嘴上说有多稀罕你,都是用做的。”
“可是…”
“还可是?丫头哇,你没看明白呢?就说说你心口的那一道玉符,你可知那有多金贵?掌柜从来不将自己的宝贝送人,送你那着实是破天荒了。”
向喃沉默了,平叔说的句句属实…
“他越喜欢你,就越爱说你,这样在他看来可以让你们凑的更近一些。”
“谁同你这么说的,平叔?我可不这么认为!”
“戚,丫头,行你叔吧,你叔太了解掌柜的了。”
“可我…”
话尚未说完,便听见德子喊声,“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楼上…楼上…有客人的孩子夭折了!”
向喃平叔闻声,立马吊起了心,掀开帘子就冲了出去。
“什么,怎么回事儿?”
“德子哥你好好说!”
就连芊芊晓培和最近沉默了不少的陈生都格外严肃的望着德子。
客栈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凝重了起来。
当然,在这种几乎凝固的气氛里,只有燕修是被隔绝在外的。
燕修不甚在意的嚼着瓜子仁,慢悠悠的坐了起来,拍了拍手里的碎屑,又从容的喝了一口茶,这才漫不经心的道,“瞧你们这模样,慌甚?”
向喃不是很明白燕修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于是接话,语气自然急促,“掌柜的,客栈里头死人了!是大事儿,你怎么就不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