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你……你太可恨了,老捉我语病,你爱跟便跟,我就不信你能玩出什么花样。」她赌气的说,一张可人的瓜子脸鼓得涨涨的。

他眼含疼宠的笑意,但脸上仍是一成不变的肃穆。「浩云备妥了马车,请公子上车。」

「什么,你连马车也准备好了?」她大惊失色,感到输人一筹。

凤迎曦的沮丧一点也不影响少根筋的侍女,一旁的小兔十分开心的高喊着,「太好了,有马车耶!我们不用累个半死,走断两条腿……噢!谁打我?」太准了,刚好是公主扇子打下的位置。

「饭多吃,话少说。」小心祸从口出。

「香……延香,你为什么打我?」她泛泪光,一副备受凌虐的委屈模样。

懒得和蠢人多谈一句的傅延香先将三人行囊往马车放,面色清冷的立于车旁,等侯主子移驾。

没人理会的小兔不晓得自己说错什么,只好有样学样地挨着傅延香,当个尽责的侍女。

「公子大可不必猜测浩云的用心,这些年来,浩云的心始终忠于君、忠于国、忠于社稷百姓,不曾动摇。」也忠于你。这句话他放在心底,未曾出口。

「就怕你太忠心,把我给卖了,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宫中的流言。」她忿忿不休,有些不满他接受圣上的指婚。

宇文浩云故作不解的问道:「是何流言?」

「你还装傻,就是我和你……呃……那个……你……哼!本公子不说了。」她气得脸微红,拍开他欲搀扶她上马车的手。

毕竟是脸薄的女子,哪说得出口羞人的终身大事,凤迎曦恼怒地气闷在心,圆瞪的眼珠又大又亮,不甘心他竟像无事人般一语带过。

为什么他无动于衷,只有她一个人苦恼不已,难道他真想娶个公主回相府供着,好保他仕途一帆风顺,高居相位,代代位极人臣?

「小心绊脚……」

宇文浩云的警告来迟一步,怒气冲冲的公主没瞧见马车内多铺了一层厚重暖垫,不小心绊了下,整个身子顿时往前一扑。

倏地,一道风似的身影轻盈掠过,以为会跌疼的她落入一堵宽厚胸膛中,瞬间暖意紧紧包覆着她。

「宇、宇文浩云你……你快给本公主放手!」他靠得好近,近得她好不自在。

谁知宇文浩云不仅不放开,反而眼露深意地将娇贵人儿拉入怀中。「为免暴露身份,我建议延香她们最好也做男子打扮,另外,从今日起你得改口喊我宇文大哥。」

「我不……」

「这是你当年允诺的第二件事,凡事必须听从我的意思,不可擅自行动。」

「什么?」这根本是吃定她了嘛!

有口难言的凤迎曦瞪大了眼,悔不当初,没想到一时的糊涂,竟平白送给宇文浩云制住她的利器。

【第四章】

万安县幅员不大,但人口众多,治安还算良好,少有盗匪出没,县令张大乌是位勤政爱民的好官,不苛重税不扰民,百姓安居乐业。

此地早年以文人书院居多,家家户户勤学向上,以期考取功名,报效国家。

可近年来却是武风盛行,童子学武不重文,教人识字的私塾一间间的关门,取而代之的是喝声连连的武馆,舞棍弄枪的强身健体。

起因是此地便是智者鲁仲杨的故乡,当时他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之身惨遭盗匪杀害,甚至老父幼子也无力保护,妻子更遭奸淫至死。

因此存活下来的后人便决定弃文从武,先有能力保护自己,才能守卫家园。

万安县第一间武馆便是鲁家后人所开设,沿至今时今日已是第三代,徒众上万,县内一半的武馆为鲁家人所有,盛名一时。

而当家主事的鲁子胥修缮旧宅,筑阁建塘,从里到外整修得焕然一新,延续先人风光,再创新局面。

「来来来,大口吃肉,大口饮酒,就当自个儿家里,别跟我客套,好酒好菜不怕你胃口大。」豪爽的主人先干为敬,杯底见空。

「鲁子,别把酒当菜饮得太凶,小心伤胃。」没陪他一起狂饮的宇文浩云小啜一口,细细品味贵州茅台的回甘香醇。

「哈哈,我这是铁胃,再来个三、五坛陈年老酒也伤不了分毫,人生得意须尽欢呀!」鲁子胥豪气万丈的发出大笑声,胸口震动得连桌子都会摇,让人感受到他的笑声有多浑厚。

「就怕乐极生悲,醉在酒坛子里,分不清怀里抱的是娘子或是母猪。」他取笑地倜傥好友的失态。

「哎呀!别再提那件丢人现眼的蠢事,我婆娘又想拎我耳朵了。」

鲁子胥是个大而化之的鲁夫,每当黄酒一入肚便得了失心疯似的,一喝再喝的找人拼酒,直到醉倒在地为止。

有回可夸张了,邻县的大富人家嫁女儿,应邀前往的他喝个稀巴烂,还不许人扶,醉得摇摇晃的,把街坊养的小母猪当成迎娶不久的新妇,抱着不放又亲又啄,直喊亲亲娘子。

他妻子知情后气得三天不准他回房,此事也沦为百姓口中笑谈,不时提起来笑个两声。

「知道酒品差就该节制,不要以为身子壮就没事,酒是穿肠毒药……」多饮无益。

「得了、得了,多喝两口酒,别给老子洗耳朵,每回见你都要念上两句,怎么嘴巴都不会酸。」谁能解忧,唯有杜康。

「噗哧!」果然不是她一人受难,还有人跟她一样苦海无边,上岸太难。

吃吃的笑声,令把酒言欢的好朋友不约而同地看向秀雅进食的俊逸公子。

「他」吃东西的样子真好看,斯文又秀气,像一幅挂在书房的仕女画。

鲁子胥对「他」很有好感,忍不住抱怨起来。

「你也有同感是吧!他一念起人来,就像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让人脑子发晕,直想喊救命。」他是过来人,深受其害。

「嗯!嗯!我常想他上辈子一定是哑巴,或是百口莫辩的冤死鬼,这辈子才满嘴滔滔不绝的大道理,好报复他有口难言的抑郁。前世有所失,今生才补全。」鲁子胥跟「他」简直是想见恨晚,点头如捣蒜。

「没错、没错,深得我心呀!这句话说到我心坎底了,瞧他絮絮叨叨,不放过任何一个说教的机会,我真烦恼他这烂个性几时才能取得如花美眷。」

「很难吧!谁受得了他兴致一来的长篇大训,每回我都被他逼得快发疯了,很想用块布塞他嘴巴,看他能不能少说一句。」谁嫁给他真是谁倒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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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有囍~公主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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