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警察和贼蛇鼠一窝的异界版

荒漠的景色很单调，长着稀疏灌木的沙化土地，光秃秃的石山，偶尔从一些土堆中钻出些鼠类动物。第一次来到荒漠，感觉一望无尽的贫瘠土黄还有些心意，但看得多了，感想就只剩下无聊，除了无聊还是无聊。但此时此刻，洛加感觉这无聊的景色是如此有趣。

他睁大眼睛左瞄右瞟，突然指着车队左前方的大仙人掌林说：“那是什么？”

露卡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慢吞吞的说：“大仙人掌。”

“多少棵？”

露卡儿沉默好一会，才说：“三十九……不，四十棵。”

“从右开始数的第三棵，你感觉有多高？”

露卡儿眨眨已经发红的大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注视这棵高得离谱的大仙人掌。她在心中暗恨，为什么这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竟然有一株这么营养过剩的仙人掌！恼火归恼火，她是坚忍不拔的好女孩，给自己鼓劲之后，继续目视正前方，用眼睛余光观察这棵大仙人掌。

过了一会，她干巴巴的说：“大概是八尺六寸。”

“它左手边有一棵畸形的大仙人掌，看着像什么？”

“呃，这个……”露卡儿忍不住瞟了一眼。

洛加立刻垂着大腿得意的大笑：“啊哈哈哈，你终于看了。”

露卡儿恼羞成怒，跺着脚大喊：“洛加先生，这与观察力有关吗？”

“当然有关。”洛加倏地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的说：“想象力也是一种重要的能力，如果数字量化的计算分析是纵向的观察力，那么抽象直观的想象是横向的观察力，它能帮助你从另一种角度分析敌人的能力。要记住，直感可是有着第六感之称，可不能放弃噢。”

“这……”露卡儿被忽悠晕了，只好气馁的道歉：“对不起。”

“呵呵，没关系，我们继续。”

露卡儿再次挺直腰正坐，双手放在膝盖上，目不转瞬的盯着正前方。

“右前方都有什么？”

“一个土丘，三丛铁木藜，一棵两棵怪柳，一个花毛沙鼠的土堆，四……四只沙鼠。”

洛加露出诡异的微笑，却用低沉威严的声音问：“这四只沙鼠再干什么？”

“它……它们在……在看着我们。”露卡儿脸红了。

“这就是全部答案？”洛加装作严厉的问。

“只……只有两只大的在……在看我们。”

“另外两只小的在干嘛？”

露卡儿脸红得不行，突然闭上眼睛低下头，干巴巴的说：“不知道。”

“呵呵，第一堂课的训练到此为止吧，你也该累了，好好休息。”

“是……是的，那我先告……告辞了。”

露卡儿慌张的跳下行进间的马车，徒步追向更前面的马车，速度比兔子还快。洛加得意洋洋的笑着，看着那两只正在交尾的半大沙鼠，心想：“看来雨季快到了，万物即将发情啊。”他下意识的掀起车门的门帘，看一眼正抱着苏拉酣睡的泰蕾莎。

泰蕾莎像小动物一样蜷缩侧卧，银白色鬓发自然垂下，遮住半张小脸，几缕发丝悬在小鼻子前，随着呼吸缓缓的颤抖。一只尖尖的狼耳从发丛中伸出，正微微的颤抖，时不时还转动一下。耳廓边缘是一层银白色容貌，耳廓内膜是诱人的粉红，就像成熟得恰到好处的水蜜桃。惹得洛加连续干咽几口唾沫，有种一种扑上去揉捏再舔舔的强烈冲动。可一看见泰蕾莎怀里的小苏拉，他刚刚燃烧的欲火就熄灭了，心中那个郁闷啊。

“果然孩子是夫妻爱情的天敌。”他忿忿的心想。

过了一会，洛加闻到风中传来一股潮湿清新的气息，明白前方不远即将有一处绿洲。荒漠的下午极其酷热，妄自挑战高温的旅行者只会自寻死路，这紫罗兰车队也不例外。洛加明白车队即将在这处绿洲休息，但风中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这让他感到警惕。

洛加拍拍隔板，对车厢中低声说：“前方有情况，小心。”

泰蕾莎耳朵轻颤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毫无初醒时的迷茫，只有凛冽的杀意。洛加微微一笑，对本车附近一位骑马的武士说：“请转告你们的老板，风中有一些血腥味。”这武士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就拍马加速，赶到最前的那辆马车向隆美尔报告情况。

稍后，这武士回到洛加这车旁，向洛加沉默的点点头。

洛加敏锐的察觉到，车队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气氛已经截然不同了。

过了一会，车队驶入一处面积颇大的绿洲。绿洲中已经有一支车队在休息。车队停止后，洛加把缰绳拴在右手边的扶手上，提着暗影妖精下车，快步走到最前的马车前。隆美尔正与一个灰色长袍的中年说话。从隆美尔的口气来看，这人应该是先到的商队的老板。

隆美尔见洛加到了，就说：“老弟来得正好，我们去看看水源。”

“水中大概有很多尸体吧，老远就闻到尸臭了。”洛加说。

灰袍中年顿时面露惊讶，隆美尔笑着问：“情况就这样，你还去不去看？”

“等等，这里大概有些好玩的东西。”

洛加低头看着地上的植物，在森林和草地上走动一会，时不时拔起一些草茎放在口中咀嚼。隆美尔和灰袍中年不解洛加的用意，但明白他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就紧跟在洛加身后。过了一会，洛加指着一丛茂盛的绿草问：“你们会不会用这些草喂马？”

“这种油草能让马匹更耐旱，路过的商队都不会放过的。”隆美尔说。

“这些草都被下毒了。”洛加语气十分坚定。

灰袍中年脸色一变，隆美尔毫不犹豫的转身向车队喊：“赫普阁下，请来一下。”

一个带着蓝兜帽的巫师提着长杖迅速走来，低声问：“老板，什么事？”

“检查这绿洲的植物。”隆美尔简短严肃的说。

“是的，请稍候。”

巫师从长袍前襟的内兜中掏出一些小皮囊和小玻璃瓶，向草地上撒五颜六色的粉末，又倒五颜六色的药水，然后举着长杖念念有词。杖头的绿色晶体渐渐散发出耀眼的绿色光亮，地上的植物被这亮光一照，就像钞票被验钞灯照射，出现许多平常看不见的花纹。

巫师皱眉琢磨一会，低声说：“这些草上沾着一种用恶魔羽毛制作的黑巫术魔药。这种魔药会让动物感染热魔症，在半天内衰弱死亡，症状看着像是中暑。老板，这种魔药非常险恶，即使吸入也会有害，我建议车队立刻撤出绿洲，另外寻找休息处。”

那灰袍中年连忙问：“这位赫普阁下，请问这种魔药该怎么化解？”

巫师没吱声，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直到隆美尔发话劝说，才低声说：“目前必然配不齐解药，我所知的化解手段是拔毒驱邪的神术。不知道您这怎么看？”他最后是看着洛加发问。洛加琢磨一会，不确定的说：“多喝水多出汗多排泄，或许能够缓和一些。”

巫师点头赞同：“您说得有道理，如果清水足够，确实能化解一些毒性。”

“那我们赶紧去看水源。”

隆美尔吩咐露卡儿指挥车队，就带着洛加和巫师走向湖泊的方向。那灰袍中年忙着指挥车队，并没跟过来。沿途一路上，洛加见到不少的血迹，血迹明显发黑，但并不特别干燥。还有一些草地和灌木丛有明显被火烧过的痕迹，表示这场杀戮应该是昨夜发生的。

洛加迎着浓烈的尸臭来到湖边，见到湖畔横躺着十多具被新捞上来的尸体，湖中飘着更多的尸体，有人也有马。隆美尔检查几具尸体的伤口后，面无表情的说：“艾杜人这次做得太不厚道，怎么用这种残暴低劣的手段。赫普阁下，麻烦您试试水质。”

巫师微微欠身行礼，就到湖边掏出许多瓶瓶罐罐忙碌起来。

洛加一边看巫师的动作，一边问：“这些尸体也是某个商队，被强盗杀害的？”

“表面上看是的。”隆美尔冷冷的说。

洛加想起早先遭遇的那个银甲军官，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隆美尔为什么怀着冰冷的愤怒。早先时候，隆美尔介绍那个银甲军官时说‘清剿盗贼’。在结合现在的盗贼行凶现场，事情真相就揭晓了——艾杜帝国为寻找苏拉，不惜代价使用边境封锁的手段，只是这边境不是国家的边境，而是大陆的边境，不属于艾杜族的领地。艾杜族为寻找出兵理由，一边派人扮演强盗，一边派人扮演官兵。强盗到处祸害商队，官兵就有行动的动机了。

只是这种做法骗不了明眼人，艾杜族的做法实在太急功近利，愚不可及。

过了一会，巫师检测完水质，回来向隆美尔报告：“老板，尸体上被黑巫术污染过，扩散的尸毒严重污染湖水。净化后的湖水也只能用来喂马，人无法饮用。而且……”巫师欠身谢罪：“属下能力不足，就算用掉储存的净水术，也只够喂五十匹马。”

隆美尔眉头紧皱，苦笑着摇摇头：“唉，老弟，要麻烦你了。”

“说吧，我听着。”洛加笑着说。

“我们备用的水只够半天，但至少要明天傍晚才能出炎之大陆，如果没有水源补给，我们至少要停水一天一夜。要是没什么意外，一天一夜停水熬熬就过去了，但万一出什么意外，商队逗留在炎之大陆，缺水两天三天，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隆美尔凝视着洛加，认真的请求：“拜托老弟把盗贼的据点找出来，盗贼的巢穴附近肯定有水源，能用来让我们补给。另外，擒获盗贼头目做人证，曝光艾杜人的阴谋，对我们非常有利。”

洛加比划一个‘OK’的手势，笑着说：“老哥不说，我也准备这么做。那就这样吧，老哥留守商队以防万一，我搞定盗贼巢穴后，再通知老哥。”

“什么，你独自去？”隆美尔有些惊讶。

“呵呵，难道老哥忘了，这片土地上，我的手下可以点都不比你少。”

隆美尔恍然大悟，却说：“那你还是带上一队人，反正也不影响我这边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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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加和泰蕾莎在森林中仔细的搜索，观察每一处人足、马蹄、车轱辘的印子。没多久，小两口就发现疑似盗贼留下的痕迹，循着这些痕迹开始追踪。泰蕾莎一直拧着眉心，小脸上阴沉沉的。洛加柔声安慰：“放心吧，苏拉这丫头与隆美尔挺合得来的。”

“万一她哭了，整只车队就全完了。”泰蕾莎面无表情的说。

“呵呵，她喝得那么高兴，哪会哭啊。”洛加笑着说。

那处绿洲之外，商队会长的专车中，隆美尔举起大酒碗，对着面前露卡儿怀里的小女婴，爽朗的笑着说：“我隆美尔只是一介庸俗的凡人，想不到能与尊贵的月之女神共饮，真是三生有幸。我敬苏拉小姐一碗，祝小姐永远幸运大吉，一月比一月更美丽。”

“啊哒。”

苏拉开心的喊，抱起大酒碗与隆美尔碰碗，然后微微倾斜碗口，把埋进小脸碗口中，咕噜咕噜痛饮美酒。隆美尔干掉美酒后，很苦恼的心中祷告：“财富女神在上，请您务必保佑那两口子顺利回来。我可顶不了多久，神级酒鬼不是我这狂中位的废物能搞定的。”

洛加和泰蕾莎真的很快就找到盗贼的窝点。就在绿洲东北边七十里外的一处石山山谷外，洛加和泰蕾莎见到一些佩刀持矛的皮甲武士，他们正在谷口来回巡逻。洛加和泰蕾莎对视一眼，身体同时变得朦胧模糊，最后变成两团几乎看不见的阴影。

泰蕾莎的隐身能力是从洛加那继承来的，本身运用并不熟练。所以洛加走在前面，在乱石的阴影中不断移动，一边前进一边指点泰蕾莎要领。泰蕾莎也继承洛加的卓绝天赋，学习得非常快，没走几步就掌握要领，虽然还不如洛加的大师级，但已经是专家的潜行者。

洛加和泰蕾莎沿着一处处的阴影，当巡逻的盗贼看过来时，就蹲在阴影中；当巡逻的盗贼背过身时，就迅捷又悄无声息的窜到下一处阴影中。就这样走走停停，小两口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谷口。山谷的形状类似长颈瓶，经过狭窄的瓶口之后，是一段狭长的瓶颈，这里最狭窄处只有两车的宽度，宽敞处也只能让四辆马车通行，典型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这段长约一里的狭长道路上，洛加见到五处岗哨，每处岗哨都能看见相邻的岗哨。

“这哪是贼窝，明明是一个军事要地。”洛加如此心想。

山谷腹地豁然开朗，荒漠的典型植物怪柳树林立，风中传来潮湿的气息，竟然是一处有林有湖的绿洲，劫来的商队马车就散乱的停在树林中，林中隐约还传来女人的哭喊和呻吟。这里的守卫松懈很多，洛加和泰蕾莎加快前进的速度，在湖边找到强盗们的营地。

泰蕾莎瞅着湖边三十多个男人和十多个女人，疑惑的问：“这是人类的交尾吗？”

“不是交尾，是**的原罪，人类诸多丑恶天性之一，别管这些肮脏事。”

洛加开始在营地中潜行，清点强盗的数量和装备。盗贼数量大约三百四十人，一百多匹战马，小喽啰大都穿兽皮甲，个别大头目穿链甲和鳞甲。在营地最深处有一个黑色的帐篷，散发着一股诡异的阴冷气息，即使荒漠下午的烈日也无法驱散其中的寒意。

洛加见到帐篷上附着一层漆黑晦涩的魔力光晕。来到这个世界的二百多天中，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色泽的光，有一种与阳光下的世界格格不入的突兀感。他想起在绿洲中检查生态时，商队的巫师多次提到过黑巫术，就明白这个帐篷属于下毒的黑巫师。

泰蕾莎微微颤动着尖尖的耳朵，低声说：“帐篷中有两种呼吸声。”

洛加点点头，指着右手边的树林阴影中：“我们去那呆会。”

“他们正在睡觉，可以直接杀了他们。”泰蕾莎板着小脸，鬓发后的两只狼耳竖得笔直。

“呃，这个太鲁莽了。”洛加吓了一跳，连忙解释：“我们要精确深密的作战。”

“唔，我只是说说。”

‘才怪，你明明杀气十足。’洛加颇为郁闷的心想。

洛加和泰蕾莎没等多久，就见到两个穿鳞甲的武士走到这帐篷。他们在帐篷门口呼喊几声，就进帐篷了。泰蕾莎竖着耳朵偷听里面的说话，同时简述给洛加：“一个武士在说绿洲中商队的情况，说一只商队中毒，另一只商队没有，然后请教一位‘赛鲁特大师’。……‘赛鲁特大师’说一种听不懂的话，可能在咏唱咒语。……他开始说话，但不是对帐篷里的人，他说‘以南将军，有一只商队里面有强者，识破我们的法术……’……”

泰蕾莎沉默了，洛加关切的问：“怎么了？”

“他们开始说艾杜族的南部方言，我听不懂。”

洛加顿时郁闷了，不知该说什么。经过一段颇为漫长的等待，泰蕾莎双耳微微动几下，又开始转述：“又开始了，这赛鲁特大师说，今晚照常行动。两个武士说‘是，是’。”她话音刚落，帐篷门帘掀起，那两个鳞甲武士低着头走出来，脸色都不正常的发青。

洛加向泰蕾莎比划一个手势，然后小心翼翼的跟上这两个鳞甲武士。这两人来到营地中央的大帐篷中，召集二十多个强盗小头目，布置今晚的行动。泰蕾莎凭借比人类敏锐十多倍的听力，一字不漏的窃听他们的行动，什么时候出发，前往什么方向。

强盗们的作战会议非常慎密，这让洛加越发相信，这些盗贼不是职业的。但强盗并不是艾杜人，大概是艾杜人请来的佣兵团，而且不是普通的佣兵团。窃听之后，洛加和泰蕾莎绕着山谷巡察一圈，记住山谷的地形之后，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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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加和泰蕾莎回到紫罗兰的营地时，天色已经将近傍晚。那个倒霉的白马商队已经被毒得人仰马翻，人员在紫罗兰商队的救助下还没有死亡，但马匹已经死了大半，剩下的小半也奄奄一息。洛加和泰蕾莎没解除隐身，直接回到隆美尔的专车中。

隆美尔满身酒气的趴在桌子上，耷拉着头似乎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察觉到洛加和泰蕾莎，竟然主动招手：“哟，老弟和弟妹辛苦了，大热天在外面跑不容易啊。”

“咦，你是怎么发现的？”洛加惊讶的问，随后和泰蕾莎一起解除隐身。

“呵呵，直觉。”隆美尔抬起头，墨绿色的左眼和猩红的右眼都是布满血丝，显然刚刚从惨无人道的酷刑中脱身。“唉，今天被灌死在酒杯中，太可怕了。”他苦笑着说：“苏拉小姐心满意足的睡着了，现在正在露卡儿的车里。你们要先去看看她吗？”

洛加让泰蕾莎去照顾苏拉，然后坐到隆美尔对面，简述一遍打探到的情况。隆美尔听到‘以南将军’一名，就笑了：“原来是这个杂碎，想不到他竟然来到这里。这伙扮演强盗的家伙应该是半人蝎佣兵团，以南的老相好，什么龌龊事都一块搞的死基佬。”

“老哥对艾杜帝国的事情挺了解的吗？”

“不怎么了解，但一些经典还是知道的，比如艾杜族的长子不能继承家业和爵位，上至皇室下至平民都一样。这个以南就是这一代的皇长子，皇储则是他的弟弟以萨迦。”隆美尔似笑非笑的瞅着洛加：“老弟，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洛加耸耸肩，笑着说：“我怎么知道？”

“呵呵，有空你去查查这个风俗，真相很有趣。呃，说着说着跑题了，说正事吧。”

洛加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羊皮纸，放在桌上摊开：“这是他们窝点的地形图。”

“这地形可不好强攻。”隆美尔说。

“的确，但好在他们今晚会出来，所以我打算两头夹击。首先，我和泰蕾莎先潜入山谷中等待；其次，狼群埋伏在谷口外的石林中。当他们出发后，一半部队出谷口，一半部队还在山谷中的时候，我和泰蕾莎从后面袭击，扰乱敌人的军心；狼群从正面进攻，一口吞掉这一半的敌军，把剩余的敌人堵在山谷中。”洛加在地图上的瓶颈部分比划一圈，“敌人被堵在瓶口附近的瓶颈中，老哥再借我一队弓箭手，远程齐射，可以很轻松的搞定。”

隆美尔笑着摇摇头说：“老弟的谋略让人佩服，不过光凭老弟和弟妹两人潜入，不是老哥不看低你，真的是风险太大。这样，我给你两个巫师，五个重装战士，二十个射手。两个巫师和五个重装战士跟你们一起行动，不用担心他们的潜行能力，老哥会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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