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后乱性
“你知道,你为什么进了派出所吗?”杜仲明盯着电视机,把玩着手中的雪茄,不时揍到鼻尖上闻闻,旁若无人地问。
“不知道。”浪子木然地回答。
“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的。”
“我真不知道。”
“我再将当时的情境回放一遍说给你听一听,应该说是英雄救美呀,昨天晚上,你生日的当天晚上,在歌舞厅里有个小混混调戏白花丹,你二话没说就冲上前去照着人家的脸就是的拳,就是这一拳让你进的派出所,人家还住在医院里射躺着呢,鼻梁骨折,重伤!你可能还得坐牢呢。”
“不,不可能吧。”浪子如梦初醒:“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我儿平时温文尔雅,走路还怕踩死蚂蚁,怎么可能打架呢?这一定是干警弄错了,或者我儿心软想到当天是他的生日,不让同学担当,所以冒名顶替了。”艾叶站在沙发后面不时地帮腔,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打架,更不会癫狂的。她这样说主要是因为浪子在大学期间真的没有打过架,也没有投诉的,当时家人担心浪子绝对完不成学业,结果浪子不负众望,顺利地毕业了,就凭这一点,你得完全相信浪子的确是改邪归正了。
“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我与民警还顶撞起来了,民警掏出询问笔录给我看,我半信半疑,后来,我私下让人调出舞厅的监控看了一下,一清二楚。”杜仲明吐了一个烟圈,悠然自得地望着儿子说:“长进了,学会打架了!”
“不会坐牢吧?”艾叶双腿发抖如同筛米糠一样颤颤兢兢地问道:“这可怎么办啊?”
“致人重伤后果是-------”杜仲明朝门外喊道:“张律师,你进来一下。”
站在别墅外的张律师立即来到大厅。
“你说说,重伤的后果。”
张律师望了望浪子又瞧了瞧艾叶,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地说:“重伤,是指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伤害:一是使人肢体残废或者毁人容貌的;二是使人丧失听觉、视觉或者其他器官机能的;三是其他对于人身健康有重大伤害的。至于个案中是否构成重伤标准,需要结合《人体重伤鉴定标准》来进行司法鉴定,常见的故意伤害罪中明确规定了: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刑法》第两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的------”
“我的天啊!”艾叶放声大哭。
“好了,好了。”杜仲明打断律师的话,用眼睛示意他出去。
张律师嚅动着嘴唇还想说什么,含着话出去了。回头善意地瞟了浪子一眼,那意思很明显,我既然是你家的私人律师,我能摆平你的事。他当然要讨好这位杜氏家族的接班人。
艾叶不听则可,听完之后立即如丧父母一样呺啕大哭,一阵接一阵的,震天动地。
杜仲明本来是想让律师教训一下儿子,没想到吓着妻子了,急忙从沙发上站起来抚住妻子的肩膀说:“放心,我不会让浪子伤半根毫毛的。”说完扶着她准备送到睡房里。“你也有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现在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安抚完妻子,杜仲明回到客厅对浪子说:“伤人的事小,我可以摆平,但是你惹上的一连串的小事我却摆不平。”
“还有事?”浪子气急败坏地问:“你可别吓唬我啊”
保姆将醒酒汤递到浪子的上,小心翼翼地说:“快喝了吧,我已经将它凉好了,不烫人的。”
浪子闻了闻碗里的汤,恶心起来,伸长脖子哇哇直吐,翻江倒海的那种,可是干呕了好几次却一点水也吐不出来,接着眼泪汪汪、鼻涕流淌,急忙用手去扯抽纸,却挣脱了打点滴的导管,保姆急急地扶着盐水瓶唯恐掉下来。
“感觉怎么样?”艾叶摸了摸儿子的头担心地问道:“要不然的话,到医院去吧,现在就去。”
“没事的,打针以后,我就感觉好多了,不妨的。”浪子索性用袖子擦了擦脸,眼泪和鼻涕一并涂在衣服上,自己看上去不过意,又将袖子朝着裤子上一抹。
艾叶从口袋里抽出雪白的手帕递给儿子说:“你,看看你,多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似的。”
浪子嘿嘿地笑了。
“看看你将儿子培养成什么样子,活脱脱的一个傻子。”
“我弟弟才不傻呢。”一个清脆的女高音响亮地回荡在客厅里,接着风风火火地起来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
“什么风将你吹来了?”杜仲明站起来迎上去。
“我听说哥哥喝醉了酒,特地送‘闻即醒’来了。”
“谢谢你,荆儿,你总惦记着哥哥。”艾叶则跟在丈夫的后面,笑眯眯地注视着。
“什么狗皮膏药?”杜仲明与这个女儿从来都是玩笑开来开去的,没有一句正经话。
女儿杜问荆是他与前妻蒲公英所生,虽然已经与前妻离婚了,但是女儿却不顾及那么多,像没事的一样常来常往,这恰恰正是杜仲明所希望的。
杜问荆放下药,摸了摸浪子的头,做了一个鬼脸说:“这回真的男人了一回!!”浪子一点反应没有,望着她苦笑。杜问荆再次亲了亲浪子的脸庞然后风风火火地直奔大门,回头给大家喊道:“照顾好我哥哥哟,我有急事,不陪你们了。”
一股清风从门外吹了进来,杜问荆的到来也许救了浪子,可能平息了杜仲明的心情,他本来准备大发雷霆然后将儿子狠狠地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但是他现在心平气和了。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派出所交待过什么事?”
“交待过什么,我真的都忘记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是怎么进了派出所,又是怎么样出来的,都失意了。”
“我问你,当天晚上吃饭的单是谁买的?这帐是谁给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