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醉后失言
“我有点印象了,当时,白子仁的父亲走错门了,来到我们的包房坐了一会儿,他想结账,我没有让他结,坐了一会就走了。”
“问题就出在这里,你在口供里声称是白子仁的父亲付账的,所以牵扯到他父亲了。”
“这又是那一曲戏呢?”
“这可不是儿戏,这是违纪行为。”父亲严肃地说:“我家里不是没有钱,你让他买什么单呢?这样倒好,自己的生日弄得大家不得安宁。派出所将你的口供交给纪委了,纪委找到他单位去了,你现在明白了吧,纪律处分肯定是少不了的,公款消费!”
“我在口供里提到了同学的父亲吗?不可能吧,我讲这个干什么呢?”浪子嗖地站起来踱着方步,语无伦次地说:“不可能,不可能。”
“还好意思说‘不可能’?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鲜红的手印还是你亲自摁上去了,还有假,难道派出所冤枉你,难道纪委有千里眼,顺风耳?”
“不对,不对,爸爸,你想一想,这里面绝对是哪里有问题,你想一想,我们吃我们的饭,与白父有多大关系?白父的权力很大,是不是惹着谁,谁举报的呢?”
“白父给你付账了,这就是关系,结果被你出卖了,这就是问题。想不通的应该是你的同学,而不是你,好心好意地为你付账,结果恩将仇报了。纪委已经找过白父,约谈了他,他也承认了,他亲口告诉我的,他不得不承认这事,就是你们走后,你们的包房没有人付账,可能是你们得意忘形时忘记付账,反正,前台收银员找不着你就找到他们的包房里去了,他手下的人因为知道领导的儿子在隔壁包房里消费,所以并没有请示领导而自己去结账了,但是幸好目前这次消费只是他们单位的人结账了还没有走到报销环节,加之白父确实不知道手下结账了,所以白父自己将这个钱还给了手下,所以在纪委面前说清楚了,下一步要看纪委如何定性,如何手下留情。”
浪子沉默了,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一切后悔都来得及吗?为什么要出去喝酒,为什么要喝那么多,喝了那么多却又为什么要唱歌,唱歌为什么要闹事呢?
“这可不是任性的事,也不是钱能摆平的事,白父的处分是挨定了,改天,我们再去赔个不是吧。”杜仲明反而安慰儿子说:“你现在多大了,说话做事不能任性,这话呢要三思而后言,该说的就说,说不得的就不能说,说了就收不回来,害人害已,害人不浅。还有,遇到这样的事应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如果我第一时间知道你们的这些破事,我会将它消灭在萌芽时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相反,如果无所谓,那么小事发展成大事,大事发展到无法控制的事,后果不堪设想了”。
此时,白花丹打进来电话了,保姆接过电话后递给杜仲明,他接过电话脸色突变,他转身盯着儿子:“说,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派出所民警调查了白花丹,询问她是否看到浪子除了打架斗殴,还有什么行为,还引导她说比如:摸脸,袭胸。
“我根本没有做过这事,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浪子不听则可,嗖的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搞他娘的,怎么坏事都是我癞子做的呢?”
“别激动,好好想一想,你做过没有,你动过手没有?这是前兆,警察嘛,肯定的是要掌握分寸的,他们的那一套我太熟悉了,他们的套路是先从外围入手,搜集证据,然后约见当事人,让你无话可说无可指责无可抵赖,你真的得好好想一想,你有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或者你的同学中,那天聚会同学中有没有人干过这事的。”
“我可以一万个保证,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们都是大学生,大学生啊,你想一想,我们怎么可能去干这种的事呢,那是流氓地痞干的事,怀疑都不应该怀疑的,怀疑我们就是对我们人格的侮辱。你明白吗?”浪子口气严厉地对父亲说,那神情恨不得搧自己一耳光。
“如果主动交待,罪轻一等,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待吧。”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还好意思没有做亏心事。我看好事都让你一人占干净了。”
杜仲明不愧为大公司的老总,很快就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个女孩子韦兰秀到派出所投诉,当夜,在舞厅,浪子等人对她进行了骚扰,包括摸脸,袭胸。因此,派出所不得不立案侦查,除了指认白花丹之外,浪子也在其列,白花丹已经承认自己摸过韦兰秀的脸,派出所那边已经放过白花丹了,当事人也原谅她了,毕竟白花丹是出于好奇,这么漂亮的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所以情不自禁了摸了一下,这应该不算什么性骚扰吧。
那么浪子等人如果也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她的脸的话,情况有可能就不一样,结果就不一样,处理起来可能会比较麻烦的,情况必然会向着相反的方向发展的。
“无须你申辩,你们的行为在监控录相里留着,铁证如山,所以你必须反复强调你没有做那事,反正大家都喝醉了,你得一口咬定你没有做那事。这样,警察会以为你的确是喝醉了,失意了。”律师告诉浪子说:“这话不该我说,这是违法行为,但是,我是你爸爸公司的法律顾问又是你家里面的私人律师,所以,我只能如此。”
“我不会的,即使喝醉了,我也不会做这事的,你们放心,让派出所干警来查吧,翻开舞厅的监控器看一看吧,是谁摸了她,如果是我,我宁愿去坐牢”浪子仿佛受到严重的侮辱似的。
“我考虑的不是你摸还是没有摸的问题,我觉得只要是你们一起参加的同学,我都有义务让他们受到保护,当然这种保护并不是纵容也不是助纣为虐,更不是包庇坏人坏事,我是这样想的他们都是来参加你的生日宴会的,事情是因你而起,现在如果有人因醉酒而做了越轨的事,那绝对是一时性起,做了糊涂事,偶然的事,偶然的行为,所以为这点小事而判刑或者坐牢或者有个什么污点,我们将会后悔一辈子的,你说是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还是老爸英明!”浪子总算嘘了一口气,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
其实大家都是虚惊一场,舞厅的监控器已经记录了一切,派出所早已调查清清楚楚的了,只是韦兰秀自己被蒙在鼓里似的,但是她还是一口咬定这袭胸的事就是浪子干的,并且不依不挠地追查此事。干警将监控器里的录相翻播给她看了,她就是不相信,不断不相信反而污蔑干警被杜家买通了,弄得干警极为尴尬。干警说如果你再这样下去就是污告别人,这也是违法犯罪行为,更是违法行为,但是她依然不听,我行我素。干警拿她没有法就答应了韦兰秀的一个请求:安排她与浪子见面了!
见面会的结果让干警大开眼界。
韦兰秀请来了电视台录制节目的摄影师,对自己的行动进行了全程的录制。
首先她给派出所送了一面“破案如神”的锦旗,自然让派出所所长高兴得合不上嘴。
金莲花带着一枝玫瑰走进警务室,将花献给所长说:“所长,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请你原谅我!”态度十分诚恳,行为特别友善,一点没有从前的乖张狡猾和桀骜不训的影子。
上午九点,按照派出所所长的安排,韦兰秀与浪子在这公园的柳树下见面了。
“这事不是我干的,为什么一定要赖上我呢?”浪子无心赏花,一针见血地说。
“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今天就不能见面。”韦兰秀也直来直去地回答。
“相见我?”
“省城富二代,人人仰慕,哪里轮到我能见面呢?”
“你想怎样?”
“只想与你交个朋友。”
浪子准备好的满腔愤怒倾刻就灰灰烟灭了,准备好的一千种解说词一句话也用不上了,他只有嘿嘿地方笑,自我解嘲似地说:“姑娘如此美丽,我亦有此心了。”
“好!”韦兰秀对着摄影师的镜头骄傲的说。
干警当然敏锐地嗅到她的真正的目的,感叹地说:“如今渣男淑女是这样交朋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