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此时,秦军的两大兵团,金魔兵团和铜魔兵团的先头部队已到江边延城附近。金魔兵团负责正面强攻,铜魔兵团负责侧翼包抄,最终希望完成合围,消灭祖惕部队,然后挥师过江,一举消灭残存的赵王朝。祖惕站在城头,看到黑压压一片的秦军铁骑先行,身后是持矛掌盾的步兵方阵,天空中大鹏狂啸,秦军的空中骑兵也从空中压来。秦军长号轰鸣,骑兵飞速冲来,祖惕下令赵军骑兵正面迎敌,两军骑兵就这样正面对冲,多匹战马正面撞击倒地。秦兵铁骑非常灵活,左右绕袭,弯刀挥砍,赵兵人头落地,四肢散落。多名赵兵让自己的战马冲击秦军战马,自己跳下战马,挥动长刀,直砍秦兵战马四足,秦兵从马上坠落,赵兵冲上前去,长刀直接刺入秦兵头颅,鲜血喷射而出,溅满赵兵一脸。秦军的空中骑兵驾着大鹏,从高空急速俯冲,大鹏的翅膀上都装了锋利的刀刃,翅膀扇动处,多名赵兵被截成两段,大鹏上的秦兵连射箭弩,多名赵兵铁骑中箭倒地。战斗场面十分残酷血腥。
秦军铁骑冲击力太强,赵兵不敌,迅速后侧,秦军跟随追击。祖惕挥动令旗,下令壕沟中赵军刀斧手做好准备。秦军铁骑遇到多层壕沟,战马速度不由得减慢,壕沟中的赵兵趁机削看马足,战马翻到,赵兵用刀剑铁锤,砍砸秦军骑兵,不少秦兵的脑袋被砸扁,令人望之欲呕。但大量翻到的秦军战马和兵士尸体塞满了壕沟,赵兵来不及清理,后面的秦军铁骑,踏着战马兵士的尸体,越过壕沟,继续攻击。不少秦兵和赵兵都是被跨越壕沟的战马铁蹄践踏而死。战场上一片哀鸣,鲜血的喷涌既让兵士恐惧,也让兵士兴奋,杀到最后,很多兵士只是机械的屠杀靠近自己的人,不管是敌是友,说他们疯了,也不为过。
第一轮对战结束,战场上太多的人和马的尸体,人和马的伤员,双方都需要清理战场。腾出地方再战。在对战的同时,不少赵军搭乘军用和民用船只过江,祖惕就是要拖住秦兵,以便更多的军队能过江撤走。副将刘坤劝说祖惕先行随军过江,自己率军断后坚守。祖惕道:
“这里是人间地狱,哪个将士愿意呆在这里送死?我若离开,军心必散,这里的守军无法再抵挡秦军的第二轮攻击,江边待撤的将士都将成为秦军刀下亡魂。作为统帅,无论生死,我肯定是最后一个撤走。“战士们听祖惕这么说,心中感佩,高呼必胜,军心大振。
此时,秦兵已发现大批赵军集结在江边,被船只运走。秦军空中铁骑出动,从高空俯冲,将裹着燃油的火球射向江上船只和地面赵军,不少船只着火,船上的士兵纷纷跳落江中,湍急的江流把不少赵兵冲走,江边也是一片火海,浓烟滚滚,不少赵军被火烧死,被烟熏死。赵军队形散乱起来,相互践踏,不少赵兵又被踩死。秦军空中骑兵又放箭射向船只,不少船夫被射死,船上被运送的赵兵忙搬走死去的船员,代替他们划船,奈何没有在湍急江面驾驶的技巧,不少船只原地打转或是随波逐流,相互撞击缠绕,混乱不堪。秦军趁机从空中投放火球、箭弩,大量船只被毁,大批赵兵和船夫惨死。
沈钧担心战船被毁,熟练的船员伤亡,无法抵御以后秦军的攻击,有意减少接送赵军的战船数量和运送频次,但大批民船仍然奋不顾身,继续接送江边赵军。张三是一个普通渔民,他已经数十次驾船往返接送赵军了。这一次,他在夜间开船接送赵兵。在黑暗中驾驶是危险的事。阴云低垂,月昏星暗,张三没带油灯,也没有标志,没有办法辨别敌友。在渡江航程一半还不到时,他开始和第一批返航的船队相遇。他躲避着从船头经过的船队的白糊糊的前浪时,又落入前面半昏不明的船影里。他边靠猜测边靠碰运气般航行着。
张三终于到达对岸,望向岸边,等着上船的赵兵已经恢复队形,富有纪律性,他们为撤离已战斗了数十天,一直在退却,经常失去指挥,孤立无援,他们缺少睡眠,忍饥挨渴,然而他们一直尽力保持队形,直至开到江滩,仍服从指挥。这些疲惫的士兵步履蹒跚地跨过江滩走向小船;大批的人马冒着秦军箭矢和火球的攻击涉入水中,前面的人水深及肩,他们的头刚好在扑向岸边的波浪之上,直至不齐肩深他们才上到船上。很多小船因载人过多而歪歪扭扭地倾斜着,几乎翻到。江滩上有被火球击中燃烧的船只残骸,死于箭矢的兵士尸体,受伤哀鸣的战马,被丢弃的战车弩炮……。到处是地狱般可怕的喧闹战场,士兵不停地厮杀,火光闪闪,天空中充满嘈杂声、弩炮声、投石机的石弹撞击声、战马嘶鸣声、兵士丢胳膊掉腿的哀鸣声……人们不可能正常说话,在这里战斗过的人都有了一种极为嘶哑的嗓音,这是一种荣誉的标记。
张三接上一批士兵,迅速返航。突然,火光亮起,秦军空中骑兵持着火把,寻找猎物。他们很快发现张三的船只,几只大鹏俯冲飞来,秦兵的箭矢如雨般射向张三的船只。五六名士兵持盾保护张三,但张三腿部还是中了一箭,他一下子跪倒,船只倾斜,几欲翻到。张三手上仍然掌着舵,尽管他疼痛难忍,冷汗大把的流下。一位将官为张三拔出箭矢,包扎伤口,涂上止疼药膏。忽然,一支飞箭射穿那位将官的头颅,那将官倒地,手里还握着为张三拔出的箭矢。一位士兵很快向前,将那位将官尸体推出船,代替他继续保护张三。看着那位将官的尸体随波浪飘向远方,张三眼睛湿润了,但是无论张三,还是船上其他兵将,大家一路沉默无言,痛苦愤恨只能放于心中,关注眼下的生存,才是第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