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有朋自远方来
春节过后,人们一点点从新年中缓过神来,重新审视自己的任务,把懒散的心境放在一边,投入平常的生活步调中。镇上很清净,也许是清晨的缘故,街道上没有什么行人,只有一些为了生活奔波的劳动者,放弃温暖的家,神色单调地行色匆匆。随着时间的推移,街道两旁的住户,买卖,一家家有了响动,有了生机。新年的残余喜庆还挂在门窗上,把这条街道点缀得红火欢快。
随着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出现在镇子口,宽大的车棚上沾满了风尘,拉车的两匹马虽然速度不快,但是看马掌的磨损程度,也能知道走了很远的路程,车后拴着两匹替换的马,状态也比拉车的好不了哪去,马车进了镇子,速度放慢下来,赶车人谨慎地抓着缰绳,尽量避让着行人。马车驶进镇子,停在了一户很大的客店门口,赶车人跳下来,拿着马鞭走进客店。
“客官来啦。”小伙计迎上前来,“您请里面请。”
“哦,小哥,借问一下,您这镇子里有一位李员外吗?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有一个少爷。”
“李员外呀,知道知道,您从这条街走到底,左转,有一个朱漆大门的宅子就是。”
说着,赶车人走出客店,来到马车前,向车里低声禀报几句,过了一阵,车门吱地一声打开,赶车人从车上取出一个脚凳,恭敬地放在马车前,从车里下来一位四十余岁中年人,他吩咐一声:“把马车卸了去,把马喂喂。”客店里的伙计迎出来,“来来来。”伙计抢着帮着拉着马缰绳,引赶车人转向客店后。
中年人踱进客店,客店掌柜的迎出来。
“您请,您请。”掌柜的满脸堆笑。
“来一间上房。”中年人放下一锭银子,“走时一起算,准备些吃的,打些热水。”
“好好好,小三子!”掌柜的拿起银子,叫过来一个小伙计,“带客官到上房。”
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中年人用热水洗了洗脸,坐在床边稳了稳心神,叫过伙计,从身边的行李里拿出一张拜帖,又拿出一小块银子,吩咐了伙计几句,伙计兴高采烈地拿着银子和拜帖出去了。
时辰到了午后,李员外在家里兴奋地走来走去,已经很久没有客人来访了,他手里拿着一张拜帖,脸上洋溢着光彩。
“管家。”李员外声音都有些颤抖。
“是,老爷。”一个老仆人站在员外面前。
“少爷呢?”
“去陈老师那了,老爷。”
“谁跟着去的。”
“李贵跟着少爷去的。”
“去把他们叫回来,说他沈伯伯要来了,叫他快回来。”
老管家应了一声,出去了。
过了没多久,一个小厮走进来,低声说:“老爷,有客人来访。说递过帖子的。”
“请。”
一声请字说完,李员外来到二门迎接,随着一阵脚步声响,从大门有小厮引进一主一仆。李员外紧走几步,一把牵住来人的手:“沈兄呀。。。”一句话没说完,声音就哽咽起来,来人也有些激动,反过来紧紧抓住李员外的手。
两个老朋友唏嘘良久才携手走进大厅,仆人奉上清茶就知趣地退到一边,沈员外的仆人也有人引进后堂休息。
“沈兄呀,一别十几年啦。”
“十一年零三个月。”沈员外饮了口茶,悠悠地说道。
“是呀,一晃我们都老了,呵呵。听说沈兄当年行商,远走海外,从此就没了音信。”
“说来话长。我带来了一样东西,你先看看。”说着,沈员外从身边的包裹取出一个盒子,放在了李员外的跟前。
李员外打开盒盖,不禁心里一动,只见盒子里是一颗碗口大的珍珠,晶莹水润,珠内隐隐泛出红色。
看着李员外吃惊的样子,沈员外说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滴血青珠,清莹通透,内有血丝缠绵,这种宝贝只有一个海域才有出产。”
沈员外故意沉了沉,见李员外很有兴趣,接着说:“几年前,我行商到了一个海外,途径一座海岛,没想到,这座海岛是如此富庶,当地沿海就产这种珍珠,岛上民风淳朴,民众也很好客,于是,我干脆接了家眷,去那里定居了。”
“哦,原来如此,难怪老兄这几年没有联系了呢。”
两个人真说着,门外一阵脚步声,一个十八岁左右的青年走进来。沈员外上下打量,只见来人一身紧身裤褂,眉宇间一股英气。
年轻人来到沈员外跟前,深施一礼,道:“世伯,小侄有礼。”
沈员外站起身来,拉住年轻人的手,道:“这是双飞吧。”
“世伯您好。”
“好好好,长大了呀。”沈员外说着,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长条匣子,交给李双飞,“这是小玉给你带来了。”
李双飞脸上一红,恭敬地接过来。
李员外笑道:“孩子都大了,也该找时间给他们完婚了。”
沈员外只笑不答。
李双飞道:“世伯您和家父聊聊,我去给您准备晚宴。”
“快去,给你世伯收拾客房。”
“是。”李双飞应着退了出去。
“双飞长大了,不知道他修习什么功课呢?”
李员外道:“双飞小时侯喜欢读书,涉猎还算广泛,五年前,镇上来了一个游历的侠士,姓陈名峰,字帆平。双飞知道后十分仰慕,于是我花重金,把他留了下来,这几年小犬就随他习武。不过。。。”
“怎么?”
“这个陈教师功夫好自不必说,不过,听双飞说,他除了和老师学武,还和他学一门奇怪的学问。”
“什么奇怪的学问?”
“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