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0章 又双叒叕来了……
异常、是个异类……不过都只是相对的而已,这世间亿万个种族,真要算起来,彼此都可以将其他视作异类。类似这样的话语,在他行走在世间的时候,听得最多的,就是人族对非人一族说的,偶尔,也会听到有人这样说他,虽然那时候的他还自诩是个人族,表现得应该也算个人族,但是就……唔,大概是因为,他确实是个异类吧:就算放在人族里也是个异常存在。
至于荒诞什么的……呵,所有的高位生命于普通的生命而言,都是个荒诞的存在……我们是,他们是,混沌的它们也是——都是相对的,全都是如此。就照刚刚的话语来说,也许,他是异类中的异类,荒诞中的荒诞……
哈,这样的评价他可不敢认,就算他再怎么异常,也不够起源天神和混沌概念体这么“异常”不是么?
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些事来了?嗯……也许……是因为久违听到了这样的话,所以忽然回想起了曾经的一些感触吧——久了没听这样的话,现在再来听,居然感觉有几分新鲜。
至于他的想法,倒是和以前一样完全没变:都走到差不多同一个层级同一个境界了,没谁比谁更“正常”好吧,装你个锤子装。
嗷……不对,他好像确实更特殊一点,毕竟是源初的意志……嘶,那没事了,那就换个想法换个理由——你谁啊你,逼逼赖赖个什么劲儿啊?跟你很熟吗?我是啥关你屁事哦,搁那儿叽叽歪歪跟谁装清高呢?
嗯,这个理由就差不多了。说完了理由,赶紧回过神继续战斗吧。
“虚无·起源秩序”震响源初的冲击为战场带来第一次的大清洗,如过境的风暴留下一片狼藉与残骸,那填满源初战场的混沌所属的一切,统统都在风暴消失之后一同化作了尘埃。
“轰!”
踏着风暴的末尾降临的,是秩序领域盛情奉上的一轮饱和能量洗礼,刺眼的能量洪流将黑暗的源初频频照亮,遥远处盛绽的焰火更是将此次的“盛会”气氛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同时,缓过神来的敌人们就用和以前一样的方式推着大军压上来,只是这一次,并没有再见到混沌·起源造物,也不知道是冥界那边败家烧光了,还是说看到被他们带走后就不敢再拎出来了。
“他们重新架起了能量屏障,而且,比刚刚的要结实很多。”敬元姬轻蹙柳眉看着前方:混沌能量铸成的屏障,是通过那道大裂缝与安魂墙提供能量撑起来的,防御力比她所想要大得多,阻隔效果也极其强大,她想把力量送到里面去都无计可施,只能老老实实正面突破。
“嗯……安魂墙的力量已经开始影响这个战场了。”她小声说着观察战场时得出的情况,“针对我们的‘安抚’效果还没发动,但是对它们自己的效果已经在起作用了。”
“非即死即无伤……耍赖,耍赖,就是耍赖。”司雨嘀嘀咕咕念了一句,抬起远处的创世之杖,对准刚刚出来叽叽歪歪一通就被小星星轰飞出去的家伙,轻哼一声,一道极限闪光从创世之杖前端迸发而出,立刻就找那个讨厌鬼喝茶去了,“得想办法提高点力量才行……一口气把他轰成残渣就行了,标准的攻击不行……那就标准往上再提一提。”
敬元姬看了看她,小声提醒:“你别太勉强了,创世之杖毕竟……”
“嗯,问题不大。”司雨轻摇头,身上的能量随着爆发的气势开始节节攀升,微弱的源初气息也从她身上流露而出,“自‘那次’过后我就想了点新方法,顺便找文姐姐‘特训’了一段时间,应该能……先试试不使用起源领域的情况。”
敬元姬努力辨认了一下,想知道小雨说的是“试逝”还是“试试”,想了两秒决定还是不想了,老老实实打开空间领域,维持着低层级状态进行控场。
“那家伙被轰了一轮后连话都不说了。”辉遥望刚刚还在叽叽歪歪的那个家伙,现在丫看上去颇为狼狈,刚穿上的威风凛凛的甲胄,现在已经被“起源·混沌”崩掉了三分之二,残留在身上的碎块不时绽放着混乱的能量雷电,是躁动与失控的能量正在崩毁时出现的现象,这现象都已经把他半个人给裹着了,把他连着那些雷电一块看,也不知道该说他看着很狰狞还是很威风。不过他的表情看上去好像还算正常,并没有因此出现太多波动,依旧是平静地注视着秩序领域这边,平静地表示他想把谁给弄死。
“话又说回来了,”他转过身看向刚提起墟冥剑的枫,又瞄了瞄文姐姐,“他们是怎么得知‘源初的造物’这几个字的?唔,混沌概念体本身就知道?毕竟那会儿那个墨水块好像就说过。”
“还是说,是我们和缠着文姐姐以及小星姐姐的混沌概念体干仗时被它们知道了?”
“早在你们和冥界的那块墨水打起来之前,有关‘源初的造物’的概念就已经被混沌概念体给知道了——知道了,但是还没完全整理好,大概只能算是猜想,那时候的云弟弟在混沌概念体看来,还只是一个‘本体不明但还挺有趣的异数’,值得花点时间看看——在你们去到冥界的时候,混沌概念体它们才算是完全‘验证’了这个想法。”洛缨耸耸肩,“你们和混沌概念体见过不止一次,见过了正常的、残损的,也见过了它们的影子:那些都是它们。”
“呃……”辉怔了好一会儿,看向文姐姐她们的眼睛忍不住瞪大了一些,“莫非,五十一纪元的时候你们就‘见过’我们了?”
“是啊。”“早就‘见过’了。”“搭上起源一系之前云弟弟就疯疯癫癫的,搭上之后就疯得更要命了——这话能做证据吧?”
一代们一边慨叹一边回应,说出来的话让辉与云诺星都听得脸色微妙:这变相表示混沌概念体早就在注意他们了……惹。
此处的战斗,不出意外陷入了你来我往谁也不会前进也不会后退的节奏中,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双方互相选择的暂时结果——冥界那边没有用出全力,他们这边也没有。冥界那边在想什么他们不清楚,至于他们,他们在等冥界出招,因为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打,该打什么。主动权什么的,现在还是处于“一个问号”的状态,好像掌握在他们手里,又好像掌握在冥界手里。
战斗找不到目标是很难长时间进行下去的,现在之所以还在激情互殴……大概是因为,他们和他们都在想着把对方给弄死吧。但是他说的不是这种眼前的目标,而是……能影响大局的那种目标——冥界的大局目标就是弄死他们,那他们现在的目标是……唔……拖时间吗?从现在开始就要算入拖时间的环节?
他觉得这不太行,现在还能反击,应该还没到拖时间的环节,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嗯,他是这么想的,但是问题就出在这个地方:没……没什么目标啊,光弄死那个家伙其实很简单,枫就冲出去给丫两三刀,那面重新竖起来的,看上去很坚挺的屏障当场就会崩解,那家伙就会变得和他损毁的盔甲一样,四分五裂。
然后呢?然后……不知道……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
他现在正在等待,其他人也在等,都在等枫给出一个答案,等他们家的启明星,给他们指引一条前进的路。
“嗡——砰!!”
好的,前进的路还没等来,倒是等来了第二轮清场。“虚无·混沌无疆”绽放的威势啊,那真是……秩序领域阵前迸发的混沌能量把大部分的混沌士兵都给吹散了,对付它们的效果,始终是没有“虚无·起源秩序”那么好。不过,这一道攻击,估计是冲着那个逼逼赖赖的家伙去的,是专门针对他释放的攻击——那家伙隔着屏障都被“混沌无疆”给拍了一巴掌,趔趔趄趄退出去几十米远,脸色看着都阴沉了几分。
无伤大雅,倒也正常。想要干掉他,还得把屏障给拆了才行。
文姐姐看着变得一干二净的场地,悠长地吐出一口气,表情微妙望向收剑而立的云弟弟,小声嘀咕:“难怪你们说还不需要把其他东西抬上来……就光云弟弟站在这里隔两三分钟就‘嗡’一声……对面炮灰不来多点都不够打的——上次你们在我们那里与混沌概念体战斗,我光顾着盯着混沌概念体看了……”
辉与燧风等人集体给文姐姐竖了个大拇指,异口同声:“咱家启明星,清场一向干净。”
“而且是越到后面越干净。”
“再过一阵子,带概念级力量的‘起源·混沌’怕是要砸下来了,到时候能把他们头都给清了。”
“再然后……”
他们话音未落,一阵剧烈的晃动忽然从整个秩序领域内传来,让他们都摁住了乱跑的思绪,先下意识加强了防御,其次再转过头,源初中闪耀的那道灰暗之光在被他们看到后刚好结束了这次的攻击随之消失,从感官上稍加分析,秩序领域刚刚是被起源之杖给轰了一炮,而且,他们感觉这次的起源之杖格外带劲,好像还带上了一点概念级力量,秩序领域完全吃下这一击后都绽放出了不少裂缝。
“起源之杖——他们又把家伙事给掏出来了?”辉立刻朝四周打量,顺口询问:话说丫们这真是离了个大谱,拿出来了一批又一批,他们拆了一批又一批,没完没了的……到底有多少家底?
刚刚见对面半天没点反应,还以为他们已经把家底给败完了,现在再看似乎只是打算择机而行。
“找到了。”姝寒抬起手指向敌方大本营的后方,“在靠近那一道裂缝的位置。”
辉往敌阵深处的方向看了两眼,立刻捂着脑袋感到头疼:那地方被不知道多少东西围了个水泄不通。缩在那里的混沌士兵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衍生物都是挤成一堆的,挤变形了都,看两眼就感觉它们是想用“肉身之躯”挡住那条裂缝,以免被他们给拆了。
“辉大人,我们下一步是?”小青子忽然从前方退了回来,来到他身旁小声询问,看这小伙子目光闪烁的模样,似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辉很直白耸肩给了这小伙子一个迷糊的答案,身旁的燧风他们都跟着点头,让小青子一下子就懵了:“呃……是在等枫大人?”
“是这样。”辉轻叹着点头,望着对面家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和迷糊,属实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不如你说说你想做什么?”
“嗯……其实并不是关于推进战场的事情。”易青挠挠头,慢慢说着自己的想法,“如果要像以前一样进行长时间战斗的话,我建议先让一部分人回去把节点给搬过来——节点里安置有大量能量源还有枫大人留下的诸多阵列,本身也可以用以加固秩序领域。把它们带上来有利于我们打持久战。”
“你不说我都快把那些东西给忘了。”辉恍然地拍了拍脑袋,当年与冥界打持久战的时候都是傍着节点城市,让它充当一个超巨大的能量源,搁在离战场不是特别远的后方支撑着远处的秩序领域——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造物——现在啊,大概是因为晋入了巅峰之境,膨胀了,觉得自己可以了,所以都把以前的东西给……咳咳咳……就是搁置了而已,毕竟这次战斗是外出干仗,一时间没想着把阵地都给拖上场。
按照远征正常战斗的规模,他们现在就该为持久战做好打算,比如搭建用以长时间战斗的阵地,把虚空前线的上下各级节点和节点枢纽按位置排列好,用其他能量源代他们撑起秩序领域以减少精力等消耗。
不过现在……
他稍稍想了一下,丢给小青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者立刻明白,转过头继续指挥战斗。他便干脆直接找到枫:“枫,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云诺星沉默看了他一眼,拎起墟冥剑正要再来一轮清场的时候,动作却是忽然停顿。他转过视线,尝试将注意力分散在战场上,看着这片混乱冲突中,不断出现剧烈能量爆发,冷箭混在无数攻击里横冲直撞的战场,稍加思索……混沌士兵炸开时将灰暗云雾泼洒出去又被源初碾碎、消散的一幕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与其相对的,则是秩序战士被击溃能量屏障,受伤,被其他人一把丢回主阵里。
他们的战损是暂时的,受伤的秩序战士在秩序领域内休整一段时间就又能继续战斗,有他在此当秩序领域的副核心,其他人的恢复速度不会慢,只是……这样一直打下去并不是个办法——现在,还不到持久战开始的时候,现在还……
斑斓的双眸带几分漠然凝视着整个战场许久,随后才转过目光望向那个身穿半副甲胄的家伙,他也在漠然地注视着自己,眼中毫无波动,不知是在等他的动作,还是……他其实没搞明白这家伙出来的意义是什么?指挥战场?按照习惯来说,对面不是光把雏鸟和衍生物扔出来就完了么?
“呼……”
他长出了一口气,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能量流转情况,灵魂之力开始徐徐攀升。身为秩序领域的副核心,他这一微小动作立刻就反馈到了整个秩序领域上,而秩序领域又占据着三分之二个战场,即是说,此举几乎是让全场的气息都出现了剧烈变化,也让双方人马心头都猛地一跳:来了……要有什么大动静了。
就像是,一个标志性的事件,似乎,双方都在等待此事发生。
“全军……”云诺星缓缓举起墟冥剑,身后凝聚出两双云翼飘舞翻飞延伸出去,气息也逐渐变得疯狂与混乱,等形态完成变化后,他立刻将手中大剑刺入秩序领域中,“突击!”
预料中的“起源·混沌”在绽放的刹那立刻就让整个场地的混沌能量再次一扫而空,忽然狂暴了数十倍的力量绽放让敌方那家伙也变得神情凝重,立刻用尽全力加固着眼前的能量屏障。
“嘭!”
那道源源不断爆发的毁灭浪潮只在瞬间就让他全力加固的能量屏障绽开了巨大的裂缝,变得摇摇欲坠,让他眼瞳都是一缩,没多想什么立刻做出了另一个选择:他迅速朝着后方抬手,巅峰之境的气息毫无保留倾泻而出,一道带有浩瀚破坏力的能量源,在大后方疯狂汇聚……
“嗡——!”
就在他打算舍弃这次防御,全力使用起源之杖给对面来一记狠的时候,眼前被毁灭浪潮不断扰动的画面中,忽然出现了一颗极端明亮的金色光点,一股比起源之杖更厚重数十倍的破坏气息瞬间出现在了他的感应中,让他面色剧变,知道自己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但是他已经来不及做更多的反应了,创世之杖闪耀的光辉,已经出现在了他眼前,攻击即出即是命中!
“轰嘭!”
震响源初之地的威力空前的巨大冲击,似乎把“起源·混沌”的浪潮都压制了下去,那一道闪耀光辉的路径上,甭管是什么东西都被那一道圆锥给卷成了漩涡朝着它坠落、坍塌;对面家那层本就濒临崩溃的屏障立刻就被添上了一根打着起源标签的“稻草”,只在瞬间就碾成了玻璃渣炸散开;镇守在内部的所有衍生物失去防御后,都被“起源·护盾”爆发的冲击给震散成云雾,没有立即消散的,也被冲刷而过的能量洪流和能量浪潮给吞噬了进去,为黯淡的源初点燃起一朵朵灿烂的焰火;那个家伙的身影也在破盾的刹那被卷入了创世之杖与“起源·混沌”的冲击中失去了踪影,不知道结局如何。
早已经收到命令的秩序战士们,趁着风浪被掀到最剧烈的时候,顺势“乘风破浪”冲出了秩序领域,裹挟着由斑斓能量洪流组成的星河朝着对面的大裂缝发起冲锋!像是有一片群星之雨从秩序领域中砸了出去。
不过他们并不是第一个冲出去的,他们家的启明星早在创世之杖释放攻击时便让“起源·混沌”将剩下几秒的冲击一口气倾泻干净,当即变成一颗斑斓的彗星冲向了敌阵。现在,他们所有人都看着那道身影带着世间之罪的力量连人带墟冥剑撞进了创世之杖的能量洪流中,按照以往的认知来看,他应该是去补刀了。
“轰!嘭!”
两声巨响带着剧烈的震动感传遍源初,能量冲击爆发的地点是在那道浩瀚的能量洪流内部,因为没有更多的能量异象出现,没有人知道这两声具体代表着什么,但他们猜测大概是启明星发起了攻击,可能是“源初崩坏”,当然也可能是“罪语·枭首”、“罪语·破阵”什么的。
总之,等声响落下数秒后,创世之杖的闪耀光辉慢慢消散,一道斑斓的身影也从中冲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家伙,看后者半身甲胄碎裂,气息萎靡的模样,他们就知道自家启明星做了什么。只是,后者那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刚刚用以束缚混沌·起源造物的锁链,现在正把他捆成了一个粽子,而且是……把他的四肢与躯干贯穿了十次把他给捆起来的。这一眼看去,他们都感觉自己身上出现了莫名的幻疼。
“元姬,拖着秩序领域朝着那道大裂缝冲过去——所有人随意攻击,不管等会见到什么,打就是!”
丢完一道命令后,云诺星带着那家伙回到了秩序领域中心,把他当货物一样甩手砸在了地上,还踹了一脚,随手取出数座能量塔将此地完全包围住,带着概念级力量、源初力量、一百九十六种起源能量将此地围得无懈可击,这才对走过来的姝寒她们说道:“喏,给你们带了个样本回来——活生生的冥界人——随你们怎么折腾,他现在被源初力量和概念级力量封锁着灵魂,想做什么都做不了。”
辉看到他把人提着回来就感觉到好奇了,现在赶紧问道:“安魂墙的效果怎么没对他生效?”
“拆了。”云诺星指着他的脑袋,“源初的力量占据了他的灵魂,完全压制,让安魂墙没办法识别出他是个什么东西——认不出来,复原效果自然也就没有了。”
“好了,说这个你肯定很感兴趣,不过现在还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有空了再细说。”
燕哥看着那五花大绑的粽子,忍不住咧咧嘴:“看着……怪疼的。”
洛缨蹲下去“轻轻戳了戳”俘虏的肩膀,把他肩膀都戳得崩成了碎块:“小云云,你给弄晕过去了,这还怎么折腾?”
“就这样折腾——你还指望他们能自己交代什么东西不成?”云诺星瞄了她一眼,许是处于“规则·秩序·能量形态”的缘故,这一眼过去让洛缨略感不自然缩了缩脖子,嘀嘀咕咕张开手,一巴掌摁在俘虏的脑袋上,开始调动意志的力量。
姝寒靠得近一点,听清了小缨的嘀嘀咕咕:“可怕……这个状态的小云云没办法欺负……不好玩……好吓人……”
她想了一秒决定当做没听见,提了另一个话题:“你想要从他们这里知道什……啊,走了。”
她一边说一边扭头,话还没说完,原地就已经不见了云弟弟的身影,根据残留的能量进行判断,云弟弟应该是把俘虏丢下来,仓促说了两句话后就冲出去继续干仗了,她只好把目光丢向辉弟弟:“所以,要‘寻找’什么?”
“这个……”辉苦恼挠了挠头:冥界人的俘虏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逮到对面的俘虏,以往的战场上,见了面就是往死里打,从没想过把人给逮回来的情况,由于没有这种设想,让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表示激动还是……
“总之,把他灵魂给捣鼓一遍,能知道啥统统都过一遍再说!包括他去年穿啥底裤都给揪出来!”
刚要动手的洛缨脚下一滑立刻侧趴在了地上,爬起来后用恶狠狠的视线盯着这便宜弟弟,声音极度冰寒:“你能不能说点正常的话?”
辉使劲干笑缩着脖子:呃……下……下意识……枫已经好些天没揍他了,脑子有点飘。
炫目的能量洪流再一次将源初之地点燃,将沿途遇到的与混沌能量有关的一切都粉碎殆尽、烧成灰烬。似是知道他们要冲击那条大裂缝,混沌士兵和雏鸟们都拼了命从四面八方涌来,燃烧着自己的力量以命相拼,想要阻拦他们的脚步。但,就像他们看了无数次的熟悉画面一样,它们无论摆着怎样的姿势冲锋、攻击,就算忽然诡异地从秩序领域后方传送出来发起猛攻,也只会在下一瞬被秩序的能量洪流给点成源初的焰火消散。
随着几次快速跳跃,他们已经接近了那一道虚空大裂缝,编织得如蛛网般的安魂墙就近在眼前。也是在同一时间,他们立刻就感受到了安魂墙的压制效果,只是,与上一次感觉到的情况相比,它的压制效果似乎减弱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他们出现了变化的原因,还是因为冥界那边没有专注使用安魂墙进行压制的原因。
对着秩序冲锋了几百回合的敌军忽然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消耗,收缩所有力量镇守在大裂缝面前,那里本就藏了数不清的敌人,现在他们开始倾尽力量打算死守“路口”,让那个节点的力量一下子疯涨起来,只从外形来看,逐渐变成了一团不断蠕动的灰暗云雾,表面不断扭曲变化的花纹,像是一张狰狞的大脸……怪……怪恶心的,看多两眼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这玩意儿块头真大。”辉从下到上眺望整道虚空大裂缝,忍不住发出感叹声,“转换到现界空间里的尺寸,这玩意儿大概带有几十万光年那么长吧,现在站在这个位置已经快看不到它的整个面貌了。”
云诺星刚结束一轮“起源·混沌”,这时候收剑退回了秩序领域里,看着被扫清了大半的敌阵,忍不住蹙眉:“这地方的‘状态’恢复正常了。”
“‘状态’是指?”辉不解。
“环境因素——这里,像是处于现界空间……大裂缝传来的规则的气息是现界空间的规则气息。”
“他们在源初之地里构建出了等同于现界空间的规则。”云诺星深吸一口气,“理论而言不可能,源初不接受任何成型的规则存在;然而,理论更多的,都是自己的认知所定下的限制。我以为的‘不可能’,并不一定就真的是‘不可能’,我连源初本身都没弄太明白……”
他放弃了废话,快速转头看向正在折腾俘虏的姝寒她们:“强·概念级力量?”
姝寒立刻抬头看向云弟弟,他这话的意思是,“强·概念级力量能不能在源初之地里构建出成型的规则”,她只是稍加思索,便予以回应:“如果是,强大到一定程度的强·概念级力量,确实可以做到。”
“预料之内的答案。”云诺星轻颔首:就说了理论这玩意儿吧……就扯淡。
“现在战场上唯一存在的强·概念级力量的源头……”姝寒沉吟了片刻,将目光投向前方,“安魂墙。”
“除此之外,靠近到此处我才感应到,那道裂缝内部,似乎存在能量反应极其庞大的某个能量源……应当是与安魂墙有关:有它的概念级力量的气息掺和在其中。”
“来了来了又来了……”辉顿时苦笑搓了搓刘海,对大伙儿苦恼摊手,“我们就像一条鱼一样被钓着游来游去,而且,明知道对面要钓鱼,还是不得不过去。”
“八十二年前是这样,现在,也还是这样。”
“简直就……这可太刻意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