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1章 冲进去！
钓鱼……或是换个说法——敌人明目张胆把一些绝对会让他们在意的东西大大咧咧摆在面前，然后把场地布置成一个龙潭虎穴，再对他们比划出一个虚空通用“优雅”手势，这摆明的意思就是：你过来啊！
对……然后他们就过去了……还是不得不过去。因为那群神经病摆在那的东西，是真的会让他们特别在意的东西——天知道丫们在折腾什么，总之就是不能让他们折腾——对面家占据着天时地利，手里可能是握着一大堆可以随时随地击溃他们的东西，这个大前提条件的存在就让他们特别恼火，为了那一个“最糟糕也是唯一能选的结局”，他们必须要每一步都处理到最完美的程度才行，其中当然包括了“不能让对面把那些要命的概念级造物给抬出来”这一个目标，因此，对面每活动一次……他们都要大动干戈！
眼下的情况其实就……很让人恼火——冥界跟变戏法一样随便取出一个不明觉厉但是一定很厉害，一定能对秩序造成重创的造物，然后立刻明目张胆跟他们吱一声：“我们要动手了，开始准备了，你们怎么看？”
呵呵，还能怎么看，那当然是只能点兵带将杀上去啊，让他们得逞就直接完啦。
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模样：冥界摸出来个东西，他们一窝蜂冲上去；冥界再丢出来一个鱼饵，他们又很是激动杀上去；冥界嚣张直接宣战告诉他们“来打我们啊”，他们又得带齐兵马冲锋上阵——被迫应战，全都是被迫应战，他们还不得不战。
名副其实的阳谋，而且，每一次他们都必须要中计，不中计死得更快，中计了就得使出浑身解数去解除中计带来的影响……啊，要命。原来被动的局面是这么难受的吗？难怪枫每次都要抢先手，就是因为不想让自己变得很被动啊，一旦变得被动还无法翻身的话，那就只能被对面捏在手心里使劲盘、使劲盘了，就……就和现在差不多……
啊，要命……就……很要命，不太得行。
夺目刺眼的斑斓与灰暗的能量洪流在战场上不知疲惫一次又一次进行对冲，它们所引起的能量爆发让双方都会退避三舍，看着被卷进去的倒霉蛋被能量爆发撕扯成碎片，吞噬干净，都忍不住龇牙咧嘴，只感觉到头皮发麻。又在下一瞬，头皮还麻麻的时候就冲锋上前“撕咬”着对手。
一柄柄长度超过百里的巨大长枪、“板儿砖”从源初里洞开的传送门中轰然冲出，这些以刁钻角度被投掷出来的兵器全都是出自混沌士兵之手——对面的阵列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批长矛兵，那群手持流星锤的混沌士兵可能觉得近战吃亏，便退到了后方捏球球朝他们乱砸——这些投掷兵器每出现一个都会在秩序领域四周引发一次灿烂的能量爆发，炸开一个足有恒星大小的灰暗能量球，强烈的混沌冲击让秩序领域与内部的能量塔都跟着哆哆嗦嗦。
刚刚已经说过，对面放弃了绝大部分外部的防御，全都龟缩在大裂缝旁，现在，等到他们冲到大裂缝面前，还没等他们看清楚这个横在源初里的奇怪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时，它们就跟疯狼疯狗一样嗷嗷大喊冲了上来，抡起板儿砖、长矛、长枪还弯弓搭箭一块朝他们扔下一片群星雨点，每一滴雨点最终都会变成一颗太阳大小的能量球，从中爆发的力量甚至会把它们自己人给吞噬进去。
只从这点上来说，这群劣质的三合一混沌士兵确实不如真正的混沌士兵，后者它们“人”均有能量识别，自己人的攻击并不会打死自己人，反而会恢复或强化自己人。在这方战场上，它们没有能量识别，这一点倒还方便了他们，反正，大伙儿都顶着他的守护领域的能量屏障，没那么容易被弄死，那群冲锋上头的伙计们冲到敌阵中被集火，对面家的火力能把自己人给干掉一大批，都犯不着他们自己动手，岂不美哉。
当然被集火多了盾也是会崩的，他们自诩天下无敌的时间其实并不长，横冲直撞大杀四方只能杀十分钟，十分钟后不主动退回来缓一缓，就得被其他伙计给扔回来了。
“嗡——砰！”
毁灭的能量浪潮爆发声无比震撼悦耳，让大伙儿一边头皮发麻一边揪着敌人的衣领狠敲它们的脑阔，让毁灭浪潮把自己和敌人一块都冲出去，他们乘风破浪顺势冲锋把没被弄死的敌人一口气给掐死，敌人就顺着浪潮的冲击与他们的冲锋成片成片化为灰烬。可以说，来到大裂缝前的冲锋与进攻，大半都是以脸贴脸完全血拼的姿态在进行，几乎全都放弃了防御，将所有精力投身在进攻中，连牙齿都给用上了——妈的，一个半纪元前就有伙计逮着混沌士兵在那啃，这会儿他们还来！还上嘴咬！丫们是不是得了异食癖？！还是跟枫那个家伙学的？把混沌士兵揉揉就能塞嘴里吃了？！
“三梯队！三梯队整体听我说！你们不用管其他任何事情！全都对准侧翼冲锋！把它们的阵列给我撞出一个空洞！拼了命都要把那里给打下来！防御的事情我们给你们看着！辉大人也给你们看着！压力过大的时候枫大人就会清场了！这里所有人都在给你们看场！你们只有唯一一个任务：把侧翼给活生生钻个空洞！最次也不能让它们冲出来！”
“三……！@……%到了！但！……%@严重……阻力！@……%申请火力支援！对我们右！&@……%开%……&个混球……&！%@￥”
“三梯队你们那边的能量干扰太严重了听不见！总之要火力支援是吧？！——伙计们调转目标！对准三梯队的右侧！右侧从上到下从左往右！饱和能量洗礼！把这批能量塔统统都过载掉！一个都不留：开炮！全力开炮！”
“轰！砰！嘭！嘭！咣啷！”
“一梯队！！&@……￥打到我们了！——啊！能量干扰解除了！秩序领域的能量恢复供应了！那没事了！”
“二梯队的强攻已经被挡下来第三次了，阻力实在太强，那群雏鸟和混沌士兵配合起来整得太麻烦，如果还保持着这种情况，怕是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把这处节点稳下来。”
“谁来汇报一下瞬时出现在场上的混沌士兵和雏鸟的数量已经达到什么程度了？它们跑步出来增援的速度是不是还在加速？”
“没加速，你是被混沌士兵给围迷糊了——三个半混沌概念体的程度，从我们来到大裂缝面前，一直都是这个速度。”
“顺带一提安魂墙的压制力度并没有进一步上升，反倒是对敌人的恢复效果稍有提升，现在每隔三秒钟就会让它们恢复到极限状态：你们最好想清楚怎么在三秒钟内把对面拆个精光再动手，免得浪费太多精力。”
“三秒钟？！我打你个棒槌！”
“你有力气嚷嚷不如……各队伍注意！枫大人要清场了！这招厉害，各自站稳扶好！”
“嗡——砰！”
第不知道第几轮的“起源·混沌”轰鸣响彻源初的声音震耳欲聋，每秒爆发数万次的能量冲击掀起剧烈的冲击与震荡，将敌人脑浆子带着脑子一块搅和成稀泥再扔进源初里湮灭干净，眼前的战场顿时就如风暴过境干净了大半，混沌士兵们也完全不知道停顿，顶着风浪不断往外冲，刚出门就炸成了一团云烟——一边清扫一边倒垃圾的场景，看着分外让人肝儿颤。
正如刚刚所说那般，现在瞬时出现在场上的敌军已经达到了三个半混沌概念体的程度，那是一个极端要命的量级，只要瞬息的炮火停息，它们就能补上阵列里出现的一切窟窿，转而集结起巨量的兵力朝他们发起更加强势的冲锋。
枫的清场确实能把整个战场给扫干净，但是他们也不可能依赖他一次接一次的清场把眼前的阵列给杀穿——每一次的清场都是一个机会，他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击溃敌军层层叠叠的能量屏障，直到杀到那条大裂缝前。如果没有更多意外出现，他们杀到大裂缝前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时间……娘的，他真是太讨厌这个词了，一提到时间问题，脑海里下意识就会冒出“抢时间”三个字，一旦这三个字定下，后面所做的一切都会挂上“急躁”、“暴躁”等前缀和后缀。
“耐心点，不要着急，会自乱阵脚。”文姐姐忽然拍了拍辉的肩膀，让他哆嗦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文姐姐她们，忍不住苦笑：“确实有点着急……哎。”
他叹了一声收敛好乱了一会儿的心绪，扭过头扫了扫秩序领域，现在，除了大哥大姐们作为底牌不能上场，其他人统统都已经出阵了，满场起源能量横冲直撞，至于他啊……呃，他负责刷盾的，上场确实用处不是很大，至少现在是这样。当然，有需要的时候他自然会冲出去打个佯攻或者帮忙挨揍。
辉扭过头看向被洛缨姐姐逮着折腾的俘虏，微皱眉：“这家伙怎么样了？还没动静么？”
“关于这个……”洛缨姐姐抬起银白印着云纹的双眼看着他，“你们要有点心理准备。”
“呃……？”
现时现刻，四个梯队已经分散在战场的数个地方“各自为战”，拉开极长的战线在狂暴战斗中。第一梯队与第三梯队，一个负责正面冲击，另一个负责冲击右侧一个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极其巨大的传送口——敬元姬把那块大范围区域给困在了空间领域内，就像是困兽斗一样，整个三梯队的战士都在内部与那些毫无理性的野兽厮杀。
剩下的秩序战士则负责四处干仗，逮着敌人就痛打一通，不管打到哪里去都没问题，只要不让更多的敌军力量影响到一三梯队就行了，不过，只是如此的程度……暂时还不能重伤它们，还需要……
“咻——！”
正面暴掠而来的一道灰暗影子被云诺星捕捉到，他随便抬起手一挥，那道灰暗的影子便锵一声被拍飞了出去，这时候定睛一看才看清楚：那是一柄带着怪异花纹的灰暗长柄武器，被对面当成了投掷武器砸了过来——类似这样的投掷武器已经飞到满场都是了，源初之地里都铺上了一条蔓延数万里的“能量垃圾”，全都是混沌士兵破碎的兵器，它们正随着源初的活动一点点瓦解。在这随时随地爆发着能量的战场上，忽然有一道能量轰然炸开把那些垃圾丢到满场都是也不足为奇，届时它们就会像飘在源初中的暗器一样无声无息掠过战场，秩序战士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它们砸一**：威力不大，懵逼拉满。
嘛，干仗的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环保了，反正……源初里的垃圾很快就会清除干净，打完他再收拾——不对啊，这垃圾又不是他丢出来的，为什么要……行吧，对面不搞环保，没法子。
随着每一次清场，随着不断靠近那道大裂缝，敌人的反抗变得越来越剧烈，在那个出来叨叨叨了一句的家伙被强制退场后，只靠衍生物和雏鸟组成的力量一瞬间就进入了劣势状态，如果不是量级实在太多，多到足以在攻击停下的瞬间就对他们死缠烂打的话，他们早就打到大裂缝里面了。
这些新的衍生物和雏鸟都是从那片白色的光带里冲出来的，这让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也许，在深渊死雾这一条通道被“废弃”之后，他们找到了新的替代品——安魂墙已经疯狂蔓延到把整个远疆和更远的地方都包裹起来了，站在远疆一抬头就能看到那片密密麻麻的“白色蛛网”。如果冥界已经能把安魂墙当成某种传送通道……那……麻烦，又多了点新的麻烦，这次的麻烦只会更大不会更小：以往他们还能通过拆除“源头”让对面停止增兵，但现在他们使用安魂墙来增兵就……就没得整了，他们拆不掉这玩意儿。
他们往后的战斗，得永远顶着“三个半混沌概念体”程度的混沌士兵带来的压力，甚至，可能会更多：以冥界不断捣鼓、熟悉混沌能量的情况来看，他真心觉得以后可能会到四五个混沌概念体的程度。
……不行啊，不行啊……火力还是不足……
“枫，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在他碎碎念着“攻击拉满”的时候，辉的声音忽然就在脑海里响起，让他眼神轻轻一颤，扭过头看向阵中：“怎么？”
“那个‘俘虏’……”辉拨弄着被枫串成个粽子的家伙，叹了一声，对洛缨姐姐她们点头，后者立刻一巴掌将其震成了尘埃，灰都洒进了源初之地里，“是个‘空壳’。”
“空壳？”云诺星一怔，立刻明白，“灵魂已经跑掉了？”
“啊，是这样，大概在被你和小雨打了一套组合技的时候就已经开溜了吧。”辉叹了一声，略感晦气对着面前挥手，甩出一阵风把灰扬得更干净了一些，“残留在躯体里的只是一部分装得很像是一个完整的灵魂的灵魂之力而已。”
云诺星默然许久，叹了一声：“看来速度不够快。”
大伙儿听了这总结性的发言都忍不住龇牙咧嘴：那一刹那的速度已经够快了，但是架不住对面一瞬间就放弃了自己的身躯，玩了命要跑啊。
“不过这样来说的话……”燧风一巴掌糊掉眼前的混沌士兵，分开一部分思绪，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连忙对文姐姐她们说道，“这是不是意味着，冥界已经掌握了复活的方法了？——那么干脆利落舍弃掉自己的身躯，我们又没在战场上看到任何残存的灵魂痕迹……只可能是……”
“概率不小。”姝寒点了点头，“应该是提前做好了某种准备，在关键时刻付出微小的代价让自己的灵魂得以脱离战场——猜测情报，意味着，新的变数。”
“嘿，奇了怪了。”辉不解地拍着自己的脑阔，“不惜死上一次都要冲出来……他到底是出来做什么的？我寻思他出来了好像什么都没做啊？”
“天知道是干嘛来的。”洛缨略感不爽咂咂嘴，“前前后后被耍了一通可太糟心了——等他下次再出来，非得撕碎他的灵魂不可！”
姝寒瞄了她一眼，没有接话，继续自己的思考：“我倒是希望，他的仓促跑路，是因为被云弟弟打乱了节奏，不得已只能后退，而不是……目的达成后就开溜了。”
“目的……什么目的？”辉不解到眼都晕了：那家伙出来晃了一圈死了一次……目的能是什么？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那些目的、目标、计划，都是冥界自己才知道的，我们可没办法接触，只能捡着蛛丝马迹去猜。”
“所以文姐姐你猜一下呗？”
姝寒沉默了一会，对着辉弟弟摇头：“猜不出来，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我怎么知道他出来逛一圈干嘛来了，总不能是赶着上门送死吧？”
辉挠着脑袋干笑，这点确实不好猜，冥界虽然人均被混沌糊了一脸，脑子可能因此出了点小问题，但不至于因此就赶着投胎——胜券在握的大局，他们犯不着送命。本来就是墙头草胆小鬼，这下更是可以理直气壮窝在家里不出门，只管把雏鸟和混沌士兵丢出来恶心他们，把他们恶心死了，就赢了。
“轰嘭！”
创世之杖与秩序领域内的能量塔爆发的一次极限攻击将对面那一层“肉身之躯”组成的屏障挖开一个大洞，由密密麻麻的衍生物挤在一堆组成的屏障立刻开始蠕动，想要合上这道刚被打穿的窟窿，其他秩序战士则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极限释放出无数道攻击，或是只身冲锋到洞里大杀四方，想要强行撑住它闭合的动作——类似的事情已经反复出现了好几轮，他们还是没能成功把这面墙给挖掉，只能反复尝试。
不过这次，情况似乎会有所不同。
一道斑斓的身影，毫无征兆出现在了这道缺口上，浑身散发着毁灭的气息，高举着墟冥剑刺入源初中，那“铿锵”的一声听得大伙儿全都哆嗦了一下，脸色微白，那紧急的一瞬间，他们统统都最大程度激活了能量识别，一番抉择过后，都扭过头继续大喊着朝敌人发起冲锋：都豁出去了，顾不上别的情况了！
轰鸣的毁灭能量浪潮如期而至，比之前狂暴数十倍的浪潮在接近敌阵大本营的位置倾泻而出，笼罩在眼前的“乌云”一下子就被盛绽的光辉给拨开，云烟消散，等同于从内部被瓦解拆了个精光。
失去那层衍生物组成的屏障之后，大裂缝的真面目才真实出现在他们眼中。它看着有点像是一条层层凹陷下去的裂谷，边缘有虚空从黑变淡变成紫色、淡紫色的渐变色泽，最中心也并非一片望不见任何东西的黑暗，而是将星空的背景投射在他们的眼中——那条裂缝应该通往某个世界光团。
将大裂缝裹成一个茧的安魂墙，也有一部分是朝着裂缝的内部延伸了进去，现在，忽然有一道斑斓的光影忽然窜进了裂缝里……嗯？
“卧槽！枫你怎么说冲就冲进去了啊！”辉看到那斑斓的光影直冲裂缝内吓得舌头都吐出去了，赶紧拽着秩序领域整体发起冲锋，“你就没想过那是陷阱啊陷阱！你看那一大堆安魂墙把它都缠成盘丝洞了——一进去就被压制得打都打不动了可咋搞？”
“反正横竖都要进去，早进晚进一样要进，也不得不进去。”枫淡然回了他一句，让他瞬间就没脾气了，“而且……”
枫的话顿在半路，让辉一头雾水：“而且什么？”
下一秒他就知道枫在“而且”什么了：在枫冲进大裂缝内部之后，那些环绕在大裂缝上的安魂墙，忽然就像被解开的束带一样滑落，快速朝着裂缝内收缩——合着它们是从内部延伸出来的——所有混沌士兵、混沌衍生物也在这时全部转过身朝着大裂缝狂奔而去，完全不顾身后追着它们碾的秩序力量，只想用最快速度回到裂缝内部，就像是知道大本营遇袭赶紧回防的士兵一样。
“他是把自己当诱饵用以开路了哈？”辉愣愣地看着对面全速撤军的模样，片刻后狠狠摇头，挥手下令，“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全军突击！冲进去再说！”
“唔等等！带一部分‘大烟花’！就一小部分就好！比如七八百万个！”
大伙儿：“……”七八百万个叫“一小部分”吗？
接下来的一幕上演得十分怪异：安魂墙和混沌衍生物们玩命撤退，看着就像一条白色的束带卷着一片灰暗云雾飞快缩回巢穴里，而他们则开着秩序领域一边狂轰滥炸一边往前冲锋，就跟一面墙似的撞飞了汇聚而来的灰暗云雾，一边撞一边加速继续往前冲锋，把它们统统都留在身后吃灰。
凑到最近距离时再看那条大裂缝，十分宏伟，他们的秩序领域在它面前看着也就比一粒尘大点。他想稍作驻足看看这道裂缝，顺带让文姐姐瞧一瞧、分析一轮对面那帮孙子怎么整出来的这个玩意儿，但是想到某个冲锋陷阵的诱饵正在里面大杀四方，他就放弃了所有想法，只管拎着秩序领域往前冲，手里都已经捏好了大盾大剑，也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情况的心理准备，等会进去如果看到不对劲，就立马冲上去。
一头扎进大裂缝内部之后，感官立刻告诉自己，这是回到了现界空间里，而且没有经过任何传送，也没有经过世界屏障的感觉，他们就像是从源初之地直接走进了一个世界光团内。眼前是闪烁着亿万星光的星域，还有把星域给裹成一团毛线球的安魂墙，和布满星空的密密麻麻的混沌士兵，以及……一场横贯星空的，巨大的，无边无际的能量风暴。
横向穿过整个视线的能量风暴，看着像是爆燃的火焰在狂风的鼓动下不停翻涌扑腾，搁在星空上来说，大概就像是把无数星云与恒星杂糅在一起一把火将它们点燃形成的爆燃地带，明亮得连远在深空的他们看了都会感觉眼睛要被刺瞎了，至少比大白天挂在天上的那坨球要亮一万倍以上。
爆燃的风暴，其本体与混沌能量纠缠成一块，正将那股狂乱的毁灭气息吹遍星空，接触到秩序领域的瞬间就让他们的屏障整体都亮了起来，这是秩序领域正持续受到能量冲击的表现。如无意外，这一片星空都被那一坨爆燃的风暴席卷出来的能量给占领了，他们这群外来者只要进来就会一直受到能量风暴的冲刷——就像当初沉浸在混沌领域里，被混沌领域冲刷得死去活来一样。
嘛，当年被混沌领域摁在手心上盘他们都熬过来了，现在这一个小小的能量领域，也不在话下。
辉略作镇定看向文姐姐：“姐姐呀，您要不说两句话，你这会儿‘呀’一声表示这是起源造物，我等会就不用蹦起来了。”
姝寒扭头瞄了他一眼，耸耸肩：“还真不是起源造物。不过，这东西，也是个混血儿。”
辉一脸懵：“不是起源造物的混血儿……呃，秩序与混沌的造物？”
“共同使用两种力量激活的东西。”姝寒轻舒一口气点点头，抬手指向整场能量风暴中心往右一部分的位置，“那处光辉偏黯淡的地方就是它的核心所在——一共二十一个核心，是你们见过的那个核心。”
“至于功能……强制替换环境的能量领域，范围是概念上的‘无限’，只要条件允许，把整个秩序虚空都裹在内也没问题——奇怪，明明只有弱·概念级力量，却能做到立于概念的‘无限’的程度，这些家伙怎么绕过概念这一关的？——除了这个暂时没看出来更多，我也不觉得他们费那么大的劲儿就是为了捏一个效果不是很大的能量领域。”
辉捂着心口脸色发白，但还是很坚强笑了起来：“姐姐呀，您那句‘立于概念上的无限的程度’就很要命了好吗……这是要让秩序虚空都成为他们的主场啊！”
“你们又不是不会反抗。”姝寒摆了摆手不是很担心，“别听它范围无限就觉得很吓人，范围越大，越容易受到干扰与抵抗，等它无限制扩大到一定程度后，甚至一个中阶元始都能用自己的力量把领域效果给震回去，此情况下就算让范围继续扩大也没用了。除非他们能真的让它释放出强·概念级力量，不然，范围无限只是一个笑谈而已。”
辉咽了口唾沫：“万一呢？”
“万一就……就用概念级力量抵抗呗，不然还能怎么办是吧？”姝寒苦笑起来，概念级力量，自然也只有概念级力量才能应对，“有小罪她们在，能量领域的事儿我不太担心，她们全力施展起源领域，能把混沌概念体的混沌领域的侵蚀与压制效果抵消九成。”
“呃，现在那俩姐姐只是……影子。”
“……那就七成。”姝寒扭过头挠了挠头发，“没事，还有云弟弟的毁灭领域——总之，问题不大。我现在比较关心，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混合了复数种混沌能量、秩序力量，安魂墙也在里面掺了一脚……唔，它应该是‘不完善’的状态，构造上还存在相当部分的缺陷，没办法进一部分析它的其他情况。”
辉龇牙咧嘴：“丫们总能端出点正处于不断完善状态的玩意儿……雏鸟是这样，混沌能量也是这样，就连面前这个也……”
“啊，还有个吸收能量的效果。”姝寒忽然又提了一声。
“这算是基础效果吧？这么大一坨玩意儿，不吸收能量怎么维持？”
“要说是基础……”姝寒摇摇头，“基础的存在，就是你看到它存在，扫一眼觉得没问题就过去了，但是这个造物的吸收能量的效果，是被特化过的，刻意用了一大堆构造根源、构造规则去强化了吸收能量的效果——不是特殊的我也不会提出来啊。”
“它所吸收的能量，已经超过了维持自身存在所需要的能量，而且超了很多倍——被它展开的能量领域覆盖的一切，都会成为它吸收能量的对象。”
“当然，是可以抵抗的，就比如现在，它们没办法吸收秩序领域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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