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中锦榻上
()第二日凤林岐醒来,身旁却没了霜华的人影,皱眉坐起喊人进来,一个小丫鬟说道:“王妃天不亮就起了,说是有要事与王太妃相商,绿梅姐姐她们也都跟着去了,王妃说王爷睡得正香,亲自放下床帏子,说是不让天光透进来惊醒王爷,又嘱咐我们不可吵闹,说话走路都要轻悄悄的。”
凤林岐点着头又是咬牙又是笑,知道霜华怕他追究昨夜之事,故意早早躲到母亲屋里去了,小丫鬟刚要退下,凤林岐出声问道:“王妃早起后精气神可好?有没有说头疼或者那儿不舒服?”
小丫鬟忙回到:”王妃精气神挺好的,今日的装扮尤其好看,院子里见着的人都说仙子一般。”
凤林岐一挑眉,她倒真是煞费苦心,只是她不知道,昨夜当她靠在他怀里,微笑轻唤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就决定不再提起此事,她笑得那么开心,只要她高兴就好。
凤林岐起身洗漱了,草草用几口饭,就向母亲院子里去,还真有些好奇今日的霜华是如何打扮,刚进院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母亲的笑声,他从没听到母亲如此欢快的笑过,快步进屋时一眼瞧见霜华就再挪不开眼睛。
霜华今日一袭轻薄的浅紫色纱衣,衣襟袖口和裙摆处镶了银色花边,举手投足间灵动飘逸,乌亮的长发梳了福髻,发间只插一支白玉簪,双耳下的白玉环映着明眸皓齿,腕间的白玉镯衬着纤纤素手......
霜华假意没看见凤林岐进来,自顾和王太妃说得热闹,慧黠的双眸时不时偷瞄他一眼,看他并无愠色,放下心来接着说道:“如此过了中秋,我们府里一下娶进两个媳妇,到明年母亲就该抱孙子了。”
王太妃笑咪咪说道:”还是霜华知道我的心事,昨日被你姨母那么一说,我倒糊涂了,亏得夜里翠儿提醒我,我们东阳王府那会儿,长住的客人关系再亲近,都是最低的份例,不过二两而已,霜华给你姨母和锦瑟那么多,已经是体谅了我怜恤她们的心,我却还冲着你......”
霜华忙笑说道:“都是些小事,母亲还是想想抱大胖孙子。“
王太妃点头说:”胖嘟嘟粉嫩嫩的小婴儿抱在怀中,想想都高兴。对了,霜华和伯岐也要紧着点才是,母亲最盼的是嫡长孙。”
霜华有些忸怩,凤林岐瞅着她飞红的脸颊,心想都是你招的母亲,这会儿又害羞了,这时王太妃一扭头看见他,奇怪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也不言语,刚才的话听见了?这些日子哪儿都别去,好好在家守着霜华,等她怀上了我的小孙子,要去那儿野都由着你。”
凤林岐脸冲着母亲,眼睛斜瞄着霜华笑道:“儿子一定谨遵母命......”
霜华的脸更红了些,怕再招出他的疯话来,忙打岔道:“王爷还不知道?林昆和林诚的亲事定下来了,过了中秋节,我们府里给他们两个同一日办喜事。”
凤林岐只点点头,却笑看着她不说话,霜华越发羞窘,站起身说道:“母亲,我先回去了,过会儿怕是娘子们会到我们屋里去。”
王太妃点点头,这时一个小丫鬟搀扶着叶姨妈进来,凤林岐忙跟在霜华身后一道出来,把跟着霜华过来的丫鬟婆子都打发走,攥住她手说是到书房里有要事商量。
霜华一路心里忐忑着不说话,凤林岐只顾瞅着她笑也不出声,两个人进了书房,凤林岐猛的抱起霜华放在屏风后的锦榻上,霜华无措看着他问道:“可用早饭了吗?”
凤林岐凑到她腮边,深吸一口气笑道:“霜儿可真香,吃了霜儿就行了,还用什么早饭?”
霜华忙从锦榻上坐直身子说:“这大白日的,你可别又胡来,你......你离我远些。”
凤林岐的唇扫过她的脸颊,手探进衣襟说道:“霜儿今日装扮得仙子一般,不就是想勾去我的魂魄,让我忘了追究昨夜之事吗?”
霜华深吸一口气忸怩道:“我才没有,昨夜......我承认昨夜......那你呢?不是也找那个瑶琴去了吗?唔......你松手。”
凤林岐一只手揽住她的腰用力,霜华紧紧贴在他怀中,另一只手的食指描画着霜华的眉眼,低声说道:“昨夜的事不再提了。”
霜华一高兴搂住他的脖颈,在他脸上连亲了几下,凤林岐笑着解开她的衣衫,手指轻抚过她的锁骨,来回抚摩几下,突然问道:“霜儿的玉佩呢?”
霜华顿了一下急急说道:“墨菊说今日穿的衣衫颜色不太适合戴玉佩,我就收起来了。”
凤林岐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眼睛说:“霜儿说的是实话?过会儿我可要回屋看去。”
霜华硬着头皮点点头,在他眼睛逼视下又摇摇头,眼睛贴到他脸上一眨一眨的,长长的柔软的睫毛来回刷着凤林岐的脸,凤林岐有些想笑,但又警觉这是霜华的小把戏,绷着脸说道:“别再眨了,没有用的,快老实招认。”
霜华只好小心翼翼说道:“昨夜喝醉了酒,大概是弄丢了,回到屋里就不见了。林岐,那块玉佩反正也不是一对了,林岐再送我一块就是。”
凤林岐搂住她腰,摘下她耳上的两只白玉环手越过屏风,朝书房的窗棂上扔过去,叮当两声脆响后,有人推门进来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说话的正是宁远,霜华的身子微颤了颤,悄声说道:“林岐既有事和宁远商量,我先回屋去了。”
凤林岐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冲着外面问道:“王妃的玉佩呢?”
宁远犹豫着说道:“昨夜王妃一见到柳扶风,就说他虽没有伯阳生得好看,但是比伯阳惹人疼爱,问柳扶风身世,听到柳扶风孑身一人,靠着乞讨长大,王妃不胜唏嘘,非要认柳扶风做弟弟,柳扶风不敢,王妃就扯下脖子上的玉佩塞给柳扶风,说是见面礼,柳扶风只得收了,为了避嫌才躲在屏风之后......“
凤林岐咬牙说了声下去,宁远忙关上房门去找静以商量对策,霜华小心翼翼说道:“林岐,你不要生气,扶风确实是个可怜人啊,他父母双亡没有亲人,他才只有一十七岁,少年老成是被逼出来的。”
凤林岐气得一甩手跳下床说道:“扶风扶风,霜儿叫的可真亲热。”
霜华颤声问道:“你把他怎么样了?是不是在我面前佯装放了他,事后又悄悄派人把他杀了?”
凤林岐没有说话,霜华说道:“都说你心狠手辣,果真如此,那么一个瘦弱可怜的人,你竟下得去手。”
凤林岐怒道:“妇人之见,他若瘦弱可怜,能收来那么些少年,装扮得不男不女为他赚银子吗?他还将那些人卖到富绅大户误人/妻女,甚至尼寺也不放过,半年来淮扬府乌烟瘴气,全拜他所赐。”
霜华愣怔着低下头再不说话,凤林岐看她垂头丧气的,怕一时心软就迈步往外走去,霜华却扑过来在身后抱住他低低说道:“我昨日明明受了委屈,我也没有冲着母亲和姨母发作,就因为我心里那些微的不甘,你就嫌我不能逆来顺受,扔下我跑到书房,我到了院门口都没进屋,就折过来找你,谁知却看到瑶琴的花笺,我气恼不已,不知怎么想到你那日提的君伶轩,我只是想气气你,我......”
凤林岐转过身去,霜华的眸子里盈满泪水,他强硬气恼的心顿时汪在水中,揉着她头发说道:“你当时那么信赖得求我放过柳扶风,我既答应了你,怎么会出尔反尔?他在风月场浸淫日久,练就一身魅功,无论男女一见生怜,霜儿日后要有防人之心,知道吗?”
霜华点头轻嗯一声,轻声说道:“我依然难以相信他是坏人。”
凤林岐抱住她说:“他是好人坏人不提,霜儿知道吗?我的贴身玉佩可以号令官员,万一他拿着为恶......”
霜华急得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我只是在意另外一只在别人身上,我只是嫉妒那个瑶琴,你心里别扭,宁肯去听她唱歌,也不和我说。”
凤林岐苦笑道:“我也没想过霜儿这么大气性,会轻易把我送的东西给人,如今只能赌那柳扶风有几分傲骨,不会利用霜儿待他的赤诚之心。”
看霜华眉头紧蹙一脸懊悔,抱她躺在锦榻上笑道:“万事有我,霜儿就放宽心,还有一层就是若是柳扶风敢亮出玉佩,我就可轻易找到他,到时定除之而后快。”
霜华方放下心事咬咬嘴唇说道:“我不敢赌他不会为恶,但我敢赌他有傲骨。”
凤林岐伸手去解她的衣衫,无比轻柔在她耳边说道:“乖霜儿,从今往后再不许提他,霜儿今日如此动人,我要好好品尝霜儿的幽香。还有,我喜欢霜儿为我生出的嫉妒之心。”
霜华还要说话,他的双手已覆在胸前摩挲着,霜华身子轻颤间,他的唇舌点火一般在她的腰腹间吸吮流连,引得霜华不住低吟轻喘,渐渐忘了今昔何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