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第172章

《朋友圈》176

几位中医聚在一起,所谈话题自然离不开中医,等金权作为东道主一轮酒敬过,鲁医也端着茶杯站起来给在座的各位朋友敬酒,表示对大家的感谢以及对本地医界同仁的景仰,大家纷纷谦让回敬。

放下杯子坐好后,鲁医感叹道:我自行医以来,见到过各种病例无数,所谓疑难杂症也不在少数,然均有医方,虽不敢说方到病除,但大多还是有药可治的,或针或灸,或方或剂,总有方法可对付。可是近年来却遇到越来越多的奇病怪病,让我有时也甚感困惑。近日在贵地就遇到好几例,就算我行医几十年来也不能贸然断定,今日有幸与诸位医道大家相聚,还望多多指教。众人以鲁医如此深厚道行,竟然这般谦逊,不禁肃然起敬。汪海主任更是当即代表表示:鲁医言重了,说指教谈不上,大家一起进行学术探讨,经验交流,取长补短,互通有无,一起为中医事业复兴,为患者解除痛苦罢了,所谓医者仁心,用同仁堂前辈的一句老话来形容最恰当不过,那就是:但愿世上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说罢向鲁医拱手致敬,在座其他几位也纷纷表示谦让,对鲁医的医品更是佩服的紧。

汪海主任作为本地中医院的主任医师,其实是正经医学院科班出身。说起现代中医的科班,可不像古代那些中医大家或是世代祖传或是从小跟随名医身边浸淫医术,而是在省里的一个中医学院经过几年学习的,当然后来这个中医学院现在改为中医大学了,本地正规中医院的医师大多是这所学校培养出来的。所以,只要是经过正规中医大学毕业出来的,大多分配到各地官办或正规的医院里坐诊,他们大多以正统中医继承人自诩,对那些通过自学或民间游医出身的中医一般来说不大看得上眼。就像当年黄埔军校出身的军官对其他杂牌军瞧不起一个道理。这种情况在中国的中医界已经形成了一种明显的派别趋势,那就是只要是从正规医学院出来的正规医师都对民间所谓的名医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总认为他们没有经过正规的中医培训,登不得大雅之堂,言语间自然多有不敬之词。同样道理,很多师从祖传的民间中医,或者悟性极高经过自学中医的爱好者们,他们或挟祖传秘方或自带治病绝技。对他们这些牛逼哄哄的所谓正统中医继承人的态度颇不服气,甚至发展到逐渐对立,就如练武之人,是师从少林武当正统武术还是野路子邪魔外道派别之分纠结了上千年一样,正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中国传统武术和医术以及很多祖宗们留下的譬如棋术等就是在这样的争论与互相贬斥之间而日渐式微,反而如日本韩国等民族学习继承过去而超越我们的,看看日本和韩国大街上那些著名的汉医馆,这不得不说是我们汉民族的悲哀。

金权记得听一位老中医讲过,其实所谓的中医科班,不过是采用集中授课学习中医的一种方式。建国初期,中国要建立中医学院,系统教育培养中医人才。科学派认为:传统中医的“父传子,师带徒”的传承方式是原始和落后的、不科学的,因此要求按照苏联的大学课程设置方式科学地培养中医。这个任务显然只能让西医学习中医后,出来编写科学的中医教材而已。

所以现代中医教材是由不懂中医的西医根据标准化分科分类的思想编写的。这一贻害,导致近现代,正规中医教育体系中没有出什么名中医或大医。中药也好不到哪里去,气候的变迁,土地、环境、空气和水等被污染,中药的药效已经时过境迁。经方的剂量也因为时代变迁、度量衡的变化而失去了准星。

早在本世纪初,有一批建国前就从业的老中医就联名发表了《中国几十年没有培养出真正的中医》的文章,对我国的中医教育进行了深刻反思。这就是可怕的中国式现实。更可怕的是:当年的中医院校,毕竟还有一批传统出身的中医,医德,医术都很好,足以跟西医比个高下。

但是这批人当年在体制中,无法施展自己的真正本事,更无法把自己的真正本领教给后人。现在这批传统中医老的老、死的死,现在中医学院里面剩下来的执教老师和教授全都是建国后西医学中医培养出来的人才。即使想要恢复传统教育,可是连种子都找不到了。

前几年有个省想办一个中医传统班,实行古人的师带徒制度,可是突然发现,想学老母鸡孵蛋,蛋是找到了,可是却找不到老母鸡。于是这个传统班计划,就不得不流产了。这样的社会,就使得自古以来为中国人所发展的健康的中医学就逐步消亡了。所以现在有些人们热衷于去正规的中医院去寻找医生看病,以为他们才是真正中医的传承人和高手大家,这种观念不能说不对,但自然有失偏颇,其实民间却隐藏着很多的名医绝世高手,只是他们很多淡泊名利,不做宣传,与世无争而已。这就是这部分民间中医派和官方中医派的阶级区别。也造成了两派间似有似无,不露痕迹的对立与割裂。

汪海主任本人倒没有这样身居正统医院医师的优越感,他为人谦和,和兄弟们相处时不分老小都爱和他开玩笑,人缘医品均不受人诟病。其实在座的几位除他以外,都不是科班出身,鲁医是家传,仲康是道医,樊哥和大海都师从台湾名师倪海厦,尤其是樊哥,亲自跟随了师父身边有一年之久,得到了老师的真传,再加上他通晓阴阳五行,悟性极高,所以虽学的晚,但进步神速,尤其是针灸术,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金权不止一次见过他给病人针灸治疗,可以说是针到病除。有一次,一位朋友夜半睡觉晨起忽然感觉脸部中风面瘫,整张脸抽的歪七扭八的不成样子,把他给吓坏了,这要是以后就这样那还怎么见人呀!有朋友介绍樊哥医术高明,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找到了樊哥,樊哥问诊后命他坐在椅子上,拿出几枚银针在他脸颈肩部扎下,只一柱香功夫,行针结束,待樊哥起针完毕,在他脸上拍打后再看时,刚才还是嘴歪眼斜,涎水直流的脸部已然恢复如常了。樊哥这手绝活儿当场把在现场的几位朋友给震服了。震惊之余,大家都喊他为神医,一针见效。樊一针的名头从此在本地业界传了开来。

今日相聚,全为金权和仲康之功,都是朋友兄弟,当然不存在其他因素,只是有一个业界普遍痛恨的现象,那就是为人诟病的《医师资格证制度》。说起这个证,汪海主任出身正统,自然早就有了,而鲁医因从医甚早,也拥有此证明。只有樊哥和大海没有经过科班考试和学习,直到今天都没有获得行医资格,他们两人自然颇不服气,其实在中国,有很多像他们这样医术精湛的中医,只因没去学校科班按照要求学习过,也没有参加过那些保守机械教条的考试,自然无缘此证,于是这便成为了他们这批人的执业梦魇,虽历经磨难而遥不可求,白白拥有一身绝艺却不能正大光明的行医治病,内心甚是恼怒怨恨却束手无策,政策门槛摆在那里,你跨不过去就不是自己人,任你有三头六臂,七十二般武艺没人认可你一切都是白搭。

现今中国卫生部门身居高位的中医管理者们,就是那些中医的既得利益者,他们一般都有着高学历,自己也懂一点中医,却对中医的理解一知半解,但他们却混上了中医界的领导岗位,为了掘取自己的一点政治利益,任人唯亲,随意对中医指手画脚,轻易制定中医政策,严重地违背了基层中医的意志。这个《医师资格证制度》和《医药管理法》等,都是他们一手炮制出来的,他们对中医今日之发展萎靡现状的危害最大,可以称得上是中医的罪魁祸首。最后这段话是从坐在樊哥身旁的大海口中说出来的,大海也是倪海厦大师的弟子,虽从医多年,给亲人好友同学同事以及朋友介绍之朋友诊病疗疾无数,但参加过几次医师资格考试,却始终没有通过一个制度规定的要求而无法拿到那张证书,所以只要提起这个不合理的制度就骂不绝口,愤恨不已。大家听完后都笑着默不作声,樊哥苦笑着拍拍大海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都心知肚明的事,抱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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