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世思想的第一次迸发

第3章 异世思想的第一次迸发

陈夫人前脚刚走,齐楚涵便带着山山悄悄出了门。

“小祖宗,您不是感觉疲惫了吗?这又是要做什么啊?可不能再逃跑了!”山山不明所以,被齐楚涵拉着手拖着走。

“先带我去父亲的书房。”

“书房?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找书看了。”

“小祖宗,您要读什么书,诗词歌赋,您的屋里就有,而且是天祭山上最多的。”

“我要找关于当今天下形势的书籍,不想看什么诗词歌赋。”

“啊?”

“啊什么啊,快走。”

齐磊的书房很大,齐楚涵的心情很低落,找了半天,就找到三十来本她认为需要看的。

两人的闹腾传到陈夫人的耳朵里,自然要来看个究竟。

“涵儿,你这是要找什么书?”

齐楚涵原本是想自己把这件事琢磨透了再去找母亲大人,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瞒着了,“我觉得这件事很古怪。”

“什么事古怪了?”

“自然是我的亲事了。”

“这是天大的好事,喜事,怎么就古怪了?”

“怪就怪再‘天大’这个级别上。”

三代天祭山祭酒,远离朝堂中枢,要背景没背景,要影响力没影响力,就连所谓的门生故吏都没有,凭什么让田公公这样的人登门?

“你这孩子,又在说胡话了。”

齐楚涵目前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太模糊,还拿不出什么有根据的东西来说动母亲,只好道:“晚上,我晚饭的时候就能看完这些书,到时候,我再跟您解释。”

时间很紧,后天田公公就要登门,届时很可能就是走个过场,这亲事直接就敲定了,留给齐楚涵的时间太少了,她必须争分夺秒尽快地搞清楚事情背后的逻辑。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一大差别,遇到事情,男人的第一想法是逻辑,而女人则往往更加感性,就如同陈夫人,如同山山,乍一想,得嫁豪门当然是天大的喜事,可偏偏这个齐楚涵的灵魂、记忆、心思想法统统源自异世直男,更何况他曾是一个熟读地球中外古今历史的高等教育生。

也是由于好基友胖子的坑骗,当初为了找对象,谈恋爱的时候有话题,他还曾专门研究过古代婚嫁习俗,甚至还看过几部宫斗剧。

虽然这个世界的历史线路和中国古代无关,但关于人类社会的发展,异世直男还是颇有几分自己的看法想法的。

带着山山匆忙赶回自己的闺房,路途中又命山山取来几块墨碳。

“山山,你可识字?”

“认得一些。”山山自幼跟着齐楚涵长大,耳濡目染下,学问还是晓得几分的。

“那就好,你随便挑一本,见到说本朝的内容就停下,交给我。”

山山见齐楚涵的神情严肃,不敢多说多问什么,只好照做。

可主仆相守多年,山山也是第一次见小主子这般认真的样子,好看至极,无关容貌,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因为什么。

齐楚涵可没有多余心思去想别的,抄起一本厚厚的《吏部十年编制集》便埋下了头,素白洁净的小手里握着一块墨碳,看到觉得有意义的就随手记下来。

没办法,毛笔的效率太低了。

二十三年前,天下仍是一统局面,现如今已成三国鼎立之势。三国皇帝都是同根,十年混战争地,死伤无算,兵戈渐平,三国立号:熙凉、后楚、左晋。其中熙凉,乃历史论中的“正统”。

齐楚涵所在的国家便是熙凉,而天祭山则是一千六百年以来,整座天下唯一的祭天之地。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齐楚涵笃定统一是这座天下最终的结局,最好的归宿。

陈夫人不放心宝贝女儿,前后来了三次,最后下命:晚饭就在齐楚涵的闺房吃。

完成了自己工作的山山还是第一次见小主子用墨碳写的简体字,不过更让她好奇的是齐楚涵使用的图表,看起来非常简约,条理特别清晰。

等到齐楚涵真正停笔,完成自己的工作时,桌上的晚饭已经热了两次了。

全新的齐楚涵在认真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专注度让人吃惊,也让人叹服。无论是谁呼唤,她都听不进耳朵里。

三十来本书籍,最后浓缩成一幅六百多字的思维导图,长达一米,宽有半米的画纸满满当当。

山山这时候才敢问这图是什么意思。

“这图就是模仿我们的思维逻辑,你可以称之为思维导图。”齐楚涵看向今世的母亲大人,略微犹豫了一下,道:“母亲大人,您边用餐,我边讲。”

“不行!这么晚了,你大病刚好,再饿坏了,可是大事。”

齐楚涵摇摇头道:“我暂且没食欲。”

齐楚涵看向挂到墙上的思维导图,心头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

“那你快些讲,我们一起用饭。”

齐楚涵不愿意在这种小事儿多耽搁,于是开门见山,直接开讲,她这次一定要说服母亲,然后才能去说服父亲,最终才能保得自己周全,在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时代,由不得她犟脾气,毫不变通。

“天祭山祭酒,官阶四品,只不过这个四品很有说法,论礼,自然是为皇家礼天祭祖,看起来很能唬人。论实,和守墓人差不了些许。而古往今来,祭酒家若是嫁女,无一得皇帝赐命。”

齐楚涵冷笑自嘲道:“可偏偏皇帝近侍之一,田公公要上门了,我齐楚涵何德何能,可以得如此圣恩?”

“可能是小主子您美名远播,才名广知?”山山打心眼里觉得自家小主子是天下第一等的人物。

“天下才女如走狗,一抓一大把,区区才女之名,在皇家眼里算的了什么?”

齐楚涵虽然是说自己的才名不值几钱,但却让山山和母亲颇为不满,自谦是好品质,太过就不可取了。

“当然了,我还是很美的,多亏了有这么美的母亲大人!”洗脑要有技巧,如果一开始就产生不满甚至对立意见,后续再怎么努力都可能打水漂了,齐楚涵可不是没脑子的二傻子。

这一句话让陈夫人和山山都笑出声来,陈夫人还溺爱地训了句:“不知羞。”

齐楚涵手指思维导图上的官阶细支,差距太大,而且没有前例,这是其一。

“那么会不会是父亲官运亨通了呢?”齐楚涵抛出一个问题,这个想法也是母亲和屋内一众奴仆的想法。

“不是,恰恰相反,这次是对父亲最恶意的一次利用。”齐楚涵出声惊人!

“利用?”陈夫人不解。山山的脑子已经迷糊了,眼神更是迷糊。

齐楚涵黑漆漆的食指指向天祭山祭礼,“天祭山祭礼是天下最重大的祭礼,一般都是十年一次,除了三方大战期间,重要的是五年前,已经举行过一次了,可四个月前,朝中又再次准备祭礼,这次父亲进都述职,就是为的此事,对吧?时间定在了两个月后,为什么?”

“为什么?”陈夫人等人顺着齐楚涵的思路想,为什么?

“最近这几年,圣体欠安,尤其是最近两年,朝中大臣屡次进言立储安国。”

陈夫人吓得面色发白,急声道:“涵儿,不得妄语!”

齐楚涵言辞切切:“母亲大人,风云将起,无论是雷雨还是晴日,都不是咱们家能掌握的。况且,这赌桌上的人都是什么级别的人物?永定王,皇子……。赌的是什么?我们家又有什么资格去下注?即便赢了,也不会有什么好彩头的,而输了,可就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呀!”

“拿我的婚事做契约,当甜头?争权夺利,靠的都是实力!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这可不是一将之果。背后未来,要死的人多了去了,咱们齐家纵然不是人丁兴旺的大门大户,可葬坑太深了,就算一百个一千个齐家跳下去,都听不到个响儿。”

陈夫人不解道:“这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喜事儿,怎么你想得这么复杂呢?”

齐楚涵愕然,沉默良久,心中万般不甘,看着自己亲手所画的思维导图,眼睛通红:“母亲,我齐楚涵,绝不做妾!”

“涵儿,母亲也……”

齐楚涵打断母亲,斩钉截铁道:“我齐楚涵,绝不做妾!我齐楚涵,绝不与任何人共享一夫!我齐楚涵,绝不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毫无独立性的瓜婆子!我齐楚涵,可以老死,可以病死,可以饿死,但绝不任人宰割,任人鱼肉,任人欺凌,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山山不懂政治,不懂历史,不懂什么是独立性,只是单纯觉得小主子说这番话的时候特别美,美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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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男帝后变形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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