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快意江湖情6

第102章 快意江湖情6

邗云辞别钟家堡,曾绮烟爱恨交集,暗生情愫,却被这个深不可测的黝黑书生折磨的快要荡然无存,一是此人乃是正义八鹰,又是当今国舅爷,还是那个人见人怕的煞星夺命书生。再者近来家父新丧,说不定人家已经是妻妾成群,心中自然不敢再做非分之想,待到此人从京城返回,一同去哪龙虎山下取得家父骸骨回乡安葬,再报父兄之仇,决意隐居南海,再不世出。

再说长江南岸武昌城吴府之内,正堂大厅十步之外,十几个锦绣白衫之人,腰挎长刀分列两旁,二十几步外乃是劲装对襟大汉在外围巡视,暗处假山,高树,阁楼之上皆有暗桩,看来是戒备森严。

大厅内首座之上端坐两人,上首为一身材魁梧,国字脸,须发花白之人,下首为一员外装,肥头大耳之人,正是奇门从龙虎山脱困而出的薛凌,郭子奇二人,下座分坐两人,一人黑冠束发,面目俊俏端庄,留有一轮黑须,长衫袭身,正是长江帮主吴子牛,而对坐之人,年余约三十许,面白无须,沉着老练,双目纯直,绛紫色绣袍着身。

四人正在客厅叙话,但见紫袍人举手抱拳道;“两位师伯,吴师弟,眼下已是多事之秋,倘若再无消息,晚辈只得回京复命了。”

吴子牛长身站起,回礼道:“朱师兄无需急躁,我已经广散眼线,四处寻找,说不定小师弟已然到了京城,先等等再说,再者,你我多年未见,我奇门又遭此大难,也算劫后重逢,相聚几日也无妨啊!”

“哎呀,师弟我也想同众位前辈和众兄弟把酒言欢,可是毕竟是皇命难违啊!”

“师侄莫急,那小子神龙见首不见尾,说不定明日便来了,快让你那些手下先去喝酒吃肉去吧,此地必定是长江帮总舵,稳如泰山放心就是了。”说话者正是恢复元气的薛凌。

紫袍人扬手一摆,十几个随从正欲转身离去,却突见吴子牛唄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跳而起,口中喊道:“你小子跑哪儿去了,还不现身相见。”众人闻听俱是惊讶不已,慌忙间抽刀戒备,突然间一阵微风吹过,只见大厅中央站立一人,正是暗处观察已久的邗云猝然现身。邗云不敢托大,赶紧近前见过两位师伯,再见吴大哥,吴子牛哈哈一笑,拉邗云衣袖来至紫袍人面前笑道:“师弟,我来给你引荐,此人那是我奇门中士锦门王师叔首徒,姓朱名尚者,也是你的师兄,快快相见。”

邗云不敢怠慢,赶紧近前施礼,刚欲下拜,却突然间见那位紫袍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后那十几个随从之人也是赶紧单膝跪地而拜道:“在下锦衣卫指挥使朱尚见过国舅爷!”

此言一出吓得邗云赶紧闪退一旁,双手搀起朱尚微笑道:“师兄折煞小弟也,这是在家中,又不是在外面,让小弟还有和颜面见诸位师兄啊!”

众人哈哈一笑,相互再次寒暄一番,随从退守大厅之外,几人再次分宾主落座,言谈间邗云才得知,吴尚此行乃是奉皇上旨意,秘密微服出宫才此地找寻国舅爷,一则牵挂,二则江湖民间传言夺命书生树敌太多,吴尚言谈间偶有闪烁其词,邗云早就看在眼中。

再从师哥吴子牛口中得知,龙虎派唆使江湖宵小打算齐聚京城逼宫,怎奈年前华山武林大会时各派精英罹难,元气大伤,各门各派中不乏睿智之人,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怎敢与朝廷兵马作对,无疑是自寻死路,万劫不复,没到半路各自都分道扬镳,哄散而去。

另据江湖传言,此事与夺命书生毫无干系,乃是奸人从中作梗,少林,武当,丐帮皆可为证。

吴府客房之内,吴尚独自一人静坐在房内,茶水已然冷却,呆呆坐立似是心事重重,院中寂寂无声,心中暗想,今日首次见到自己本门的这位传奇人物国舅爷,观其身法无从考究,相貌更是其貌不扬,怎会得当今圣上和贵妃娘娘如此器重,看来是另有隐情。回想起临行前皇上与万贵妃千叮万嘱,国舅爷从武昌府传书京城,长江帮已然被其收归门下,故一行人等轻装简从,秘密来至武昌府,与王亿大人相见才知此中缘由。再来至吴府,碰巧赶上吴子牛率领众位兄弟从安庆府除奸归来。见其几人袖口处绣有奇门暗记,这才省去诸多麻烦。

正在思忖间,却见房门一声轻响,掩进一人,吴尚抬头观看,心头一喜,正是国舅爷,看来这国舅爷真的是异于旁人,察言观色之能超过他人,今日大厅内自己眼神稍有闪烁,便知此事定有它意,果然深夜来寻个究竟。

吴尚赶紧起身行礼轻声道:“属下见过国舅爷!”

“师兄,你我一家人,无需多礼,皇上有何交待尽管言明就是。”吴尚更是吃惊不已,看来此人真乃睿智,早就知我此行之意,随即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于邗云,并言道:“师弟,临行前皇上和娘娘千岁特别叮嘱,命在下务必亲手将此信和这道密旨交于你手。”

邗云接过,观看信笺,信中言道,当今天下,流寇新定,然东北边陲女真崛起,似有蠢蠢欲动之意,西北鞑子与流寇窜通,经常犯边。而今国库空虚,皇上又不忍增加赋税,故进退两难,更是无暇顾及邗云安危,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望邗云尽快解决朝廷内患,除去祸国殃民之巨贪大恶,心怀叵测之徒。

另刷密旨一道,可就近调动步兵,水师,严防海患,锦衣卫散射缇骑二百人已经在武昌府暗中集结,皆归邗云调用。

邗云看罢,默然不语,在房间内踱步思忖良策。二人在房间内相互闲谈商量了足足一个时辰有余,邗云最后才提笔修书一封,让师兄吴尚面交皇上。再在吴尚耳边窃窃私语良久二人才算计定。

次日,吴尚一行继续扮作贩夫走卒告辞吴府内众人而去,而令府内惊奇者邗云也是不知去向。

长江北岸兄弟山庄内,此时已是掌灯时分,庄中凌云夫妇,赵俊夫妇,凌子峰,毛蕙芸,小结巴翁书平七人正在饮酒吃饭,谈笑风生,旁边摇篮之内小儿酣睡,美妇张新玲不时观望两眼,眼神回转之时似是带有几分忧郁。赵俊眼尖便宽慰道:“娘子,又在想念那个混小子了吧!”

只见张新玲悠悠一声哀叹道:“哎!真是为这个小子担心,自从踏足龙虎山救回两位师兄,他与瑶儿便没了音信,不知安危与否啊!”

“姨母无需担心,六哥和七姐功力非凡,说不定不知跑哪儿快活去了呢!”说话者正是哪个深藏不露的凌子峰。随后又嘟囔道:“出去游山玩水也不带我,让我在家练功,练功。”说罢嘴巴撅的老高。

“你小子就知道玩,你六哥让你在家自然有让你在家的道理,你以为外面花花世界好玩啊,你六哥是为你们着想,夺命书生之名令人闻风丧胆,树敌太多,怕你们跟随在他身边有所不测,才不带你去的,不记得年前在紫霞观前尿裤子的时候了?”凌云斥责儿子道。

凌子峰一听,脸色稍有羞愧辩解道:“爹,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不是临敌经验不多嘛,再说那时候武功平平,六哥也没教授我们快刀九式,也未为我等增加功力啊。现在可不一般了,如今我的功力六哥都不定是我的对手,信不信爹?”

“大言不惭,小子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找打啊你!”干瘦的凌云被气的举起手中的筷子,吹胡子瞪眼。

张佩玲见夫君训斥儿子道:“哎呀,夫君,小孩子玩笑之言,怎可尽信,痛快痛快嘴而已,等到见了干云哪小子,他就老实了。毕竟在他六哥眼前尿过裤子啊!”

众人闻听皆都哈哈大笑。

而恰在此时,那凌子峰正羞愧难当之时,却突然闻听大厅房顶之上一片瓦片发出轻微声响,俊面一紧,身形犹如鬼魅,脚下太乙七步一记斜踏,竖立在厅门口处的快刀已然抄在手中,飞身行掠出厅外,几人正惊恐之际,小结巴翁书平和毛蕙芸随即也是紧随其后,闪身而出。

凌云,赵俊夫妇一诧之际,张新玲抢至摇篮边际一把抱起婴儿,夫妇四人皆都全神戒备,也来至外面查看。此时只见院中央一黑袍蒙面之人,手持一木棍,全身破衣烂衫,好似是丐帮中人,凌子峰,翁书平,毛蕙芸三人各持快刀长剑将其围在场中,凌云身穿员外装近前搭话,抱拳道:“阁下是丐帮中人否?为何夜闯家园,不知有何得罪之处,还敬请明言?”

一沙哑沉闷声道:“为你等项上人头而来,废话少说,纳命来吧!”那人手中木棍一横,摆开架势。对方张氏姐妹护住婴儿,却见张新玲跟姐姐张佩玲耳语几句,便退至厅门处,静坐壁上观。

突然间就见那人手中木棍上下翻飞,直奔怒目而视的凌子峰而去,自上而下直取凌子峰面门和胸前大穴。凌子峰见状揉身而起,手中快刀空中挽出一记泛蓝刀花,快刀狠招‘神鬼皆愁’三式变化随即使出,刀气如虹,破风而至,刀光铺天盖地直奔那人还击而去,那人见凌子峰刀风狠辣,一式神龙摆尾,手中木棍倒翻而去,至指翁书平胸前诸穴。小结巴一愣之际,手中长剑起手便是飞雨剑法‘飞云逐日’剑影上下纷飞,中门大开,长剑翻腾之际,剑稍直取那人晃动双臂。

凌子峰刀势奋起之际,谁料想那人直取翁结巴,暗自感叹来人心计,见木棍直奔翁书平空门而去,想来是围魏救赵之举,刀势下压,直取来人下盘,谁知那人凭空一记翻腾,身形凌空而去,随木棍去势迅疾,飞戳空门,翁书平心中会意,知道此人上当,剑尖快速里翻,锁其空门,料想木棍必然尽断,此人双臂不保,身形腾空而去,木棍穿空门而过,手中长剑精光一闪,直取那人双臂,可是那曾想到,双臂一摇,当啷一声挡开长剑,木棍犹如长了眼睛一般,横里至扫翁书平跃空前躯,那翁书平当听到当啷一声,才知那人手中木棍不是凡品,只得回剑刻挡,抱归守势,一记驴打滚堪堪躲过横翻木棍,模样却是狼狈不堪,那人木棍回翻,犹如力劈华山一般,直接压向回撤刀锋的凌子峰而去。

眨眼间,两人互换一招,凌,翁,毛三人再次一齐攻向来人,手中奇招尽出,只见刀光剑影,很快便分不清身形变化速度越打越快。三人见三对一仍然不能将其擒获,心中大急,略一停顿,双刀携一剑再次揉身而上,谁知来人身法诡异,眼看就在刀剑下丧命,却总能在电光石火见闪身而出,身边掠阵观看的凌云,赵俊二人更是心惊胆战,真没想到隐居此地,今日遭逢劲敌,两人对视一眼,一晃手中长剑也飞身加入战圈。

三剑两刀对阵来人,而来人看不清脸色变化,却仍然是处变不惊,游刃有余,手中木棍上下翻飞,手法怪异,步伐轻盈,神出鬼没,仍然是攻多守少,突然间手中木棍内力一晃,只见明晃晃一把长刀展现在五人眼前,再看此刀,刀长近五尺,直刀透被,不细看真看不出略有弯曲,宽一寸,手中一挽犹如腰缠玉带,游刃如绢,劲力一吐,坚如钢锥,来人在战圈中突然间一记‘游龙戏凤’,就听当当当三声脆响,再看翁书平,凌云,赵俊三人手中长剑尽断,皆都愣在当场。

凌子峰怒目惊恐,毛蕙芸也是花容失色,而正在此时,却突然闻听张新玲笑声传来道:“云儿,停手吧,你这臭小子还要戏弄他们老少到什么时候?”

“师姑,你看你,刚玩的兴起,让您给扫了兴。”说罢来人一撤蒙面黑巾,身上破衣烂衫一除,一个黝黑俊面书生闪现在众人眼前。惊的那凌子峰撒手扔刀,一记翻腾便落在邗云背上,搂住邗云脖子便不撒手。

邗云一个劲的拍打着凌子峰手臂道:“兄弟,兄弟,待会儿再闹,先容我给几位前辈见过礼!”那翁书平,毛蕙芸此时才如梦方醒,虚惊一场,皆都惊喜的眼角含泪。

而凌云,赵俊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抬头看天,气的气喘如牛状,二人不约而同的倒背双手,气呼呼奔厅内而去。邗云,凌子峰见状赶紧停止打闹,小心谨慎的尾随而进,见二人已然端坐在凳子上,邗云赶紧近前跪倒见礼,一咧嘴道:“二位师叔,我不是存心戏弄,还请您老人家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赵俊一听,腾的一下站起来至邗云背后厉声道:“跪好!”吓得邗云赶紧双手扶地,不敢抬头,只见赵俊伸出右手在邗云屁股上啪啪啪三记耳光,口中还喊道:“让你小子吓唬人,让你小子吓唬人!”打的邗云咧嘴哎吆哎吆了三声。

此时那张新玲再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其余众人随即也便大笑不止。

众人再次落座,添加碗筷,欢声笑语充斥兄弟山庄。

吃喝间其余众人才知,邗云有意戏弄,刚才张新玲与姐姐耳语便是此事,原来是邗云在院中站定时怕惹师姑惊恐,便聚音成线告语师姑,所以姐妹二人才做壁上观,看五人被邗云戏耍。几人正在饮酒作乐之时,闻听有人叫门,开门看来,原来是薛凌,郭子奇,率领几位小兄弟秘密前来,原来也是担心邗云去向,前来一问,也是相聚,吴子牛,昨晚只与邗云短暂相谈,其余潘纾,杨峻,萧水寒几人只是闻听也未曾相见,今日奇门中人总算济济一堂,开怀畅饮,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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