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到达江州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到达江州

之前去城亲王府给晴雨公主送嫁,苏老太君就没想着苏秋漓能全身而退,可苏秋漓愣是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这说明苏秋漓跟南宫宸之间的关系比明面上看到的要亲密许多,以至于南宫宸会动用自己的势力来保护苏秋漓。

而这,并不是苏老太君愿意看到的。

“您是担心大小姐以后会偏帮着宸王?”秦嬷嬷额头上的皱纹如菊,花般拧到一起,“宸王身患隐疾,虽然不似内监那般柔弱无力,却也是不能有夫妻之实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死心塌地,心甘情愿地守活寡?”

“传言终究只是传言罢了,谁又真正证实过?”坐的累了,苏老太君拄着拐杖往寝室去,不由感慨道:“这些年冷眼旁观,我何尝不知柳氏背地里搞的那些阴谋把戏,可漓儿已经疯了,为了个不中用了的疯子去责难柳氏实在不上算,我能做的,不过是遵守当年对夏氏的承诺,保漓儿一条性命。”

“您也是不得已,谁让夏氏那么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如此宽慰了一句,见老太君面上依旧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秦嬷嬷又继续道:“依奴婢看,皇上对夏氏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否则夏氏的死如何能轻松揭过,他对大小姐的好,说不定也跟宝藏有关。”

虽说皇帝富有四海,可那些个东西只不过是能看着,真正能够挪动的活钱根本没有多少,更何况如今天下并不太平,而国库更是虚空不堪,难以为继。

这样一想,皇帝贪图宝藏也没有什么难理解了。

“咱们这位皇帝的心思何时少过?”苏老太君并不清澈的眼眸中迸发出蚀骨的冷意,“漓儿是苏家的女儿,她只能帮着苏家,别人休想打什么主意。”

在苏老太君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定远侯府的荣耀,只要能让这份荣耀更上一层楼,便不惜一切代价。

当年为苏秋漓定下跟南宫晔的婚事,也是一早看出南宫晔是个草包,这样的人就算仗着名头有瓜分宝藏的资格,她也自有办法让对方渣也吃不到。

“老太君说的是,不过……二夫人那边的情况瞒不了太久,若是世子知道了,怕是会去找大小姐的麻烦。”

在定远侯府,傻子都知道柳氏跟苏秋漓的关系有多恶劣,就算不是苏秋漓做的,苏长策首先要怀疑的也会是她。

秦嬷嬷所言,正是苏老太君头疼的问题,稍稍斟酌后开口道:“让策儿这些日子在军营里待着,不要回府了。”

这几个月苏秋漓并未做任何对苏长策不利的事,可见并没有连坐报复的心思,可如果苏长策不知死活地找上门去,以苏秋漓的性子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如今苏贤在外边是什么情况尚未可知,定远侯府决不能再出别的乱子,否则局势就要彻底失控了。

“那……大小姐会不会继续对柳氏下手?”

“左右已经这般模样了,随她去吧。”

人命?

只有有用之人的性命才重要,至于没用的,无论是当年的夏氏还是如今的柳氏,统统不值一提。

“是,奴婢知道了。”秦嬷嬷侍奉苏老太君歇了午觉,方才转身出门去。

苏秋漓人虽然回了清颐院,但却时刻派人留意着寿鸾院的一举一动,是以秦嬷嬷才派人出府,雯儿便得到了消息。

“小姐说的没错,老太君还真是担心柳氏连累了世子。”对于苏秋漓的料事如神,雯儿简直心服口服,随后又努嘴道:“让老太君牵制着世子也好,省得您劳心费神。”

为了能安全稳妥地把南宫宸体内的蛊虫逼出来,苏秋漓这些日子做了大量准备工作,每天都要熬到深夜,雯儿和翡儿陪伴在一旁却帮不上忙,私下说起来皆是心疼不已。

“纸包不住火,既然早晚都要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苏秋漓不以为意地笑笑,“让人把消息透给苏长策,说的越夸张越好。”

苏老太君无非是担心事情闹大把苏贤不在京城的秘密捅出来,她偏不要遂了对方的心思。

雯儿见惯了苏秋漓的反其道而行,也不多问,只轻笑道:“小姐,您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

“成天没事做岂不是无聊,总要热闹些才好。”左右她不是这定远侯府里第一个偷摸给别人下药的,有样学样罢了。

找不到证据,就是十个苏长策也奈何不了她。

“是,您说什么都是对的。”雯儿无奈地摊了摊手,随后又有些忧心忡忡,“小姐,赴太子生辰宴之事,您真不打算跟宸王殿下说么?”

“说了又怎样,难不成他还能插了翅膀飞回来?”

既然只能徒增担心,又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江州那边的情况,只怕也棘手的很。

苏秋漓预料的没错,江州的情势的确不容乐观,因着贪赃枉法的曹文彬已被押送进京受审,如今便由新上任的知州吴敬文主持工作,吴敬文倒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之人,只是能力实在太平庸了些,根本控制不住这片乱摊子。

如此,那天傍晚南宫宸进入江州城,看到的便是一处处被砸毁的店铺门面,街上尽是衣衫不洁,满脸焦虑暴躁的民众,从那些人脚上磨破的鞋子不难判断出他们都是远路而来聚集到城内讨说法的,而真正江州城内的商贩百姓,为了避免遭受无妄之灾,已是躲在家中,不敢外出一步。

“主子,咱们还是直接去府衙吧!”乘风看了看南宫宸,主动提议道。

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况下,想找个客栈安顿下来显然不符合实际,只能改变计划。

“人都派出去了么?”所谓知己知彼,必须要摸清状况,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他抄近路提前赶到是对的,若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必然会闹出大乱子。

“依着您的意思,都混到人群里去了。”乘风点点头,有些疑惑道:“仅凭这些人,即便闹翻了天也捅不出什么大乱子来,他们之前闹那么大动静,不会就想着给吴敬文添堵吧?”

“一方不宁则四方不宁,今年受灾的可不止江州一处。”南宫宸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夹了夹马腹,加快速度朝府衙方向去了。

考虑到乘坐马车多有不便,进城前,南宫宸特意换了马来骑。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聚集在府衙外静坐的百姓仍不在少数,衙役们神色紧张地来回巡视,生怕一个不防让人冲进大门。

见南宫宸勒住缰绳,速风会意地翻身下马,上前将一封信函交给衙役,衙役远远看了南宫宸一眼,仿佛受了惊吓似地三步并作两步往府衙里跑去。

“老爷,您中午都没怎么吃东西,晚饭好歹吃上几口吧!”衙门内院,一位温婉沉静的妇人把盛着饭菜的托盘放到桌上,柔声细语地劝着。

“就外面这乱哄哄的局面,我哪里有心思吃饭。”吴敬文跟妻子林氏感情甚好,自然不需要遮掩什么,只见他疲惫地靠在太师椅上,重重叹息一声,“算着日子,再过两三天宸王殿下就要到了,他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到时候一个不小心,别说官职,就是性命也不见得能保得住。”

这些天暴民不断闹事,吩咐叫嚷着赋税全免,即便已经开仓施粥供应饮食,情况也未有多少好转,吴敬文区区一个知州哪里有减免赋税的权利,偏偏又不敢让衙役强行驱逐镇压民众,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可他心里偏偏又很矛盾,既盼着南宫宸来拿主意,又担心会被牵连受罚,这么多心事堆在一起,能吃的下饭才叫奇怪。

南宫宸的“盛名”早已传遍大江南北,林氏自然知晓,但并未如吴敬文那般忧愁,只微微含笑道:“贪赃枉法的事是曹文彬做的,跟老爷并无半分干系,宸王殿下就算再生气,也不至于迁怒无辜。”

“宸王向来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来。”吴敬文无力地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案子后面牵扯到的可是当朝太子,利益关系错综复杂,宸王跟太子最是不睦……”

似乎意识到隔墙有耳,唯恐失言落下把柄,吴敬文止了话头,只轻轻摆了摆手,“都端下去吧,我实在没胃口。”

林氏虽然担心丈夫的身子,却也明白这会儿怎么劝都是无用的,只在心里叹息一声,端起托盘转身离开。

“大人!大人!”衙役一边喊一边横冲进书房,恰巧见林氏出门,躲闪不及竟撞了个满怀,然而他来不及给林氏道歉,只直冲到书桌前,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大人……宸王殿下……”

听得宸王二字,吴敬文也顾不得恼怒,蹭的一下站起身来,急急追问,“赶紧说清楚,宸王殿下怎么了?”

衙役跑的太急,勉强缓了口气,伸着手向外指去,“宸王就在府衙门外,大人您……快些出去迎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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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王妃有点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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