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幸福
“其实前段时间,皇上也提起过你。”慎之又说。
萧慕顿了一下,装作若无其事地问,“皇上居然还记得我这种粗鄙之人?还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我没开玩笑,圣上一直很中意你,当年要不是那件事情闹得太大,你留在京中做禁军教头也不是没可能。”
“做禁军教头可太累了,哪有我现在这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来得舒服啊。”萧慕的语气很轻松。
慎之哑然失笑,“不管怎么说,你的官职还在,想回去的话可以随时回去。毫不夸张地说,你可是长虹国的战神,长虹国需要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自然会回去,义不容辞。”
淡然地说出这番话后,萧慕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但,那是为了黎明百姓。”
慎之知道他这倔脾气也是劝不动了,更何况,当年逼走萧慕的那位也实属过分,连带着他们这些兄弟都对那人没有什么好感。
见萧慕对此事故意避而不谈,慎之也只好转移话题,不再谈论此事。
回到家中时,萧慕还没踏进门,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瞬间就把他的馋虫给勾出来了。
香气吸引的不止是他,萧慕还看到自家门外围着好几个小孩子,正眼巴巴地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同时不加掩饰地狠狠吸着鼻子,吮吸着口气中食物的香气。
萧慕只觉得好笑,又感觉孩童天真可爱,要是人也能一直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就好了。
见萧慕朝他们走过来,这些孩子倒也懂礼貌,分别朝他挥了挥手,甜甜地喊了声“大哥哥”,便四散离开了。
萧慕推开门走进去,刚一进门就看到庄羽菱在堂屋里忙活着,桌上摆满了饭菜。
见此情景,萧慕心中一动。
以前他从未想过,回到家时看到桌上放着可口的饭菜,内心想到还有人这样等着自己,会是这样一种幸福的场景。
庄羽菱不是第一次这样等他会来,可萧慕确实是今天才体会到了这种幸福的心情。
他不知道,这是自己对庄羽菱的感情发生变化的证明。
“我回来了。”萧慕踏进门槛,招呼道。
正在后厨忙活的庄羽菱伸出脑袋晃了晃手,露出甜丝丝的微笑,“还有最后一道菜,你先坐着吧。”
萧慕乖巧地坐下,看到桌上摆着香菇毛豆,糖醋白菜,汤是荠菜做的百岁羹,中间还摆着一盘他从未见过的菜式。
“羽菱,中间那个红的是什么?”萧慕好奇地问。
“那个叫胭脂鸭脯。”庄羽菱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你尝尝,我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吃。”
萧慕应了一声,用筷子夹起一片红如胭脂的肉吃起来,瞬间两眼放光。
“怎么样怎么样?”
此时正好庄羽菱端着一盘竹笋炒肉从厨房走出来,看到萧慕在吃自己做的菜,眼中立刻充满了期待,问道。
“非常好吃!”
萧慕的表情完全可以说得上是激动。
“羽菱,你的手艺太好了,甚至比那些饭庄的厨子还要好!”
庄羽菱有些得意,“那当然,他们只会一门心思地做菜,我可是会研究创新的,他们肯定比不过我!”
想来自己离开家那么多年,庄羽菱独自生活,一定是因此而锻炼了厨艺,萧慕心中顿时充满了惭愧。
他暗中发誓,以后一定要对庄羽菱千百倍地好,以此来补偿她。
庄羽菱并不知道他的心思活动,依然侃侃而谈,“这道胭脂鸭脯就是我改良后的杰作,其实原菜叫胭脂鹅脯,不过我手上没有鹅肉。
“咱们没养鹅,村子里好像也没多少人有,我就用咱们的玉米和别人换了一块鸭胸脯肉,以此来代替了。
“其实做法和鹅肉差不多,都是先用盐腌,然后烹制成熟,不过鹅肉熟了以后是红色的,像胭脂一样,所以才有这个名字。
“但我嫌鸭胸脯肉的颜色不太好看,就加了一些山楂一起蒸,蒸熟以后再把山楂捣烂,取其汁水浇在肉上,就成了这种好看的颜色啦!”
说着,庄羽菱在桌上捣鼓着,将胭脂鸭脯放在最中间,其他菜围着它摆放,足以见这道菜的“地位”。
“沈白呢?”
萧慕又夹了一块鸭脯肉,问。
“我打发他买酒去了。”庄羽菱也夹了一块,品尝自己的手艺。
“又做菜又买酒,娘子你今天发财了?”萧慕笑眯眯地问。
“这不是终于解决了庄海滨的事情,我心里高兴嘛。更何况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我是你妻子,自然要好好犒劳你一下。”
庄羽菱将妻子二字说得理所当然,萧慕却不由自主地脸红了。
“咳,其实我和兄弟见完面,也去官府看了看。”萧慕咳嗽一声,转移话题,想让自己的脸别再那么发烫。
“你去见卢仵作啦?”
“嗯,他告诉我……”
萧慕没再说下去,庄羽菱却从他紧皱的眉头中看出,对方带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卢仵作怎么说?”
“他把事情上报给了官府,可是因为昨日他回去时县令已经睡下,所以要等明日才会派人来抓捕庄海滨。”
“啊?!”庄羽菱惊讶不已。“怎么这么晚?等明天,人就都跑了!”
她挥舞着手中的筷子,十分不满,“哼,我今天早晨还觉得你说得太绝对了,现在看来你真是说得一点儿都不假,这个县令果然是个糊涂官儿!”
来的路上,萧慕就发愁该怎么给庄羽菱解释这件事,毕竟她今天早晨那么期待,突然给她泼一盆冷水,她说不定会很难过。
只是没想到,庄羽菱不是难过,反而像只小豹子一样张牙舞爪,搞得萧慕都有点不知所措了,只能安慰,“娘子息怒,别生气,别生气……”
“过分,真的太过分了,这种人是怎么当官儿的?”庄羽菱咬着筷子,嘴里含糊不清道。
她似乎是将那筷子当成了县令,用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