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纷纷登场

第4章 纷纷登场

凌霞推着谢景行进入大厅之时,大厅沉默了那么一瞬,大家看着突然出现的谢景行都有点没反应过来。

三年前谢二公子意外坠马,伤了双腿,谢家遍求名医也没能让谢景行站起来,自那以后,谢景行就再也没出现在众人面前。

“景行!想不到你也过来了!”人群之中突然有一青年男子走出,面上带着惊喜与意外,“思睿,我说你这半天跑哪里去了,原来是和景行在一起。”那青年男子先问候了谢景行又马上把话头转向王三。

王三冲青年男子点了点头,叫了声大哥。可无论语气还是态度都冷淡极了,浑然不像在外面时那样欢脱。

谢景行亦略一点头,“思邈。”

其余宾客见状都反应过来,有的与谢景行有旧识的都纷纷上来打招呼,把凌霞都挤到一边去了。

看着谢景行坐在轮椅上游刃有余,面带微笑的跟旧友说话聊天,凌霞后退了几步,和王三一起躲到一边去了。

“刚刚那是你大哥?”凌霞随意问道,就是刚刚第一个和谢景行打招呼的男人。

王三翻了个白眼,“是啊,我同父异母的大哥,王家的嫡长子,未来王家的家主。”说着找了个椅子坐的远远的,不愿凑近那群人。

凌霞坐到王三对面,自己拿了个苹果啃起来,她有点饿了。“怎么听你的语气不是很喜欢他。”

凌霞是镇国王独女,镇国王府除了镇国王妃也并无其他女眷,自然理解不了大家族里三妻四妾,嫡庶之争。

“你怎么这么傻……”王三有些无语,“他是嫡子我是庶子,他的母亲是妻,在王家身份尊贵,我的母亲却只是一个身份低下的妾室,根本不是一路人,你要我怎么喜欢他。”

凌霞终于明白过来,“可是我看他对你似乎很客气。”

“切,伪君子,当人一套,背后一套。”王三不屑的发了个鼻音,他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小时候在族学上学之时,王思邈是如何带其他人欺负他,就因为他的母亲是当时家里最受宠的姬妾。

小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人,长大了倒是懂得掩饰了,可他怎么也看不惯他那一副假惺惺的样子。

用过饭后,谢景行又被拉去说话,被一群好久不见的人问长问短,看他面上也并不厌烦之色,凌霞这才放心的跟王三出门去玩。

王三说这燕家的清风明月庄是金陵最大的庄子,里面有许多好玩有趣的东西,他也难得来一趟,所以怎么都要去逛逛。

一个人逛也无趣,不如拉上凌霞,两人在庄子里最大的花园这里瞧瞧那里看看,行至一处假山,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哭泣的声音,默契相视无言,一起藏到了假山后面。

这会儿园子里七零八落有许多人都在,也不知那女子是何人,在这里哭什么。

“我心里装的一直都是你,当年因为父母之命无奈与他定亲,可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体谅我,如今我到了成婚的年纪,父亲有意逼我出嫁,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里还有第四个人,而是还是个男人,凌霞忍不住想探出头看看到底是何人,可却被王三一把拉了回来,还面色严肃的对她摇了摇头。

“堂风,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真的要看我嫁给那个永远站不起来的废人?你就这么狠心?”女子声泪俱下,语气里充满责问与不解,不可谓不可怜。

这下凌霞知道王三为何不让她冒头了,这里的另一人居然是这山庄的少主人,谢景行的至交好友燕堂风。

难道他们是一对苦命鸳鸯,无奈被父母婚约拆散,可是那个女子口中的永远站不起来的废人是谁啊,凌霞和王三一起蹲在地上胡思乱想,突然脑中闪过什么,瞪大眼睛看向王三。

她口中要嫁的人,不会是谢景行吧。

王三愤愤的点了点头,这下忍不住的是她了。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居然在这里对燕大哥说出这么放荡的话,还敢嫌弃二哥。

王三挣起身来,眼看就要冲出去,可却被凌霞强行拉住了。这个情景,实在不是他们应该出现的场合。

虽然和谢景行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和燕堂风更是今晚第一次见到,可从谢景行的话里和今晚他们相见后的种种,凌霞知道他们一定是关系非同一般的挚友。

可是现在谢景行的未婚妻在这里对燕堂风说这些话,若是被他们这些外人当场撞破,那谢景行和燕堂风将来该如何相处。

凌霞年纪虽小,道理却懂得许多,此时他们绝对不能现身。

这里凌霞和王三还躲在暗处,假山后面突然就出现了一男声,“王二小姐既然如此不愿嫁与谢某,那就请伯父上门取消婚约吧,谢某也不愿耽误王二小姐。”

竟是谢景行的声音,王三终于挣脱凌霞的手一下跳了出来,“王清月你还要点脸吗,当初是你死皮赖脸在家里求爹说要嫁给二哥,现在又在这里装无辜,天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听见这一番话,凌霞大惊,连忙也跑了出来捂住王三的嘴,强行把他拖到了谢景行旁边。

那女子原本只是借着暗处拉着燕堂风说两句话,哭诉两句,若是燕堂风真的被她感动了去王家提亲,那爹爹为了她的幸福一定会把她嫁到燕家的。

想不到以为隐秘极了的事,现在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三个人,而且谢景行居然还听到了。

“王思睿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贱妾生的儿子也敢管我的事?”王思月避重就轻开始骂起王思睿,丝毫不顾她平日在外的温良恭俭形象。也不敢去看轮椅上谢景行的眼睛。

凌霞此时终于明白王思睿为何不喜欢王思邈了,想来眼前这位王二小姐定也是正妻所出了,有这样一位对庶弟恶语相向的姐姐,难怪王三怨气这么重。

不过他的嘴巴也不是干净的,当着两个男人说一个女人不知廉耻,而且这两个男人听起来,似乎还都是和这个女人有过非同一般关系的人,不被骂才怪。

“公子今天一定累了,我们先回去吧。”凌霞推过谢景行的轮椅想带他离开,刚刚这个女人说他是废人,他一定很难过,此时先离开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燕堂风伸手把住了轮椅,不让谢景行离开,凌霞皱着眉看向那只手,又看向燕堂风,不知他这是何意。

燕堂风难得脸色这么难看,谢景行也是满面冰霜,他们刚刚只是在花园里散步,路过这狭窄的甬道,燕堂风走在前面探路,以免谢景行的轮椅会压到什么异物,谁知燕堂风刚刚转过一个拐角就被一直坐在此处惆怅的王清月拉住了。

王清月正苦于自己的亲事,从前谢景行温煦谦和,谢家也比燕家好上许多,她心悦谢景行也是应该的。

谁知定了亲以后,谢景行竟然从马上掉下来变成一个废人,他怎么还配得上自己,所以才又把目光转向了与她同样自小相识,却越来越耀眼夺目的燕堂风身上。

“王二小姐既然如此不满自己的婚事,那还是早日禀了王伯父,和谢家说清楚得好,否则哪天王二小姐又随便拉个男人就说要嫁给他,辱了自己的名誉想必王二小姐并不在意,可若是让景行被外人指指点点,那谢家恐怕也不能轻易罢休。”

听到燕堂风此话,凌霞有点想笑,可现在又不是该笑的场合,这个人有点意思,三两句话不但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表明和这位王小姐从无情义,更是把王小姐说成了一个见男人就要嫁的轻浮女子。还顺便帮谢景行出了口气。

被自己心悦的男子当着未婚丈夫说出这样一番话,就是脸皮再厚的女子也该恼了,王清月捂着嘴瞪眼望着这一群突然跑出来羞辱她的人,恨恨的跑开了。

目送王清月跑开,王三愧疚的朝谢景行低头道,“对不起二哥……”王清月毕竟姓王,他也姓王,王清月说二哥是残废,连带他也觉得十分愧疚。

不等谢景行回答,燕堂风也开口道,“这个女人朝三暮四,本就配不上景行,不如早点回了双方父母,退了亲也好。”

谢景行眼神中十分暗淡与失落,凌霞早已注意到了,他很在意王清月刚刚那番话。

“燕公子,不如先送我家公子离开吧,他今天很累了。”凌霞提醒道,此时燕堂风和王三说得越多,谢景行心里一定越难受。

因为即使王清月再不知廉耻,有一句却是很真实的,谢景行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这句话深深刺痛了谢景行的心,让他小心翼翼保护了三年的骄傲轰然倒塌。

还有王三眼里的愧疚,此刻于谢景行也无异毒药,王三的愧疚就像是在可怜他,而谢景行的骄傲不允许有人拿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这一点凌霞很能体会,因为当初陆定尧拿这种眼神看过她,她同样是很不舒服。

燕堂风点头,招来燕羽准备马车,直接把谢景行和凌霞送了回去。

回到房间,凌霞勤快的打了热水,又把毛巾仔细润透了才递给谢景行,谢景行坐着发呆,神色和在清风明月庄时一样难看,未有缓和。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凌霞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受伤以后在谢府三年不出门,无非是怕有人用可怜的眼光看他。

可今晚,那王二小姐可不止可怜他那么简单了,甚至出言羞辱他,还被他当场听见,一个正常的男人尚且忍不了,何况谢景行这样的。

谢景行嘴角噙着一丝苦笑,手都在椅子上捏得发白了,“不在意,我怎么可能不在意。”他从前是那么耀眼的一个人,整个金陵除了燕堂风,有谁比得上他谢家二公子。

可是现在,他居然变成一个与他订过亲的女子都嫌弃的废人,他怎么能全然不在意。

凌霞把毛巾丢回水里,在手上拿也拿冷了,搬了个凳子坐到谢景行对面仰头看着他。眼里充满了不明的意味。

谢景行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把椅子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不让凌霞看见。

凌霞站起身来,慢慢开口道,“公子可知,人就活一世。”

谢景行虽然心情欠佳,可凌霞的问题他仍是一一回答。“自然知道。”

“古人有云,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几十年匆匆白驹过隙,公子若是永远恼于这些事,那等几十年后大梦醒时,该是多么的难过。”

“贱命而已,何须难过。”

凌霞皱眉,“贱命二字居然能从公子口中听到,凌霞也算三生有幸了。”

“呵……”谢景行没搭话,看着门外光秃秃的院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霞走到谢景行跟前,再次直视他的眼睛道,“公子当知我的身份和来历。”

谢景行不知她为何提起此事,只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也知道,镇国王府谋反,除了我,所有人都死了。”凌霞脸上的表情有些难过与沧桑,那些事自来了金陵,便是她尘封脑海深处再不愿想起的经历。

谢景行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凌霞接着说道,“公子自小长在谢家,虽然经历过断腿之痛,可一定从未见过死人的场景。”

谢景行终于提起了精神看着凌霞,他身份尊贵,从小活在安逸富贵之中,自然是没有机会见死人的。

“我见过。公子只知镇国王府谋反全府都被牵连,可你一定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死的。我知道,我看了。那天晚上我被人带出镇国王府后,三千禁卫军把王府团团围住,我们藏在远处的高楼之上,亲眼看着从前伺候我的那些人到底怎么一个个死去的。他们有的被禁卫军砍下了头颅,有的被捏着嘴巴灌了毒酒吐血不止,还有的侥幸躲在屋子里逃过一劫,可最后被一把火烧的哭喊连天,半个洛阳城都能听见。”

第一次说出这些她亲眼看见的场景,竟然是在谢景行一个外人跟前,凌霞惊于自己居然如此清晰的记得那晚的细节,并且还一五一十都讲出来了。

“他们的哭喊声,曾经天天存在于我的噩梦里,我父母都死了,从小伺候我的丫鬟也死了,可我却一点也不想死,他们临死前的哭喊声,多害怕,因为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好好活着,人生才有更多的可能。”

凌霞又坐回了凳子上,和谢景行一起看着门外什么也没有的院子,“人生匆匆数十载,人死如灯灭,不会在世间留下任何痕迹,公子现在不愿好珍惜这仅有活着的日子,都是那夜我镇国王府之人怎么也求不来的。”

少女的语气里充满了谢景行从未见过的落寞,来了他这里这么久,她从来都是安安静静,语气淡淡的,与王三在一起时还时不时会说笑两句。

现在这副失落的模样,却是谢景行从未见过的。她都是为了他,才说的这番话,才提起这些伤心的往事……

谢景行心里莫名的放松了许多,“好的,我知道了。伺候我洗漱吧。”

凌霞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没听见谢景行说了什么,茫然的回头问道,“公子刚刚说什么?”

看她这副自己明明心里藏着许多事可仍然努力好好活着,现在还要规劝他的模样,谢景行突然笑了一下,“我说我会听你的,以后都好好的。不再去为那些不可能改变的事烦忧。”藏了三年的心事,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放松。

凌霞满意的站起身来,去换了一盆新的热水,一边拧着帕子一边慢慢说道,“公子不愧是公子,这么快就明白了凌霞话里的意思。那公子也要明白,我现在为你做这些,不过是因为我做起来比你容易,你以后可不许再一副怪怪的表情了。”

说这话时凌霞脑子里一直是之前每次帮谢景行做事时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装作看不出来这么久,她也是够辛苦了。

“你都看出来了……”谢景行无奈的笑笑,想不到她心思如此细腻,原本他以为她心思单纯,并不懂这些的。

凌霞抿着嘴也笑了笑,“怎么看不出来,从前我二哥从树上摔下来摔破了脸,我问他一句疼不疼他就是那种表情,我若是给他送了什么伤药,他马上就会一副难道你以为你二哥我马上就要毁容的委屈与怅然欲泣。和你的表情一模一样。”

谢景行又笑,听她说这些不知为何就觉得特别有趣,凌霞见说这些他会高兴,又絮絮叨叨讲了许多小时候的趣事。

讲到最后自己都困得不行了,还记得谢景行铺好床再离开。

第二天醒来以后,谢景行比往常看起来开朗了许多,主动叫人送了许多好吃的到房间,凌霞走进来用早饭时眼睛都比平日里大了许多。

“今日怎么这么多好吃的。”凌霞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坐到桌子旁,先帮谢景行舀了粥,又给自己把碗装满。

布菜之时,谢景行突然提到,“我这两日想去栖霞拜访一位故人,凌霞可愿同往。”

凌霞楞楞的,筷子上的包子都忘记放进嘴里了,“公子不是不喜出门吗,怎么突然想起到栖霞去。”

栖霞位于金陵北部,离这里路程不短。

谢景行笑笑,“不是你昨晚叫我珍惜活着的时光,我在这谢府的一方天地龟缩了三年,也是时候重见天日了。”

凌霞惊于谢景行的改变来的如此之快,可他愿意摒弃那些顾虑,愿意重新出门,愿意真正敞开心扉高兴的活着,还愿意去拜访故人,凌霞自然也愿意陪他一起去。

谢景行要拜访的故人在栖霞南崮山栖霞书院,栖霞书院是誉满大历的大书院,凌霞自然也是听过的。

“不知公子这重见天日第一个要拜访的故人到底是何人?”凌霞好奇的问道。

“是堂风的外公,栖霞书院的山长清然先生萧清然。我自小师从清然先生,现在所学都是先生教我的,当年我出了事,他也曾写信告诉我你昨晚讲那些事,可我总是听不进去,现在想开了,所以想第一个去找先生。”

凌霞恍然大悟,难怪谢景行和燕堂风那么亲近,原来谢景行的先生居然是燕堂风的外公。

“好,那咱们何时启程?”

“不急,我要先禀明父母,此去栖霞时间定然不短,许多事需要谢家的安排,等一切安排好了咱们再去。”

凌霞明白的点点头,“好。”

听到谢景行要出远门的消息,谢家阖家上下都开心极了,谢家家主谢珩亲自打点了一切,凡一切出远门所需物品一应俱全,知道谢景行不喜丫鬟近身,所以除了凌霞,就只派了几个侍卫保护谢景行的安全。

出门前谢夫人还亲自拉着凌霞的手叮嘱她一定要照顾好谢景行,对儿子的关心和儿子突然想来的欣慰连凌霞都大为感动。

谢家人真的很关心谢景行,就像从前父王母妃待她一般,舐犊情深,奈何谢景行突遭劫难三年不愿意与他们敞开心扉。如今谢景行想开了,他们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马车缓缓驶出谢家所在乌衣巷,来到宽阔的大街上。马车外传来些小贩此起彼伏的叫卖和路人行走的声音,很是热闹。

来金陵两个多月了,凌霞从未在白天出门,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凌霞轻轻撩开了马车侧面的竹帘,想看看金陵城和洛阳有什么不一样的。

可这一掀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跟在他们马车旁边,王三看到凌霞惊讶的面孔,还笑嘻嘻的跟她做了个鬼脸。

凌霞啪的一声放下了车帘,皱着眉转脸看向谢景行,“公子,咱们此去栖霞还有其他人同行?”

谢景行不明所以,叫车夫把马车停在路边。车夫拉了马缰绳,使马车停稳。

燕堂风和王三也停下跳下马来,走到马车跟前掀开帘子,凌霞探出半个身子,“二位公子是来送我家公子的?”眼神里充满疑惑。

燕堂风低头一笑,“不,我们是打算和景行一起,同去栖霞书院。”

王三在一旁附和,“是吗是呀,二哥回栖霞我怎么能不跟着,我也很久没回去看先生了。”

谢景行知道他二人定是怕他一个人在路上寂寞,所以特意赶来陪他,若是放在往常他又会觉得他们是在同情他不能再自由的骑马驰骋。

可昨晚听了凌霞一番话,他不愿再去因为自卑而产生各种烦忧,只觉朋友是在真心关切他,欣然笑道,“好,那咱们三人便同去栖霞。”

燕堂风突然伸手捏了捏凌霞的脸,“你从未来过这金陵城,下来我骑马带你看看。”说罢又看向谢景行,“景行不介意你这小丫鬟离开一会儿吧?”

谢景行面露意外,燕堂风何时如此热情了,连他的丫鬟都能关心到。而且居然还有摸了她的脸……

挑眉看了看凌霞,“你可愿意?”刚刚看到凌霞对马车外好奇的很,想来心里也是很想骑在马上看看的。

不想凌霞直接摇头拒绝,“我不要和他骑一匹马,我想自己骑。”凌霞的眼神十分认真,把谢景行和王三都逗笑了。

谢景行是在笑燕堂风,堂堂金陵贵公子燕堂风,主动出言关心一个小丫头可却被拒绝了,想来是有些尴尬的。

王三则是在笑凌霞,一脸挑衅的看着凌霞,“你会骑马吗?敢跟我比比吗?”自上次下棋被凌霞抢了棋子没赢过她,王三什么都想跟她比比。

凌霞不急不缓的跳下马车,又攀着燕堂风的马径直爬了上去,“我不要跟你比。”说着竟自己骑着马慢悠悠走了。

留下三个男人面面相觑,燕堂风和谢景行相视一笑,眼里都有些对方看不懂的情愫。

马车又上了路,王三置气不愿再骑马,便把马让给燕堂风,自己登上了谢景行的马车。

燕堂风骑着马跑到凌霞旁边,看她十分熟练的样子,主动搭话道,“从前经常骑马吗?”

凌霞回忆了一下,以前在京城,每年皇家春狩之时,父王都要跟随皇叔去打猎,自己则被大哥二哥带着玩,自己年纪小,他们总是骑马带着她在围场里慢慢的溜达。

若碰到有野兔狍子之类的小动物,就吩咐侍卫们捉了来,抓住了四肢让自己轻轻的摸摸它们的毛。

“以前哥哥们带我骑过马,后来我觉得好奇,就找二哥偷偷教我,结果从马上摔下来差点被踩到,还害他被大哥狠狠的责备。”凌霞回忆道,“后来我就更加经常找我二哥教我,等我再也不会从马车上摔下来,大哥就不会发现了。”

“你经常摔跤?是不是还摔坏过脑子?”燕堂风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凌霞又气又笑的转头看着身旁和谢景行同样温文尔雅,说出来的话却怪怪的男子,“燕公子什么意思?”她三年前是把脑袋摔伤过,可燕堂风这个问题问的也太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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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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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纷纷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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