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前夫突然的表白
就在陆云殊和温雪如离开承恩伯后,一个丫鬟蹑手蹑脚底走进了承恩伯府,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低声道:“公主殿下,那个温雪如走了。”
昭云刚才在老夫人试菜的时候就问过那易一了,知道他做的菜是牛乳羹,当下感觉不妙,这才躲了起来。
想要她给那村妇道歉,真是做梦!
“走了便好,那我们回宫吧。”昭云殿下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
那小丫鬟脸色闪过一抹犹豫,随后还是决定禀告道:“我跟着她出了门口,发现有个男人来接她,好像是,好像是武陵王。”
“什么!云殊大哥?他,他,他居然跑来找这贱人了!果然!我就说!他肯定是为了这个贱人拒婚的!”昭云公主咬牙切齿地涨红了脸,气得抄起了桌面上的一只花瓶,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小丫鬟都吓了一跳。
“不行!我不能由着云殊大哥跟她搅和在一起!启程!去追上他们!”昭云公主气哼哼地一甩袖子,就冲了出去。
那里只有两条路,小丫鬟看着他们走进了这边,所以昭云公主很快就找到了温雪如的面馆。
温家面馆中,温雪如和陆云殊,温母三人,正在吃饭。
“陆云殊,你今天磨面辛苦了,多吃些吧。”温雪如见陆云殊在温母的眼神压迫下都不敢夹菜,只好动手夹了一块大大的排骨放到他的碗里。
陆云殊抬起眼,对着温雪如微微一笑,狭长的丹凤眼下满是柔色。
就在此时,大堂的门轰的一下被踹开了,昭云公主正好看到这一幕,顿时气得眼睛都直了。
“云殊大哥!你竟然真的在这里!”昭云公主眼睛发红,三步作两步地迈了进来,一把拽住了陆云殊的手就要带走他,“你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你可是我们大启的武陵王!走,跟我回宫,你只要跟父皇服个软,父皇就会马上将王府还给你的!”
陆云殊神色疏离,不着痕迹地褪开了昭云公主的手,语气冷漠道:“我在这里住着挺好的,不劳公主殿下费心了。”
昭云公主见他还是那副避自己如蛇蝎的模样,顿时悲从中来,怒从心起,指着温雪如道:“你就是为了她是不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放弃你二十多年来打拼下来的名望和地位,值得吗?云殊大哥?不值得啊!你本应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生活,而不是窝在这种小地方!”
陆云殊神色淡定地坐了下来,拿起碗继续吃饭,道:“饭热菜香,秀色可餐,我觉得挺好的。不过公主殿下尊贵,就不招待你了。”
昭云公主被他气得半死,整个人都有些隐隐颤抖,咬牙道:“陆云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还有你,夺夫之仇,不共戴天!”
她骂完陆云殊,又指着温雪如吼道。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温雪如放下了碗筷,神色从容,不紧不慢道:“公主殿下这会儿舍得出来耀武扬威了?刚才在承恩伯府中输了比试,怎么就不现身呢?”
昭云公主被她眼底的讥笑惹怒,暴跳如雷道:“温雪如,你别太嚣张!本公主是堂堂皇女,我向你道歉,你敢受吗?不说砍掉你一只手,便是我现在取了你的狗命,你也有冤没处诉,你信不信!”
“你试试。”陆云殊闻言,不轻不重地将自己的饭碗也搁了下来,眉目冷冽地看向了昭云公主。
他的眸光冷厉森严,有种长期处于战场的锋锐杀气,看得昭云公主不由得脚下一软。
不过输人不输阵,她还是梗着脖子道:“试试就试试!你以为我不敢吗?便是她今天赢了比试又如何?只要我一声令下,她同样进不去承恩伯府去做宴席!”
陆云殊从她的话中已经分析出事情始末了。
温雪如想去承恩伯府做寿宴,但是受到了昭云的刁难,温雪如机智化解了,但是受气是肯定的了。
“昭云!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给我滚出去,还有,日后这里也不欢迎你!我既然敢抗旨,就不介意再多一条谋害皇女的罪名!”陆云殊气极,拍的一下,拍了一下桌面,声音冰寒道。
他眸中寒光凛冽,是确确实实的杀气。
昭云公主吓了一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身旁的下人都觉得丢人,赶紧上前压低声音劝道:“公主殿下,快走吧,武陵王抗旨,跟陛下起了争执,但是谁都看得出,咱们大启离不开武陵王的,陛下拉不下这个面子,已经对你没有好面色,若是再让陛下知道你来为难武陵王,咱们没有好果子吃的。”
昭云公主只好哭哭啼啼地离开了。
温母见陆云殊居然敢对公主发这么大的火气,心里也吓了一跳,借口去喂鸡,端着饭碗去了后院。
陆云殊重新坐了下来,对着温雪如道:“雪如,辞掉承恩伯府道差事吧,那是昭云公主的外祖家,你去干活,肯定要受气的。”
温雪如却摇了摇,道:“我凭本事挣下的差事,凭什么要辞了?而且我觉得承恩伯府都是讲道理的人,并不像昭云公主这般。”
“她说的比试,是怎么回事?”陆云殊沉着脸问道。
“噢,昨日我去应征主厨,本来选下了,但是她从中阻挠,我就使了激将法激她,跟她的人比试厨艺,若是我赢了,她就给我道歉,若是我输了,我就自己剁手,不再做菜。”温雪如见瞒不住他,只好如实道。
“你说什么?你——”陆云殊猛地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盯着温雪如,咬牙道,“你胆子实在太大了!你怎么能许下这样的赌约?”
“我这叫艺高人胆大,我敢说在京都能够赢过的人不会超过两个。若真有这样的人,她肯定也请不来。而且承恩伯府给的赏银可是一千两金子!金子啊!有了这笔钱,我就能帮你东山再起了!”温雪如低声道。
陆云殊只觉得自己心里头又酸又涩,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当初温雪如衣不解带地照顾自己,他就知道她是个良善的好姑娘,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良善到这个地步。
武陵王府过河拆桥休了她,她竟然不计前嫌,不但是收留了他,还想着为自己东山再起。
他喉头发苦,静默许久后,忽然伸手紧紧攥住了温雪如的手腕,哑声道:“你,你不需要为我做这些,我可以再去参军,自己挣军功。你只需要等着我,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