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嫉妒
惊雷落下。
钟素云不可置信,甚至是好笑:“你想和我们断绝关系?时年?你以为你是翅膀硬了?还是你觉得你离开了时家又算什么东西!你能活下去吗?可笑……”顿了顿,目露不满,“你已经二十二岁了,能不能成熟点?沐儿以后还要靠你救呢!”
俨然是在打发闹脾气的孩子。
时年眸光冰冷:“别用那个态度来塘塞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们,也不会要你们一分钱,我们生死自安!”
“年年,你怎么能这样!”时沐捂着小嘴。
钟素云终于怒了:“白眼狼!时年,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时年冷笑,猛地露出手腕上密集的针眼,“看清楚了,这一针针全是拜你们所赐!抽光我的血不够,还想再啃我的骨头吗?你们有什么脸面自称是我的家人!无论是生恩还是养恩,我已经都还够了。”
“你们也别再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滴血!”
“时年,不过是抽你一点血而已,那都是为了救沐儿的命,你怎么这么无情?”
时沐拦着钟素云,低低抽噎:“妈妈,你别说了,年年怪我是应该的……”
时年眸光一利,“时沐,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吃你这一套!”
她不吃,君昊然却是吃的。
“时年!”
怒吼声蓦地响起。
君昊然健步如飞,似乎早就知道时年在这里。
时沐悄悄收回手机,低声说:“昊然,你怎么来了?”
君昊然走到时沐面前,看到这一地狼藉,怒视时年:“亏沐儿还跟我说终于找到你了,她有多开心!她对你不设防,幸好我长了个心眼,果然你又在欺负她!”
回应他的是一声嗤笑。
“君昊然,你这点脑子也难怪会被个女人耍的团团转。”看不到脑门开花的是谁吗?
君昊然被激怒,刚想上前却倏地看到君沉,愣住了:“……三哥?”
他来时一看到时年欺负沐儿就是满心恼火,所以忽略了其他人。现在看到君沉,莫名有股不好的预感。
君沉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声音也轻飘飘的:“昊然,你最近学会的东西不少。”
“三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还没回答我。”还是淡淡的,在场所有人却都感觉到了无形的压力。
君昊然攥了攥拳头:“三哥,我学会了什么?”
君沉缓缓说:“学会欺负女人了。”
“我没有!”
君沉却话锋一转,“我记得,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上班。”
君昊然一噎。
钟素云讪讪道:“这个,昊然就是来串串门……”
“是啊,上班的时候来串。”时年嘲讽。
“年年,你别这么说!”时沐轻咬下唇,“都是因为我,我……三哥,你别怪昊然。”
君沉闻言,目光自上而下徐徐扫过时沐,仿佛在看一件商品。半响,才不冷不淡地说:“时小姐还没进门,称呼就免了吧。”
时沐小脸一僵。
君昊然不满:“三哥!”
“我让你说话了吗?”
“……我!”
君沉到底才是君家的掌门人,君昊然虽然的确有些本事,但在君沉面前就不够看了。所谓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又是同样的出身,难免有人会拿他们做对比,事实上还不少。君昊然心中其实一直压抑着不满,但明面上他还是不敢说什么的。
一旁的时沐看着她心中最厉害的未婚夫,再想到刚刚君沉轻飘飘的两句话昊然竟然连反驳都不敢……更可恨的是,君沉竟然护着时年,打她的脸!
君沉余光不经意滑过时年的脑门,“时家的事情我没兴趣管,但时年现在在替我办事。以后她不想做的事情你们不能勉强她。”
这是要保她的意思。
虽然君沉拿着时年的毕业证出场,但时家人从未想过君沉会看上时年。君沉是什么身份啊,时年又是什么身份?他们下意识避开那些暧昧,宁愿相信君沉只是可怜她……可凭时年那点本事能办什么事啊?怕不是伺候男人……!
钟素云急了:“可沐儿没有她的血活不下去啊!”
“所以?”君沉漠然,“时沐是死是活都是昊然该操心的事,与我无关。熊猫血再珍贵也不是只有时年才有,你们执意只看时年的话,时沐到时间了就准备葬礼吧。”
“沐儿是要嫁给昊然的,怎么说也是你的亲戚……”钟素云不可置信。他怎么能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君昊然抱住似乎不堪重负的时沐,脸色不好:“三哥,你这么说未免太过分了……”
君沉只意味深长道:“你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离开。
时年轻蔑地扫视一圈,也跟着离开了。
君昊然眸光愤愤,低头安慰时沐:“沐儿你别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时沐却心不在焉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三……你三哥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你别在意他的话。”
“嗯……”时沐缓缓点头,“可我看他对年年很好的样子?”
君昊然也纳闷儿:“总之,我三哥是不可能看上她的。”当初那么多名门闺秀,要什么类型的没有,君沉他硬是一眼都懒得看。现在能看上那个恶毒的女人?而且真要在乎的话,早就带去医院了吧。
时沐轻轻说:“你别这么说年年。”
“你就是太看重血缘了!”
那句“他比你厉害吗”到底没问出来,她不太想得到答案。
君沉坐上车,“上来,去医院。”
时年乖乖上车,闭目休息。事实上她脑袋早有些昏沉了。为了那几个人,搭上自己的脑袋太亏了。
“不疼?”
时年晕乎乎的,没反应过来。
君沉又淡淡重复:“不疼?”
时年这次听清了,云淡风轻:“这算什么。”
话落,她隐约感受到有股锐利的视线落在身上。时年又强撑着说:“刚刚的事,谢了。”
君沉挑眉,“只是谢谢?”
“……”
时年不想把仅有的力气花在嘴上。
君沉也不介意,“在我对你的兴趣还没耗尽之前,我不会让其他人碰你。”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占有欲和控制欲。
“所以你就跟踪我?”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君沉之所以突然出现在时家是因为什么。
君沉理所当然道:“你不说,我当然自己查。这本来也是留你的理由之一。”
一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外人竟然会知道他厌恶女人,或者说,知道当年的事情。他当然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