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神秘女尸
天亮,她走出神殿,朱雀利用神力将她送回宫里。
刚坐下,她就听见外面的低声议论:“你说,昨日凤鸾公主发现的女尸真的是常宫人吗?”
“我看像,常宫人自那日受了皇上临幸,便一直把自己当主子,看不惯她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清,要是哪个没准的,直接对她下了手,也不是没可能。”
“唉,可怜了,听说仵作检查尸体的时候,常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五月大的男婴。”
“啥,那不是造孽吗?”
“是啊,我也不喜欢那个常宫人,可孩子无罪,杀常宫人那个人真是十恶不赦。”
“你说,会不会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怕是不可能吧……皇后娘娘有太子以后太子继位,她就是太后,何必对一个还不知性别的婴儿下手呢?”
“你傻吗,皇上对太子和沐王是一视同仁的。再多一个小的,人家说老人疼幼子,要是皇上改变主意,立了小娃娃做太子,这皇后不就白打算了吗?”
“我感觉不像,太子可名正言顺的继位,相反沐王则是王爷,除非皇上后继无人,才轮得到沐王,所以沐王派人处理常宫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谁除了常宫人,和你们无关。”
防止她们再胡言乱语,给她惹麻烦,珞嗪打开门,走出来,一边敲打肩部,一边讲。
“你们给我准备洗漱的水,我一会儿过去。”
“是。”
两个小奴双腿打颤,自地上站起,双脚稍稍有些站不稳了。
珞嗪瞧着,并没说什么。
只是看向从外面,被人领进来的余嬷嬷,余嬷嬷向她鞠了一躬,再抬头禀明来意:
“公主说,宫内出现变故,又不好拂了皇上的意,特让我来陪小公主。”
“多谢了,我正要去拜见舅舅,舅妈,嬷嬷可要一同前往?”
“自然,不过公主脸上染了些污渍,还有些油,不知道公主今日有用过早膳,洗漱过吗?”
这一股生患老师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珞嗪搓了搓双臂,陪笑道:“今早还没有洗漱,早膳也未用,皮肤难免腻了些。”
“什么?还未洗漱,这都日上三竿了,宫中何时如此懒散了?”
凌厉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慢慢转移到刚才聊的尽心的宫婢,余嬷嬷盯着她们,满目的厌弃,说:
“宫中何时多了怎么多的蛀虫,都日上三竿了,还不为公主准备洗漱用品,公主的确不是皇上亲生,但也是皇上亲封,你们如此,我只能另寻它法,面见圣上,让圣上评理!”
“嬷嬷,越距了,此事该找皇后娘娘。”
这后果之事,怎么能贸然找舅舅,不是给人留口舌之便吗?
“我的好公主,皇后娘娘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哪有时间注意这些事,还是找皇上,才能让这群奴婢,守些本分。”
“自身难保?什么意思?”
难不成皇后已经出事了?
“皇后娘娘被人检举,曾利用常宫人求宠,那日皇上入皇上寝宫,并不是偶遇常宫人,而是皇后安排,想要借常宫人,给自己拉一些宠爱,有人怀疑,后来皇后不曾想常宫人有孕后,便想借着肚子里的孩子挣脱皇后娘娘的控制,皇后娘娘一气之下,就将常宫人杀了。”
“但你们怎么知道是常宫人?她的脸不是被毁了吗?”
她可记得那摊血肉模糊,看都看不清,这些人居然能认出来,也是神奇。
两个被骂的奴婢想要立功,听见珞嗪问什么,便立马回答:“咱们也没看过,只是听说尸首旁边有一块常宫人的帕子,还有本该出现在皇后宫中的常宫人已经消失了几日,时间,东西都能对上,完全可以证明那具尸体就是常宫人的。”
“……”没有实质性的证明,光靠推测,很容易出现冤假错案的。
虽说,她不喜欢润华,但她也不愿意冤枉任何一个人。
“我们去瞧瞧。”
“等等,公主!你还没有洗漱啊!不要跑那么快,小心脚!”
余嬷嬷一把年纪,急急忙忙跟在珞嗪背后,追着喊着,特别是她明白,宫内,除了所居场所可以喊喊,出了寝宫就难了。
“公主!”
最后一声可谓撕心裂肺,听得在场人一颤,纷纷上前劝说:“嬷嬷,你就安心待着吧,不要担心公主了,公主会乖乖回来的。”
“什么乖乖,公主跟长公主一样,野得很,没事就爱往不该钻的地方钻,仿佛那里就缺一个她一样!”
“可公主已经跑了,我扶你先进去休息一会,我和蓝叶去找。”
“行,不用扶老婆子进去了,你们先去把公主拉回来,长公主不让她惹事。”
“是。”
蓝叶,蓝夜两人向珞嗪跑的方向追,好不容易追上了,又被两个御林军小兵拦下,盘问二人来历。
“我们是凤鸾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婢,刚才凤鸾公主进去了,我们想要进去找找。”
“公主乃是天家之女,自然要参与天家的事,你们二人只是奴婢,在外等着吧,皇家密事,能让你们知道吗?好了,走吧!”
推攘了两人一把,催促她们赶紧走,不然让掌事们瞧见,又会是一场惩戒。
“但我们是带着命令来的,麻烦侍卫哥哥通报一声,长公主在外担心公主受不白之谤,所以派嬷嬷来给公主带句话,不要胡来!”
里面的珞嗪认真蹲下,用仵作来的架子,在尸体发间找到几根白头发,拿起来说:“这人不该是个二十二岁的掌事。”
雷劫片片,想要躲过是不容易了,而且去东海的路上不止一条蛟,误伤也是常事。
黑蛟向罗姝点头报以感激,并说:“我一定会回来感谢你今日再造之恩,我走了。”
一个打滚,黑蛟快速游出宅子,罗姝看天上乌云密布,意有不祥之兆。
准备掐手一算时,她停住了,外公好像没交过她此法,她为何下意识会想计算呢?
管他呢,当作天生的也不错。
伸手算了算,今日卯时,冰月国边境将被黑河之水淹没,真是报应啊!
等等,黑河之水?
外面那条河……天啊!现在几时了?
揉搓着头发,她听见一声鸡鸣,一般鸡叫指丑时,最少还有一个时辰,这座宅子在悬崖之上,完全不用担心,可山下的斐然。
不好!要快将他带上来。
拍了拍笛子,想要震出里面的魔血,却无论如何也震不出来,只能跑了。
无可奈何之下,罗姝快步跑出院子,就见黑河之水上涨,凭自己的速度,完全不行。
“靠,破笛子。”
气急之下,罗姝一掌劈碎了笛子,笛子陷入一片空白中,出来时,就是一架完好无损的凤首箜篌。
无需弹奏,便已仙气飘飘,让人忍不住伸手一试。
一拨琴弦,一股熟悉感包围了罗姝,罗姝手再一拨弄,黑河之水变得清澈透亮,连天边黑云也不在布满天空。
直到完整的奏完乐章,世间万物仿若再生。
崖下村庄,有人见到这神奇的一幕,四处宣扬是幽冥大帝眷顾,让他们逃过此劫。
奏完一首箜篌,罗姝的心静了,莞尔一笑,望着天大喊:“我还没输呢!”
随即收了箜篌,向山下奔去。
安静的山上飘出两个超凡脱俗的人,他们对下山的罗姝抱之感慨,后对视一笑,相握离去。
跑到气喘吁吁,浑身都是汗水,她来不及埋怨和清理。
便冲进较近的一座村庄抓住一位正在劳作的汉子问:
“你们村有人救了一个年轻男子吗?”
被抓的汉子看见罗姝仙女般的脸,顿时羞涩,一个男人,怕吓到仙女,发出弱弱的声音回答:
“那个,村里小红救了一个男子,大概二十多岁,长相十分俊俏,不知道是不是姑娘寻的人。”
“一定是,你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好,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可否先放开我,我这就带姑娘去。”
对诶,古人古人,比较古板嘛!
放开了汉子的手,罗姝抱歉笑笑。
那汉子红着脸,说:“姑娘跟在我身后就好。”
说完,向小红家走去了。
一路上,他还会与罗姝聊上几句,比如他知道了罗姝叫罗姝,罗姝知道了他叫木子,小红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斐然一直昏迷不醒的现状。
慢慢到了小红家外,木子先敲门,然后冲着里面喊:“李大婶,开开门,我有事找小红。”
“来了。”
在李大婶来开门时,罗姝打量了一下这座村庄。
用一个词来形容,贫瘠之地。
门从两面被拉开,李大婶瞧了一眼罗姝,眼中露出惊艳的目光,夸道:
“好漂亮的女娃子。”
“谢谢大婶夸奖,听木子说,大婶家前些日子救起一位公子,我想看看是否是我家相公。”
这贫瘠之地,嫁人,娶妻,想必不容易。
要是遇见想过得好一点的女孩,见斐然穿的锦罗绸缎,必会强硬留下他。
“哦。”
听后,李大婶失落的应下,原想着是位富家公子,若是能看上小红,日后必定锦罗绸缎不断,小红也能过上好日子。
现在一看对方夫人就已不是凡人,自己家小红哪里来的机会。
叹完气,李大婶放两人进来,带罗姝与木子去了整座房子中最好的屋子。
对于此举,罗姝十分感动,毕竟能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那么好,也是挺难得的。
“姑娘,你瞧瞧,那是不是你相公?”
李大婶指向床上之人,罗姝望过去,先是一愣,后捂住嘴巴,眼角滑出了泪水,冲过去抚摸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心中有苦,有痛。
嘴上不停的说:“我以为你死了,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活着,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
情绪激动的罗姝扯住斐然的衣领,大哭不止。
李大婶怕斐然的身体受不了如此大的晃动,连忙过去拉住罗姝,劝道:
“姑娘,这人找到了,就不要难受了,你这样摇,会要了他的命的。”
命?
对了,他已经死了,是靠前魔主的魔力重生的,有一半在她体内,她要还给他,否则他就要死了。
“大婶,你可以先出去吗?我想和相公静一静。”
李大婶见罗姝还算平静,嘱咐了几句,便拉上失落的木子出去了。
“玉子恒,你大爷,叫你骗我!叫你骗我,还装作不认识我,那样凶狠狠的喂我喝药,你的温柔体贴呢?”
骂着打着,罗姝又哭了,他那么凶还不是为了让她活久一点,他那么凶,只是想让她不要再推开他,他那么凶,还不是她逼得。
都是她逼得!
带着对自己的恨,她一拳打向腹部,嘴角溢出了点点鲜血。
我去,为什么这神力只有在自己危险的时候才能保护自己,反弹敌人。
紧接着,半枚魔丹掉下,罗珠连忙捡起,塞进了斐然嘴里。
斐然受魔丹影响,脸出现了变化,又成了斐然的面容,现在罗姝明白了,原来她找不到错处,是因为这家伙的脸是附带的副作用。
不过还是玉子恒那张脸顺眼,加上这是个普通村落,不能吓到普通人,还是换了吧!
凝神,再次唤出箜篌摆在床边,罗姝快速撩拨了琴弦,想要速战速决。
斐然的脸在变化,外面也在变,万物复苏,平时干枯的土地变得湿润,村里人有些听见过这种乐曲的大叫:
“就是这个曲子,早间天乌云密布时,就是这个曲子救了我们,这是神迹啊!神迹。”
拜神迹所赐,罗姝在等待斐然醒来之间没有被任何人打扰。
但斐然一醒,罗姝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子,扇懵了斐然。
随后罗姝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质问:“玉子恒?斐然?玉丞相!大魔王!骗人好玩吗!”
斐然愣了一下,轻声咳嗽,虚弱的抱住罗姝解释:“姝儿,我怕你再次推开我,原谅我好吗?”
“你奏凯!姓玉的,你知不知道我知道你死了有多伤心!我本来,我本来都打算……”
嫁你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外面便传来跋扈飞扬的女子音:
“娘,那公子明明是我救得,凭什么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接手照顾!说不定那女人就是冲着那位公子来的,一个臭不要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