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识画家金宝生
在回来的路上,秋菊走在前面,走在后面的秋香,把那一袋钱、从包儿里拿出来,小声地对虎哥说:‘我把钱还你’。说着就把钱往虎哥手里塞,虎哥连忙挡了回去,他问:‘为什么?’。秋香说:‘你这么大的家业,怕走正道没那么容易吧?你是怎么发起来,怎么挖到了金矿,我一点不知道,怕钱来路不正。我不能用那些不明不白的钱。也许你把我们山里妹子卖了,还叫我们帮着数钱呢!’。
虎哥说:‘有时间了我告诉你,我是怎么挖到金矿的’。秋菊回过头来问:‘哎呀!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呀?’。秋香说:‘上午就有时间,到吃饭还有一个多小时’。虎哥说:‘那好吧!’。他就答应了。在哪里讲呢?虎哥说:‘总不能在这里讲吧!’。秋菊问:‘讲什么呀?’。虎哥说:‘那我们到中山公园去吧!,那里环境还可以,我们一边玩一边讲’。秋菊说:‘要去玩、我们就早点儿走吧!’。
车子到了前门西大街,绕过天安门广场,再拐进南长街,就到了中山公园。这里不当道、车辆少,他在路边找了一个空位,就把车停下。收费的大妈马上过来,把时间的纸条儿、压在风挡雨刷下;三人买了票就进了公园。上午公园里人不多,他们走走看看,来到一个亭子,在晒不着的长凳上坐下;秋菊去买矿泉水,她风风火火的走了。秋香和虎哥在一起,有些不自在,秋香说:‘常言说的好,马不吃夜草不肥,人无外财不富,你不要扯谎,有什么说什么。我总觉得你油腔滑调的,不那么实在’。
虎哥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连忙说:‘那是妳的误解,第一天就没有给妳好印象,妳去问问二伯伯、大姐,他们会告诉妳:我从来不说假话,是一个十分忠厚的人’。秋香说:‘你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好不好要别人说’。虎哥说:‘别人不说,只能由我自己说了,我就是宣传自己差一些,所以很多人不了解我’。秋香说:‘我们乡下人,来到首都,心里难免感觉胆怯、自卑。…你前天,认出我们了,还装不认识,捉弄我们,你自己想想,可不可恶’。
这时,秋菊回来,她拿了三瓶矿泉水,一人递了一瓶,秋香说:‘你现在讲吧,一是一,二是二,不准打埋伏’。从哪里说起呢?虎哥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妳们要保证,不准对外人说,有些事、大姐和妳们二伯伯只知个大概。有关我的秘密,不能外传,妳们要保证’。他等了一会儿才问:‘妳们怎不说话!’。秋菊说:‘当然,我们不会到外边儿去讲的’。
虎哥问:‘妳们看过基督山伯爵没有?’。秋菊说:‘只看过电影,没有读过原著’。虎哥说:‘看过电影也行,我的发财之路与那个丹蒂斯差不多。丹蒂斯被人诬告坐了牢。关在一个海岛的监狱里。他不想坐一辈子牢,于是就想办法越狱、偷挖地道,无巧不成书哇!,隔壁被关的囚犯也想逃。也在偷挖地道,无意中他们两人挖通了。隔壁的囚犯是一个宗教长老。他病入膏肓、估计自己不久于人世了。他见丹蒂斯是好人、就把他知道的秘密告诉丹蒂斯’。
‘什么秘密呢?就是有一大批的财宝、是海盗在很久以前,在地中海一个荒岛上埋下的。海盗不知去向,几十年过去了,一直没有回来,可能早就葬生海底了。不久长老死了,监狱的验尸官验尸,证实确实死了,准备半夜装进麻袋扔到海里。天刚黑、丹蒂斯就把长老拖到自己的牢房里,然后、自己再钻到长老的牢房里,堵上地道,自己钻进了麻袋。晚上、狱卒真的把麻袋扔进了海里’。
‘丹蒂斯从此就逃出了监狱,得到了大批的财富’。秋菊说:‘我就不信,没有什么工具,他们挖的地道肯定很小,怎么能把死人拖过去呢?’。虎哥说:‘妳在电影电视里看过***的集中营没有?,那里的囚犯骨瘦如柴,只有一付骨架子,怎么拖不过去,为了活命,再重再难也要拖’。
秋香不耐烦了,她说:‘我们来听你讲基督山伯爵的?,是啊!,很惊险,你还不如讲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呢?,芝麻开门,门一开,财宝就到手了’。
虎哥说:‘阿里巴巴太简单,知道了咒语,芝麻开门,就找到了财富。这个基督山伯爵更曲折一些。把他丢在海里,他的怎么挣脱出麻袋的,海岛离海岸有十多里距离呢,他是如何上岸的,地中海有那么多荒岛,他如何找到了宝藏,步步惊险、十分曲折’。
秋香有点急了,她说:‘你东扯葫芦西扯瓢、就是不说你怎么一夜致富的,太曲折了,是不是?’。虎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说:‘是,那就言归正传,来讲正文吧!说来话长了’。秋菊把矿泉水递过去,她说:‘先喝口水吧!润润嗓子’。虎哥喝了口水,他继续说:‘那是十多年以前的事了,有一天下午放学回家’。秋菊插嘴问:‘那时你多大呀?’。
虎哥说:‘我上初中,那天放学后,我和同学在球场玩儿了一会球。有点晚了,我怕家里说我,妳们知道、我从小就是一个乖孩子。所以赶紧往家里跑,到胡同拐弯处,正好撞到一辆从胡同里出来的一辆自行车,人家没事儿,是个高个子,他把脚一支就站住了,可我摔到了地上。手擦破了,鲜血直流’。秋香关切的问:‘严重吗?’。虎哥说:‘我这个人、皮实得很呢!没事,可骑车的高个子说:‘不行!’。
这个大哥住在离我们家不远的地方,他坚持要给我上药。他说得也有道理,破了皮、出了血,如果不上药,感染了那就麻烦了。于是我就跟着他到他家去,很近、过几个门就到了。用酒精消毒、擦了红汞、用纱布包上。他说: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免得家里人着急。说着、他从包里拿出大哥大来。就是手机。那时的手机有半个砖头那么大,哪有现在这么小巧啊!我跟他说:不用了。主要是怕家里责备回家晚了,所以才跑呢!,我们寒暄了几句,我就告辞回家’。
‘这位先生,原来也是认识的,只是没打过交道,不熟;这位先生姓金,叫金宝生,据说,这金姓是旗人,老姓是爱新觉罗,民国以后才改姓金的,这老金吧!,一米八多的个儿,怕要比我大一二十岁呢!,虽然谢了顶,但人很精神、脸面白白净净的,他脸上己有了皱纹。叫大叔吧!好像他的年纪还不够,叫大哥吧!这年纪也差得多了些。他人很谦和,就说叫大哥吧!’。
他屋子里挂了不少的画。有工笔画,也有水墨画,有些水墨画,画的真好!;后来,有时在胡同碰上,他就让我到他家里去玩一玩。说是家也不是家,就他一个人加几间房子。没有老婆,小孩和老人。怎么称得上家呢?后来才知道:家里人都在国外,有老婆、一个儿子,老人是前几年已经去世了’。
‘我们真正的交往、还是在我大二的时候,我弄了几万块钱去炒股。有一天,在营业部的大厅,我遇到了他,他问我来干啥?我说我在这里开了户,来炒股。他说:大厅里人多电脑少,你跟我到楼上去吧!我就跟着他到了楼上。楼上走廊中间有个门,门框上有牌子,写的是大戶室。门口站着保安;老金他们都认识,老金跟保安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出入证,对保安说:‘这是我们新来的’,我就跟着他进去了。顺着走廊往里头走,里头还有好多个房间,都是大戶室,我们进了第三个房间’。
‘里面有两个大办公桌,桌上都有电脑,周围还有沙发和茶几,电脑是开着的,显示着大盘的走势。老金说:这股市,既是天堂,也是地狱。有个名人说:如果你恨你的孩子,就把他送到股市去吧!因为那是地狱,让他受到亏损、蚀本,血本无归的折磨。如果你喜欢你的孩子,你就送他到股市去吧!,因为那是天堂。让他享受到发财的喜悦’。那天我们没有操作,一直谈到收盘。该吃饭了,我们一同到证券营业部的小饭堂。吃完饭后,他对我说:我下午有事要回去,你下次带一张一寸照片,我给你办个证件,你就可以到我这大戶室来操作了’。
‘从此、我就沾上了老金的光。就不用到大厅挤着去看大盘、抢电脑了。有了大戶室证件,领了餐券,吃饭也方便了。因为那时还经常有课,只能隔三差五的去股市。记得第一次买股票,紧张得很呐!,手心都沁着汗,还把价格搞错了,七块五输成了六块五。后来操作多了才适应,没那么紧张了’。
‘开始不太懂,看人家都买这只股票,自己就跟着买,股票跟其他商品一样,买的人多了,价钱也就上去了,过了几天,这只股票没有再涨,而是往下跌,往后几天是连续的跌,我急的不得了,晚上都睡不着,想起来满手都是汗。有一天,老金来了,他看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交易不顺,他问我:搞了这么久、是赔了还是赚了呀?。我说:‘赔了’。我就把操作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他笑着说:刚开始是要交点学费。你买股票,要买自己了解的股票,你要有买的理由,为什么买它呀,市盈率是不是低,价格是高还是低?企业有没有发展,盈利情况怎么样?这个行业怎么样?你都要了解,你不能盲目地买,现在说那些技术标你也不懂。最好是先学习学习,找几本书看看。你那样操作叫追涨杀跌。涨了就追进去、跌下来又吓坏了,赶快卖掉,结果蝕本了。我这里有几本儿书。你先选一本,看完了再换一本,多学习学习。从那以后,,我就钻研起书来,有不懂的地方,晚上就到他家请教,过了几个月、还是很有收获。对股市有了一个比较正确的认识’。
‘老金的画,画得很好。他经常临摹一些旧画。画得比旧画还好,他说我搞反了,怎么赶得上旧画的水平呢?那些画、你别看纸发黄,那可是好几百年前的名画。你看那个印章,都是名人,现在至少也值几十百把万呢!’。
秋菊大声说:‘哎呀!又扯到字画上去了,要说画、秋香姐可是内行,哪天叫她给你来一张人物素描。琴棋书画嘛,我也懂一些,但比秋香姐、还是差远了;还有唱歌,我敢说,秋香比好多歌星还强呢!’。秋香连忙挥手说:‘秋菊、妳真行!人家说老金,妳扯到我身上来了’。
虎哥继续说:‘老金在恢复高考后上了大学。就学于工艺美术学院,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中学教书。教美术、课不多,后来因为肝炎,就没上班了,长期病假,最后时间长了,只能病退。我看肝炎是假,弄几张化验单、诊断书还不容易;你没看到老金画的公交车月票。比真的还真’。
‘他家里给他定了一门亲。女方是美华裔二代,情况和老金家差不多,只是出去早一点,出去时女的在上小学,受的是中华传统教育。婚姻上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人家看老金人不错。就同意了。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家庭美满幸福!但老婆住不惯,就带着儿子回美国啦?老金在北京住惯了,到国外,又不懂英语,也没法就业,所以又回来了。女人有了孩子,心思都得孩子身上,还要照料家里开的超市。所以两人对分居两地都很淡定。每年你来我往、也就是多坐一天的飞机。虽然分居两地、、但感情还是蛮好的’。
‘八十年代、他年纪轻轻就病退了。手里有这些遗产加上个人的爱好,就开始倒腾字画,古玩。淘到了不少宝贝,那个年代生活困难,古玩字画不值钱。改革开放后,经济搞活了,老百姓的生活也提高了。文物,古董、古玩字画,也值钱了,他倒腾这些也赚了不少钱。八十年代、外国已经普及了彩电,我们国家还很少。要买也要彩电票或外汇券。他就跟别人合办了一个彩电组装厂。家里人从国外提供零件,在国内组装,不用外汇券,直接用人民币购买,一万多块一台,一台就得赚好几千块钱。供不应求,搞了几年,赚得盆满钵满’。
‘进了九十年代,中国开了股市。他又投身股市。由于对这些新生事物,大家还不了解,好多人不敢买股票,当时报纸上讲:给国企解困、为企业筹集资金。动员大家买、要干部带头买。有的还作为任务分派下去。老金那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结果一上市、买的人都发了。老金就发大了。比方一元钱发行的股票。一上市就是二三十元。三四十元。转眼就是几十倍。老金,大概投了五百多万美元,也就是四千万左右的人民币。经过几年的折腾,不断的送股、分红、最后还赶上一波大行情。他起码有三四十个亿’。
秋菊说:‘都是钱,要用火车拉呢?’。虎哥笑着说:‘妳们在山沟里呆久了,对于外面的事不了解。人家说: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儿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你就说我们楼房销售吧!那山西的煤老板、一次就买一二十套房。几千万呐!你说那个美国的比尔盖茨,他就有几百亿美元,相当于我们的几千亿人民币。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别看老金穿着一般,那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不可以貌取人’。虎哥问:‘现在几点了?’秋菊看了看表说:‘快十二点了’。虎哥问秋香:‘怎么、我们还是先吃饭吧!要不我下次有时间了再讲’。秋香点点头,说:‘好吧!’。秋菊说:‘你说了这么半天,还没说到正题上。他发了财、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们是想听听,你是如何发起来的’。虎哥说:‘他不发财,我也发达不了。有他才有我呢!’。
秋香说:‘哥讲累了,应该休息一会儿,先喝点儿水,以后再讲。但我觉得你有些夸张,在那个年代,不会事事如意,上天再保佑,也不会次次走运’。虎哥说:这样吧,我们还是到白菜香去吃饭。下午郭冬梅来上班,你们跟着他、他会教你们,过几天就胜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