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安家事故
宋镇安理直气壮地在心中将宋仁心咒骂了一通,面上却没什么表情,摆了摆手,道:“罢了,不提此事,南州知州的账本可是寻到了?”
提及此事,陈林清跪在地上,羞愧道:“下官无能,未曾寻到。不过下官私以为,账本还在知州府中,若是被迟霄得到,镇南王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若是真被得到,下官一力承担罪责,绝不会让事情牵连到相爷身上。”
宋镇安觉得也是如此,亲自将他扶了起来。叹口气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就算真是被发现了,本相也定会尽力保全你。”
闻言,陈林清神情动容,“不可,相爷怎可为林清坏了大事?”
“什么坏不坏事,本相无子,向来是将你当做儿子看待。怎能置你不顾,这种话莫要再说,那账本你要多上些心,我信赖的也只有你了。”宋镇安嘴角笑意加深,好话当然是要说的,之后要如何又是另一件事了。
这一番话,令陈林清一个大老爷们眼含热泪,士为知己者死,当即又要下跪,被宋镇安拦住,便道:“若是没有相爷,下官早就死了,下官这条贱命是相爷给的,定当肝胆涂地,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你做事,我向来是放心的。”宋镇安拍了拍他的肩,二人一齐向外走去。
看到院门口等待的妇人,宋镇安下意识后退一步,皱起了眉头。
陈林清愣了一下,作了一揖,“参见夫人。”
没错,在门口等待的焦头乱额妇人便是安淑艳,她对着陈林清点了点头,便看向宋镇安。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陈林清主动提出了告辞。
确定陈林清走远后,宋镇安冷声斥道:“你不在内院待着,出来做什么?”话中的冷淡和嫌弃根本不加以遮掩。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他对着安淑艳都是这样的语气。
但不管听了多少次,安淑艳都无法习惯,她是真心爱慕宋镇安,被爱人这般嫌弃,心尖还是一痛,像是溺了水一般,让人难以呼吸,但她是带着正事来的,没有时间沉溺于这种情绪。赶紧说出来意。
“求相爷救救元儿,他是你看着长大的,品德性格你最是清楚,怎么会做出杀头的恶事?那女子心仪元儿许久,元儿不愿意娶她,她就寻死觅活陷害元儿,这种毒妇死了也是活该,关元儿什么事情?相爷,求你救救元儿。”
安淑艳口中的元儿是她的幼弟安元。
安元是老来子,也是家中唯一男丁,直接养成了小霸王的脾性,后来安家失势。消沉了一阵,但很快便有了丞相姐夫,嚣张程度比从前更甚,吃喝嫖赌,奸淫抢掠,无恶不作,有丞相这座大山在,自己也算有点眼力劲。不敢招惹那些家中权势十分大的,一直也没出什么事。
这次,他在酒楼喝醉了,晕熏熏出来的时候看到路上一个貌美女子,当即动了色心,直接将女子抢回宅院之中,那貌美女子当然是抵死不从,慌忙之下拿住花瓶打在安元身上,她力气小,慌忙之中也未砸到要害,反倒激怒了安元,安元怒向胆边生。直接用枕头将人闷死了。
那边,貌美女子被人抢走,身边的丫鬟赶紧回府去搬救兵,到了安元宅院的时候。只看到一具还温热的尸体。
若是寻常人家,也就只能吃了这个闷亏。可这女子是太保的外孙女,她母亲病逝,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好好一个千金小姐被当成烧火丫头,太保发现当即大怒,将外孙女接回京城,刚回来几天,还没多少人认识,就被安元活活闷死。
老夫人怒结于心,直接病倒了,太保大怒,捅到了皇上面前。皇上本就心烦,直接下令将安元处死,消息传到安家,安家的天都塌了,安家老夫人当即晕倒,醒来后就赶紧请安淑艳这个丞相夫人求情,若有丞相在其中转圜,此事说不定还有些转机。安淑艳得到消息,赶紧过来找宋镇安求情。
这件事的内情宋镇安再理解不过,今早,太保便借着此事弹劾他,还是他大义灭亲,主动提出处死安元,才没受道牵连。尽管如此,太保也是怨上了他。
乍然一听安淑艳说辞。宋镇安冷笑一声,“你那好弟弟是什么脾性,你难道不清楚?之前我为他抹平了多少事情,他还不知收敛,这次好了,直接惹上大事,闹到皇上那里去了,皇上的圣旨一下,还让我怎么保他?这件事我可管不了。”
安淑艳面色惨白,眼含泪水,求情道:“相爷,他可是你的小舅子啊,是我们安家唯一的男丁了,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说着就往宋镇安身上扑,宋镇安下意识嫌恶地甩开了手,直接将她甩到了地上,面纱也掉落了,露出安淑艳的脸庞,也露出了她脸上的那道丑陋的疤痕。
“相爷……”安淑艳凄婉叫道。
美人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安淑艳这种毁了容的梨花带雨就让人恶心了。
宋镇安本来就厌烦极了她,看到她这张毁容的脸更是觉得脏眼睛,浑然没有因为这伤疤是自己造成的愧疚感,再加陈林清不在,也不用装模作样,冷声道:“我只是一个丞相,我要非要抗旨救安元,我这身官服也保不住了。”
姓安的人,可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怎么会?皇上那样看重你,只要你去说,皇上定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网开一面,相爷,那可是你嫡亲的小舅子啊,你不能这么残忍。”宋镇安冷冷地看着她,安淑艳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主意,“要不这样,你去找个人将元儿换出来。”就像当初让宋仁心给娴儿替嫁一样。
宋镇安冷笑,“欺骗皇上,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你这个当家主母要为了安元葬送我宋氏一族性命,我宋镇安可做不到。”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种又毒又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