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明潮暗涌风水起(五)
()廉亲王的寿诞,他想静静的过,别人也不允许,这来往送礼的官员就不少,这送的礼得花费不少的时间才能点算清楚。
萧榐本不想大肆铺张,每年都是如此过,自己也觉得毫无新意,且有些累得慌,更何况今年情况也有所不同,这玄帝萧若雨可是在他府中看着呢,不管他是来贺寿还是来查些什么的,他都得注意些才是,如若真是来查些什么的,这来往送礼的官员定当是被他瞧在眼里记在心上了。
萧榐想要去通知也为时已晚,这人都已经提前一天将礼全部送来了,萧榐也不能尽数退出,只能笑着收下了。
萧若雨确实是看在眼里,却也不多说什么,这皇亲国戚过寿诞,这礼自是少不了的,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看着这府内的奴仆们忙着为萧榐准备寿诞,萧若雨也只是笑笑,闲来无事去街上走走,或是去馨香苑内坐坐,赏赏花,喝喝茶,倒也悠闲自在。
这寿宴办得也隆重,大大小小的官员来了不下百人,看来萧榐的人缘确实不错,虽然他向来不喜欢理会朝中之事,可这奉承巴结之人也不少。
办寿宴怎少得了这丝竹之声和莺莺戏声,戏台依了湖搭建而成,宽阔明亮,请来唱戏的是徽州有名的戏班子花戏楼。
来往的官员不少,其中有不少人见过萧若雨,因此,他自是不能露面的,萧榐便给他安排了个隐蔽而又不起眼的位置,心下难免有些惶恐,怕是怠慢了皇上,萧若雨却是笑说并不介意。
入夜虽黑,可府内却是灯火通明,一片热闹喧哗的景象,人人面带笑意,官员们互相寒暄着,谈笑风生,唯有一人坐在角落里不言不语,独自畅饮,对周围的事情毫不在意,有人上前与他说话,他也只是笑笑,然后低头独饮。
萧若雨不禁有些好奇,细细一瞧,才发现这人乃是礼部侍郎吕靖,只是不明为何他这般面带忧伤的独饮,平日里瞧他,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何曾看到他这般颓丧的模样。
觥筹交错之间,戏台上那戏终于开始了,萧若雨也不去理会那吕靖,只是静坐在角落里,看着那灯火通明的戏台,虽知这花戏楼出名,却也未曾听过他们的戏。
当先一曲是八仙贺寿,八仙其为萧榐贺寿,唱得确实不错,那腔调那声段确实名不虚传,萧榐笑着赏了他们百两纹银。
接下来的戏曲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这明理是给萧榐贺寿的,理应是高兴的事,这戏却唱得悲悲切切,让人听了心中悲痛,萧若雨细一听这唱词中的意思之后,脸立刻黑了下来,全没了笑容。
这来贺寿之人也都呆立在那里了,片刻之后,一片喧哗声起,议论纷纷,台上那戏子跪倒在台上,一脸悲戚的模样,清脆嘹亮的声音响起:“奴家有冤,斗胆在此请王爷做主,为奴家伸冤。”
这话一出,吵闹声更重了几分,更有甚者怒喝侍卫,要将那戏子拿下,戏子却是不卑不亢,毫无惧意的继续说道:“奴家家父被奸臣陷害,久闻廉亲王清正廉明,爱民如子,还望廉亲王为奴家家父伸冤,还家父一个清白。”
廉亲王确实爱民如子,可说他清正廉明倒也有些过了,他向来不问世事,闲散贪玩,何来清正廉明之说?萧若雨眉头紧锁,看着台上那戏子。
萧榐着实吃了一惊,他不明白何以好好的一台戏竟变成了现在这模样,这台上的戏子是谁,要他为她伸冤,是要伸何冤?突生的变故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若是照以前倒也好办,可眼下正有人看着呢,可不能草草了之。
所以,他虽不想揽这么个麻烦,却也不能在眼下推掉,于是,萧榐朗声说道:“姑娘可将冤情慢慢道来,本王为你做主便是。”
那戏子一听,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萧榐喝下正待上前捉拿那戏子的侍卫,戏子颤颤悠悠的回了后台。
萧榐却觉得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朝西一角落里看去,却哪里寻到了萧若雨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