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小镇恶霸
对方闹这么一出,两人之间涟漪的气氛顿消,将目光调到男人身上去。
男子身后跟着一脸愁苦的掌柜,掌柜朝着温心钰和齐铮拱手致歉,“这包厢一直是空着的,并未被人预定……”
能出足够的钱包下包厢的都不是一般人,掌柜那里敢得罪,更做不出罢预定包厢给别人的事情,所以他说的话句句属实。
但踹门而进男人却便了脸色,他身边围绕的狗腿子立刻怒气冲冲的一脚踹将满脸皱纹的掌柜踹翻。
“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男子鄙夷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如死狗的掌柜,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道。
“我仍这江南县令之子周虎,在我的地盘上,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说我预定了包厢便是没预定也是预定了”
“就算是皇帝来了也得听我的。”他冷笑道。
周虎最自得的便是自己的出身了,欺男霸女,做坏事之前或是之后,总喜欢报上自己的名号。
他不怕败坏名声,喜欢欣赏对方脸上绝望的目光和哀嚎声。
可惜这回要叫他失望了。
周虎等了好一会,包厢里的两人都是神色淡淡的,无动于衷的模样,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蹩脚的跳梁小丑一般……
周深顿时恼了,他在父亲庇护下过得顺风顺水,那里被这种目光看过,当即撸了袖子,目露凶光的看向两人。
“好啊,看来你们是从外地来的,没听过小爷的大名吧”
目光落在温心钰身上时,发现对方竟是个难得的美人后,视线便如滑腻的猪油似得,在她身上绕了一圈。
“啧啧,多漂亮的小娘子啊。”
周虎一笑,脸上堆积的肥肉,便将他本就不怎么立体的五官挤得快没影了,“来人,把她抢回去给我做十八房小妾,等小爷玩腻了,便送给你们玩。”
齐铮目光剑刃似的刺向周虎,战场上刀光剑影里洗礼出的气势稍稍一放,便把周虎一群人震住了。
“江南县令之子,就是这样把女人当做物品般抢回去的吗?”齐铮一字一句道,每个字从唇齿间磕碰而出,都像冰锥砸在人心上。
温心钰有些意外的看了眼齐铮,心脏动摇了一瞬。
周虎愣了一瞬,回过神为自己刚才心生的惧意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地道“小爷就是王法这里的所有女人小爷想碰就碰”
温心钰厌恶的皱了皱眉,下一瞬便被上前一步的齐铮挡在了身后。
看不到美人,周虎恶狠狠的盯着齐铮,“这包厢若是这个美娇娘抢了,小爷我怜香惜玉也就忍了,但偏偏还多了极碍眼的东西。”
如同得意自己出身一样,周虎最恨外貌比自己好看的男子,他知道自己长得丑,那些小娘子宁愿一头撞死都不愿意服侍他。
因出身带来的极度自尊,周虎自是不肯承认的自己外貌丑陋的,但他的确对这些样貌比自己出色的男子深恶痛绝。
只要和他们待在一处,他便被衬得越发一无是处。
是以,就算是围绕在他身边的狗腿子也个个歪瓜裂枣的。
他们一行恶霸行走在江南小镇里,便如同不知从那个妖魔洞窟里吹来的妖风邪气,人人见之避让。
“把他给我拉下去剁了喂狗。”
周虎粗壮的手一指齐铮,油腻的目光一个劲的往他身后的温心钰看,嘿然道“然后我就能和小娘子好好在这包厢里独处一会,培养感情了。”
温心钰闻言,脸色难堪的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她缩在齐铮身后,却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袖带里的毒粉足够对方喝一壶的了,
周虎一声令下,那些跟在他身边常年作威作福的狗腿子立马一拥而上,闹哄哄的伸展起拳脚,毫无章法的朝着齐铮冲来。
狰狞丑恶的像是话本里描绘的恶鬼。
齐铮在战场上,血海里磨砺出来的身手,对付这些人甚至连剑都无需出鞘,单凭拳交功夫便能将这一杆子人打到在地。
齐铮只出了一只手,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来,衣衫都不曾乱一下,这群狗腿子被打的倒地不起,鼻青脸肿的叫唤疼了。
狗腿子门平日里跟着周虎欺压人时,依靠的不是周虎的身份,就是仗着人多势众,一人一拳一脚也把人揍的半死,再扬长而去。
但如今可算是踢到铁板了,一个个在周虎暴怒的吼叫声下恐慌的爬起来,围在周虎身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周虎惊疑不定的看着齐铮,他还没蠢到家,看出齐铮有些来头,不敢再硬碰硬,但气势还是要做出来的。
“你给小爷等着等小爷带人来把你砍碎了扔到猪圈去”
放下狠话,一群人呼啦啦的从包间里退了出去。
掌柜从地上爬起来,苍苍白发好似因为这么一遭,又黯淡了些,温心钰上前扶了一把,让其在椅子上坐下。
“唉,你们快些走吧,等周虎带着人围了我的客栈,你们就不好走了。”掌柜咳嗽一声,苦着脸道“看你们不是这里的人,还是快快回到自己家去吧。”
温心钰对一个县令之子能如此嚣张的原因有些好奇,直言道。
“不过一个县令之子,依他刚才之言,类似今天的恶事没少做,怎么就无人抓他进牢呢?”
“你们外地人不知道,这周边镇子里的几大官员都不是什么好人,官官相护,互相帮忙,把我们这些百姓压的喘不过气来,根本没有求助的门路。”
掌柜叹息一声,再次劝他们离开。
“你们是个好心肠的人,敢与周虎叫板,挫了他的威风,我替大家谢谢你们,这一下也算是替我们这些被欺压已久的人出了口恶气,只是周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不走就要遭殃了。”
掌柜劝道“听我一句劝,快些离开罢,远离这是非之地。”
温心钰摇头,喃喃道。
“没想到这千里之外,居然还有这样无视王法的人。”
齐铮在一旁听着,剑眉皱的死死的,敛了眼沉思,周身寒气几乎能凝结出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