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6 中计
沈玉萝看着对面的人,一个个穷凶极恶,手里头拿着镰刀、锄头、虎视眈眈的像是要干架一样。
“主子,这水源本来我们也有份的,现在他们全占了,咱们的鱼塘,咱们的地,今年可就一点收成都没了。”罗细民担忧的都哭出了声。
沈玉萝:“总有办法解决的。”她冲对面的人说道:“我想见下你们庄主,麻烦通传一声。”
对面的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中间那个管家摇摇头了一声:“我们庄主现在不在,只有晚上才回来。”
“那我便晚上再来拜访。”沈玉萝带着人又回到了庄子:“罗管家,你好好跟我说说,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罗细民细细地将水源的事情说清楚了,沈玉萝又问起了庄子的事情:“那上头的庄子主人又是谁?”
罗细民摇头叹气:“夫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买走了。就连什么时候卖的,什么时候换了主人,我也是因为水源的事情今天刚刚得知。”
宋长青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争取在天黑之前查到消息。”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出去查消息的人回来了,可却一无所获,背后的买家就像是一个迷。
沈玉萝又派人去上头的庄子问了声,回答是庄主没回来,没回来,到了快子时,对面的庄子来消息了,说庄主回来了,问沈玉萝见不见,说是明儿个庄主天不亮就要外出谈生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沈玉萝当然要见。
等她和宋长青来到庄门前,下午见过的管家却不让他们一块进去:“只能进去两个人,我们庄主喜欢安静,进去人太多了,他嫌吵。”
宋长青:“阿萝,我与郭兴进去。你回去早些歇息,别熬坏了身子。”
宋长青去也是一样的,沈玉萝相信他,刚要点头,那管家却摇头:“我们庄主是个女子,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能进去。”
听荷:“那我和郭兴进去。”
管家轻哼一声,满是不屑:“你们两个都是下人,你们有什么资格见我家庄主?庄子的主人才有与我家庄主谈话的资格。”
他挥挥手,不满地说道:“想见我家庄主,你们也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我家庄主事务繁忙,不想与你们攀扯,请回吧。”说完,就要离开,沈玉萝连忙叫住了他:“你等等,我进去见你家庄主。”
听荷在一旁紧跟着:“夫人,我与你一块进去。”
管家摆摆手:“要不就你一个人进去,要么就不要进去了。”
宋长青不放心沈玉萝一个人进去,“我与她一块进去,可行?”
管家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宋长青,见他穿着不凡,又与沈玉萝并排站着,点点头:“行,这才有诚意嘛。”
沈玉萝和宋长青跟着那位管家进了庄子的大门,郭兴、听荷也不敢离开,就站在庄子大门口等他们出来。
沈玉萝与宋长青进了大门之后,暗红色的大门就在身后缓缓合成,管家在前头带路,一路抄手游廊,拐了又拐,越走路越偏,刚开始还能见着一些下人,越往里头走,越发的安静,宋长青拉住了沈玉萝,厉声问道:“这是去哪里?”
那管家回头,“我家庄主喜静,不喜欢住在人多嘈杂的地方,过了这段抄手游廊,那个院子就是我家庄主住的地方了。怎么的,你这两个大活人,还怕我吃了你们不成?去不去?不去就原路返回,我可就不送了。”
管家作势要走,沈玉萝抬手:“请您带路。”
她的庄子不能没有水,先且不说庄稼养鱼的事情,缺了水,庄子里的那些人吃水用水都成问题。
那管家轻蔑的斜睨了一眼宋长青,这才又冷哼一声,昂首阔步的走在前头。
“前头就是了。“
沈玉萝和宋长青并排走着,走过了那段抄手游廊,
果然就来到了一处院子口。
管家又停下了脚步,对二人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跟庄主通传一声。”
沈玉萝和宋长青就等在外头,这里很是偏僻,连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沈玉萝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我们庄主让你们进去。”很快,管家出来了,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宋长青和沈玉萝先后跨进了大门,屋子里不是很亮,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房梁下飘下来了不少轻盈洁白的纱幔。
“你们庄主在哪里?”宋长青转头要问那人,可大门却在这时迅速的合上,紧接着就传来挂锁的声音,沈玉萝和宋长青互相看了一眼,预感不妙,立马上前去拉门,可大门紧锁,拉都拉不动。
“快把门打开。”宋长青大声地呵斥道,用脚踹门。
可外头的人压根就不听,落完锁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宋长青连忙点燃身上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火折子点燃后,屋子里的陈设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屋子里除了从房梁上垂下来的纱幔,就只有一张宽大的床,一张四方桌,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除了落了锁的门,还有一扇被钉的死死的窗户。
宋长青看到窗户,立马用力退,可一样于事无补,跟门一样,推都推不动。
“我们中计了。”沈玉萝说道。
宋长青嗯了一声:“你先坐着,我去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可以出去的地方。”
二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徒劳,那些人竟然想到用这个办法把他们两个关在这里,就没想过他们能自己逃出去。
宋长青找了好一会儿,果然,一场空。
夜已深,沈玉萝还怀着身子,早就感觉到了疲劳。她身子支撑不住,晃了两晃,宋长青见状,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二人靠得很近,沈玉萝细微的呼吸声,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彼此的气
息交织在一起,宋长青扶着沈玉萝的手在微微颤抖。
房中有着不知名的香味盈入鼻尖,一股血气突然涌上心头,令他颤抖、心跳加快。而扶着沈玉萝细软腰肢的右手,传导到他手心里的触感,让他兴奋、激动。
宋长青已经成年,虽说身边从未有过女子,也从未与旁的人做过那些事,可他也是个正常人,也知道男欢女爱,多少个夜里,也曾经一边偷偷地念着想着沈玉萝,一边偷偷地释放他的欲望。
现在,他只要一用力,朝思暮想的阿萝就会倒进他的怀里。
他的神明,近在咫尺。
可这是极其危险的。
他不能亵渎自己的神明!
宋长青用力地咬破自己的唇,口中充盈着难闻的铁锈味,这种疼痛,让宋长青暂时地苏醒过来,他推开了沈玉萝,迅速离开她身边。
沈玉萝并没有任何的反应,“长青,你怎么了?”
好听的女声,此刻像是带了钩子,差点没勾走宋长青暂存的一点点克制。
宋长青又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疼痛来的快,理智也跟着来,他的声音也变得沙哑,“没事。”
宋长青开始撕扯从房梁上垂下来纱幔,纱幔又轻又薄,根本经不了他一个大男人的撕扯。
他将四五条纱幔并成一条,看了看屋中的那一根柱子,他再次咬破了自己的唇舌,努力让自己变得清明。
“阿萝。”宋长青终于敢靠近沈玉萝,可依然不敢靠的太近,举着自己手里的纱幔,对沈玉萝说:“你把我捆在那根柱子上。”
沈玉萝刚才一直以为宋长青是在找寻出去的方法,如今一听他说要把他捆住,“长青,你怎么了?”
宋长青声音沙哑低沉:“我中毒了。”
“中毒?”沈玉萝吃惊道:“什么时候?”
“这屋子里有香。”
沈玉萝也闻到了,可是她没有
什么不好的感觉:“我闻到了。”
“可能这种香对女子没什么用,可我……”宋长青眉头紧锁,他的意识又开始模糊,眼前的沈玉萝,身上散发出的香味,甜甜的、香香的,宋长青恨不得立马将人拉入怀中,拆吃入腹。
“我中了催情香。”宋长青实话实说:“我怕我等会药性上来控制不住自己,你把我捆在柱子上,捆紧了。”
“长青……”沈玉萝一听是催情香,也慌了。
屋中孤男寡女,若是宋长青控制不住,那她……
“好。”沈玉萝接过纱幔,宋长青又递给她一样东西,“这个你也拿着,用来防身。”
那是一把匕首,锋利的开过的刃的匕首,在烛光的返照下,发出刺眼的寒光。
“好。”
“这把匕首……”宋长青眸光微拧,他知道自己的力气,若是他挣脱了,药性上来了,阿萝根本阻止不了他,那把匕首,他又怕沈玉萝用来伤害自己。
“阿萝,若是这些纱幔捆不住我,你就用这把匕首,在我身上划一刀,疼痛能我清醒,若是这些都不管用,你就直接用这把匕首杀了我。听清楚了吗?”
沈玉萝呆愣地望着宋长青,“长青?”
宋长青不敢看面前的人,更不敢听她的声音,他站在柱子旁,命令沈玉萝:“快,把我捆起来。”
快要来不及了,疼痛让他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他爱神明,却不敢亵渎神明,他自认他爱沈玉萝不少于萧钰爱沈玉萝。
可沈玉萝,不爱他啊。
宋长青不敢看,紧紧地闭上双眼,不敢瞧这个离自己咫尺的神明,“阿萝,你不要怕,我们拖延时间,只要郭兴听荷发现我们没有出去,他们就一定会进来救我们的。你别怕,你别怕啊!”
夜,安静地可怕。
这头安静地让人窒息,而另一边,却是推杯换盏,吆五喝六,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