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

潘屠见“对赌妙计”没有收到预期效果,立刻又生一计,便蛊惑宗翰道:“赵佶贪才好色,外通李师师,内宠王婉容,两个美人俱是多才多艺、风情万种。那李师师是个烟花女子,赵佶私会她,不过寻点刺激罢了,反倒是王婉容,赵佶简直爱如名帖,旦夕不离寸步。王婉容不单色压貂蝉,才追易安,更兼清新脱俗,天真烂漫,一贯笑靥如花,妙比褒姒。宫内惯以‘色绝,才绝,笑绝’三绝之名称之。”

宗翰叹惜道:“本帅也听说此女天下绝色,屡次想占有到她却又不知道她的其踪,奈何?”

“儿已探听明白,王婉容现被完颜宗望藏在‘圣林’柳庵内。”

“呀呸!‘圣林’岂比桑间濮上,还不快去清污除垢!”

几个亲卫立刻跟随潘屠赶去“圣林”。过了一会儿,一辆牛车在台前缓缓停下。众人凝目遥观,只见赶车的老妈揭开车帘,搀下一个女子来,款步而行,极尽袅娜之态,看得众人皆痴。

刘彦宗心下愧叹:“曾读汉时刘歆所著《西京杂记》,言赵飞燕体态轻盈,举止翩然,便叱其不察之谬;亦曾鉴赏东晋顾恺之《洛神赋图》,责其飘逸之妄,今观王婉容,竟‘强似汉家飞燕,胜却洛水神女’,看来并非古人夸大,而是自己缺少见识啊!”

待婉容走得近些,群蛮审谛之,见她年可十七八,身患浓浓书卷气,步泄郁郁翰墨香,又着了一身“未敢须臾忘忧国”的缟素,更显秋波含怨,秀冷无双!可笑女真将士向对妇人举止粗鲁,今日见了婉容,竟登时知廉耻、懂礼仪,纷纷欠身相迎,以致后世有云:“须臾群蛮敬婉容,点滴教化立首功。”

宗贤目随婉容被搀扶着坐于宗翰身旁的那块“□□誓碑”之上,眼中放火,心下吃惊道:“世间竟有如此尤物,今日方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是什么意思!”心中陡生“花前月下盟誓,携手归隐天涯”的念头,便抢身上前,对宗翰躬身道:“乞请元帅为媒,将此女赏给属下为妻!”

岂知宗翰更是色中魔王,他向以“淫遍天下美人”为夙愿,常道:“不好色者,乃草木、太监之属,非真男儿也!”他最是同感隋炀帝“女人者,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皆无不可”的“大丈夫”浩叹,又仿效“楚人失弓”的典故,放纵天地般“豁达”胸襟,卒蔑礼败伦,施以“女人者,无不可”,并引为座右铭。

今日见了婉容这般纯模样,宗翰顿觉淫心爆炽,竟一连放了数个响屁,方喜此生夙愿即将了却,怎肯让与他人。然女真将领素视尊卑为扯淡,宗翰也只是对宗贤微嗔道:“凭什么要本帅做你的媒人?”

宗贤抚心叫道:“我对她乃是一片真情!”宗翰冷哼道:“如此美人儿,哪个男儿不动情?!”其他金将闻听,纷纷闹了起来,争要婉容,甚至挥刀相向。

宗翰并不理会诸人,又将婉容饱看了一回,见她一双妙目似笑非笑,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便馋涎道:“仙子能侑酒否?”

婉容乃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遭掳北上以来,她便日夜思量着如何讨取宗望欢心,好力助赵佶南归,等待如愿后,自己便效仿南朝陈叔宝之后沈婺华出家为尼,一盏孤灯度余生。

婉容听宗翰发问,未敢十分抗拒,只冷冷道:“既是仙子,岂侑凡人?”

大抵美人儿陪话,果真“任是无情也动人”,宗翰竟不忍心苛责她。倒是宗贤在旁讥讽道:“中原历来是‘佳人配才子’,元帅又不会作诗。”

宗翰摆手道:“美人儿,你须知往日在中原,书生当权,自然是‘才子得配佳人’。如今身在北荒,虎狼环顾,当思‘英雄护美’,方可保你无虞。美人儿可知本帅不单是大金国第一的英雄,更是大金国第一的猛男,最善床笫之欢,曾一夜宣淫十八名宋女!”

宗翰见婉容垂头不语,便强装斯文道:“本帅闻仙子有三绝:色绝、才绝、笑绝,本帅亦有三好:好色、好财、好笑,果真是天赐良匹!”说罢,挤眉弄眼,做出各种风流丑态,又将一张臭嘴凑到婉容耳边,悄声道:“本帅欲与仙子‘相约黄昏后,一起烤老鼠’,可乎?”

婉容本就因宗翰蒜臭刺鼻,几欲窒息,又听他讲得粗俗,还不敢退避,把个粉面涨得通红。

宗贤诸将因宗翰不能玉成美事,本就十分不满,再看到婉容难堪,更加忿忿不平。

潘屠见状,忙附耳献计道:“义父,汉时曹孟德,曾在攻破敌城后,将守城主将袁熙之妻甄氏赏赐给自己的儿子曹丕。如今诸将争此女,俱面带不平之色,义父不如效法曹孟德,将此女赏赐与大哥设马也,以平息众怒。”

宗翰沉默良久,心有不甘道:“如此天人,怎可轻易转让!”

潘屠道:“义父莫急,中原历代,诸如卫宣公、鲁惠公、楚平王,以及唐玄宗李隆基等都曾纳子媳;后梁开国皇帝朱温、西夏皇帝李元昊、晋文公重耳也曾妻侄媳,后世传为佳话,以为风流韵事。前车之鉴,大帅何不效法?”

宗翰讶然道:“可以吗?”

潘屠释疑道:“寻常人做这种事,后世以为‘□□’,但换成是大丈夫做这种事,则视之为‘不拘小节’!”

宗翰听了潘屠这番教诲,深以为然,转而对众将大笑道:“此女美丽温柔,本帅打算仿效‘三国曹操为儿择媳’的千古美谈,将她许配给我的大儿子设马也,你们不要争,更不许怀疑!”

不待众将发话,却听婉容正色道:“妾虽阶下囚,亦曾帝王妃,今官家尚在,岂能不顾三从三纲的礼数,做那章台柳,攀折由人!”

宗翰霍然而起,方要动粗,刘彦宗忙劝道:“天家妃,非若民妇,逼迫之,必抗命自尽!”

潘屠便对宗翰附耳献计道:“既如此,义父可吩咐赵佶,写一纸休书与她。”

宗翰点头,命人再唤赵佶前来。

王婉容才貌俱娟秀,她写的诗词,体制新奇、义理清雅,加上百锻为字、千炼成句,故能言简而意足,赵佶甚雅爱之。

赵佶甫一登台,骤见婉容,念及守岁夜,欢然在眼前,好不伤感,转念她端坐仇敌间,不羞也不恼,好似水性杨花,立时面露不悦之色。

婉容见了赵佶,忙站起身来,要去参拜,赵佶却背过身去,冷冷道:“桃花庙内桃花艳,梅妃亭旁梅已残。春末桃花难应景,犹叹梅花最傲寒。”

婉容何等才思,知赵佶怨恨自己不能效法梅妃以死全节,反学那桃花夫人苟且偷生,令他蒙羞,自觉心中委屈,却倾诉不得,惟投去幽怨一笑,归坐不语。正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宗翰见状,陡生醋意,遂厉声喝问赵佶:“本帅欲将此女赏给我儿为妾,你可如意否?”

赵佶抗命道:“一女不事二夫!”

宗翰勃然变色,竟下令在场的金将每人挑选两名女子,在高台之上强行施暴,有如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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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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