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嫖粉头,嫖男人

3嫖粉头,嫖男人

?其实在遇上令狐彦的那一刻,便已经觉得,这地方甚是不安全,得换。

令狐彦走后妈妈奇怪的态度更令我坚定了要夹屁股走人的信念。

如今我仿佛就是一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哆嗦半天。

我决不信一个朝廷大臣会没有目的的出现在花街里。

父皇说过,在那个朝堂里头混的人如果能做到天子近臣,做事,一般就不会有“无意”这种可能性。

当然,我没有父皇那本事,能从表面看到本质,也不愿意去深究这种本质,只凭本能来指挥行动,牢城生存的三年我学会用五官,而不是用脑子来判断行动方向,如今也正是这个本能告诉我,危险的靠近。

我不相信自己那么快会暴露,但是也信自己的直觉,这有危险,不论这个危险是针对我的,还是针对别人的,都说明一个事实,必须立刻走。

然而决定不代表着行动。

菊花妈妈付了三贯钱让我将三年的契约卖给了依红偎翠楼,不是让我享福的,自然是卖劳力的。

如今这选花魁的事乃是全楼大事,一时间忙得个个脚不沾地。

而我这个被令狐彦屡屡拿来比较深深刺痛了不止一颗麻辣鲜香的心灵的小龟奴,便成了众矢之的,有脏活累活通通都是我上,不用妈妈看着,走到哪都有一双双潜藏在明处暗处的愤怒的眼睛盯着,成功的将我堵在了楼里头出不得半步。

民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民众的愤怒,更是强大的,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股力量了。

好在比起当初的疯狂,如今,不过是一点点体力的折磨,已经很是人道了。

不得不充分发挥自我安抚的精神力量,在腰酸背痛之余,一边遗憾自己没机会溜走,一边安慰自己那嗅及的危险只是过分的敏感。

三月初九这一日,是好日子,宜婚嫁,宜出行,还有宜选花魁。

楼前搭起的花台全部都用一早盛开的鲜花装点的花团锦簇,上楼来备选的,一个个千娇百媚粉面含春。

一旁闲闲看着,这千娇百媚么,倒也是全天下青楼的特色,这含春,却是分明对着某个目不斜视的人奔去的。

今日能上这花楼的,都是些未梳洗过的全瓜,通俗点讲,就是处,所谓选魁,不过是招揽客人的噱头,这上来点出来的花魁三甲,不仅日后能去参加沽酒游行的队伍露脸,也是为各个来捧场的大爷们选择梳洗对象的一个平台罢+激情了。

这种好事,自然趋之若鹜者甚多,那花台对面一水的张目开口全然一副等着苍蝇往里头飞的模样的老少不说,最高档次的那些贵人,可还都在垂着花帘看不到内里的雅阁待着呢。

外头瞧不见,里头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帮真正的爷能够吃着小点品着小茶悠哉的看个尽兴,然后决定今晚为哪个娇客梳洗。

这就叫权势决定待遇,台上这些女人费力卖好的对象,可不是下头这些评头论足的混混,而是那看不到面目的贵客们。

当然,还有个看得到的,十分的令人挂念。

只不过他不是贵客,是评委。

当朝内相评定青楼粉头,这事,换着别人不靠谱,换小内相,倒也不过博取了个风流跌宕的名头。

谁让人家还是甲酉年殿试三甲状元呢?文采风流,这大街小巷茶馆饭肆,但凡有个唱曲的地方,十个里头有四个是唱的我们状元内相的诗词,还有八个是前朝大家均分而去。

听说前朝有位姓谢的才子自榜才高八斗,比起令狐彦,却还差那么一窍狐狸尾巴的能耐,现如今这狭邪粉巷,若是能得个内相亲笔填的诗歌出去吟上一吟,据说就是母猪都能艳压群芳!

故而今日台上的争奇斗艳,斜眼瞟着有那么一多半,是冲着他令狐彦来的,其亲切缠绵敬仰垂涎的表情之生猛,令人十分的替他如今一吹小风就能飘摇一番的小身板略略忧虑,那家伙,眼神貌似生猛的过了。

不禁又是一番感慨,想当年那鼻涕虫啊,好歹是个圆溜溜的身子,一脚踹过去愣是能在地上滚上一滚,数日这么一别,却生生掉了那许多膘,听说新朝从新帝到看守城门的都尉,因着连年征战灾荒,为了让老百姓能吃饱穿暖带头勒紧了裤腰带以示节俭,宫中三月不知肉味乃是常事,想来也不是什么夸大之词了。

上行下效,皇宫里如此表率,大臣们自然不可不效仿,瞧着令狐彦那细若拂柳的腰肢,暗暗喟叹,这节俭的也是忒过了些。

虎豹豺狼不吃肉可真是挺不容易的!

当然,我这可是有五年没尝过肉腥味了,想一想,也就将那点点同情换成了对自己的喟叹。

我也挺不容易的是吧。

正自琢磨感慨,冷不丁身旁传来一语:“你这小鳖莫不是也仰慕本相的风采?也罢,许你近身伺候着便是!”

说话的,正是令人分外感慨没肉吃的内相大人。

而此刻,狐狸兀自斜着双狐狸眼,朝着我这方向瞧着。

左看看,右看看,再瞅瞅那狐狸,狐狸眼朝着我眨了眨,点头,意思是,他说话的,正是我。

略略一激灵,低着头做出谦恭低微的姿态分外谦逊的道:“小的不叫小鳖。”

“本相觉着这名字甚合你这形象,怎么,不乐意?”末尾调调提了几寸,貌似意味深长。

再次一激灵,就差腿一软又要跪:“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也觉着小鳖这名字,特立独行意境深远,很好,好得很,谢相爷恩赐!”

“嗯,既然喜欢,何不抬起头来让爷看看喜欢的模样,可是口是心非?”

那淡淡的语调跟个催命符差不多,令人心中擂鼓阵阵,骂娘骂得都已经快要到他母亲的十八代母亲了,然则面子上,依然恭恭顺顺一丝不露,这是一只成精的狐狸,惹不起。

仰头冲着对面那张脸龇牙一乐,标准八颗参差黄牙,上头还有隔夜黄韭芽一枚,绝对无敌霹雳顶级猥琐。

这模样,搁着大爷的,看着闹心,搁着清高的,看着不齿,搁着同行,哥俩要好,绝对老少咸宜。

不过面前这是只狐狸,容貌端庄的狐狸,那眼神,不过又幽深了一下,晃了晃亮眼的星星,归入沉寂的夜空。

修长的指节往那桌面上头敲了敲:“还不给本相倒茶?”

瞧瞧一旁提着茶壶含春粉面衣着粉嫩不见一个补丁的大姐,再瞅瞅自个干瘪麻杆,灰衣直筒的身材,不明白一个正常的男人,缘何可以漠视自然规律的本性发展而往诡异的道路曲折的前进呢?

这是个深奥的问题。

本着这么些年寻思琢磨出来的人生经验判断,想象虽然可以蒙蔽本质,然则偶尔表露出来的某些不经意的苗头,依然可以令有心人挖掘到被深深掩盖起来的本质。

综合这两次他对我的注意和对台上台下花枝招展的漠视,我突然惊悚的发现一个可能的事实,莫不是,咱们这位赫赫有名的小内相,是那个什么分桃断袖的主。

这个想法一径展现,立刻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在脑子里沸腾开来,综合各种所见的因素表现,我越发的肯定一个事实,对,没错,一定是的。

不仅他是这类人没错,而且根据观察,以我这般猥琐姿态依然可以令他莫名关切的诡异想象说明,这厮,在这条道上已经走的是惊悚的渣男路线,越不上台面,越对这厮胃口。

这个总结如五雷轰顶,欲哭无泪,他娘的,若是一开始就知道,打死我也不会用这自投罗网的路线,一定将自己弄的好歹光鲜亮丽一些以期入不了他那诡异的法眼。

失算,真正是失算,所以说,老梅干还是有话说对了,对待敌人,若要做到真正隐藏,就要先打听明白敌人的底细再相宜而动,否则一切的行动都是镜花水月空谈而已。

我兀自懊悔不已,内心的泪如瀑布一般泉涌,对面那位自然是不明白我那复杂的心理过程,依然只是漫不经心瞧着上头,又拿手指头敲了敲桌面的空茶。

低着头四下溜了溜,眼瞅见菊花妈妈正对着我双目喷火,大有怒发冲冠的意图,频频以目视我,意思很明白,小样你再敢装聋作哑不好好伺候老娘不扒了你皮看看?

我顿觉周身皮肤一紧,再回头对上那双手,突然又屁股一紧。

真真是左右为难。

到底是强权比清白要来的更强大,在短短的时间内激烈的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屈服于强权的压迫,先保住皮要紧,至于菊花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我立刻颠颠的上去夺过粉面姐姐手里的茶壶(为毛是夺呢?因为粉面姐姐死死拽着不肯给,最终还是在菊花妈妈无形而强大的眼神攻势下不甘心的松了手),殷切的给大爷斟上茶水,然后夹紧了屁股缩在他身后准备做个透明的虾米。

只不过,这位估计真的盯上我的狐狸举着手里的茶蛊转了转,却是一口未入,侧了身子又道:“小鳖你瞧瞧,这上头哪个,能做那今日的三甲?”

这问题,不是一个龟奴该知道的吧。

我诚恳的回答:“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小的以为,爷的眼光,一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哦?”狐狸挑了下弯弯的眉毛,做出一副欣然的表情,笑道:“小鳖的话,倒是令爷很受用,爷也觉得那六号最好,三号次之,一号可以为三,你说呢?”

我瞧着那眉目如画的笑颜,颇有一些失神,不知什么时候,物是人非中,某些人死去,某些人遗忘,而某些人,却如雪柳争锋,百花芬芳,越发的得意起来。

如他,现如今这般神骏模样,眉目如画,神情姿肆,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推死了前浪的后浪,可不是该如这般意气风发?

只是不知他这梦里,可会有几分忐忑,几分愧疚?

“嗯,小鳖以为呢?”

又一个激灵,赶紧连连点头:“爷说的是!”

“那便就这么决定了吧,妈妈,三甲在此,可以了!”令狐彦扬声道。

我这才从癔症中清醒过来,貌似这选美,尚如火如荼,狐狸这么一锤子定音,可是忒迅速了些?

后头那大半没上来的,可如何是好?

令狐彦这么一说,不仅台上,连台下都是一片泄气之声,眼瞅着小内相个个眼神分外哀怨。

强大的眼神攻势下令狐彦却屹然不动,自在的品了口茶。

相对于淡定如他,我这备受余光干扰的旁人却没这份淡定,面对霜刀雪剑的侵袭,下意识往一旁挪了几寸。

令狐彦品了口茶,慢条斯理又道:“良宵苦短,何必在这等琐事上费神,既然定了,妈妈可以开始竞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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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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