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真假难辨

第29章 真假难辨

赢穆阴沉的脸上突然闪出一种怪笑,她手如疾风瞬间将托娅拽到身前,箍在臂弯里,两手指锁住咽喉,掐出一个古怪的指印。

“放开我妹妹,要杀要剐冲我来。”诺敏脸色一僵,霎时褪去了血色,她晃了晃身子,勉强稳住心神,低声对着燕王快语道:“保我妹妹平安,我说件机密的事给你听。”

赢穆道:“八卦印的颜色一旦变成血红色,神仙也没救。你不想你妹妹有事,就老老实实告诉我刀恨巧在哪儿!”

这时,炕上一阵呓语声,一人断断续续道:“不-要-为-难-我-的-人……”

众人微微一怔,花昔第一个反应过来,扑到炕前,扶起小姑娘,道:“依雅小姐,少堂主呢?”

小姑娘眼皮抬了下,又闭上,嘴里呢喃着什么,众人却听不清。诺敏抢步上前,跪在炕沿前,轻声低唤:“小姐,诺敏在,您吩咐。”

“快说,刀恨巧在哪儿?否则我即刻拧断她的脖子。”

赢穆手指加力,八卦印瞬间由白色变为粉色。托娅脸憋的紫红,泪眼婆娑。诺敏看着花昔怀中的小姑娘,痛苦地闭上眼睛,道:“厄鲁特蒙古。”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赢穆两指一用力,托娅咽喉处的八卦印变为红色。她怒哼一声,道:“我老婆子没那么好的耐心,别后悔。”

“且慢动手”诺敏身子转了个方向,面对燕王磕了三个头,缓缓起来,眼角泛着泪花,看着托娅,深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你放了我妹妹,我亲自带你去厄鲁特蒙古找刀恨巧。”

赢穆道:“你带我去?我怎知你不是编瞎话?”

“你把你的八卦印封在我心脉上,若找不到刀恨巧,你杀了我,也是一样的。”

“好,老婆子姑且信你一次。”赢穆松开手,将托娅推还给诺敏,道:“最好是真的,若不然,你们姐妹俩都会死的很难看。”

诺敏扶起托娅下巴,脖子上的八卦印淡去了,她轻轻摸了摸,问托娅:“疼吗?”托娅摇摇头,扑入诺敏怀中,泪如雨下。诺敏抚着她的背,道:“照顾好小姐。”

一人嘀嘀咕咕道:“一笑……堂,一笑堂……”

炕上的小姑娘突然喊了一句,人却并未清醒,眼睛还是紧紧闭着。花昔心中一慌,抱住她就是一通猛摇,边摇边道:“依雅小姐,你快告诉我,我们少堂主去了哪里?是不是给那个黑衣人抓了去?”

“花昔姑娘,不能这样摇啊。”辰斯言按住花昔,将小姑娘轻轻放平,盖好被子,道:“她昏睡过去了,现在就算把她摇醒也问不出什么来,还是等她精神恢复了再问吧。”

托娅一把拉开花昔,道:“受了内伤不能剧烈晃动,你懂不懂啊?是不是大夫啊?”

花昔微微一怔,歉声道:“对不起,我一时心急就忘了依雅小姐的伤。抱歉!”

赢穆道:“厄鲁特蒙古是现在走还是明走?”

“赢前辈……”辰斯言感觉不对劲想劝赢穆从长计议,忽见舒心悄无声息地站到诺敏背后,来不及提醒,舒心一个手刀砍下,诺敏倒了下去。

辰斯言指着地上的诺敏对那燕王道:“这是何意?”

燕王从椅子上站起来,似笑非笑道:“把她带走。”

“不要碰我姐姐。”托娅扑到诺敏身上,紧紧抱在怀里,嚎啕大哭,道:“你要带我姐姐去哪儿?”

德禄和德寿立即应了声是,上前去架地上的诺敏。舒心拍了拍手,退到了燕王身后,道:“那这些人呢?”

燕王道:“一起带走。”

赢穆八卦刀胸前一横,拦在德禄和德寿的面前,道:“今天,谁都别想带走她。”

燕王道:“赢长老,我知道你的八卦刀在江湖上的名头很响亮,但是你确信你出的去这个院子么?”

这时,院子里传来冗杂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一队队校尉土兵已经将整个院子重重围起。赢穆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冷笑道:“出的去出不去,出了才知道。”

“杜掌门,八卦门是打算和朝廷作对了么?”燕王临出门时又道:“把她姐俩一并带走,连同她家小姐。”

燕王刚走,整间屋子的窗户纸都被土兵们撕去,架起了一张张弓箭。赢穆眼睁睁看着闯进来的人,同德禄和德寿一起将诺敏姐妹和那小姑娘带走,气的脸色铁青,要不是提刀的手被杜海晁紧紧地攥着,她早冲上去将这干人砍翻在地了。

辰斯言半躺半靠的歪倒在炕上,摇着摺扇,不时的一阵咳嗽,他轻笑道:“看样子,一时半会是走不得了。两位前辈生这档子没来由的闲气,不值当。”

“老太婆”杜海晁捏着赢穆的肩膀,道:“消消气,坐下来,休息。”赢穆狠狠地拍开杜海晁的手,扭身一屁股坐在地上,自行打坐练功。

杜海晁长叹一声,道:“辰先生,拖累你陪着我们俩老不死受困在此,真是愧疚难当。”

“杜前辈,这话就严重了。前日若不是您老护着我,此刻我已经烂在一笑堂了。”

杜海晁笑了笑,在辰斯言身边坐下,默默地看着打坐的赢穆发呆。三人不言不语,各怀心事,除了辰斯言的咳嗽声,屋里一片沉寂。

渐渐的太阳落下,天黑了下来,院子里的校尉土兵还是没撤。屋里没有灯火一片漆黑,风呼呼的灌入屋里,寒浸浸的直袭人骨。偶尔拿着火把的土兵走过,院子里有火光闪过。

“外面的校尉兄弟,不知怎么称呼?”辰斯言坐起来朝外面喊道:“春夜风寒,这点银子给兄弟们喝酒,劳烦校尉兄弟,让酒肆给我们备些酒菜,再煮上三碗热汤面送来,说到底,我们三人也不是犯人啊。”

辰斯言伸手入怀,去掏银袋子,谁知他的手一动,窗外的那些弓箭就紧张的将箭对准他。

“兄弟们,别误会,我在掏银子。”

黑暗中,辰斯言自嘲地笑了笑,拿着银袋子晃了晃,挂在一个箭头上。弓箭背后的人,合起弓箭取下银袋子,转身离去,后面的弓兵快速补上位置。

不大会儿的功夫,门外传来脚步声。酒肆的小二端着油灯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婆子,手里端着饭菜。小二放下油灯,转身从墙角搬出一张炕桌放在炕上,婆子将饭菜一一摆上,三人慌慌张张退了出去。

辰斯言叫住小二,道:“小二哥,请将手中油灯给我们留下,屋里乌漆嘛黑,这饭也吃不到嘴里呀。”。

小二应了声“喔”,将灯放在窗台上,又取来了灯罩罩上,躬了躬身,离开了。

辰斯言盘腿坐在桌边,揪过被子披在背上,道:“两位前辈,西北地区春夜寒冷,忙活了大半天,过来吃碗热汤面,暖和暖和。”

赢穆闭目打坐,一动不动。杜海晁走到她面前蹲下,凝视着赢穆的脸:“老太婆,再恼我,也不能不吃饭。身子骨要垮了,还怎么去厄鲁特蒙古啊。”

赢穆睁开眼,站起来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端起碗大口吃面。却是看也不看杜海晁。杜海晁拍拍膝盖,站起来,看着辰斯言不自然地笑了下,来到桌前,也不坐,探过桌上的酒壶,仰起头灌下。

辰斯言夺下酒壶,道:“杜前辈,空腹喝酒容易醉,更伤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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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母银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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