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灭门之患

第12章 灭门之患

姜翊确定身边的姜红篱没有再打人的架势才松开她。姜红篱父母都死在战场,她自幼便深知自己一家乃是为国尽忠,一向不能容忍旁人对陛下与这江山有一丝不敬之心,顾德宗说出这番狂论,必然激怒了她。

姜翊面向顾德宗:“姜红篱这般必然是疯魔了,她从来跋扈,尤其听不得旁人对陛下与这江山有一丝不敬之心,一个弱质女儿家,竟不知天高地厚地伤了凉山王家的公子。顾公子可受伤了?可要姜翊请医官来瞧一瞧?”

苏忌听到她这番话,神色稍微怔了怔。

顾德宗一窒,堂堂七尺男儿,若说自己被一个弱质女儿家打伤了,可未免太丢人了一些,可脸上的刚被打的地方还火辣辣的作痛,也不能平白被人打了一顿不成:“我倒没什么事,只是……”

“只是什么!”凉山王妃又是一声冷笑,有些声色俱厉道,“不痛不痒被猫抓了一下,还要再丢人现眼吗?”她深深吸了一口气,“也是你说话太不谨慎,虽不是不敬之心,却太失分寸,白白惹出这等事端。”

“王妃娘娘是极宽厚的人,万万不要因为此等打闹动了怒。”姜翊站到姜红篱身前,像是要挡住她一般,半是撒娇半是小心地拉住凉山王妃的袖子,“姜翊给王妃娘娘赔罪,给顾家哥哥赔罪。”

王妃看着姜翊小心赔罪的样子,和在她身后的姜红篱,还是叹了口气,给了姜翊一丝面子:“罢了,你都说了,孩子间打闹,我自然不会计较,只是姜家的其他人,也该好好学学规矩。”

姜闻道及时地出声:“王妃请见谅,姜红篱这孩子原是将士遗属,实在可怜,自然了,我也会重重责罚。”

凉山王妃还是带着顾德宗告辞离去,姜韶和姜红篱双双在姜闻道席前跪下请罪。姜韶掌事有失,最多得几句不轻不重的训斥,而姜红篱……姜闻道看了她半天,气的说不出什么话来。

眼瞧着好好的宴席开始有人请辞告退,姜闻道也没有起身相送,这场文侧夫人筹措了快要半个月,助她一举赢的人望的家宴草草结束,她自然是有气的半死,眼睛直勾勾地瞪着跪在前面的姜红篱。

姜翊坐下来的时候还在偷笑:“你看看文侧夫人,脸都气歪了!真没想到姜红篱还能歪打正着把她气成这个样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雀雀在她旁边僵硬地说道:“你别笑那么明显,小心别人说你幸灾乐祸!”

“哦。”姜翊耸了耸肩,目光落回席面,觉得有些可惜还没动箸就已经凉了的酥肉,看了雀雀两眼:“带回去热热还能吃吧?”

雀雀不动声色地瞪了她一眼:“这几天我是饿着你了还是怎么着?”她端着酒杯缓缓跪在姜翊身边,“红篱小姐会受什么惩罚吗?小姐若向将军求情,或许能给她讨个恩宽。”

姜翊吃了口酒,觉得嗓子有些辣,咳嗽了两声,“不求情,不过就是禁足三日还是两日的区别罢了。何不过是卖她姜红篱一个人情,可人情哪是那么好的东西?我知道她不会想要,更不会想还。”

姜翊回到歇云阁就开始催着下面热酥肉,坐在桌前等酥肉的时候,坐在桌前问雀雀:“最后姜红篱的事情怎么了的?”

“三思阁跪三日。”雀雀苦笑了一声,“将军还真是,一视同仁。”

这些年不论谁犯了错误,无论嫡庶男女,统统是要三思阁跪诵家则的,姜翊咳嗽了一声:“父亲一向不喜欢什么人什么事脱离掌控,加上这些日子渭水不太平,自然严厉些。”她叹口气,“不过没事,姜红篱性子一贯这样,父亲也不至于真的动怒。她的身世是悲惨,但也是她在姜家安稳度日的护身符,只要她不做太出格的事,姜家总有她一席之地。”

“好了,大小姐也别想太多了。”雀雀打断了她的思索,“庆云阁的那二位,对大小姐已经下手,大小姐可想好对策了?”

姜翊执起箸来:“府中众人皆知我受宠,可越是受宠,我在父亲心中就越不可信。我没有确凿证据,轻飘飘两句话想倾轧一双孤苦了十来年的母女俩,父亲未必会信。”她说话很慢,却仍旧漫不经心,“她们母女俩心计是歹毒浅薄,不过我现在觉得更麻烦的是容二公子,他来渭水干嘛?你不查查?”

“说的是,我派人去查便是。”雀雀点了点头,“最近渭水的确是来了很多人,不过多半也被高家灭门之事惊着,轻易不敢有所动作。”雀雀看了姜翊一样,她嘴角还沾着一些碎屑,全然不烦心的样子,“你倒不像是害怕的样子。”

“从小到大,哪件事因为我害怕就躲过去了?”姜翊叼着筷子,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雀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难受,伸手轻轻拍了拍姜翊的头顶。

小酥肉尚且没有吃完,姜翊抬起眼的时候看到有个人站在歇云阁外,高大挺拔的身影,带着习武之人有的烈烈之气,看上去似乎在指点下人们清扫整理。

“爹!”她扔下筷子便狂奔而出,熟练地跳到姜闻道怀中,环住他的脖子在上头吊秋千,“说说看,来看你哪个女儿啊?”

“你这丫头,总是犯傻气。”姜闻道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下来,“女孩子家总要稳重些。”

姜翊撤下手来,看着姜闻道转过身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父亲可处置好前院之事了?”

姜闻道摇着头,一副失望叹息的样子:“怎么处置?才斥责了姜红篱几句,姜辽,姜遥几个东西便跪下来为她求情,说她可怜。”

“他们几个最事多。”姜翊接话道,姜闻道半是玩笑半是无奈地瞟了她一眼:“都是你的兄弟。”

“是是是,都是兄弟。”姜翊也笑起来,保住姜闻道的袖子,“可我自幼养在父母身边,还是与爹最亲近。他们让爹爹为难,女儿只会心疼父亲。”她仰起脸,“父亲来找我,不是只为姜红篱之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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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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