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时事

()某村，楚王府的别院。几场春雨洗尽了冬日的阴霾，从去年冬天笼罩在楚王府的逃亡气息也随着春雨消失殆尽。小院的墙头，几茎小草不甘寂寞，趁着温和的春风使劲儿往上钻。一只小猫小心翼翼地踩着瓦片，用小爪子拨弄着这顽强的小生命。墙角下，两个女孩儿举着把扫帚试图把猫从墙头上赶下来。从敬敏随着家眷在这座宅院住下，已是几个月了。几个月前刚来时，谁都觉得这是在逃命，王府上上下下主子仆人都过着惊恐万状，寝食不安的生活，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在这安宁的庄园里住了几个月，倒是安静下来，恢复到了正常的生活中。虽然宅院小些，却妨碍不了孩子们在春日里玩闹。几个月以来，王府的人来往于长安和别宅，从长安不断传来战争的消息。因是别宅院小墙低，又没有王府的规制严格，内外之防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所以女眷们常常可以从来往的行人口中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虽然王府安静了下来，敬敏却日日不得安睡。在这几个月里，洛阳毫无悬念地被叛军破了，长安因是倚着潼关之险，在众人口中却是不容易被攻破的。安禄山在大年初一在洛阳称帝，哥舒翰带领二十万大军镇守着潼关。敬敏一边配合敬宜赶那猫儿，一边琢磨着自己的心事。前世自己并不了解安史之乱的具体进程，因为毕竟是学工科的嘛，高中的历史课都用来睡觉了。但是小时候，收音机里田连元的评书《隋唐演义》却是听过好几遍的。唐军在马嵬发生兵变，逼死了杨贵妃，京剧《马嵬坡》里的唱段自己也陪着外祖母听过好几遍，可是怎么变乱发生一年了，逃是逃了，可路过马嵬之时，既没有皇帝，有没有军队呢？想着现在皇帝还在长安，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官军会如自己知道的历史一般，一败涂地，以致皇帝唐玄宗都逃到了蜀地。也许战争还没进行到那一步，敬敏揪了揪已经在敬宜怀里的猫咪的尾巴，更绞尽脑汁琢磨今天用个什么借口让四儿再出去打听打听消息。敬敏正在苦思冥想，突然听到前院一声近一声的在传话，仔细一听，喊的是：“二爷回来了”。于是就随着敬宜一起到了沈氏的房里。王爷的第二个儿子，李邈，正坐着和沈氏说话，旁边崔氏陪着。李邈比王府南迁之前，变了不少。原来胖乎乎的小脸儿瘦了很多，人整个黑了很多，但是脸上、手上能看出肌肉的线条——显然是经常锻炼所致。沈氏看着笑道：“看来师傅没少折腾你们啊，习武累不累？”李邈却没有回答，直接岔开了母亲的问话，站起来朗声道：“请母亲同意，儿子要上战场。”沈氏一愣，随后向周围的人笑道：“看看我们的二爷，果然是小孩子，学了几天武艺，就想着上战场了。”又对李邈说：“你才多大，也不问问军队里要不要你。”“那哥哥怎么就随军了呢？”沈氏又是一愣，显然是不知道这回事，心里埋怨丈夫鲁莽，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说：“你哥哥多大，你多大，你若是长到你哥哥那么高，娘便同意你去。况且你哥哥必然离不了你父亲的左右，也不会亲自与叛军交战。”李邈对这个回答却不满意，又说：“儿子那是想着杀敌报国，早日诛灭贼寇，使百姓安宁。”沈氏没有理会他的话，转而问现今长安的状况和楚王的状况。敬敏便在一边支着耳朵听。镇守潼关的哥舒翰的二十万大军，今日似乎不是很安宁，将士们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出关作战，而哥舒翰却坚决反对，认为凭着潼关之险，仅能勉强阻挡住叛军，而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却不显示。现在朝中众臣也在争执是出关作战还是闭馆坚守。李邈这样一一叙述来，在敬敏听来，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她既不清楚双方的形势，又不了解自己的历史上到底是用了哪种战术，效果怎样，这些陈述句，味同嚼蜡。听得困了，想打一个哈欠，在长辈面前又不敢，憋得有点内伤。这时李邈又开始讲自己的老爹和哥哥如何练兵，自己如何习武，自己如何枪法胜过哥哥李适等等。这部分主要为了配合众多女眷的思亲之情，间接配合他自己希望淘宝网女装天猫淘宝商城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www.taobar8.com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夏款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www.suduwo.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www.tmalsc.com淘宝网女装冬款上战场的小心眼儿。敬敏跟着他的解释又一次试图把自己记忆中关于这一段的历史逼出来，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这时候跟自己老爹“楚王”的封号，或是自己老爹的名字“李豫”有什么相关的历史事件，倒是记得自己的爷爷，当今的太子，似乎是唐肃宗，但是即位却是在马嵬事件之后的。为了避免自己被一系列正在发生的历史事件搞得精神崩溃掉，敬敏决定装小孩子，随后便有婆子抱了出去。日子依旧平淡，二哥李邈的回程、几批送信的家人都没有唤起敬敏什么兴趣。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当她沉浸在端午节的粽子的香气之中时，战争的形势却急转直下。二十万镇守潼关的军队在哥舒翰的率领下出关作战，全军覆没。潼关破，长安危在旦夕。随着这个消息到来的，是被冲散的，哥舒翰曾率领的军队。在潼关失守之后，大量的残兵随后大量向南涌。官道上随处可见三五成群的，只是背着几日口粮的，面容颓唐的徒步向南走的士兵。很多缺少了胳膊腿儿，或是身上生了恶疮，只是简单包扎一下，伤口流着脓，散发着臭味，因是伏天，引得一群群苍蝇飞虫跟着，惨不忍睹。紧接下来的事件，便是敬敏所熟悉的，只是来得太晚了——皇帝出了长安。敬敏还来不及悲痛一下旅店里那群意气风发投哥舒翰部队的青年，就只有在自己屋子里转圈的份儿了——皇帝都逃出来了，自己再次南逃还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