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郑国公府---惨遭灭门
光下镇北二十里,一处宽敞的三进宅院。
主屋内宅,李思育背手而立,身前,一中年男子微微躬着身,在毕恭毕敬回话,
“、、、,他们刚在光下镇用过午饭,郭掌柜等人嫌少东家马车太慢。陈安成让他们先行离开了。现只剩下陈安成陪着少东家,马车夫还是哑巴章诚”,
李思育点了点头,
“我让你备的,可备好了?”
“是的,少主,全部备好了,按少主您给的尺寸,两件裘皮大氅,还有李家铜符两枚”,
李思育微微颔首,
“嗯,你带两名亲信,追上他们,将以上所备亲自送到张公子手中,对了,还有这封信”,那中年男子说了声遵命揣着信函下去了。在无人的地方,他抖了抖沉甸甸的信函,心下有些狐疑,可也不敢多问。
、、、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陈庆安的心头不由得一紧,言宏更是如此,她悄悄掀开车帘,见是三个人,身着便衣,言宏便不那么惊慌了。
“请问,前方可是张家益修公子的马车?”,陈庆安立即勒马转身,问话的男子有三十来岁,黑色锦袍,一脸的和气,陈庆安仍不敢大意,
“请问阁下、、”
“哦,在下奉我家李公子之命,特来为张公子送行,并送上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
陈庆安立即下马,再次拱手施礼,
“在下张家掌柜陈庆安,我代少东家谢谢李公子了”,
“陈掌柜客气了,不过我家公子特意交代,这包裹要亲自交到张公子手上”,
陈庆安有些迟疑,可此时言宏却撩开车帘下了马车,那男子阔步迈到车前,又是一番施礼寒暄。言宏接过包裹,道了谢,那中年男子带着两手下很快就离开了。
“少东家、、、”,陈庆安欲言又止,心里直担心刚才那几人看出不妥来,言宏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言宏上车后,忙打开了包裹,两件貂皮大氅,下面还有一个檀木匣子,打开匣子,里面有两枚铜符,还有一封信,言宏掂了掂信函有些疑惑,小心沿着封口撕开,一枚玉牒猛然掉了出来。言宏心思微转便展开了信函。
益修小弟:
中原北疆不比金陵,此时仍是天寒地冻,狂沙飞雪。故为兄备了两件大氅。如今中原形势复杂,豪强割据林立。他们未必认同你所携带关符,这两枚李家的铜符以备不时之需。另此玉牒乃为兄私人之物,小弟一定要保管好,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轻易示人、、、。
言宏看完了信,总感觉李思育大哥似乎知道些什么。一则他从不称呼益修为小弟,再则就是两件裘皮大氅的尺寸。
日落之前,他们来到了安城。
陈庆安要了两间客房。言宏和母亲都疲惫不堪。在客房,她们立即洗脸换妆。言宏仍是男装打扮,只是在脸上点了几个黑痣,言玉儿换上了老妇的衣服,面容要比实际年龄大一些。
他们在安城休整了一日,陈庆安卖掉了来时坐的那辆显眼的马车,又买了辆较低廉的马车并顾了一名车夫。
、、、、、
十日后,她们来到了月牙城,这儿比金陵冷多了,言宏和母亲都添加了衣服。
月牙城西城客栈,他们几个刚报了饭,正坐在那喝茶。这时,几个中年汉子大喇喇地进来了,为首的男子赤红脸络腮胡,边走边说着什么,嗓门极大,那几人正好坐在陈庆安他们不远处。
店伙计小跑着过来,
“几位客官,今儿想吃点什么?”
“两斤羊肉,一壶十里香,其他小菜,看着来几样”,那络腮胡子随意道,看来是这里的常客,
“好嘞,客官您稍等”,店伙计应和着,小跑着下去了。那几人大马金刀往那一坐,喝着茶聊的起劲,
、、、
“对了,你们听说了吗,郑国公一门完了”,那个络腮胡子突然说道。
言玉儿的手一颤,杯子差点掉下来,陈庆安看了看她,示意她冷静,言宏立即握住了母亲的手,
“怎么回事?”,另一个穿着黑马褂的男子问道,
“禁军围住了国公府,说是郑家要谋反,全门抄斩了”,
“天啊,不会吧,真的假的?”,其中一个小个子问道,
“假不了,我二哥刚从金陵回来,亲眼所见,你可不知道,血流成河、、、”
“啊,怎么可能?,即使是谋反之罪,那也得朝廷下令审决,郑国公府门头上挂的可是先皇御赐牌匾,郑氏一门全是朝廷命官,哪有就地处决之理?”,那小个子反驳道,
“别不信,还就是这样”,络腮胡子很肯定,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不符合常理啊”,那小个子很固执,
这时,隔壁桌上的一个中年汉子加入了讨论,
“这小哥说的对,本来呢,御林军是要将郑家人都抓起来的。可是郑国公府突然起了大火,火势很大,连带着隔壁宅院也被烧着,御林军怕郑家人趁机逃走,所以撞开郑家大门,见人就杀”,
“天啊,郑国公一家,可悲啊!你说那郑家就没一点防备?”,
“防备有用吗,说到底,他们不该交出兵权,这年头,手里有枪才踏实”,
“也有人说,是郑家故意放的火,估摸着,趁着混乱,郑家也会跑出去几个人”,
“但愿吧,不过这太子也够恨了,按照一往惯例,即便是谋反,也只是杀男丁。可是郑府上下二三百人呢,一个不留,全杀了”,
“哎,哪里是太子容不下郑家!说起来这太子也是个可怜之人,牵线木偶罢了,刘家才是那个牵线人,可这骂名让太子是背上了”,那小个子惋惜叹道,
“哎,这世道啊,不过想想,还是人家魏国明智啊,封子杀母,就是防备外戚篡权,刘家这外戚啊,怕是要变天了、、、、、、、、”
言玉儿和宏儿脸色苍白,母女二人相互靠着,浑身颤抖。好在陈庆安有意地折挡着她们的脸,别人才没发现异常。
此时几人哪还有心情吃饭?,草草地扒拉了几口,陈庆安打了包,又买了几斤熟肉和烧饼备着,这里不比江南,有时走几十里路还见不着客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