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陷害

第10章 陷害

炎炎夏日烈日当头,前厅里虽不如院里燥热,可一屋子的人加之这紧绷的情绪,还是让人燥热的无端端想发脾气

楚昭已然没有多少耐心了,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自己前脚出了栖梧院,后脚他们便带人闯了栖梧院将青阳剑找了出来,对比了王琦身上的伤口,又召来了昨夜陪王琦逛青楼的小厮指认

可那又如何,人虽是青阳剑杀的,可无人亲眼所见楚昭行凶,那些人即便再如何,楚昭身为王妃,若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白相国与楚昭对峙许久,没有实锤定罪,也是枉然

“白相国可还有什么想问的,本妃定当事无巨细一一道来,若无其他问题,那便找到证据再来质问本妃,本妃虽初来乍到,可不是什么脏水都能往身上泼,单凭一介小厮指认,如何让人信服,本妃说未杀人便未杀人,可不像有些人敢做不敢当”

楚昭不知是谁想陷害她,或许就是这在座的人其中一个,总有一天她要揪出这幕后黑手

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

沉默许久的景仁帝下突然开口说道“无论凶手是谁朕必当严惩,今日再说下去也无意义,无忧看管兵刃不利,且先回刑部配合调查,七日之内,朕要看到真正的杀人凶手伏案”

语毕,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拂袖而去

陛下已然离开,今日之事告一段落,所有人也陆陆续续离开

德妃离开之前,瞧着楚昭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情冷笑一声,一甩衣袖出了正厅

楚昭被带回了刑部,一人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内

陛下只说她看管不利之罪,显然是偏心于她

何况,她再不济也是陛下的儿媳,又顶着蓝玉国的公主的身份,那些人自是不敢为难

牢房里阴暗潮湿,墙角的草席上散发出阵阵腐臭霉烂之气,闻着就让人作呕,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三天,楚昭已然习惯了那阵阵难闻的气味

她不曾想到,第一个来看她的会是武侯渊,这个时候不应该离她远远的,免得受牵连?

铁链在牢门上拉扯的声音很是刺耳,楚昭坐在墙边,背靠着潮湿的墙上,单手搁在弓起的膝盖上,面无表情的转头望向牢门处

武侯渊穿着一身黑色便衣,脸色有些沧桑,他往看守的狱卒手中塞了些碎银子打发了,这才匆忙走进牢房,瞧着满身狼狈的楚昭,满眼心疼

“丫头,才多久没见,你怎的又把自己搞的这样狼狈”他是个粗人,向来不会说好听的话

可楚昭听着却格外顺耳,在这陌生而冷漠的西凤,好似只有武侯渊真心待她,担心她

楚昭苦笑一声,伸出双臂笑道“狼狈又如何,至少没有遍体鳞伤,已该庆幸了”

一听她这话武侯渊急了,匆忙道“你是宸阳王妃,谁敢对你不敬,我武侯渊第一个饶不过他”

楚昭瞧他真急了,收回双臂,敛了笑意,一脸凝重的说道“这次怕是真有人跟我过不去,只是我刚来西凤不久,与人无冤无仇的,却不知何人要害我,想置我于死地”

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要害她,也不知良儿那边进展如何了

“先别说这么多,这几日想必你肯定都没怎么吃东西,我给你在京都最好的酒楼带了许多好吃的饭菜,你先吃些,填饱肚子”武侯渊高大的身躯蹲下来,将手中的食盒放在一旁的矮桌上,从里面端出香气扑鼻的饭菜

楚昭确实有些饿了,这几日牢房里的饭菜都是些馊食根本难以下咽,只能喝些凉水度日,现下闻着这香味肚子不免咕噜噜叫唤起来

可能是饿了太久,吃了几口油腻的饭菜,突然又没有什么胃口,她放下碗筷,抬手抹了嘴角的油渍

武侯渊见她没吃几口,小心翼翼问道“可是不合胃口,明天我再换些饭菜?”

“没有”楚昭摇头,她将目光投向武侯渊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如今良儿音信全无,能信的可能只有武侯渊了

“你说,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必当全力以赴”武侯渊不假思索的答道,能够为楚昭分忧解难他求之不得

楚昭没想到武侯渊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冰冷的心似乎有些动容,她已记不清有多久没轻信他人了

……

不知又过了几日,阴暗潮湿的牢房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楚昭坐在墙角不愿意出去,心知没什么好事等着她,可来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她

“把这个贱人给我拉出来”相国夫人捂着口鼻恶狠狠的说道

一旁候着的两名狱卒领命上前,毫不留情的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看来这些人,已经被收买了,再挣扎也是无益

楚昭一甩衣袖挣脱了钳制,冷冷说道“本妃自己会走”

明知躲不过,何苦做无谓的挣扎

可她没想到,一出牢房便被人往邢架上绑

这相国夫人居然想滥用死刑,她并未挣扎,任由那些人绑住她的手脚

相国夫人拢着衣袖坐在一方木桌后,脸上扬着阴冷的笑意,她今日穿了一件暗红色的衣裙,哪怕染上血渍都不会被人发现

“先抽二十鞭出了这口恶气”这个时候相国夫人变得冷静起来,冰冷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将一个人的生死看的如同蝼蚁一般

而楚昭并未反抗,人虽不是她杀的,可凶器却是青阳剑,这一顿皮肉之苦,总该是少不了的

这相国夫人今日敢滥用死刑打她,便有了把柄落入她手中,哪怕到时查出与良儿有所关联,那今日这顿鞭子,也定然不会白挨

一旁候着的狱卒有些犹豫,迟疑道“夫人,二十大板怕王妃撑不住,要真闹出人命,小的们担当不起啊”

相国夫人抬头瞪着他恶狠狠道“你若不打,我今日便可要了你的命”

如今宫中,德妃正得圣宠,皇长子也是德妃所出,将来怕是要继承皇位,而白相国是德妃的表哥,陛下最倚重的朝中大臣,他的夫人谁敢得罪?

可宸阳王也不是好惹的,不过这几日宸阳王府未派一人来探望,或许宸阳王也没那么在乎这位王妃,现下保住小命要紧

嗯,就是这个道理,只要不将人打死,兴许就没事

那狱卒心里拿定主意,抽出长鞭走到楚昭面前

楚昭双手被绑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满是倒刺的皮鞭抽在她的身上,瞬间皮开肉绽,痛的她一阵痉挛,即便已做好了准备还是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上的锦裙裂开露出里面的皮肉,鲜血侃侃而流带着温热

血腥的气味和牢房里阴暗潮湿的气味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

一连五六鞭下来楚昭始终不吭一声,紧紧咬在一起的牙口都在发颤,身上火辣辣的疼,疼的她连胃都痉挛起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牢房里的光线很昏暗,她身上纵横交错的鞭伤看起来触目惊心,垂着头像一只破败的风筝,若不是有绳子勒着她,只怕会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跌落在地上

她全身没有一丝力气,连呼吸都觉得疼,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刀在刮

那皮鞭落下抽出一条血痕,皮鞭上的倒刺复而又带勾起身上的皮肉,才叫真正的痛入骨髓

二十鞭落下楚昭身上已然体无完肤,可她从始至终一声不吭,苍白的唇被咬的鲜血淋漓

相国夫人更是怒火中烧,一双阴狠的眸子晦暗不明的瞧着奄奄一息的楚昭,冷笑一声“给我泼盐水,今日便不信撬不开这个贱人的嘴”

一旁的狱卒战战兢兢,可不敢违逆,只得拿来盐水,一咬牙泼了上去

牢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相国夫人已然完全失去了理智,今日只想置楚昭于死地,一旁的几个狱卒却有些后怕了

这人要是死了,只怕事情就闹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楚昭从小便跟着师傅习武练剑吃了不少苦头,今日她本以为自己熬的过去,咬紧牙关生生挨了二十鞭,可当那冰冷的盐水兜头而下时,身上的每一处肌肤都如同烈火灼烧一般,痛的她全身抽搐,连叫喊声都打着颤

楚昭凄惨的叫声钻进耳朵里,凤宸月脚下的步子一顿,一双眸子如同淬了毒的寒冰

惊羽跟在一旁,感受到凤宸月身上迫人的寒意,心知今日那些人怕是必死无疑

这几日他一直跟随凤宸月不眠不休的查找幕后真凶,如今可算有些眉目,但愿一切还来得及

楚昭早已痛晕了过去,耸拉着脑袋,一点生气都没有,远远望去她身上血淋淋的一片,皮肉外翻还在淌着血,空气里全都是她身上的血腥之气

还欲动手的狱卒一见门口急急奔来的人,睁大了一双惊恐的眸子,双膝还未屈下便被一股强劲的内力震飞,摔在潮湿的墙上又滚在地上,经脉尽断七窍流血而死

不过一瞬间的事,相国夫人吓的跌坐在地,连话都说不出来

凤宸月卷起地上的皮鞭勒住她的脖子,望着满脸惊恐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相国夫人,一字一句道“现在知道怕死了吗?可是你已经必死无疑了”

他的声音寒冷的如同冬日里刮在脸上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刀捅进人的心窝子里

“王爷,这么让她死了岂不便宜她了”惊羽胆颤心惊的说道,他不敢多说一句话,怕人真的死在王爷手中,那便惹上了大麻烦

凤宸月扫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未说,却松开了皮鞭

虽只是一眼,可惊羽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刚刚他是拿性命在赌

脖子上那索命的皮鞭离开了,相国夫人却早就吓的晕死了过去

凤宸月今日穿着白袍,抱起楚昭的时候他的身上也染满了血,满手也是粘稠的血液

楚昭靠在他怀里,轻的如同一阵风便能吹走,他每走动一步,她长而卷翘的睫毛就会颤一颤,即便是晕了过去,她依旧能感受到痛

凤宸月低头,正好瞧见她裸露在外的肩头,那里的衣服裂开了,一道明显的伤疤暴露在空气里,那是一处箭伤,从后背的肩胛骨穿透,那伤疤看起来有些年头,丑陋无比

他抱着楚昭的手骤然收紧,身上的血液都凝固在一起,一双眸子里深沉的如同幽谭,深不见底,他紧紧抿着唇,将目光移到楚昭苍白如纸的脸上,只觉得她的眉眼之间油然生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之前,为何不曾发现?

凤宸月抱着楚昭出了牢房,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

“伤了本王妻的人,不死也要让她饱受嗜骨之毒的煎熬,让她痛不欲生”

惊羽闻言瞳孔一缩,瞧着晕过去的相国夫人,虽犹豫了片刻,可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瓷瓶

谁都不会想到,这描画的精致瓷瓶里,装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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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权谋之楚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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