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冥冥中自有鬼神之眼
()“小夏,你妈妈来看你了,要乖啊,爸爸点开了蜡烛,给你照路,你来看看爸爸妈妈。”周子辰父爱深深,他点亮白蜡烛,嘴里念念有词,指引那小小的婴灵飞过黄泉路,来看她的爸爸妈妈。
我从袋子里拿出吃食,用小瓷碟装了,摆在墓前,我柔声说:“小夏乖乖,妈妈看你,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哦,你喜不喜欢?”
“小夏,爸爸给你买了牛奶,很营养的,你好好吃,有了力气,重新投胎回转,长大成人。”周子辰把白蜡烛插入墓前的特制香炉中,接着,他将一沓厚厚的密实纸钱分作两下,一半给我,另一半自己拿着,一张一张撕开,放入香炉内烧。
他烧一张,我默契地跟着烧一张,不过十数次叠放,纸钱叠起一摞燃烧,可能是叠放太多的缘故,长方形的纸钱四边角烧掉,惟有中间不能燃烧透彻,烧出一个黑黑圆圆的大铜钱的形状。
我抽出一支香,准备用它拨散那堆燃烧不充分的纸钱,周子辰阻止了我,“不要弄散了。”
明明是个很一般的举动,可是,不晓得为什么,小手被温凉美手拿住,我心里竟是荡漾如涟漪般散开,愿意他多拿捏我一下。
暗暗唾弃自己没有节操,别人已经很干脆地分手拒绝,我还在惦记个不停,真是……
贱人!!!
羞惭得很,我微垂了头,问:“为什么?”
“老说法,烧出一沓铜钱的形状,方便领钱的亲人可以串铜钱,带回阴间,弄散的话,铜钱就坏了,所以,不能弄散。”他娓娓道来,我细听了记住。
美手放开了小手,另一沓纸钱送入小手,周子辰取香,说道:“你继续烧,我点香。”
手腕失了美手的温度,空落落的,我捏紧手里纸钱,“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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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歇,香烛轻烟袅袅,香炉里的黑圆形纸钱已叠得老高,快超过炉高,周子辰分走我手里所剩不多的纸钱,往炉里添。
周子辰一边烧纸钱,一边虔诚低念,“小夏,过来领钱,爸爸和妈妈来看你了。”
我放不下之前踢散小夏祭物的事,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再者,小夏是我身上的血肉,我为她疼,为她痛,为她流泪,我那么爱她,却做出不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实在是罪过。
我亦是低念,“小夏乖乖,妈妈之前和你爸爸闹脾气,弄坏了你的东西,你不要生妈妈的气哦,妈妈下次多带点好吃的给你,原谅妈妈。”
说也奇怪,我刚念叨完,香炉里的纸钱居然在无风的情况下,自己翻动,一张张吹开,落到地上,仿佛有人在拨弄纸钱一般。
“子辰!”我被这灵异的一幕吓得大叫,抓住周子辰的手,寻他保护。
“傻孩子,不怕不怕。”周子辰半侧身搂住我,美手安抚地摸我的头,“这是小夏来数钱,和她爸爸妈妈见面来了,你别把她吓走了,快点叫她几声。”
“是小夏来了?”我惊魂不定,眼巴巴望着周子辰。
美手轻抚我的长发,周子辰笑得温柔,那个我熟悉的周子辰又回来了,“是啊,小夏来了,是自己的亲人,不要害怕,你轻轻叫她,不要吓着她。”
美手轻拍我的后背心,给我鼓励,我稳了稳神,重新蹲下,往香炉里添纸钱,“小夏乖乖,你刚才吓着妈妈了,不要顽皮哦。”
周子辰一并蹲下,柔语轻言,“小夏,爸爸还有好多东西要烧给你呢,你慢慢拿回去用,都是你的,不要心急啊。”
真的是灵异,冥冥中自有鬼神之眼,眼瞅着那纸钱拨弄的幅度慢慢小了,最后变成一点点揭开,好像有人在点钞票似的。
心有所感,我不禁挨近周子辰,汲取他身上的热乎气,“子辰,小夏不会怪我踢了她的祭物?”
“怎么会,你是她妈妈,她刚刚是顽皮呢。”周子辰搂住我,低声安慰,“她不会怪你的。”
周子辰的热乎气,暖了我阴冷的后背,我偎得更紧,细胳膊自他腋下过,反抱他,彷如幼兽依偎强大的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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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辰把纸金银锭、纸衣裤、纸玩具、看图识字画册,一样样烧给小夏,边烧,边唤她的名字领东西。
所有祭物,大概烧了半个多小时才烧干净。
送给小夏的鲜花,不是寿菊,买花的时候,周子辰嫌寿菊老气横秋,觉着小夏也不会喜欢,所以,买的是五颜六色的非洲菊。
鲜花放在墓穴前,我双手合什,轻语,“小夏,花是你爸爸挑给你的,愿你喜欢。”
“小夏乖,下次爸爸来,给你带好吃的糖。”周子辰碰碰我,“走,快天黑了。”
举目而眺,暮色四合,青山欲隐,我点头,蹲身直起,与他并肩下山。
陵园有清澈流动的活池水,我和周子辰点香烧祭物,不免落得两手皆灰,于是,经过池水时停下,稍微洗干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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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我偏阴体质身处墓园的关系,亦或是傍晚山风起,我走着走着,总感觉后背有些丝丝的凉意,汗毛竖,不太舒服,仿佛有人朝我后背吹阴风似的。
我搓了搓双臂,注视周子辰的后背三秒钟,决定不要脸一次。
快步上前,不由分说,细胳膊自他腰处绕,我强行偎入他怀中,汲取他的热乎气。
立刻,周子辰浑身一僵,停步。
“你这是做什么?”周子辰声音古怪。
我不敢看他的脸色,他爱咋想咋想,要鄙视也随他,反正,他不能甩开我。
硬着头皮,我搂紧他的腰,一个劲儿往他怀里钻,简洁答他,“有阴风。”
“怎么可能?”周子辰失笑,“别胡说,这是很凉快的山风。”
我不和他争辩,蛮横地说:“你走不走?不走的话,今晚在这过夜,我可不理你。”
相较于我的蛮横,周子辰是平静的,他低头,静静凝视我,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想和你牵扯不清。”
这句话比打我一巴掌,还让我难受。
可即便那么难受,我也没有放手的念头,我果然已经不知羞耻了么?!
忍住内心反复咒骂自己无耻的退却,我逞强地顶嘴,“分手以后,你就这么绝情?你的绅士风度哪里去了?照顾我一下,总不会怎么样?等出了陵园,我才不和你牵扯呢,如果不是这风吹得阴,你以为我想啊!”
对视片刻……
“我不是那种分手后还断不干净的人,希望你也是。”说罢,周子辰揽住我往前走。
哼,我偏不是,我就无耻了,你怎么着!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没本事杀我,别怪我弄死你!
我身子黏他更紧,心里反他千遍万遍,恶念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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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车跟前,周子辰微微推开我,那动作给我的感觉似乎是迫不及待的嫌恶,我恨得暗暗咬牙。
他先是开了驾驶座的门,然后,为我打开后座车门,履行基本义务般地说:“进来。”
想让我坐后座?
偏不!
高高昂着头,我不理他,径自饶过车身,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周子辰见状,没说什么,一副随我便的模样,他关了后座车门,坐入驾驶座。
炎夏已过,天黑得比较早,这时不过是将近7点,天色已是昏暗,周子辰开车灯行驶。
我双眼溜溜地探看沿路风景,寻一处合适的时机、地点下手。
等了莫约十五分钟,前方不远的路边,顺着一个小岔道下去,有一小树林。
好地方……
我若无其事正视前方,小手却是作恶多端,旁侧一伸,覆在那人腿间揉弄。
“嘎吱——”,急刹车,如果没有系安全带,我一准撞挡风玻璃上。
“夏楠楠!”那人气急败坏地叫我名字,“你不要命了!”
我当没有听见,动手解安全带。
美手拿住我的手腕,话问得凶,“你做什么?”
我挥开美手,“你管我!”
“怎么不管?你坐在我的车上,影响到行车安全,我肯定要管!”
美手又来拿我,可是,我已经解开安全带了。
无所畏惧地扬起下巴颏,我斜睨他,“你开车。”
“把安全带系好。”他板着脸说。
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想、系。”
他瞪我半晌,终于败北,“等进了市区,你自己搭车回去。”
“没钱。”我无耻到底。
“我给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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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再度发动,继续前行。
到小树林岔路口时,我再度作恶,小手覆在不该覆的地方,迅速找到拉链头,往下一划拉,小手钻入……
“嘎吱——”,又一次急刹车。
“该死的!你不缺男人!”那人拿住我的手低喝,再无云淡风轻的讨厌模样。
我不答他的话,趁着身子便利,我侧身而上,双臂缠住他,唇瓣儿强行吸住薄唇,趁他不备,攻入其中,小娇舌缠住那灵舌,激烈搅弄,湿响声不断。
他起初是抵抗我的,奈何我攻势猛烈,他便不敌,被我逮个正着,与我弄个难分难舍。
稍后,我娇喘吁吁,与他分开。
粉面红热,我贴着他鬓边轻磨,娇软的气儿尽数往那耳边吹,“缺,怎么不缺?我缺,缺你呢,单单缺你呢。”
下一刻,我再无法说话蛊惑人心,因为,我的头被美手紧紧捧住,一个更加激烈地吻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