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一块牌位引发出的事件
花拾四愣了愣,难不成这是楚山寒家人的牌位?他还想再安慰楚山寒一下,没想到楚山寒根本没有一丝难过,随便把牌位塞进了包里。
“走,下山。”
花拾四有点难以接受,小爷风采露宿跟着你跑了三四天,结果挖出个牌位就要下山?
“你丫玩我呢?”
花拾四瞪着楚山寒,就等着楚山寒给他一个解释。
最终,楚山寒叹了口气:“跟我救人。”
花拾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他这德行,不害人都不错了。
但是花拾四没有反驳的份儿,只能听楚山寒的。
下山之前,楚山寒又对着那个满是棺材的山凼深深跪拜下去。
下山的过程,楚山寒一直沉默着。
花拾四几次想和他搭话,最后都硬憋了回去。
但是下山的路途无比顺利。
一直到天黑,他们俩才看到山脚。
花拾四跟着楚山寒回到村口的时候,天刚黑透。
村子里没有一丝光亮,家家户户的窗户都是黑着的。
花拾四到村里还不到两天,他根本不知道村里的夜晚是什么样子的。
“小心。”
楚山寒嘱咐了花拾四一句,而后径直闯进村里。
花拾四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能紧紧跟着楚山寒。
花拾四甚至能够感觉到那些黑乎乎的窗户后面有一双双的眼睛在盯着他。
绕过小楼,楚山寒直奔叶氏宗祠。
叶氏宗祠大门紧闭,还落了一把大锁。
门上贴着一张纸。
花拾四打开手电照了照,那是一张通知。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祠堂里面出了点事儿,需要关闭。祠堂关闭期间,任何人禁止入内。
楚山寒没管,一把推开祠堂的大门。
刚开始,还有些人因为好奇,推开窗户缝儿看他俩。直到楚山寒推开祠堂大门,所有的窗户缝全都“咚”的一声关闭了。
花拾四脑补了一万种祠堂里面的情景,可能是诈尸的叶大爷,可能是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是唯独让花拾四没有想到的是,祠堂里面的竟然是叶大姐。
叶大姐坐在祠堂正中,那两幅已经掉色的画前面。穿着一身杜鹃红的老式旗袍,头发高高的挽着。
“叶,叶大姐,您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去睡?”
花拾四笑嘻嘻地问道。
叶大姐的表情冷冷的,根本看不出之前的亲切。
“楚山寒,你回来了……”
叶大姐的声音尖尖细细的,直穿进花拾四的耳朵。这种感觉就像是花拾四听见那种呻吟声的时候,被楚山寒捂住耳朵的感觉。
楚山寒缓缓从背包里掏出那块灵位牌:“认识吗?”
花拾四看见叶大姐往前探了探身子,似乎是在仔细辨认楚山寒手中的东西。
“居然被你捡回来了,棺材也找到了?”
“找到了。”
“嘻嘻,你是最后一个……”
叶大姐说完,径直扑向楚山寒。
花拾四没有防备,再加之楚山寒一躲,叶大姐竟然死死压在花拾四的身上。
花拾四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人竟然会这么重。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块石头闷在胸口,又疼又重,让人喘不过气来。
花拾四想推,但是根本推不开。
叶大姐像是发了狂,根本不认人。即便是花拾四也挨了两下。
“死人脸,快救我!”
楚山寒抽出剑,刚往前迈了两步,整个人就脱力似的跪在地上。
叶大姐狞笑着:“你们也有今天……”
花拾四眼前发花,一脚踢在叶大姐的肚子上。
叶大姐突然往后退了两步,趴在地上,那个模样活脱脱就是蜘蛛成精了。
趁着这个空档,花拾四赶紧爬起来,去扶楚山寒。
“死人脸,你没事儿吧?”
楚山寒摇了摇头,但是花拾四看得清楚,楚山寒脸色惨白。
估计是在山凼里的时候受的伤。
叶大姐的表情更加扭曲,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直响。
“你是谁?”
“我……我是你花爷爷!”
花拾四壮着胆子回了一句。
“花?花拾四……”
“你不是认识你爷爷吗?还问个毛线!”
“它不是叶大姐……”
楚山寒贴着花拾四的耳朵边上说了一句。
“你傻了吧,这不就是叶大姐吗?”
“你仔细看。”
花拾四细眯着眼睛,他隐约看到叶大姐的身边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雾。
“这,这……”
楚山寒点了点头。
村民们都说,被裹进白雾里面的人都会性情大变。现在看来,这白雾的来源竟然是眼前的叶大姐。
“这是什么玩意儿?”
花拾四在等楚山寒回答,可是楚山寒根本没搭理花拾四。抬头看了看天,夜色正浓。白雾越积越多,如果到了清晨,就算是楚山寒也没有把握能对付得了。
“把门关上。”
楚山寒冷冷地对花拾四说了一句。
花拾四打了一个哆嗦,拖着脚步,小心翼翼地挪到大门跟前。
等花拾四关好门,再回头,叶大姐已经扒在楚山寒的身上了。
楚山寒被叶大姐掣肘,那把剑在白雾中闪着寒光。只不过白雾这玩意儿,有色无形,紧紧地裹着剑身。
楚山寒挣扎着将剑恶狠狠地插进青石板地砖里面,裂缝从剑刃四散开去。楚山寒扶着剑身,左脚蹬地,这才算是有了支点。
也不知道是因为充血还是怎么,花拾四看见楚山寒那只金色的瞳仁竟然渐渐变红。
他往后退了两步,根本不敢吭声。
接着,楚山寒一旋剑身,剑柄狠狠敲在叶大姐的肚子上。
叶大姐顿时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软趴趴地趴在了楚山寒身上。
那团白雾从叶大姐的身上抽离出来,飘飘悠悠地在半空中聚成了一团。之后四散开去,根本不知道要飘到哪儿去。
叶大姐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一看见自己正被楚山寒抱着,顿时脸色一红:“哦呦,这怎么好意思啦。”
楚山寒别过脸:“大姐,您该起来了。”
花拾四在旁边,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看见叶大姐有点爬不起来,花拾四还赶紧上去扶了一把。
等花拾四把叶大姐从楚山寒身上拽起来的时候,叶大姐还瞪了花拾四一眼。
“你们是什么人啊?这个小伙子怎么还穿着道袍的?”
“哦,大姐您别管他,他是唱戏的。”
花拾四打算打个哈哈,岔过去。
没想到大姐倒是实诚:“那来村里唱啊。”
“大姐,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劳烦您转告村里人,没事暂时不要上山。”
说完,花拾四就被楚山寒拉走了。
“哎,哎!”
大姐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楚山寒走的太快,花拾四根本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