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圣上亲审
宫中的太医被请到了大理寺中。
欢喜被刺客刺伤的事情,亦是惊动了宫中的圣上,甚至连太后皆是来到了大理寺中看望欢喜。
只可惜,欢喜仍在昏睡当中。
圣上下令严查此事,大理寺自然不敢懈怠了。
与此事相关的人,跪满了大理寺的高堂。
圣上亲自审案,段夫人原本还以为此事能蒙混过去,眼下亦是大气不敢出了。
她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希望太后和汝阳侯夫人已是将后路给留好了。
“说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圣上冷声道。
段夫人左右看了几眼,待看到圣上身后的太后之后,心中略微安稳了些。
她开口道:“回圣上的话。臣妇怀疑安宁郡主杀了臣妇家的丫鬟。”
段大人在一旁听了这话,险些没被她给气晕过去!
那安宁郡主是如何得宠?
段夫人是脑子有坑,才会想要在圣上跟前告安宁郡主的状!
圣上的脸色未变,声音却冷了几分,“哦?你可有证据?”
“有。杏雨身上的伤口,是被安宁郡主的匕首给刺伤的。还有臣妇府上的丫鬟。看到了安宁郡主的丫鬟将杏雨给丢到地上去!”
芦笙马上反驳道:“圣上明鉴,段夫人此言简直是无稽之谈!那匕首确实是我家小姐的没错,可匕首早便已经丢失了。若是我家小姐杀的丫鬟,为何她身上也有伤?这分明是有刺客!”
“哪儿来的刺客?这是天子脚下,哪个刺客胆敢对安宁郡主动手?”段夫人咬牙道。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抬头去看上首太后的脸色。
只是太后垂着头,半张脸藏在阴影中,段夫人根本摸不准太后的心思。
她咬了咬牙,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将太后拉到自己的阵营中来。
“何况当时只有郡主和她的丫鬟车夫在,谁能说得准,这究竟是不是郡主的苦肉计!圣上明察,若没有刺客,郡主便不仅仅是杀了人,更是犯了欺君之罪!”段夫人高声道。
“住口!”
段夫人的话,让段大人的脸色变得分外难看。
他警告地瞪了段夫人一眼,“圣上,内子的话全然是她个人的猜测罢了。微臣相信。安宁郡主是清白的,还是赶紧抓住刺客为妙!”
这无知妇人,当真以为圣上是傻子不成?连这等下作的把戏,都看不明白?
太后在一旁冷眼瞧着,并没有开口替段夫人说话的意思。
她心中再是清楚不过,欢喜不是什么杀人凶手,刺客一说亦不过是无稽之谈。
她不过是对汝阳侯府略加暗示,再由汝阳侯府出面,诱使段夫人对欢喜动手。让欢喜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再趁机弱化姜欢宜的坏名声。
只是没有想到,那小丫头倒是个心狠的,竟然来了这么一出苦肉计,将此事给闹大了。
太后的脸色沉得可怕,是她失策了,以为段夫人便能对付得了欢喜了。
没想到欢喜的手段,竟然能将她这颗棋子也给赔进去!
段夫人跪在地上,目光中藏了几分委屈。“圣上,难不成因着安宁郡主是郡主,她所说的话便都是真的?她说有刺客,便是有刺客?太后娘娘也这么觉得的?”
不得不说,老夫人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
若当初嫁到段家的人是姜韵,她必定能过得不错。因为段夫人根本便不是个有大心机的人。
她便是有私心,亦不会藏得太深,与姜韵是半斤八两,或许还能有话说。
可这等性子固然坦率,眼下却是显得有些蠢了。
蠢得太后忍不住想冷笑。
“哀家只是来看看安宁这孩子伤得如何了,此事哀家不便评论。”太后和气地笑了笑,“不过安宁那孩子,看起来是个乖觉的。”
段夫人猛地瞪大了双眸。
汝阳侯府的人分明说,太后恨极了姜欢喜的。
可在圣上跟前。太后却在替欢喜说话!
段夫人心头一震,忍不住生出几分恐惧来。
若是太后并不恨姜欢喜,那便是汝阳侯府在骗她了!
难不成让她来设计姜欢喜。才是汝阳侯府真正的报复?
段夫人心底一寒,隐约间觉得自己猜对了!
“予安,你觉得呢?”圣上看着堂中的沉默不语的少年。
莫予安冷冷地扫了段夫人一眼。“圣上,真正的凶手正在堂中。”
段夫人心如芒刺,已是开始悔恨起来。
都怪她太大意了,才被汝阳侯府的人给蒙骗了!
段夫人只能咬牙忍着,希望这小莫大人不过是个徒有虚名之辈罢了。
只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微臣找到了将匕首从将军府偷出去的人。”莫予安挥了挥手,稳声说道。
官兵将一个年老的嬷嬷押送了上来。
那嬷嬷跪在堂中,浑身抖得像是筛子。
在看到老嬷嬷的瞬间,段夫人脸色一白,整个人皆是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吓得扑倒在地上。
段大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跪行出来,“圣上。微臣管家不力,让内子冤枉了安宁郡主,微臣有罪!”
他倒是个开明敞亮之人。
可莫予安的眸色却沉了沉。
便是再开明敞亮又如何?
纵容段夫人伤害了欢喜的人,便是他的仇人!
“段大人先别着急。”莫予安冷冷地笑了一声,“想必段大人还未回到府中,并不知晓安宁郡主为何要在雨天往你府上赶吧?”
段夫人茫然地摇了摇头。
“因为段夫人已经让姜大小姐喝下了落胎药。安宁郡主不放心姜大小姐,想去段府拜访,才会落入了段夫人的圈套之中。”莫予安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的温度。
“什么?”段大人哑然。
他早前便已经告诫过段夫人,不能动姜妙肚子里的孩子,段夫人竟然趁着他和段二郎不在府上,喂姜妙喝下了落胎药?
“你简直是糊涂!你说,是不是你杀的杏雨,还伤了安宁郡主?”
原来那刺客,竟然是他的夫人!
“老爷,我冤枉啊!我没有让人伤害安宁郡主,是她自己……”
“段夫人确实没有让人伤了安宁郡主,不过安宁郡主手臂上的伤口很浅,动手的人必然是个女子。”莫予安笑了笑,眼底却带着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