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我的名字是,诗晗烟

(八)我的名字是,诗晗烟

短暂的昏睡过后,冷雨寒自黑暗中悠悠转醒。乍然睁开双眸,冷雨寒的眸内闪过一丝冰冷,环顾一下四周,又是这个房间。在她的记忆里,好像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躺在这张床塌上欣赏这屋里的景致了。只不过这一次不同,因为房间里多了五张疲惫不堪的脸。看到她醒来,这五张疲惫不堪的脸竟然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但那笑容在纱账揭开的那一刻,均被一种叫作震惊的神态所取代。

“王,王爷,你的脸?”颤抖的声音来自苏子曦,那震撼的表情着实让冷雨寒心里没了底。难不成,她毁容了?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由于没有铜镜,冷雨寒摸着自已没有什么感觉的脸颊,没有疼痛的感觉呀,那不像是被毁容了啊。可是,怎么下巴好像变尖了。再看看自已的手,也不像原来那样的短短的,而是变的清瘦,嫩白如玉,骨格分明。难道,她的身体恢复她本来的样貌了?

“落阳,取铜镜来。”音调偏高,冰冷而有力,这是她说的话吗?冷雨寒还来不及细想,某些不知哪里来的画面一涌而进冲进她的记忆,慢慢的融成她自已。她看到一个女孩在面临选择时的绝望,也看到了一张张美艳绝伦的面孔在她的面前倒下去,更看到了那个女孩悲痛过后一鸣惊人的荣耀。那遮云盖世的光芒险些晃的她再次陷入黑暗。

“王爷,铜镜已备好。”落阳的声音适时的出现在冷雨寒的耳际,把她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嗯。”只是轻声应了,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冷雨寒起身下床,看相铜镜里的自已。那是怎样的一副天人之姿呢?镜中的人儿冰肌玉肤,皓如凝脂;眉目如画,绛唇映日;肩若削成,腰若约素;手如柔荑,颜如舜华。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唯一不足的便是那镜中的美艳人儿些时正穿着一身偏小的中衣,露出了半截胳臂与小腿,纯白洁净的占尽了它人的眼帘。

“落阳,备衣。”只是简短的吩咐下去,冷雨寒赤脚走在地上,与男儿无差的身高更是让屋内的男人们惊了心。

“还没回神?你们还要观看本王多久?这么多双眼睛愣着,也不晓得给本王斟杯茶喝?”明显的冷漠,虽然还是以前的说话语气,可是言语中就是多了几分威严。

“请王爷恕罪。”五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仍难掩心中的起伏。

“免了。都退下吧。明早到膳厅一起用膳吧。”虽然赤着脚踩在地上,可是她为什么一点都不觉的凉呢?她,反而有一丝轻快呢?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了。她已经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是,尊王爷旨。”垂首的五个男人伏地拜了拜,先后有序的退出门,直到退出了凰凤殿。五个人才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王爷,为什么是这个样子?”南染夕一语当先说出心中疑问。他还记得当年他见到她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啊,现在好像比那个时候美艳惊人的很多啊。

“难道你们都没有见过王爷的真面貌?”苏子荨反问着。他在战场上见到的那个女子,似乎没有她这么娇弱啊。前几次见她,知道她是中了回童草,可是没想到,在毒素清除的背后,退除戎装下的她,竟然如此美艳与瘦小。让他那颗一向无所谓的心出奇的跳了起来。

“我只知道,战场上的她和现在的她很不一样,当年王爷与我大婚之日,也是戴着面具的”而她,最终也没有躺在那张大红的婚塌上。苒陌风的心有些不安,他与她,再一次回到先前的距离了。她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他呢?那颗早已被她打乱的心要如何才能平复呢。

剩下的两人,都在沉默不语,安若语的眼神一直游移,不知道看向何方,而苏子曦则是还陷在刚刚的情形里没有走脱出来。五名男子,五种心思,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均是辗转难眠。

是夜,临近三更,冷雨寒的塌前出现了一名男子。男子在黑暗的屋中静静的贮立在冷雨寒的塌前,似在守护,又似在观详。

“临湖,许久不见了。”冷雨寒眼眸未睁,只是平静的说着只有男子才能听清的话。

“请主子责罚,临湖护驾来迟。”男子双腿一弯跪在地上,额头狠狠的磕在了地上。

“临湖,我不怪你来迟,因为你已经不再有让我责怪你的资本,那就是你的命。”冷雨寒话刚说完,男子的背后就出现了一个黑影,无声无息,一把尖刀已经刺入男子的胸口。

“主子,对。。。不。。。起。”挣扎着说出此生的最后一句话,男子倒在地上的血泊中,一动不动。

“临玥,许久不见,这次劳你出手,看来又要欠你一次人情了。”睁开眼眸,那是一双清澈明艳的眸子,冷雨寒对着临玥笑的很温馨。

“呵呵,人都说回眸一笑百媚生,原来在王爷这里,不用回眸,已然生辉百媚,百般难画了。”黑影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屋内的烛火,也映明了男子一张妖娆俊美的面容。

“那烟儿岂不是要谢过师兄?”手中晃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方布袋,冷雨寒故意拉长了声音说着。

“如若谢的话,不如以身相许吧。师兄可是乐意的很。”不为诱惑所动,临玥这次可是下足了决心的。

“呵呵,你要是能抢到的话,我或许可以考滤一下师兄你的建议喔。”冷雨寒的小嘴一张一合,惹的临玥心里直上火。

“你放心。我一定能抢得到。”师傅曾经说过,那布袋里是烟儿一生的命定,如果把它烧了,那烟儿这一生的命运便可从此改便。临玥狠盯着那个晃动的小布袋,也不知道那么个小袋子是不是真的那么灵验。

“好,我许你一次约,不过不是今生,而是来世,如果你真能抢的到的话,那来世。。。我就嫁给你。”

在诗晗烟的记忆里虽然她是凰凤国的王爷,但六岁之前一直都是在龙凉国的景山寺内修习心性的。而那里是男尊女卑的国家,所以,她的思想还是容得下女人为嫁,男人为娶的。只不过在今生嘛,她还是比较适应她的女尊社会。

“呵!也不知道来世是个什么东西。如果是头猪呢?再或者是匹马呢?我不要。”临玥撇撇嘴巴,既然生不能在一起,死后魂又怎么能相依呢?

“就算你是只猪,是匹马,我也嫁你,行了吧?”

“此话当真?”有点心动呐。

“呵呵,君无戏言!”无奈的露出几分笑容,冷雨寒坐到桌旁,压低声音问:“我的那七十万凰字实名女军状况如何?”

“不怎么好。有人拿了你的凰笞令,调走了三十万大军,待我赶到时,只剩下四十万了。知道为什么吗?”临玥故意卖个关子。

“呵呵,因为那四十万女军是你的直隶兵马。而被调走的那三十万,则是我的直隶兵马。”不用说也能想的到。她这一中毒,自然给了某些人可乘之机。

“真聪明。不过烟儿有一点你忽略了。调走你兵马的人,不是你想的那个人,而是另有其人。并且这个人和你两次中毒也有关系。”

“嗯?不是那个人,会是哪个人?”不喜欢临玥说话的拐弯抹角,勾心斗角的戏码无非也就那几个。总之,和某些人是走不脱的。

“现在,不方便和你说。不过你放心,那个人暂时不会伤害你。你就安心的在家里解决你的家事吧。”拍拍冷雨寒的肩膀以示鼓励,临玥非常满意自已的表现。能搜到这么多的情报,可多亏了他呢。

“家事?”不解的瞅向临玥,冷雨寒突然明白过来了,她中毒的这些日子,是做了不少的让人喷饭的事情。至于最离谱的,估计可能就是那疯狂的一夜了。脸色有些绯红,因为她是冷雨寒;神态有些踌躇,因为她也是诗晗烟。

诗晗烟。。。是她的前世。她在自已的记忆里看到了诗晗烟的结局,也明白了她出现在这个世界里的意义。只不过,她可以预知曾经在这片土地上所发生的一切,但却无法预知当所有的一切都重新来过,故事的本身,是否还会按照它应有的结局而继续走下去。

晨,阳光透过云的折射而发出无颜六色的光芒。冷雨寒穿着一身澄色劲装,步入膳堂。呵呵!膳堂内,正王夫,侧王夫,妾夫,侍夫,宠夫等等整整二十多个人都在等了。看来他是来晚上。

“见过王爷。”随着苒陌风细语轻声的一句,众人齐齐拜见。

“起来吧。”有点惊着了。虽然她一向很随遇而安,但要是一下子二十多个男人一齐跪在她面前,她还是有些不适应的。她这前世,还真的蛮风光的。

“谢王爷。”又是整整二十多个人,震的冷雨寒耳朵都快掉了。

“落阳,把膳食准备好,就退下吧、”冷雨寒瞟了瞟膳堂内众多的闲杂人等,吩咐着。

“是,王爷。”送膳食的小侍都是经过特别培训过的,哪个主子吃什么样的早膳,都是有说道的。每一个主子的膳食都是按照本人的喜好来作的,绝对不存在现代社会上的大食堂。比如苒陌风好清淡,他的早膳里便只有三个馒头,一碗黑米粥,一碟小菜。而苏子曦乃武将出身,食量较大,他的膳食则是五个牛肉包子,配两个煎蛋,一碗小米粥,还有一碟小菜。而苏子荨的份量就偏少,因为他吃不下那么多,多给了就是浪费。而南染夕和安若语的膳食则要相对比较有档次的多。每人三个椰奶小蛋糕,不油不腻,一人一杯温热的牛奶,和四枚煮鹌鹑蛋。

冷雨寒低头看看自已的膳食桌上,脑门上忍不住滴了滴汗,浇汁猪排?炸薯条?两片面包?还有一份水果沙拉,就差一瓶红酒了。地地道道的西餐涅!古代人也会做这个?虽然大早晨吃有点伤胃,但无妨,她是真的很想念有上岛咖啡的日子啊。拿叉子快速叉起一个切好的小块放入嘴里,嗯,果然是很有家乡的味道啊。

一餐无语,古代人的用餐规矩很讲究的。会有专人把每天清晨膳堂里会做的膳食写在相关的本子上,再由专人负责传送。主子喜欢吃哪道膳食就打个勾,并在其后面标好数量,到用膳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人按照本子上所勾划的条子送餐了。用膳期间,不可以交谈,不可以打闹,要安守本分,不言不语。

用过膳食,待小侍们撤下餐桌换上坐椅之后,冷雨寒才在首位上坐好,开始自已的赶人计划。

“本王今天有些事情要宣布,在宣布之前,会先做个测试。如果有条件适合本身的请配合一下。家中有兄弟姐妹可以投靠的请站到左边,家中无人投靠的请站在右边。家中有人投靠但不想投靠的请站在中间。”此言一出,果然如冷雨寒所料,满厅之上,无一人敢动。看来她前世的威严很大啊。

“是这样的,本王有意还在座所有的爱夫们一个好归宿。如果你们想回家,本王可以置些银两给你们,可保你们此生无忧。所以本王想算算成本,你们所有人照做便是。”这样直白的解释一番,果然厅中有移动的脚步声了。

“嗯,甚好。落阳,带这些人去账房那里每人领五百两银子,回去好好过日子去吧。”

“是,王爷。”落阳领着十几人走了出去。剩下厅内七八个人,有五个人是一直未动的。那就她那几个王夫们。其余的两个则是不想回家又没有依靠的人。冷雨寒招过莲茉低语了几句,莲茉便招呼了那两个人向落阳离去的方向跟去。

大厅之内,只余下几个不肯离去,甚至动也未动的好看男人。

“你们几个,那个。。被本王临宠过的,站到本王身边来。”脸上有点热,毕竟,她还是个女孩子么。这么堂而皇之的对着几名男子说这种话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厅内没有人移动。这倒是出乎冷雨寒的预料了,难道她的前世就这么美男当前,却坐怀不乱么?

“怎么,听不懂本王的话么?被本王临宠过的人站到本王身边来。”提高嗓音又说了一遍,冷雨寒还真就不信那个邪了。就算别人没有,苒陌风他,他总算吧。难不成他真把那种事情当成交易,是一夜LOVING吗?心底泛起丝丝疼痛,既然那么不愿意承认,那为什么还要踢碎房门来救她?好端端的暴露了他隐藏了十年的身份。

莫名的觉得脸上有些灼热,苒陌风下意识的抬起头,刚好与冷雨寒含着怨火的眼眸相对,一刹那间,把苒陌风电了个外焦里嫩。她在和他生气。生气他没有站出来?难道那不是交易?难道他没有想错?再次抬起眼眸与冷雨寒对视之后,苒陌风才长呼了一口气,自座上站起,走到了冷雨寒身边,低着头应了声“王爷”便不再言语。

这还差不多。冷雨寒刚要兴致昂然滴准备继续,却看见安若语也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跟着也低头应了声“王爷”接着是南染夕,然后是苏子荨,最后是苏子曦。这回轮到冷雨寒被雷个外焦里嫩。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厅一个人都没有,她欲哭无泪,她那耗费了一个晚上的脑细胞啊,她那绞尽脑汁所准备的言讲稿啊,她那表演了上百遍的即兴发言留给谁听呢?果然,就算是在女尊男卑的世界里,男子的聪明永远都是很有建树的!

“你确定你们都?”被额宠幸过咪?回头看着身后一排低头的美男儿,冷雨寒倒吸一口凉气。明明可以解开的缘分,为何非要绑在一起呢?非得争个鱼死网破不可吗?

“罢了,本王累了,你们也都退下吧。今天的事情惟后再议。”她不想啊!天知道她有多么不想留这几个祸水在身边啊。她自已的事情已经很烦了,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办得到啊。也没有理会其它人,冷雨寒自已率先离开了膳厅。

“哈哈哈!”冷雨寒的背影一消失,安若语便止不住的大笑起来,笑的弯了腰,笑的流出了晶莹的眼泪。而其它四人则一脸莫名的看着安若语的疯颠样子。

“陌风,王爷真的,碰了你了?”南染夕挑挑眉,他当然知道安若语为何失态。只不过他们两个,如同文和武一样,一个内敛一个外放。他们都是以男为尊的国家,所崇尚的都是一夫多妻,而在凰凤国却是一妻多夫的国家体制,如此可悲的命运,却又拥有如此可笑的爱情。倘若诗晗烟真的碰了苒陌风,那在他们的眼中如同女子失了贞洁一般重要。这个中滋味,恐怕只有那个亲身体会的人才知道。

“碰又如何,不碰又如何?真作假时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假假真真,试问这世人,又有几人分得清呢?”仿佛回答了,又仿佛没有回答。苒陌风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丢给了南染夕一句话,“在你们的眼中,女子的贞洁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如果他们知道那晚自已也没有看到属于她的落红的话,那他们又会做何想法呢?他当时因为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才选择与她划开距离,不肯承认那个夜晚。之后,他在烟苒阁冥想了十天都没有找出答案。直到在第十天的傍晚,那个可怜的莲茉跪在他的面前让他去救她的时候,他才恍然明白,在她的思想里,男人的贞洁同女人的贞洁是一样的,可她并没有去追究他最初的那个夜晚,他又何必去纠结这个问题呢。

一份真挚的感情,不应该执着于肉体的纯真,而应该去在乎的是你所爱的那个人,是否还拥有一份精神上的纯真。既然活在她的世界里,那又何妨以一种平等的资态去看待她的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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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一帝大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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